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后男主都爱上了我(187)
平日里的白夏总是一副运筹在握的样子,高高在上不可接近,今日突然亲了他一下,终于是像夫妻了。
现在更像。
剥去了温文尔雅伪装的外壳,露出真实的情绪,恼怒、瞪人也可爱至极。
贺凖完全没有体会到白夏的怒意、也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在他眼里两个人已经是夫妻了,做什么都行,今日白夏还起了个头,就代表白夏已经在暗示什么了。
他可以主动了。
他现在最大的错误就是把白夏吵醒,他以为白夏是恼怒这个,连忙好好哄他,“是我错了,我不该吵醒你,夏夏乖,我哄着你睡。”
说着还搂着人轻轻拍了拍肩,像是要把人哄睡似的 。
白夏见他丝毫没有惧怕,更是胆大包天的搂着他,心里气得要命,扯着嗓子喊:“你起来!”
这一嗓子很大声了,贺凖已经感觉到他的生气,那嗓音里还有些未能收住的哭腔,他那么一喊,贺凖连忙起来了。
白夏也从床上爬了起来。
泪眼婆娑,又是冷冰冰的盯着贺凖,紧接着打了贺凖一个巴掌。
那巴掌并不响亮,也不疼,但贺凖宛如被在冰天雪地里,被一盆冰水泼了满头,刹那间连血液都冻僵了。
贺凖怔怔的愣住了,瞧见白夏的脸红红的,眼睛很是湿润,因为从被窝里爬起来,有些发着抖,长长的黑发软软的铺在肩头。
眼睛里既是满怀怒意,又有些惧怕。
好可爱。
好可怜。
能混淆男人的意识。
贺凖连忙拿柔软的狐裘将他包裹起来,让他不那么冷。
但是刚刚是将白夏抱在狐裘里,又是挨了一个巴掌。
白夏缩在狐裘里,气势稍微足了些,又说恼怒的说了一句话,“滚下去,谁叫你碰我的!?”
贺凖迟钝了般一动不动,好一会儿,才看着白夏的眼睛说,“我喜欢你,便忍不住碰了,是不是我吵醒了你让你难受了?”
白夏心中的怒意并未平息,贺凖越是这样好欺负,他越是难以平息怒火,“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不知道吗?”
“我是什么身份…………我们不是夫妻吗?”
白夏冷冰冰的盯着他,终于露出了真实的面目。
“一个可笑的冲喜,竟真的当真了?你竟敢亲我!没有我的允许竟敢擅自碰我!?什么夫妻?门当户对才是夫妻,贺家是什么门第?白家是什么门第,你不过是柳氏特意挑出来的恶心的的存在!你怎会以为我喜欢你!?”
贺凖浑身冷透了,像是完好的皮子被生生扯开了,露出血淋淋的皮肉。
他紧紧握着拳,“门当户对?你是要柳生烟吗?你既是如此厌恶我、恶心我,又为何要对我这么好?这么多日子同床共枕、这么久温温柔柔的在意细节和我的感受,难道一切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吗?”
贺凖猛然想起那日柳生烟找白夏,让他回避。
他自小耳力极好,远远的跟着也是听到了。
柳生烟说白夏没必要对他这么好,说是他已经娶了男妻,没人会为难他。
有人在为难白夏吗?
白夏就是为了这个做戏吗?
他演技可真好,贺凖全是信了,心甘情愿的,什么都愿意做。
白夏不答他的话,已经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巧儿!”
