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修仙界都对我图谋不轨(111)
还在撒泼打滚小雪团被吓得抖了下身体。
不敢乱动了。
忙不迭地点头。
宋纤云却越想越委屈,眼底溢出失望的神色,明明刚刚还笑得挺开心的,如同盛满火光,却被大水扑灭。
他搓着小雪团糊的那块皮毛,手感粗糙,硬茬茬的,用了些力。
“你就喜欢你原来的样子,不喜欢现在的你吗?”
洛星河看着眼底越来越红的宋纤云,发觉不对。
在宋纤云即将抓掉小雪团毛发皮肉的前一刻,洛星河猛然把小雪团抱开,惊呼道:“师兄!”
宋纤云崩溃的情绪在这平地而起的惊声中瞬间归位。
他沉眸,看着自己的手。
全是墨汁。
良久,才抬头对还在颤抖害怕的雪团子道歉:“小雪团,对……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
宋纤云愧疚地把手指插进发丝中。
心底止不住地恐慌起来。
以前喜怒无常,情绪失控,他都隐藏得很好。
今日,他却差点伤了雪团子。
小雪团从洛星河的手上跳下来,小心翼翼地凑过去。
用自己还算得上毛茸茸的头蹭了蹭宋纤云的手,还放进嘴里亲了亲。
他是灵兽,唾液能把墨汁舔干净。
不一会儿,宋纤云浸染墨汁的指尖恢复白净。
宋纤云感受到手指的温暖,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复又抱住小雪团,把它当枕头,睡着了。
洛星河触碰了宋纤云半露在外的脖颈,脉象平稳缓慢,确乎睡着了。
怎么如此嗜睡?
明明昨夜睡了这么久。
洛星河心中隐隐觉得不对。
把人抱回了床榻上。
继而转身给宁时珍发了讯息。
宁时珍匆匆赶来了。
看完后,神色凝重。
只能开一些舒缓心血,调理情绪的药。
宋纤云更不愿意见权尹婵娟了。
洛星河见自己的方法适得其反,以为自己猜错了。
以为师兄不喜欢师尊……
至于情思树为谁而发芽,洛星河再次陷入了迷茫。
权尹婵娟听说了此事。
脸色瞬间惨白。
他看向和洛星河一起胡闹的宁时珍,半晌,一句话也说不出。
最后,喉结滚动,艰涩如枯树,万念俱灰地沉痛道:“六师弟,好好照看纤云吧……”
此事有失章程。
权尹婵娟罚洛星河去剑冢守护万千剑灵,三年不准出来。
在被罚之前,洛星河去见了宋纤云最后一面。
小雪团的毛色已经被它自己舔干净了。
为了补偿小雪团,宋纤云忍着痛,隔三差五去摘自己的情思树的叶子,给小雪团吃。
没几天,毛发焕然一新。
宋纤云听到这个消息,抱着雪团子,扬起嘴角,只说了两个字。
“恭喜。”
再无他言。
洛星河却被这两个字砸得失魂落魄。
拖着沉重的身子,下了天一峰。
宋纤云所说的“恭喜”绝无讽刺之意。
不是恭喜洛星河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而是恭喜洛星河又要自己的机缘。
剑冢里有他的本命剑,太曦剑,和太阴剑是同一人所铸。
太阴吸收月华精气,冷清神秘。
而太曦剑则吸收阳光,炽热浓烈。
在原著,师徒二人,双剑合一,镇压了多少妖兽魔族,为修仙界所传颂赞扬,风光无限。
宋纤云真的很羡慕洛星河。
真好。
有实力,有机缘。
以后还能手刃三界第一强者——东方问天。
洛星河走后。
宁时珍更是片刻都不能离开宋纤云了。
宋纤云越来越混沌。
经常自己靠着窗台,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就笑。
笑了一会儿,就开始哭。
哭着喃喃自语,一直在问:“为什么?”
“为什么?”
