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靠猫上位(44)
乐宁亲昵地用额头蹭了蹭猫儿的脑袋,小声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你另个小主人给传染了,芝麻你这眼睛妖娆得就像她亲生的一样。”
虽然小猫儿的眼瞳是金褐色的,在日光中仿佛盛了金光铺在眼底那般,格外漂亮,和陆宛祯的黑色眼睛仿佛没有任何共同点。
但是在芝麻低着眼眸,或是侧过脑袋看向别处时,眼尾那婉约的、狭长的眼线拉出的弧度,很偶尔的时候,同陆宛祯眼角那颗红痣的效果一般,都让人觉得惊艳十足。
在乐宁看来,自己的这话绝对是在抬举陆宛祯——
毕竟芝麻可是天仙般的美貌,陆宛祯的美竟然能跟自家猫儿并列,可见陆宛祯的模样有多么出众。
只可惜,这话落到了陆宛祯的耳中,她只觉一阵古怪。
亲生的?
自己可能生出这么一个毛茸茸的家伙吗?
阿宁的脑子里成天究竟装着什么。
显然,陆宛祯无法理解乐宁这种将宠物当儿女养得心态,好在她确实跟芝麻之间有难以言说的缘分,也将猫儿视作自己的宠物,于是非常勉强地从这里头选出了重点。
阿宁夸我好看。
嘻嘻。
如此想着,陆宛祯转过了脑袋,被绒毛覆盖的脸凑到乐宁的脸边,带着雪白胡须的嘴就这么糊了上去。
乐宁却丝毫不觉得那胡须扎人,笑的开怀,埋头在猫儿的颈间深深吸了一口,而后道:
“恩!我又有动力继续做事了!”
陆宛祯听她这么说,不知为何,原先的高兴降了下来,兴致缺缺得扭过了脑袋。
呵,变成猫儿的模样,就是带胡须亲你,你都高兴得找不着北。
本殿下这么美貌的模样往你跟前一站,你却无动于衷。
陆宛祯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中。
明明最初相遇的时候,也是自己和对方两人,芝麻的灵魂还在宫中,凭什么如今乐宁对着芝麻和颜悦色,却对着自己不冷不热?
陆宛祯真情实感地吃起了醋。
乐宁丝毫不晓得猫儿为什么一会儿对自己热情,一会儿又满脸的不情愿和生无可恋,但她丝毫不介怀,毕竟猫儿嘛,就是如此傲娇的生物。
它们软绵热乎的肉垫,娇软的声音,还有那暖绒绒的让人无法抵抗的毛,都足以让人在它们这傲娇的性子下沉甘愿臣服,恨不能卑微地将自己手中所有的玩具和美食都奉上。
乐宁担心小猫儿太馋,跳到锅边掉进去,直接抱着猫儿往外走,左右如今的蔗糖糖浆都变得浓稠,杂质也慢慢地煮出来了,她没选择过滤,决定再煮一会儿。
黑糖本就是蔗糖提纯的过程中含有杂质的那一部分,纯度再高一些就可以做白砂糖,但是黑糖的好处在于它本身还富含一些微量元素,这也是现代无脑吹红糖黑糖对身体有好处的由来。
乐宁一路抱着猫儿去找陆宛祯。
因为在来陆国公府上之时,乐宁自己带了些芝麻能吃的零食,当时陆宛祯曾让她将那些琐碎物放到自己的屋子里,所以乐宁决定去给芝麻翻出些零嘴儿出来。
陆宛祯起初还不晓得她要做什么,等到瞧见她一路抱着自己往屋子里的方向去,登时惊地毛儿都竖了起来,在她的怀中开始挣扎。
不行!不许去!
屋子里的家伙并不是自己!
陆宛祯才不想让乐宁瞧见芝麻占了自己身子之后那副疯样,有一次还把被角线头给咬了出来,丢人至极。
但乐宁却没懂猫儿忽然间的挣扎,有些意外地低头看着怀里的猫,她低声安抚道:
“怎么了芝麻?”
“不想去院儿里吗?”
若不是担心被她瞧出异样,陆宛祯这会儿一定疯狂点头。
乐宁好脾气地将它放下,推了推它的小屁股,对它道:“好吧,你去玩儿,我去给你拿零嘴,小鱼干哦~”
陆宛祯却不让她走,下地之后还执着地用爪子去扒拉她的裤腿,可惜前两日才被乐宁逮着修了指甲,如今的猫儿爪子半点儿杀伤力都没有。
对乐宁来说,就是家里这只可爱的小家伙又调皮了,将自己的裤脚当玩具追逐。
她轻轻抬脚避开猫儿,而后从容地走进了院里。
陆宛祯:“……”
为什么要吃饱了撑的变成猫出来呢?
她耷拉着耳朵,垂头丧气地蹲坐在原地,低头看着从脚边走过的蚂蚁,好半天才想到,芝麻占了自己身子的时候总对人很有防备,特别有攻击力,还会无意中使出自己的内力。
为免乐宁被猫儿所伤,陆宛祯立刻从原地起身,朝着院内飞奔而去。
因乐宁和猫儿都是陆宛祯特意嘱咐了人不许拦的,故而这一人一猫出入院子皆是畅通无阻。
屋内。
乐宁敲了敲房门,并未得到应答,于是又试探得喊了一声:“殿下?”
