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日常[系统](43)

　　到后来，每次除草的村人结束一天工作时，那杂草也成了他们之间的抢手货。
　　这些江凡倒是不知道，他看过地里的紫香果后就和顾远韬下了山。
　　现在夏种已是尾声，江凡家之前的两亩小麦和油菜收了后，四亩地都种了水稻，江凡这次全投放的二级养料，想尝尝味道更好的大米。
　　上京那边龟寿山的花每日都有不少的生命值传送，能获得不少系统币，哪怕江凡每个月要支出四十万的系统币购买营养液灌溉树石和凝石藤，但与他每月的收获相比，这四十万现在已经不会再让江凡觉得肉痛了，甚至他开始给家里院墙两边几株雪阳花灌溉营养液，用的最低等级的，但十年时间而已，江凡还是等得起的。
　　远远地，看到正从船上下来的关修谨。
　　江凡发现关修谨其实挺臭美的，每天的衣服不同样，花纹还都挺讲究。今日这人一身黑白渐变色长袍，上面白色下面黑色，那衣裳在他行走间无风鼓动，看着飘逸无比。
　　回来的第二天，关修谨就叫了几个人到他家地里去摘了好几筐火蜜果买走，但过了一天后还是在江凡家里蹭果子吃，江凡知道那几筐火蜜果估计全都送回上京了。
　　江凡对关修谨天天来蹭吃蹭喝的行为真是又爱又恨。
　　关修谨跟着江凡，熟门熟路地到了江凡家，坐进廊檐下那个几乎已是他专坐的躺椅里。
　　张叔笑呵呵地划了两颗火蜜果，一盘放在江凡他们桌上，一盘放在阿半他们那里，然后提着篮子去菜园摘菜。他现在都习惯了，只要自家少爷在家，中午这一顿，这关郎君基本都会留在家里吃饭。
　　关修谨叉了一块火蜜果吃了。这火蜜果他以前也是常吃的，只是味道都不如江凡家种出来的好，江凡家的甜度更浓，口感更好。
　　果然不管是什么，只要是从江凡家地里种出来的，都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关修谨道：“自三月望州城的碧雾丝移栽结束，到现在也快三个月，待最后一次分株结束，再过半月，牧场那边应该也会传来消息。”
　　当初移栽过去的碧雾丝数量有限，不够种满那一个山头的，江凡便要他们十天分株一次，种满三个月才能开始收割，而碧雾丝对马的改造效果是立竿见影的，十天便能看到成效。
　　江凡道：“有合适的马匹，再卖我一些。”
　　家里有五十辆驴车了，不过还远远不够，就连护送人员，也还要增加。虽说驴子被碧雾丝喂一喂，也可与马相比，不过到底不如由碧雾丝喂过的马强啊。
　　关修谨点头，等那边传来消息后，会让人挑一些马送来。
　　江凡喝了一口蜂蜜水，正惬意着，远处传来车辆走动的声音，江凡扭头一看，那驴车晃晃悠悠地停在了他家门口，幸好他现在有注意，路边的碧雾丝都叫他移走了，不然这驴车估计也要往沙地里钻。
　　来人看着是来找他的，江凡起身，就见帘子掀开，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
　　唐知礼笑着从车上下来，“小凡，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唐二舅。”江凡忙迎上去，开了篱笆门迎他进来，“之前让人送去的蜂蜜，喝着可还好？”
　　唐知礼笑道：“你家的蜂蜜，再好不过了，一罐蜂蜜下去，家中父亲身体与往年比，真的强壮不少。”
