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非人类[快穿](116)
“二哥。”
李西北指着李母,“她呢?”
“妈妈。”
李母顿时哭出声来,李西北则站起来用力抱了赏南一下,“我还以为你不打算叫我们了。”
“没,只是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赏南坦然道。
李母擦着眼泪,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说要去厨房做年夜饭,李西北则因为赏南接受了自己而开始絮絮叨叨说要给她分析大学每个专业的发展前景。
赏南:“……”
他敷衍了李西北两句,拔腿就跑。
陆及刚结束一个视频会议,他正好从楼上下来,撞上正在往楼上跑的赏南,“有鬼在后面追?”
赏南喘着粗气,“后面没有鬼,前面有。”
陆及:“……”
第54章 白骨吟【最终章】
积雪逐渐在融化,除夕夜并不十分寒冷。
赏南和陆及在大门口与各自的房间门都贴上了对联,陆及对赏南房间那对联不满意,自己着手写了一副。
上联:好好学习。
下联:天天向上。
横批:加油。
赏南:“……”
其余的,便都是一些过年时,每家每户都会做的事情。
李母朴实又迷信,她说的很多,赏南都不知道,很奇怪的是,赏南脑子里没有关于过年的任何记忆。更加奇怪的是,他有自己大学生活的记忆,却没有与过年有关的,他甚至还不如陆及知晓得多。
陆及说他头发有些长了,给他剪头发,剪到一半,李母路过,赏南叫住她,“我有舅舅吗?”
李母愣了好一会儿,最后在看见陆及手中的剪刀时,摇摇头,“没有,但是有一个小姨一个大姨,但都不在本地生活。”
说完后,她便去给那几只狗喂年夜饭。
在陆及的手里,赏南的眉眼逐渐变得明晰,他自己举着小镜子,感叹道:“我长得好快啊。”他只是感叹自己在这个世界里长得快,跟刚来那会儿完全不同了,陆及也是,陆及的变化更大。
陆及只听着赏南感慨,他本就不是擅长闲聊的人,偶尔会附和几句。他垂着眉眼,剪刀清脆的咔嚓声显得很小心翼翼。
赏南发质软,又刚洗过,他的一切生活用品也是陆香给他挑的,每根头发丝都是陆香精心照料的体现,剪的时候,很容易从手中或者梳子当中溜走。
外面响起狗吠声,李西北站起来出去看,没过一会儿,他带着李西西进来了。
李西西的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她身上全是风雪和赶路的痕迹,李西北在她身后关上门,“不是有手术?”
“让不要吃东西,家属偷偷给买了奶茶,手术做不了,推到了明天。”李西西看向坐在椅子上眉眼精致得像年画里边小孩儿的赏南,“算我来拜年的,给大家都带了东西。”
她给赏南专门准备了红包,赏南掂了掂,很沉的一沓。
[14:这个世界里,医护很受尊重的,李西西的年薪可以抵得上陆氏高管的年薪,更别提像她这种水平的专科医生,还会被请到各地会诊参与手术,薪水来源很多。]
她给陆及买了一条围巾,赏南顺手摸了一把,很软,想必也不便宜。
送给赏南的便是一个书包。
书包……
赏南抱着盒子,“谢谢大姐。”对方可能是在过当姐姐的瘾,想把以前没能给他的都补上。
对于这声姐姐,李西西的反应没有李西北和李母那样大,只是在短暂的怔愣后微微一笑,便挽起袖子去厨房帮忙做年夜饭了。
“陆及。”赏南在客厅都能听见厨房的油烟窜起与锅铲剐蹭锅底的声音,有些家长里短的热闹。
“嗯?”陆及扫干净赏南后颈上的碎发,地上的很快会有人来打扫。
“你之前过年吗?”