里头半点动静也无。
看来陆宛祯是不在,她想。
乐宁推门而入的片刻,并不晓得此刻本应在床上睡觉的人儿早就机敏地动了动耳朵,捕捉到她的声音。
按理说不该对乐宁的声音有反应的芝麻,此刻心中很是纠结。
乐宁对它来说基本等于投喂者,而且她声音温柔,芝麻很喜欢待在她的身边舔毛,十分有安全感。
不论在哪儿,只要这声音唤它,它就会立刻奔向这人身边,哪怕只是闻着对方身上的食物香味,都让它感到满足。
迫于陆宛祯威胁的芝麻此刻很是纠结,不知到底是要跑到乐宁的身边,还是听大魔王的话,不论谁来了都在窝里装睡。
乐宁对这一切毫无所察,径自入了屋,在墙角边找出自己的背篓,从里面翻出小鱼干。
晒干的小鱼儿味道传出的刹那,她忽而寒毛直竖——
那是她在野外行走多年培养出来的习惯。
只要被人盯着,她就会有这样的感觉。
乐宁顿了顿,她想的第一件事却是:
不会这么倒霉吧?
这位殿下屋里进了刺客?还刚好让自己碰上?
乐宁装作毫无所察,低头装作在找东西的样子,慢慢地换了个方向,同时手往腰间的笛子伸去——
下一刻。
她背上就陡然贴上了一股热度。
乐宁整个人僵住,以为刺客要将匕-首掏出来,却结果很快感觉到自己的后脖颈有些湿润。
似乎……
后面那人在用舌头舔她的脖子?!
乐宁身上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开口道:“这、这位好汉……”
她话音才刚落下,就听见门口传来一声凄厉的猫叫声,里头含着愤怒和警告,下一瞬,原本贴在自己身后的人影就闪开了。
乐宁在心中泪流满面地想着,我果然没白养你这么多年,芝麻,妈妈爱你!
但是她很快就摸出笛子,惊魂未定地回过头去,却看到无比奇怪的一幕:
陆宛祯在和芝麻对峙。
屋内并无第三人的踪影。
等等——
那刚才舔她脖子的变态……就是陆宛祯?!
陆宛祯丝毫不晓得自己替芝麻背了个黑锅,她愤怒地看着胆敢用自己的身子占乐宁便宜的芝麻,喉咙里发出了一串警告的出气声。
她甚至还受到猫儿的本能影响,开口哈了面前那人好几下。
芝麻感觉无比委屈,生怕这个占了自己身子的两脚兽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比如不让自己吃东西之类的……
它左右看了看,瞧见乐宁的时候,眼睛亮了亮,接着,乐宁就发觉眼前闪过一道影子。
接着,熟悉的温度再次贴上了她。
却原来是穿着常服的陆宛祯闪到了自己跟前,低头将脑袋往她的胳膊底下钻,仿佛想把自己藏到她的手臂底下,这样就能自欺欺人地挡住外来的危险。
这样子实在有些奇怪。
乐宁先前还想同陆宛祯算一算占便宜的账,此刻见到她如此智障的行为,不由得愣了愣:
“殿下……?”
乐宁开口喊了对方一声,想让这人停下往自己怀里钻这种古怪的行为。
然而对方的脑袋钻的更用力了,甚至整个人都往她的身上压去,乐宁扛不住如此重量,往后半跌在地。
跟前不远处又响起一声警告的猫叫声:
“喵呜!”
给我过来!
很快,跟前那个原本专心致志往乐宁身上钻的人,身上就开始发抖。
那颤抖的频率一阵一阵的,跟……
跟芝麻发抖的时候一样。
乐宁一面如此想,一面觉得荒唐,今天的陆宛祯真的很奇怪,占自己便宜的行为越来越过分,而且还一声不吭地做出这么古怪的事情来,听芝麻喊两声,就跟要命似的躲。
明明以前是芝麻看见她就躲……就拿上回睡觉的时候来说,芝麻被陆宛祯箍住之后,根本一动都不敢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一面勉强推拒着陆宛祯,一面喊猫儿的名字:
“芝麻!”
不论眼下什么情况,既然陆宛祯在害怕猫儿,那么先把这个□□烦给推走才是要紧事。
结果她这一声唤后——
屋内响起了两声应答。
“喵呜~”
“喵~”
一声在不远处,一声,就在她的耳边。
开着小号的陆宛祯愣住了。
糟糕!
乐宁也愣住了,压在自己身上这人怎么回事?为什么这样情真意切地学猫叫?
眼见着要露馅,陆宛祯不敢在玩,趁着乐宁瞧不见自己,立刻趴在地上,闭了闭眼睛——
不一会儿。
乐宁感觉压在自己身上的那个重量忽然又加了些力道,就在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刻,那重量蓦地一轻,紧跟着,耳边近距离响起嗤笑声。
原来是陆宛祯单手撑住了地面,半压在她身上,嗓子里带着奇特的喑哑:“方才老毛病犯了,吓着你了?”
说话间,她已经重新从乐宁的身上起来,甚至俯身对她伸出了手掌。
乐宁惊疑不定地打量她半晌,脖颈后仿佛还残留着那奇怪的濡-湿感,但眼前这人终于开口,那熟悉的流淌着笑意的眼眸不知为何让她定了定神。
随后,她才想起来去问:
“老毛病?”
陆宛祯随口道:“我九岁那边得了一疯病,偶尔发作,状若癫狂,如今已较能控制了,若你不信,可唤我身边人来,一问便知。”
这种事也没什么好撒谎的。
乐宁心中稍定,只很快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原来是有病在身,难怪这太子殿下一天天的总是遇到各种刺客。
是不是因为底下的人对她有意见,觉得这样的人不配坐上皇位,才搞出那么多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