　　“好就好。”江凡笑道。当初顾家日子难过，唐家在药材钱上帮衬不少，江凡与顾长青自然都要回报一二，加上后来江凡又托唐知礼给他找来不少蜜蜂，要总不能叫对方白帮忙。
　　唐知礼见江凡家有客人，见对方气度不凡，便知不是普通人。他态度不热络也不显冷淡地先冲对方拱了拱手，关修谨回了一礼，倒让唐知礼心里高兴了几分，他以为这人最多点头回应便罢。
　　唐知礼来找江凡明显有事，江凡便邀他进屋谈，留关修谨一人坐在外面，不过里面的谈话声并未遮掩，所以关修谨倒是听得一清二楚。
　　作者有话要说：
　　江凡：你不要再蹭了！
　　阿谨：不能蹭吗？


第81章
　　唐知礼的彩云绣坊, 主要经营的是荷包、丝绢、扇面、屏风、床被和幔帐, 所用的胚布和丝线，都是从别人那里拿货，然后经过他手底下的绣娘加工，再卖出去。
　　今年和唐知礼合作的货商, 老东家病逝, 新东家每批货物要涨价, 但材料质量却不如以前, 唐知礼正想重新换货家，听说江凡办了养蚕房和织染坊，便来看看, 如果可以，希望能与江凡合作。
　　东西卖附近还是卖去上京，江凡其实都无所谓, 都是卖嘛。只是他家产品的价格不低，所以他先跟唐知礼把产品最低价格报了下，希望他有个心理准备。
　　唐知礼一听，果然很吃惊。江凡报出的价格是比他绣坊里最好最贵的材料还要昂贵许多, 但这还是对方口中的产品中价格最低的一种。如果他要和江凡合作，那第一次合作需要的前期成本, 就要他投入大半的身家。
　　说得再多也不如亲眼看看, 江凡便邀唐知礼去养蚕房和织染坊看看。
　　出了堂屋，江凡拍拍关修谨的肩，“你也去, 仓库里还有几匹新织出来的素织，比上回我送你的还好，等会儿你顺便拿回去。”
　　关修谨就理了理袖子站起来，“什么颜色？”
　　“艾绿和竹青。”
　　唐知礼在旁边听着，听刚才对方的报价，一匹素织就是上千的银两，但对方说送就送了，还不止送一匹，所以对于江凡的大手笔，他有点惊讶。
　　一行人离开宅子，先往养蚕房去。
　　养蚕房旁边就是织布坊，里面有几十名织女在忙碌，这些女工都吃住在丽山村，每日定时定点的上班，手脚快的每月完成的量越多，工钱越高。江凡这里不开放对外拿货，就是附近村里有些女子也会织布但是时间很少希望将丝线拿回家做，大概两三个月才能完成一匹的，这些织女手艺不一，成布质量也不统一，对后续的销售有很大影响。
　　因常年与面料打交道，所以唐知礼只看了几眼，便认出这些还是半成品的丝绸面料，是他目前仅见中质量最好的。
　　然后江凡打开仓库，将里面存放着的所剩不多的成品让唐知礼看看，自己又挑出他说过的几匹递给阿半，阿半转手交给了冯三和冯四。
　　看过这边的面料，众人又往东山那边去，看了看染色的真丝线。
　　一番下来，唐知礼知道江凡不是乱报价，相反，江凡报给他的那个价，已经是低的了，卖给他，江凡根本就赚不了多少。
　　如果唐知礼要用江凡这边的材料再加工销售，那他销售的客户群，原先的那一批就不合适了，最少也必须得再往上提一个档次，那就得重新找渠道。
　　“我再考虑一下。”唐知礼说。
　　江凡笑着道：“唐二舅，不若我也跟你做一笔生意？”
　　“什么？”唐知礼抬头。
　　江凡说：“我把材料卖给你，你的绣坊加工后，再卖给我。”