宁时珍不知道宋纤云在问什么为什么。
也不敢再用感情去激宋纤云。
宋纤云通常哭一会儿,累了,就睡着了。
宁时珍有时候要出去义诊,都不得不把人带着走。
大多数时候,宋纤云就撑着脑袋,看生病疼痛的人排着长队,一个个说着自己的病情,诉说自己的痛苦。
这些人,有的得了绝症。
有的断胳膊断腿。
有的妻离子散,自己也奄奄一息。
世间比自己惨的人多得多,宋纤云发着呆,在想自己究竟在矫情什么。
发呆后,又开始流泪。
泪水一滴接着一滴。
哭不出来了,就躺在宁时珍给人把脉的桌子底下,把自己藏进去,睡着了。
多来几次,宁时珍也发现不能给宋纤云看这些东西。
只好把人拜托给杜玉珂。
杜玉珂根本不会照顾人,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但她喜欢看话本子,喝酒微醺,就拉着宋纤云一起。
一般,宋纤云听着她讲话本子的故事睡着了还好,但没睡着时,杜玉珂头都要大了。
宋纤云问题很多。
特别是有深情男二和白月光的剧本时,问题接踵而来。
杜玉珂解释得冷汗涔涔,差点没把自己的话兜住。
但她又心疼宋纤云,咬着牙耐心地解释。
几番下来,宋纤云的心情似乎渐好,没有以前这么消极了。
直到有一次宋纤云一直重复“死了就会被爱。”
杜玉珂才猛觉自己在把人的思想往阴沟里带。
此后,再也不敢给宋纤云念这些类似追妻火葬场,死了的都是白月光的话本了。
第130章 胆小鬼,没人爱
宋纤云晕倒了。
杜玉珂在旁边讲故事时,还以为宋纤云像平日一般,睡着了。
她推了推在桌子上趴着的人,想让宋纤云回房睡。
但没推醒。
那副容貌恬静淡然,真的就像睡着了一般。
杜玉珂急急忙忙抱着人奔向了仲景峰。
她这辈子就抱过三次人。
天一峰三师徒就占满了。
宋纤云虽然不如权尹婵娟和洛星河高,但是在杜玉珂怀里,还是duang大一只。
这一次昏迷不醒事发突然。
宁时珍面色沉重地把脉扎针,杜玉珂在床边急得一直转圈圈。
得到通知的权尹婵娟破门而入。
他平日里根本不敢靠近宋纤云,所以只能从旁的峰主那里打探消息,知道宋纤云的现状。
自情思树的事不了了之后,权尹婵娟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心思被宋纤云知道,所以才这么躲着自己。
两个不善言辞的人相碰,如闭着花瓣不肯绽放的花苞,生怕打开心扉,迎来的是雨疏风骤,落得个零落成泥的下场。
权尹婵娟猜不透宋纤云的心思。
但自己喜欢胡思乱想。
他既害怕宋纤云厌恶自己,又想知道那棵情思树究竟是为谁重唤生机。
他恐惧纤云喜欢的是玉无净,或者是洛星河。
如果这前两者是真的,权尹婵娟会隐于尘埃中,看着心爱的人奔向比自己更好的人,新婚燕尔,其乐融融。
而权尹婵娟又总是会不自觉地想到东方问天。
他想得越多,记忆就越凌乱。
他应该深知宋纤云会痛恨给自己带来苦难的人。
但闭上眼,脑海里冒出来的都是宋纤云声嘶力竭被东方问天钉在身下的模样。
宁时珍曾劝过他,要不要亲自去问问纤云。
权尹婵娟胆子小,在情感方面,胆子小得像一只兔子,总喜欢刨个坑,把自己藏起来。
但他胆子又大。
比如,他敢在东方问天手下抢人,尽管知道自己可能会死。
他依然义无反顾。
宋纤云越来越瘦了,脸都瘦得快脱相了。
权尹婵娟坐在床头,抓住宋纤云的手,慢慢滑过凸起的青筋,瘦削的指尖,黯然无光的指甲。
宁时珍取下最后一根针。
他的胡子已经很久没人拔了,所以长得茂盛浓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