………
那天晚上贺凖被白夏赶出了门。
大年初二的晚上,刚刚回门。
本是恩恩爱爱的归来,大半夜的就闹了起来。
还闹得特别僵硬,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柳氏真是好奇极了,派下人旁敲侧击方方面面的打听是怎么吵架的。
他的侄儿柳生烟这几天跟过年似的,本是想天天去找白夏,但是这些日子白夏已经不见人了。
如此只能去贺凖那边耀武扬威。
贺凖见着柳生烟恨得要命,有一回柳生烟来了,竟是和人打了起来,他练过武功,两拳就将人打得鼻青脸肿,但是柳生烟有侍卫。
几个人扭打起来,打得不可开交。
白夏连一眼都没来瞧,直到柳氏来劝了,才平息了这件事。
“打什么打?传出去多让人笑话,别打了,是不是为了夏夏?小贺你和姨娘说,你现在是我们白家人,要是夏夏欺负你,姨娘为你做主。”
柳生烟在一边冷嘲热讽,“明摆着夏夏厌弃了他,他这狗样,怎么可能得夏夏喜欢?一定是做了什么错事,惹得夏夏不高兴了。”
柳氏特别想知道两个人到底怎么了,但是她的侄儿像个打岔高手,每每要问到些苗头,柳生烟一阵冷嘲热讽,又是没了后文。
柳氏气得要命,觉得柳生烟一点也不会看事,偏偏和他作对般的,力使不着一块。
她可知道极了,柳生烟一开口她就知道他脑子里装了什么,这厮欢欢喜喜的,就等着贺凖和白夏闹变扭,自己好有机会了。
这像什么话?
他们柳家人就这么下贱,偏偏要和白家的薄情郎配上?
柳生烟说:“贺凖那蠢样子,不知道做了什么坏事,就等着被夏夏休了!”
柳氏呵呵:“我瞧小贺好得很,没准明天两人就和好了,等着吧。”
夫妻哪有不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和,日子总是磕磕碰碰的。
但是没想到,没几天就等到了一纸休书。
…………
贺凖拿着休书的时候几乎浑身麻了。
是巧儿递来的休书,他连白夏的面都没见着。
这些日子再也没有得到白夏的召见,就像白夏真的丢弃了他一般。
“我要见他!”
贺凖把休书撕得粉碎,直往白夏的院子里冲。
巧儿拿着剑对着他,让他赶紧滚。
几名丫鬟侍卫都在门口挡着,不让他进来。
贺凖是铁了心要进去,他虽是练过武,但也不敌这么多人。
巧儿是个高手,几名侍卫也是武功不差,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劲,贺凖真是硬生生的闯了进去。
巧儿终究不敢杀了他,贺凖身上挨了好几剑,终于是闯了进去。
好些日子没见白夏了,他心里想念极了,本以为白夏气消了就好了。
即便是像柳生烟说的,是为了不被什么人注意,是为了其他的事,总是要见的。
利用也好。
做戏也罢。
总是需要他的。
没想到等来了一纸休书。
白夏又是坐在榻上。
就像那日招他来的那个午后般坐着。
只是今日是个阴雨天。
天气阴沉沉的,恐怕是要下暴雨了。
白夏的脸色比之前苍白了些,好像又瘦了。
贺凖冲上前去,什么也没有解释,真心诚意,急切的认错。
“我错了夏夏!是我错了,我当时没忍住,我不该碰你,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你不要不要我!”
白夏漂漂亮亮冷冰冰的盯着他,那么平静,就像完全不能体会他是怎样急切又悲凉的心情一般。
贺凖想冲上去碰白夏的手。
但他又不敢碰,手僵在半空中,连衣角边都不敢触碰,怕又触了白夏的逆鳞。
“我往后再也不敢了,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要我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知道的夏夏,我是不是对你还有用,是不是有人要害你?你让我在这儿,你想让我说什么我都说。”他见白夏不为所动,见白夏脸色苍白冷冰冰的样子,又是说,“我………我的身体暖和,可以帮你暖床,我什么都听你的、什么也不做。”
白夏轻轻的说:“是个人都可以,只是这样,你有什么用?”
贺凖怔愣了一下,情绪激动的,还想说什么,但白夏已经是抢了先。
白夏淡淡的笑了起来,“我们白家很富贵吧?”
贺凖仿佛有什么预兆般,心脏提前揪了起来。
白夏轻飘飘的说:“你这么死皮赖脸的待在白家,不就是图白家的钱吗?你这中人我见多了。”
这一刻贺凖彻底跌落了深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