　　“这！”唐知礼倒是没想到还可以这样做，他绣坊里的成品，都是统一卖给布庄，不管后续销售的。以前卖货，是由他找人运送到县城，如果卖给江凡，那就不愁新的渠道，且不管是拿货还是送货，都方便太多，可以为他节省不少人力和财力。
　　且唐知礼有种感觉，只要与江凡合作，这合作便是长长久久的，不用担心材料渠道或是货品出售渠道的突发各种问题。
　　唐知礼很心动，不过还是按捺住激动的心情，跟江凡说他要回去和家人商量一下，两天后给他答复。
　　江凡表示可以，唐知礼走的时候，还给了他一筐火蜜果让他带回去给家里人尝尝。
　　两天后，唐知礼就来回复，愿意与江凡合作，签订了两份合作契约。第二份的成品销售的契约里，价格与绣品质量的好坏相关，若唐知礼的绣坊敷衍了事，质量不合格，那江凡不要那一批货也可，这样他也不用亏损什么。
　　关修谨问江凡：“为何不自己办绣坊？”
　　江凡道：“办是要办的，但不是现在。”若要办绣坊，那他的养蚕房与织染坊都需要扩大，包括桑树的种植，都需要跟上。
　　江凡现在有一点想法，不过暂时就不用跟关修谨说了。
　　***
　　大周建平三年六月二十日。
　　一支商队自上京而入，商队车多人少，每辆车上都载满了货物。让众多行人惊讶不是这商队的庞大，而是因为那拉车的几十头驴子，真是高大啊，若不仔细瞧，还以为全都是马。
　　这支商队走过几条街道，最后在庆仙街的娇颜阁门前停下。
　　苗三从最前面的马车上跳下来，走到第三辆马车前，冲着关闭的车帘道：“顾娘子，我们到了。”
　　车帘子被人掀开，露出一张麦色皮肤的脸来，对方探头看了看，然后利索地下了车，又从里面走出一个同样是麦色皮肤的模样有点相像的女娘来。
　　这是洪家姐妹，她俩作为顾芳秋的贴身保镖。虽然上京离家远，但她们和家人一样，都不想放过外出闯荡见世面的好机会，顾芳秋要带她们来，她们便迫不及待地来了。
　　洪家姐妹出来后，吕云英也从里面出来，然后扶着顾芳秋下来。
　　“这就是东家新开的店啊？”洪素雅扭头看了看那三开门面的大店铺，同样是三个门面，却比小镇上的大多了。
　　洪素静看了看那熟悉的招牌，咧嘴笑了笑，“真气派。”
　　顾芳秋与吕云英也跟着笑了笑。
　　店铺因还未开张，所以只开了个小门，里面留下一个小厮看守，他听到外面的动静，忙走出来看，便见门前停着的商队，和站在那里的几名女娘。
　　小厮早听顾老爷说过，货品这几天应该就会到，管理店铺的几名娘子也会跟着过来，才让他一直在这守着，于是他仔细看了看商队，见每辆马车上都刻着一个硕大的“江”字，便知道是自家的商队了。
　　小厮忙恭敬地，对为首的顾芳秋行了一礼，“可是顾娘子？”
　　顾芳秋道：“我是，我爹呢？”
　　小厮道：“顾老爷在山上盯着庄子的进度，命小的在这候着，几位娘子一路奔波劳累，先进店休息一会儿，小的这就去通知顾老爷。”
　　顾芳秋点头，提着裙摆踏上台阶，走了进去。
　　过了半分钟，吕云英出来，拿出一个银锭交给苗三，“三哥辛苦，买点茶水给弟兄们先垫垫肚子，待卸了货，再安置。”
　　苗三接过去，“多谢。”知道这是顾芳秋交代的，等吕云英进去后，便把银锭扔给一个兄弟，“去吧。”
　　在商队歇息的时候，娇颜阁周边的店铺行人都围着看了一会儿。这娇颜阁自上个月卖了那恒温树后，店铺一直空着，现在看来，再过两日便要开张了。
　　大概半小时后，娇颜阁大门口停了一辆马车，车上没人下来，只那个刚才离去的小厮跑进了娇颜阁内，不一会儿顾芳秋带着洪家姐妹跟着出来，上了马车。
