我的男友非人类[快穿](274)
第一街区早就被神父潜移默化地影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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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沓哒在中央广场斩杀了两个流浪汉,第一街区开始了博拉奇历史上第一次反抗游行,他们的诉求是:请古物亲自给两位无辜的市民道歉。
冰天雪地里,许多人的头发和胡子都被冰雪糊住了,可他们寸步不让,高喊着平等与权利。
沓哒居住在圣危尔亚大教堂,在出事当天,他便慌里慌张地去找了神父。
赏南靠在巨大的座椅中,他待在温暖的室内,平和安宁,他听着沓哒说话,表情是恭敬的,姿态是漫不经心的,令沓哒不禁暗自咬牙。
“主教,圣主说生命高于一切,圣子与国王平等,您如此践踏生命,我要如何才能帮到您呢?”
沓哒觉得神父变得不一样了,上次见到他,明显还是略显青涩的小男生,可才两个月未见,对方就连他也轻视了起来。
“他们,只听您的。”
赏南:”可是,我听圣主的,我从不为有罪之人进行辩护。”
沓哒的眼神从隐忍到爆发,他咬牙切齿地离开,拿不配合的神父毫无办法。
出了这样的事,宗座只会责备他莽撞没有大脑,而不会去斥责袖手旁观的神父,相反,这样正义凛然的神父,宗座才会欣赏不已。
但沓哒仍旧连夜向古物去了电话,告知了对方目前第一街区的情况,民众不配合,国王乃至他的血脉就不可能被视为地狱派来摧毁博拉奇的魔鬼。
知晓过后,古物思考了一会儿,对问身边的执祭,“阿拂公主,在神父那里,是吗?”
“是的,”对方点头,沉默过后,他用略微讽刺的口吻说,“国王可真是狡诈,他明知您不愿意将神父拉进漩涡,故意为之。”
“是啊,”古物枯瘦的手指放在嘴巴,痛苦地咳嗽了几声,“神父是纯净的,只有这样的他,才会义无反顾地维护身在王位的人,不管是谁,他都会维护,因为他在乎的是整个博拉奇,而一旦有了私心,神父就不是神父了。”
“那,我们必须杀了公主才行。”
古物这一咳嗽,一直没停下来,他伏在桌子上,执祭不停地为他叩着背,十分担忧,“唱诗班的比赛因为冬天提前到来也叫了停,可您的身体怎么办啊,要不然,我去王宫里找几个孩子,您先应付应……”
“宗座,”站在门外的侍从突然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一个高瘦的男子,“有个声称自己以前是唱诗班的同学的执祭前来拜访您。”
咳嗽得痛苦极了的古物眼中立马流露出垂涎与贪婪,他停下了咳嗽,缓缓地朝门口方向伸出手,嘴角几乎上扬到了高耸的颧骨,“来,快来,好孩子。”
神父小堂。
怀闪主教招呼都没打一声便离开了。
风雪凛冽,赏南和阿拂两个人面对面在餐厅用晚餐,阿拂沉稳了许多,看起来像是突然从十六岁跳跃到了二十六岁,她不发一言地往嘴里喂着食物。
赏南也是。
[14:黑化值清零。]
赏南手中的叉子没拿稳,掉在了桌子上。
阿拂被吓到了了,“神父,您怎么了?”
“没怎么,您功课怎么样了?”赏南重新换了把干净的,心不在焉地和阿拂说着话。
[14:苍兔死了。]
古物胸口汨汨地往外冒着鲜血,他的血和所有人都一样,是鲜红色,冲进来的侍从和执祭执事们迅速将偷袭者按在地上,他们立马叫来了古物的私人医生,他们都能看见古物的生命进入了倒计时。
兔免被高高举起来,他没有任何挣扎,平静的的眼神注视着不停往下落着雪花的夜空,从忧郁的夜空中,他看见了万米。
“兔兔啊,我腿长,当然要穿裙子啦。”
“你嘴里说不好看,干嘛还一直往我腿上看,伟大的圣主啊,请您一定要惩罚苍兔这个可恨的色鬼!”
