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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291)

作者:三千大梦叙平生 时间:2023-06-04 10:03 标签:快穿 系统

  明亮滚烫的火焰驱散了夜风残留的寒意, 时润声抱着他的朋友, 躺在火堆旁。
  小缄默者的额头抵在傀儡师的胸口, 银白色的细线绕着他,轻轻拽衣领和袖口,他也伸出手指, 小心地触碰那些银线。
  “我来做您的朋友。”时润声说,“请不要怕,我在您身边。”
  缄默者的言语并非没有力量,只是这个世界暂时还没能观察和理解。这种力量静水流深, 所能带来的, 并非立竿见影的改变。
  因为天性安静寡言,他们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赤忱得仿佛从胸口倒出,又将一切回应和遭遇都静默着吞下去。
  静深的湖水宽广无声, 映出的永远是水面上的物事, 天高云淡光影澄澈。于是有人肆无忌惮地搅动水面, 认定他们不会畏惧和疼痛。
  时润声把穆瑜认定是朋友, 他暂时借这里当成家,又被这个家无声地安静接纳,于是他的领域足以守护这里。
  小缄默者终于有家可回,于是在月光底下,看清蔓延的裂痕。
  穆瑜睁开眼睛。
  他摸了摸小小的缄默者,想要开口说话,却被满满拥住。
  时润声仰起头看他,小缄默者在他的怀里战栗,不知道是因为谁的痛楚——缄默者身上都会有裂痕,倘若不闻不顾,迟早会碎,时润声并非真正死于古兽灵的攻击。
  在獠牙穿透那具小小的身体之前,那里面的意识已经因为一片树叶落在肩头的重量,无知无觉地碎裂,变成了一片映着月光的露水。
  “疼吗?”小缄默者触碰着他的裂痕,清澈柔软的声音微微打颤,“很疼吗?”
  穆瑜说:“很疼。”
  时润声问:“疼的时候要怎么办?”
  穆瑜摸了摸他的头发:“可以哭。”
  傀儡师单手撑着地面坐起,小小的缄默者被他一只手护在怀中,背后是跳跃的明亮火焰,既暖且烫,干透的枯枝烧出火来,火星散在夜风里。
  “您知道要怎么哭吗?”时润声问,“我能怎么帮您?”
  年轻的傀儡师坐在草地上,低着头看他,轻轻摇头。
  时润声也不会,这是项帮不上忙、对队伍没有用处的技能。
  他不回答疼,不说害怕,种在他意识里的暗示,早让他忘记了哭的方法。
  时润声只能替他治伤,按照傀儡师教的,帮忙“包扎伤口”。
  时润声从没包扎过伤口,这个世界的哨兵和向导可以凭借言语的力量治伤,他自己的伤放在那里不管,过一段时间也能痊愈。
  小缄默者专注地学着消毒清创、上药包扎,替傀儡师处理好右膝上的伤。
  他被银线轻轻牵着手腕,一样一样认真记住动作,又被一只戴了手套的手覆在头顶。
  时润声被揉了揉头发,抬起头,迎上傀儡师安静的黑色眼睛。
  银线打开木箱,翻找出一块纯棉手帕,一点一点擦去他额头上的汗。
  “我不累。”时润声抱住他,“谢谢您。”
  年轻的傀儡师摸摸他的头,握住小缄默者垂在身侧的手腕。
  他挽起时润声的袖口,露出下面的苍白手臂。那些裂痕虽然尚浅,却像是树干被人环剥了树皮,又在烈日的曝晒下干涸开裂。
  时润声有些不好意思,赶快把袖口放下,摇了摇头:“不要紧,它们不疼。”
  “对不起。”时润声道歉,他想用袖口把手腕上的裂痕遮住,“这很不好看……”
  银线的动作比他更快,灵巧绕过时润声的手腕,来回穿梭,打了个极为精致的复杂绳结。
  时润声的注意力完全被银线吸引,不由自主地跟着抬头,看到银线的另一头缠在傀儡师手腕上。
  小缄默者屏息凝神,记了半晌:“这是……一种治疗吗?”