　　之后，吕云英让人将三个大门全部打开，开始让人卸货。
　　不到一个时辰，车上的所有货品便被全部卸了下来，留下几个汉子守着铺子，其他人便驾着车在小厮的引路下，去了就近的客栈，房间早已经订好，只管入住。
　　车上，顾长青与顾芳秋父女俩叙着温情，说一说对方近来的身边事。
　　顾长青在上京这么久，遇到过不少想知道他身份的人，想他从前不过一个普通行商之人，如今居然也有被人当成什么大人物跟踪调查的一天，那些人都把他当成了与安王交好的那个朋友了。不过因为江家大房如今也在上京，顾长青不想自己身份暴露给江凡惹来麻烦，所以平常基本都要隐匿自己的行踪，就连去山上盯工程，都要穿很寻常的短打，有几次差点被人找到这所院落，不过突然在某一天，这附近就再也没有那鬼鬼祟祟的人了。
　　顾长青觉得，这应该与关修谨脱不开关系。
　　这下好了，顾芳秋来上京，他以后就只需盯着山上的工程，因为快要结束，也待不了多久了。
　　“留你一个人在上京，怕不怕？”顾长青问顾芳秋。
　　顾芳秋微微笑道：“若是从前肯定很怕，如今却是没什么好怕的。”除了因为家中不缺钱财，身边有洪家姐妹保护之外，更因为她自己的见识。
　　顾长青欣慰地拍拍顾芳秋的手背，所以他感激江凡，江凡带给他们一家子不只是生活上的宽裕，更是精神世界的丰满自足。
　　那三间铺子没有后院，但是带着阁楼，上面可以住人，店里人员住宿的安排还是和当初在小镇上一样，白日顾芳秋她们看店做生意，关门后回上京的宅子，换仆从值夜。
　　作者有话要说：
　　江凡：我的目标是星辰大海！


第82章
　　安静许久的娇颜阁, 终于开张了。
　　有恒温树打头阵在前, 享受过恒温树带来的好处的人家，听说了这个消息后，也乐意试用一下娇颜阁售卖的其他产品，便打听到了开张的时日, 约上亲朋好友相携而来。
　　很多人一进店, 眼尖的发现, 人群里还有好几位身居高位的官员家的仆从, 候在那卖护肤品的柜台前，几套几套的买，生怕没有了似得。
　　若说这护肤品也就罢了, 毕竟很多人没用过不了解效果，在买与不买之间犹豫，但等她们看到摆放在另一边那一匹匹看着华贵无比的丝绸时, 就没法淡定了。
　　天下谁人不爱美呢，尤其是女人。上京这里各家的女娘，不管是商人之家或是家中有人在朝为官的，平时无事时小聚一下, 开开茶会，话题总少不了在衣服首饰上打转的, 这娇颜阁的丝绸好不好的, 她们一眼便能瞧出。
　　那质量好不说，颜色更是淳正，正红娇艳雍容、粉红清甜可人、淡紫神秘尊贵, 还有各种清雅的浅绿之色……若买回去，照着时下最流行的款式裁制成衣，穿到身上不知会有多美。
　　于是不出一天时间，娇颜阁才摆出来的丝绸面料，便被哄抢大半，剩下的也在几天之内，被消息滞后的人家买走。
　　而在娇颜阁的门口一侧，搭了个简易的摊子，上面摆着运来的火蜜果，三两银子一斤的零散着卖。
　　火蜜果这东西，上京稍微有点钱的人都不会觉得陌生，只是因为每年产地远、量不多，所以尤为难得，基本每年还没成熟前，就已被那些更有钱或者权的人给包圆了，市面上基本很难见到零散买卖的。
　　不管是进店的还是从店里出来的，总会往这摊子上看一眼，待看到价格，有那了解行情的，就直呼娇颜阁这是宰客。