他受到惩罚了,他今生失去了万米,来世也不会再有。
兔免身后的几双手一齐发力,兔免便像一只玩偶一样被丢出了天台。
当有需要的时候,死神就会赶来。
苍兔坐在墙角,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怀闪,怀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何必?”
“闪闪,你忘了你为什么会成为死神吗?如果失去神父的话,你只会变成比现在可怕百倍的东西吧。”
“我只是不想活了,闪闪,以前你不懂,现在你难道还不懂?”苍兔看着刀锋上闪出自己苍白得风一吹就会散开的脸,“‘为了死去的人,所以选择更好地活着’或许有人能做到,但我做不到,我已经杀掉了古物和老师们,我也是罪人,闪闪,送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怀闪的镰刀拎在手里,黑色的发丝在他身后朝同一个方向扬起,“你下不下地狱,我说了算。”
很晚很晚,赏南才等到了怀闪,怀闪出现在院子里,赏南出去看的时候,他将代表兔免的雪人完成了。
他的眼珠漆黑,眼眶通红,“神父,我的最后一个朋友也死掉了。”
神父在屋子里没穿鞋,出来时也没来得及穿上鞋,他赤着脚踩在积雪上,跑过去抱住可怜的主教,什么话都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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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物去世的消息第二日传来,他的情妇与孩子们说要为他风风光光送行,可到了下午,国王与王后去世的消息又传了出来,跟着公布的,还有国王与王后的死因——两人常年被古物喂食毒药,身体早已不堪一击,不止如此,古物还戕害了他们的王子们,只有公主幸存。
顿时,与古物所有有牵连的人,包含古物本人在内,人人喊打,别说风光的葬礼了,由于古物玷污了圣主的名声,违背了圣主的意志,犯下了滔天罪行,他们甚至要将古物的尸体吊在城门三天三夜。
不过,在知道古物的遗言是要将教皇位置传给第一街区的神父以后,他们的怒气大消。
神父是真正在为圣子们服务,他所搭建的防寒棚庇护了许多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如果神父成为教皇,就能为圣子们更多的服务。
在神父成为教皇的消息带来的欣喜中,阿拂一名公主成为国王都没有造成太大的抗议声音——女性总归是更要善良宽容。更何况,阿拂公主一直都乖巧听话。
这一切都发生得极快,完全没有给赏南反应和准备的时间,他的神父小堂一时间门庭若市。
大家都知道他不日将进驻王宫,成为最年轻的一任教皇,趁最后的这段时间,众人纷纷来向神父告别。
流浪汉们集资给神父做了一顶教皇佩戴的皇冠,比国王规格的要小许多,胜在精致用心,顶上还有几颗润白的珍珠。
阿拂公主在国王死讯传出时就带着车队赶回了王宫,走的时候泪水涟涟,她还是个小姑娘呢。
怀闪主教仍然是主教,不过他已经许久没到圣危尔亚大教堂打卡上班了,他更多时间都是在神父小堂厮混……具体来讲,不是厮混,是在考试,没完没了的考试。
教皇的贴身主教需要通过层层的考试选拔,考题千奇百怪,能考三次就通过的人已经是凤毛麟角。没有通过考试的人,连成为古物执祭的资格都没有,如果是主教的话,条件只会更苛刻。
怀闪考了四次还没通过,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双手伏在桌子上,不及格的卷子都被他的头发撕得稀巴烂。
反观小教皇,他的生活就要惬意许多,在前来拜访的人陆续减少后,他只需要配合王宫内裁缝试试衣服,背背教皇守则,浏览一些古物留下来的书籍。
古物的书,越看越令人发凉,他觉得人心可以被他任意操控,他觉得世间所有一切都可以被他踩在脚底下,他信奉鲜血能带来新生,没有鲜血滋养的生命,是无法长久的生命,更加谈不上健康。
他也信奉圣主,他相信圣主会给他想要的一切,相信圣主能为他所用,他甚至病态地认为那些被他残害的生命是得到了他的宠幸和爱怜,“死亡是至高无上的荣誉”的出处也不是圣主,而是由古物本人所撰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