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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魔尊洗白手册[重生](198)

作者:七千折戏 时间:2023-09-04 09:20 标签:重生 仙侠修真 情有独钟 虐文

  “爱。”宁拂衣默念,她起初十分茫然,随后惊诧地记起,这竟是那日在梦魇兽的幻象中,她看着宁长风在她掌心写下的。
  或许宁长风死时确实写过,只是她那会儿悲痛太甚,记不清了。
  粉色的细细线条小蛇一样爬动,触感温热,宁拂衣着迷地盯着它们,最后握紧掌心,收起了峨眉刺。
  轮回阵不能再用,她若这回死去,那便是真的彻彻底底消失在人世间,爱她的人会何其失望,蓬莱又该多么开心。
  褚清秋用满腿伤痕换回她的魂魄,又用神花的半身修为替她除去诅咒,她若就这般结束,太过窝囊。
  想到这般,宁拂衣忽然坐起,背上沙砾扑簌簌掉落,她不管不顾唤起仙力,一头闯入了自己的识海。
  高高的山坡上黑气弥漫,那棵树几乎被连根拔起,果实全部凋零,滚滚魔气从裸露的狰狞的树根往外冒,熏得天空呈现黑黄之色。
  宁拂衣方才忽然记起,那本神魔诀中不仅提及了能够彻底隐藏魔根之法,还曾描绘过如何封印魔气,于是翻开书页,拼命扫过那些晦涩的古文。
  她足足翻看了两遍,终于在角落看见一串歪歪扭扭的古文字,顿时大喜,也不管那心诀是否有效,只顾在心中默念,随后用仙力临摹出复杂的法阵。
  魔气还在冲击心肺,她心中暴戾之气次次达到顶峰,又被她生生压下,次数多了,喉头愈发腥甜。
  可这是她的身体,她断不能再让那魔根掌控。
  终于,法阵开始焕发盈盈的光,细细银丝从阵眼升起,划分成千万股,伸向黑压压的魔气,丝丝缕缕将其吸入体内。
  最后变黑的银丝又向着魔树蠕动,纷纷涌入数根,随后高耸的树震颤着,被拉扯回了生长的树坑。
  随着魔气被收回,宁拂衣冷汗浸了满身,神识瞬间抽回,躺倒在地。
  封印虽不完善,可到底也算暂时压制住了魔气,那些暴戾也随之消散,只余阵阵喘息。
  过了不知多久,她才起身收掉结界,黄沙打在脸上生疼,宁拂衣踉踉跄跄爬起,慢慢拍到身上灰尘。
  她如今算得上狼狈,身外身里到处是伤,连呼吸时心肺都抽着疼,她默默用仙力疗伤,然后迈开脚步,独自往山石那端走去。
  她忽然有些理解了褚清秋当年的心情,如今魔气已然肆虐多回,想来也再难封死,所以她随时有可能再被魔气吞噬,若是前世便罢了,可如今她四周都是爱她之人,她若再失去理智,可想那些人会是何等遭遇。
  她一路默默地走,身后不知何时跟上一个身影,她行便行,她退便退,若即若离。
  因为伤及肺腑,御剑会加重伤情,便干脆用腿脚丈量黄沙,索性知晓方向,很快便走出戈壁,四周有了大片的湖泊和绿意。
  此时天色正昏,湖泊倒映一轮落日,红黄璀璨,她在湖泊前半跪下去,汲起冰凉的水扑在脸上,水珠顺着发丝滚落在水面,荡起圈圈涟漪。
  湖的那端出现一道白影,同她一样半蹲下来,伸手拨动湖水,晚风吹起她裙摆,像水边伫立的鹤。
  宁拂衣默默垂下眼睛,起身继续走,终于在天黑前到达了一座小城。
  小城很小,还不及点星镇的一半大,依山而建,建筑多为土房,巧妙地同山石融为一体,在城中穿行时常抬头见山。
  百姓大多用头巾裹着头面,来躲避暴晒的日光,衣着灰黑为主,皆是土布缝就。
  她走进城池后,天光终于黯淡,月上屋檐,城中住户的大门大多早已关上,只余下一些匆匆归家之人。
  她本想在城中寻一处可休憩的地方,走了一圈未见客栈,便索性城外歇歇,然而刚扭了个头,却看见个灰衣花巾的妇人,正站在不远处望着她。
  妇人身后还跟了个娃娃,扎着羊角辫,脸虽黑红相间,眼睛却亮得出奇,正躲在妇人身后,怯生生露出脑袋。
  “娘子可是穿过大漠来的?”妇人一笑便露出白牙,许是因为脸颊布满风霜,便显得牙更是白亮。
  宁拂衣点了点头。
  妇人的眼神扫过宁拂衣身上的沙尘,摇头感叹:“这些年少有人敢往这儿走了,抬眼便是土疙瘩,风也大,沙子里不知埋了多少死人!”