  穆瑜摇了摇头:“好看。”
  小缄默者:“……”
  年轻的傀儡师低着头,眼睛里透出点笑。他像是找到了件非常有趣的事,就擅自用银线把小缄默者缠得漂漂亮亮,浑身都是蝴蝶结。
  时润声原本还满腔不安,也被闹得既着急又忍不住笑,红着耳朵用力抿嘴角,小声劝:“您不要玩了,您要休息……您伤得很重。”
  “是谎言。”傀儡师用银线给他扎小辫,“傀儡师天生擅长谎言,我没有受伤。”
  时润声的表情认真下来,摇了摇头。
  小缄默者握住傀儡师的手,他摘下那只手套,把额头贴在温暖的手心:“这句才是谎言。”
  ——缄默者有无需用言语交流的方式,他们的很多对话不需要声音,谎言并不能造成干扰。
  “您很疼。”时润声说,“我知道这有多疼。”
  他的声音很轻,这几个字刚出口就消失在空气里,意识里的某层屏障不准他把这些话说出来。
  但小缄默者还是继续向下说:“我忘记要怎么哭了,我以前会的,如果我还记得就好了,就能教您。”
  “爸爸妈妈走的时候,我梦见他们,哭了一晚上,醒来还是想哭。”时润声发不出声音,低着头,一句一句说给自己听,“不过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您可能不知道……”
  银线把扎起来的小冲天辫松开。
  傀儡师轻轻摸他的头发,把小小的缄默者圈进胸口。
  “我知道。”穆瑜说。
  时润声在他的怀里轻轻发抖。
  小缄默者抬着头,睁着眼睛不说话。
  澄澈干净的眼睛流不出泪,只有茫然到自己都不清楚来由、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的难过。
  “有的时候。”时润声最后轻声说,“我会有点难过。”
  因为意识里的禁制,他说不出声音,这几个字在被尝试着表达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融化在空气里。
  但傀儡师点了点头,年轻的傀儡师用银线打开酒囊,倒出一点槐花酿。
  时润声接住那只小小的酒杯。
  他听见傀儡师问:“我想绑架你,可以吗?”
  时润声怔了下:“什么?”
  “绑架。”穆瑜说,“我们去找,让人不难过的方法。”
  现年十九岁的反派大BOSS牢记自己的设定,尽职尽责补充,给出另一个选项:“或者毁灭世界。”
  时润声慢慢眨着眼睛,一点一点理解这句话。
  他们坐的地方离那棵榆树稍远,离墙稍远,离小木屋也不近。
  火安静燃烧,大狼狗竖着耳朵放哨,抬头是渺远静默的深蓝夜空,风把草叶拢得像是层柔软的地毯。
  ……按理来说,这该是很容易让人觉得孤单的场景。
  热闹的聚会不会叫人孤单,熙熙攘攘村落不会叫人孤单,家里晚饭升起的炊烟不会叫人孤单——按道理来说是这样的。
  小小的缄默者捧着酒杯,琥珀色的酒浆里倒映着月亮,说不定是滴进了露水,漾出一点点涟漪。
  傀儡师拿着另一个酒杯,低下头来看他,他们的杯子里装着槐花酿,盘膝坐在跳跃着火星的夜风里。
  这是时润声最不孤单的一个晚上。
  “我很想答应您。”小缄默者坐在草地上,他依旧说不出声音,像是在无声地低喃,“我非常想……”
  银白色的细线绕上来,圈住他的小拇指拉钩。
  “那就说定了。”年轻的傀儡师说:“每天一个小时。”
  时润声惊讶地抬起头:“绑架吗?”
  傀儡师点头:“我每天会绑架你一个小时。”
  时润声也并不是一直都在给杜槲的队伍做血包。
  小缄默者把每天的时间都安排的很满,锻炼体术、提升医疗专精、看任务资料和手记、练习和自然沟通自己的领域……这都是时润声每天一睁眼就会做的事。
  除了这些,时润声自己也要做任务,他已经有不少力所能及的任务。
  他不认为父母做错了,那次任务原本就没有更好的解法,不论怎么指挥,都得不出更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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