陆及收好剪刀,他表情没有显出落寞与不自在,“很多年不过了。”
不管是陆及,还是之前的那几世,每到新年,都只有陆绅和陆香两人,陆香倒是会为了热闹热闹气氛搞一些活动,但不论怎样,都掩盖不了他们住的地方寂寥阴沉如一座巨大的坟冢,她所做的,也不过是在坟冢里起舞而已。
年夜饭在晚上九点准时开始,慢慢一大桌子菜,大部分都是本地的菜式,每道菜在今天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寓意。
开饭前,李母问了一句梅眉夫人怎么没有出现。
赏南也好一段时间没有看见过对方了。
李西北如今是最清楚家里每个人动向的,他给赏南和陆及各自递去筷子,回答说:“她几天前动身离开了,去了国外,说要去休养身体,机票都是我帮忙订的。”他只和陆及说,对方表现得不是很在乎,所以他也就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李母不提,他都差点忘了。
还好,李母也没追问梅眉要去休养什么,因为没人知道原因。
“好了好了,吃饭吧。”李西西轻扣桌子,她清清嗓子,举起酒杯,“希望来年,嗯,大家都能顺遂如意。”
赏南早就已经到了可以自由饮酒的年纪,他和大家碰了杯,之后又喝了不少。
到年夜饭结束时,时间快十二点,赏南眼前的一切也开始怎么……莫名其妙地自己转悠了起来。
李母一看,就知道他是喝醉了,连连痛骂李西北在饭桌上不停给赏南倒酒,李西北已经准备开始放烟花了,他蹲院子里,头也不回,“他都多大了,喝点酒咋了,看把您心疼的。”
他说着,揭开打火机,挨着点燃了一排排烟花的引线。
这是陆香在年前找人定制的。
烟火不断冲上夜空,在头顶迸裂开,流光溢彩地朝四面八方倾泻成巨大的玫瑰花图案。
夜幕被照亮了好久,赏南双手揣在兜里,他一直看到烟花全部放完才收回视线,陆香本来也想看见这些,这个新年,就是她这么多年以来最向往的新年。
回到楼上,赏南昏昏沉沉摇摇晃晃地洗漱完,没有进自己的房间睡觉,他哪怕喝醉了,都不会忘记李西北的呼噜。
他径直,不带一丝犹豫地推开了陆及房间的门,陆及正准备睡觉,他刚掀开被子,一个人影就弯着腰从自己手臂底下钻了过去,躺到了他床上。
他一躺下,就很自觉地卷着被子往里边滚了两圈,然后躺在了之前他躺过的位置,分毫不差。
“……”
男生哪怕洗过脸,脸看起来仍旧红扑扑的,沐浴露和酒精的味道混在一起,并不难闻。
陆及没有吵醒对方,它只是依依不舍地用指骨不断碾磨着赏南的嘴唇,离开时,赏南的唇靡丽艳情地远超他被酒精熏红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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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三,李母就迫不及待地整理行装要离开。
“我现在看见你过得好,我已经放心了,”李母穿上来的那天穿的棉袄,她精神状态比那天要好了许多,可能找到了赏南,又给了她一些活下去的支撑,“你……好好读书,考大学。”
从她有限的认知当中,好好读书考大学,已经是她可以给的最高的企盼。
送李母和李西北离开后,赏南在沙发的抱枕后面发现了一个信封,里头是厚厚的一沓纸币,同时还夹放着一张纸条:这是这些年的生活费,没白吃哈。
写纸条的人应该是李西北,这个说话的口吻,肯定不能是李母。
李西北身上估计已经没钱了,赏南差不多能猜到,相处的这段时间,他也大体从李西北口中得知了不少对方的过往——李西北在专业上确实是一个相当优秀的人,二十四岁就博士毕业,进入了本地一家在全国都享有盛誉的律所,他学生时期就无偿帮不少人打过官司,进入工作后,许多事情就由不得他挑选。最后打赢的那场官司,被告是陆萧手底下的人,知道原告找的是个没什么资历和背景的小律师,私底下找到他,目的是收买,李西北这种人,自然是不可能被收买的。最后,官司打赢了,他老板说迫于压力,他被开除了。
李西北的钱都是在那几年攒下来的,被开除后找不到工作,哪哪儿都不要他,他只能去干一些送外卖送快递的活,跑得勤的情况下一个月也能有一万来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