  “姑娘既是穿过了大漠,可想吃了多少苦头。”妇人往自己身后指了指,“这路尽头便是我家,若娘子不嫌弃我粗手粗脚的妇人,可以歇上一晚。”
  “那便多谢了。”宁拂衣忙低头道谢。
  “不妨事。”妇人朝她摆摆手,而后牵着那娃娃的手,带起路来,“此处名为蒙关,往常周边富庶,也算个险要位置,不过后来那些城池大多淹没在黄沙之下,只余这么一块儿地界。”
  “姑娘是打哪儿来,往哪儿去?”妇人好像很久不见外人,甚是热心。
  “打……”宁拂衣舔了舔嘴唇,“西边,恰好路过此处。”
  妇人一听她说辞,便知刻意隐瞒,却也不纠结,爽朗笑笑:“也好,女儿家出门在外,多个心眼甚好。”
  宁拂衣笑笑:“在下姓宁。”
  “我姓罗,你唤我罗姨便是,这是我丫头,名唤鸢鸽儿。”妇人拍拍孩童,“来,叫人。”
  “宁姐姐。”鸢鸽儿说起话来奶声奶气,不似妇人这般豪爽,羞赧地藏进妇人衣摆。
  “哎。”宁拂衣心情恢复些,朝她挥挥手。
  “喏,到了。”妇人停在一处土墙前,推门便入,门里虽不见绿意和摆设,却打扫得干干净净,角落扔了个木制的摇篮。
  “我相公去了,这间房便一直空着,我日日打扫一遍,干净得很。”妇人忙活着拿来床干净棉被。
  宁拂衣见她低头铺床,连忙伸手阻拦:“我自己来便是,时候不早了,您歇着吧。”
  “诶呦,这土疙瘩里难得见外人,可不能怠慢!”妇人执意铺好棉被,又从墙角拎起一把柴火,钻进一旁土屋,“大漠里焉有吃食,你定是饿坏了。”
  “家穷也无甚鸡鸭鱼肉,只能给娘子做碗臊子面,你莫要担心,你罗姨我做的面,十里八乡都能闻着香味儿!”妇人乐呵呵伸出个脑袋,又伸了回去。
  没一会儿,炊烟便高高升入夜空,烟油气味钻进鼻孔,顺着鼻息进入肺腑。
  宁拂衣勾勾唇,慢慢蹲下身,冲着怯生生站在一边的鸢鸽儿招手,鸢鸽儿扭捏半晌,慢慢走过来。
  “你多大了?”宁拂衣微笑。
  鸢鸽儿伸出了五根短短的手指,又缩回去。
  “真小。”宁拂衣抿唇笑得柔和,“你为什么要叫鸢鸽儿?”
  这回女孩说话了,拖长声音道:“因为阿娘说,要我做天上的鸟儿,自由自在的。”
  自由自在,宁拂衣有些恍惚,印象里宁长风也说过这般的话,于是伸手抱住女孩,又松开。
  鸢鸽儿很听话,小小的身体被搂在怀里,半点都不挣扎。
  “你想长大吗?”宁拂衣又问。
  鸢鸽儿摇摇头,又忽然想起什么,重重点头,羊角辫一晃一晃的:“我想,阿娘说活着很累,砍柴也很累,我要快些长大,便能帮她砍柴了。”
  宁拂衣看着她红彤彤的小脸,心底一软,是啊,普通人活着已然是艰辛之事,即便再身居高位,又有何资格去决定他们的生死。
  “鸢鸽儿真乖。”宁拂衣摸了摸她梳得干净的发顶。
  不出一会儿,妇人便将面端上了桌,红红绿绿的菜丁洒在根根分明的手擀面上,汤汁红艳浓稠,不需凑近去闻便满口生津。
  “多谢罗姨。”宁拂衣冲她笑。
  “瞧你生得像江南之人,这面味重,不知能否吃得惯。”妇人将热气腾腾的面往她面前推推,和善地笑。
  一顿饭吃完,寒气都被驱逐了出去,周身暖融融地出汗,宁拂衣起身要收拾碗筷,又被妇人按了下去,一把将碗筷夺过,自己清洗去了。
  宁拂衣只得空着双手,将鸢鸽儿抱进摇篮里,推她玩耍,孩童最喜玩乐,一会儿便不认生了,一口一个宁姐姐叫得清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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