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有灵魂伴侣的龙傲天修男德[快穿](297)
温泅雪:“……!”
不知道,几乎与整个昆仑虚等高的亡灵坟山,听到这样感人肺腑的爱意是什么感受。
温泅雪沉默放下东西,恭敬回退离开。
桓真还想做什么,温泅雪暗自拉着他,幅度很小的摇头,阻止了他的行动。
因为极强的占有欲,虽然大殿之内亮如白昼旷野,但正席上的两人温泅雪他们近在眼前也看不到。
只看到逆光一样的光幕,依稀看到白衣高华的画然,一旁黑衣的男子的脸是完全看不见的。
只觉得对方果然很苍白,和之前听声音感知的形象差不多。
像深潭下盘绕的一条恶龙。
他们指望恶龙的主人出现后,能妥善处理恶龙造成的破坏,约束恶龙的行径。
但是,看到的情景却是,恶龙的主人心疼他的龙在毁天灭地的时候,爪子是不是磕伤了。更关心恶龙看不到自己时候的伤心痛苦绝望,而不是天地之间一片狼藉的生灵涂炭。
站在殿外,桓真疑惑地用唇语问:“为什么不让我传信?”
他们计划是给画然悄然递一封私下见面的小纸条的。
温泅雪也回以唇语:“听。”
殿内情人之间久别重逢的爱语清晰地传入他们耳中。
画然的声音尤为清晰。
让他们充分从这位仙尊的口中知晓,对方是怎样将他的弟子视作最为重要的,视作唯一,视作例外。
仙尊赏罚分明,嫉恶如仇,其他魔物倘若杀一平民,便罪该万死,但他的弟子杀数万万人,他只觉得弟子此刻的心情比被杀万万次更痛。
“走吧。”桓真说。
一路温泅雪和桓真都沉默了,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桓真失落:“仙尊对君上如此信任,只怕我们的纸条递上去,仙尊哂笑一声,就当笑话一样念给旁边的君上听了。”
温泅雪:“或者,他可能看也不看就交给他的这位弟子处理,是君上念给他听。”
他们便成了离间对方的小人,便是无事也大祸临头了。
桓真叹息一声:“这件事不要告诉彦炽,就对他们说,纸条已经传给了画然,但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看到。让大家静观其变,耐心等待。”
温泅雪静静坐在下方,沉默地听着桓真不露丝毫痕迹地安抚大家。
“……那我们现在还需要练习模仿仙尊吗?”
桓真一顿:“不需要了,大家尽量低调些,若是出现在君上和仙尊面前,最好不要以现在的面容。”
“……那是不是可以用回自己的脸……”
“嘘。”旁边的人立刻捂住说话人的嘴。
虽然他们用的假脸,但那都是心照不宣的,从前君上不计较罢了,若是自己说出来,若是现在君上知道了,恐怕就要计较了。
桓真沉默了一下:“大家自行决定,我觉得,最好不要做出改变。散了吧。”
人陆续站起来离开。
温泅雪站起来,走之前问了桓真一句:“你觉得,画然当真是那位仙尊转世吗?”
桓真:“我觉得不重要,重要的是君上觉得。”
温泅雪看了一眼不远处凝望着桓真的澜岫,对桓真说:“可是,我和绝大多数人都觉得,你更像才是。画然和你之间的差距却极其大。所以,真正的仙尊究竟是什么样的?”
他没有要桓真回答,问完就颌首离开了。
所有人一起离开书社,向外面走去。
就在这时候,最先走出去的人却一动不动了。
书社四面敞开,墙壁是低矮的阑干,淡青色的纱幕垂下来遮挡,门开于一侧。
所有人都望向门口。
门外站着一个一身黑衣的青年。
在黄昏的风下,那身黑衣显得沉郁危险,如同深渊下的恶龙。
桓真和温泅雪对视一眼,脸色苍白起来。
纵使没有人见过那位君上的真容,但对方留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却是模糊又清晰的。
如同深潭下漆黑的恶龙,苍白,冷峻,危险。
就像此刻出现在他们眼前的青年。
当那个人抬眼看向他们的时候,站在门口对方视线中的几人,顿时苍白惊惧地后退开。
——是,邪魔终于被提醒来杀他们了吗?