　　“我家昨日才送来一筐火蜜果，也不过一两银子一斤，你这果子难道自小浇灌的琼浆玉露？怎的要贵上二两银子！”
　　这人的声音不小，摊子前本就围了不少人，一听便都议论了起来，认为这娇颜阁胡乱要价。
　　那看摊的是苗三，他们有三天休息时间的，休息过后就应该回丽山村，不过他们闲着无事，开张这日估计会很忙碌，他会算账，便带着几个兄弟来帮忙。
　　苗三手轻轻在一颗火蜜果上拍了拍，对这人道：“娇颜阁的火蜜果，吃了的好处是别家都没有的，自然要贵些。”
　　那人笑道：“莫非你家这火蜜果，还带有人参效果不成？”
　　苗三意味深长地说：“不如人参，却也差不多了。”
　　走时他们已被江凡交待过，若有破的，只要不超过一定的数量，便都叫他们自己吃了。他们这一路来，对待火蜜果已经一再小心，但还是免不了破损了些。
　　当时他们吃的时候还说呢，没想到他们也有一天能吃到这传说中的一两银子一小片的奢侈水果。当时吃过后，他们也只觉得味道确实不错。但吃过几次后，苗三的一位心肺处曾遭受过重创，平时呼吸费劲的兄弟跟他们说，每次只要他吃过火蜜果后，便觉得呼吸顺畅起来，不知是不是他的心理原因，从丽山村出来后，他觉得呼吸一天比一天顺畅，睡觉时的呼吸都没那么粗重了。
　　以前大家总怕他睡觉因为呼吸不畅而出事，住一起的人半夜都习惯要去看他几次，听他那么说，之后又破了几个果子，大家就都只拿给他吃。几颗果子下肚，果然如他所说，他的呼吸症状明显地好了许多。
　　等到听到这批火蜜果的价格后，比他们以前知道的还贵二两，但在他们看来，却也非常便宜了。
　　这人听苗三拿火蜜果与人参比，不由大笑。
　　苗三也不理他，只对围观的人说：“若家中有呼吸不畅、时常胸闷的老太爷、老夫人，可以买几个回去让他们吃吃，对他们很有好处的。”
　　围观的人群中，一名少年郎君略有意动。
　　苗三注意到他，便对他说：“郎君何不买回去试试，是药三分毒，吃果子总比吃药好。”
　　那郎君倒不是觉得贵，只是犹豫：“你如何能保证这果子真像你说的这般神奇？”
　　苗三道：“这果子娇颜阁既然敢以这般价格摆出来卖，就绝对不会骗人。”
　　那郎君想着家中自小就十分疼宠他的祖母，便对苗三道：“给我称三个。”
　　一颗火蜜果最小的也有七八斤重，三个果子下来，花去了快一百两。
　　周围许多人都看傻子一般的看着那抱着果子的郎君离开。
　　开张的第一天，卖得最好的是面料，其次是护肤品，火蜜果最少，卖出去的总数量不到二十个。不过不管是苗三还是顾芳秋，对此都毫不在意，等那些人知道火蜜果的好处了，有的是人疯抢。
　　果然如他们预料的那般，不过三四天时间，每日来买火蜜果的人便越来越多，摊子面前甚至排起了长队，又有几家听到风声的酒楼负责人来与顾芳秋寻合作，照例被她给拒了。
　　苗三他们已经离开，顾芳秋慢慢适应着上京的生活，并继续寻找店铺，以后专门用来卖水果。
　　***
　　在苗三他们离开上京的那一天，江凡在镇上萧老板的店里，发现了棉花种子。
　　棉花的种植，最早出现在公元前5-4千年的印度河流域文明中，在棉花传入江凡原先那个国家之前，也只有可供充填枕褥的木棉，没有可以织布的棉花。江凡原先世界中，宋以前，只有带丝旁的“绵”字，没有带木旁的“棉”字。“棉”字是从《宋书》起才开始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