挡在门口的几人的后退,将十一张相似的脸暴露在对方的视线里。
也将门外那个人暴露在温泅雪的眼中。
那个人抬眼望来,人是黑色的,头发是黑色的,只有一张脸苍白,仿佛长于从未见过阳光的深渊之下。
苍白危险,凌厉死寂,瘦削清冷,但,十二分的俊美。
对方的目光在十一张相似的脸上扫过,穿过人群,望见人群遮挡站在最后面的温泅雪,忽然安静不动了。
温泅雪隔着数个人,和那个人的目光静静对视。
觉得,那双浅灰色的眼眸淡漠沉寂,却并无阴冷晦戾,反而最是纯净出尘不过。
像神,不像魔。
……
【猫猫眼中的人类都是一样的,但是,猫猫仍旧知道谁是自己的主人。
饲养者的眼睛,是一片夜色静谧的湖水,看到他的猫时,会有温柔清澈的星辰坠落。
每一次都是。
这一次也不例外。
世间有无数的猛兽,无数的大猫。
危险的,乖戾的,孤僻的,温顺的。
但唯独只有一只,才叫猫猫花。】
第191章 师尊才是龙傲天求而不得6
温泅雪从外面回来, 小谙已经站在门口等他了。
少年秀丽的脸上挂着欢喜的笑容,在失明看不见的情景下,显得犹为纯真,像在门口等待主人的小奶狗。
但温泅雪看到他, 语气淡淡问了一句:“你还在这?”
说话的时候径直从他身边经过, 并没有看对方。
桓真随温泅雪身后一起回来,目睹少年脸上的笑容变得黯淡苍白。
他叹息一声对冷淡得不近人情的温泅雪说:“他不在这里, 你要让他去哪里?”
小谙由等待主人归家的小奶狗变成了被主人丢弃的小流浪:“哥哥, 我不能留下吗?”
温泅雪进屋, 坐在桌旁斟茶,并没抬眼看他们,语气仍旧淡淡:“你是曾管事的人, 前几日以养伤的名义我将你留在这里, 现在伤好了。你自然可以留下,没想过曾管事让不让你留?”
小谙闻声转向屋子的方向, 满脸紧张忐忑:“我, 我去跟曾管事说,我现在看不到曾管事不会要我这样的废物的。”
他这样显得更加让人心生怜惜。
桓真看小谙一眼, 对温泅雪说:“这事不难,我去说就好。”
小谙立刻露出开心的笑容, 向一朵朝着温泅雪盛放的葵花,犹自不安:“这样我能留在哥哥身边了吧?”
温泅雪垂眸喝茶,只应了一声:“嗯。”
小谙更加开心了,摸索着向前走去。
但一个看不见的人自然不能好好走路,不小心走快一步他就摔在了地上。
“小心。”桓真有心事, 注意力没在他身上, 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少年清秀白皙的脸因为摔倒沾上了土, 大大的眼睛却是灰蒙蒙的无神,脆弱又可怜地朝温泅雪望去,和所有挨打了等待主人安抚的泪汪汪的小狗一样。
温泅雪终于抬眼望来,那张清灵幽静的脸静静看向他,并没有起身来他身边的意思。
任何有恻隐之心的人见到一个摔倒的盲眼少年,都会下意识去扶起对方。
桓真就这么做了。
但在桓真走近伸出手的那一刻,却听到温泅雪冷淡的声音制止:“别动,让他自己起。”
桓真惊讶地望去。
温泅雪虽然一直理性冷静,仿佛游离于世外,旁自观察着世界和世人一般,有一种缺乏真实感的冷淡。
但桓真未曾想,他竟冷淡至此,毫无恻隐之心。
不会的,桓真想到,若是温泅雪真的是个冷漠无情的人,为什么又要救一个素不相识被君上挖眼的陌生人?这可是冒着惹怒君上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