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靠卖腐在娱乐圈爆红了(62)
怀里好像还抱着个没有眼珠子的玩偶兔。
一人一兔,就那样直勾勾地趴在床头盯着自己。
沈宜团的眼皮忍不住跳了两下,猛地被吓清醒了。
不过很快又意识到这是他弟呀,别扭但是人很好,很善良的兰兰,于是沈宜团就不害怕了。
在夜里,沈宜团低声说:“兰兰?怎么了?还不睡觉。”
李微澜轻轻地扯动着嘴角,笑了一下。
李微澜对沈宜团讲:“我冷。”
“冷?”沈宜团懵了一下。
沈宜团又突然想起来,自己也是因为感觉到某种阴冷的风,才会突然醒过来了。
于是很理解兰兰,说:“确实有点冷,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盖同一张被子?我的被子可能厚点。”
李微澜垂下了眼眸,似乎在犹豫,轻轻地咬着唇。
沈宜团担心他弟真的冷到,不高兴也好,嫌弃也好,还是先将就一个晚上,明天买了厚被子再说。
于是沈宜团直接把自己的被子搭在李微澜身上,低声哄他:“先一起睡一晚上,你忍忍吧,感冒就不好了。”
沈宜团慢慢地挪过去,发现兰兰的被子真的很薄。
在黑暗里,沈宜团不小心碰到李微澜的身体,发现对方的指节冰冰凉凉的,如同某种冷血动物。
这时候,李微澜慢慢地讲:“哥,你把被子给我盖了,你冷怎么办呢?我没事的,我不怕冷。你别管我。”
沈宜团听着心疼死了,都浑身冰凉了,怎么可能不怕冷呢?
于是尽量把更多的被子盖在兰兰身上,低声安慰他可怜的弟弟,冷了到现在才讲。
都不知道被那阵冷风吹了多久呢。
沈宜团在轻轻地整理着被子,不免得动来动去的。
李微澜忍了一会,还是按住沈宜团,皱着眉,带了一点警告的意思:“哥,真的不冷。别蹭我了。”
沈宜团“嗯?”了一声。
沈宜团有点没听懂兰兰怎么突然就不爽了,正想去观察李微澜的表情的时候,
李微澜却先一步闭上了眼睛,完全遮住了此刻眼底翻涌的情绪,只有睫毛轻轻地颤动着。
沈宜团也就无法看清楚兰兰在想什么。
于是沈宜团不再动了,安心睡觉。
后半夜,沈宜团倒是再也没有那种阴寒的感觉了。取而代之的是被铁线紧紧捆住的窒息感,整个人完全被圈住,扣死,完全动弹不得。
沈宜团在睡梦里只能绻缩得更紧,嵌入身后冰凉却宽大的怀抱当中。
早上沈宜团醒得很早,醒的时候都快呼吸不过来了。
睁开眼睛,低头看,发现李微澜整个人都快压到他身上了,一双长腿搅成麻花一样缠绕住沈宜团的小腿,是依赖又占有欲很强烈的姿态。
沈宜团费了一些力气才把他弟弟的身体推开,回头,又把那只大兔子塞进兰兰的怀里,才下床去洗漱。
走路的时候,腿都有点麻了,沈宜团无奈地笑了笑,自己锤锤小腿。
沈宜团知道李微澜睡觉爱抱娃娃,没想到抱这么紧。
刷牙的时候,沈宜团一边鼓捣着牙刷,一边对着镜子,扬起下巴,明显地看见自己脖子上有一道淡粉色的的勒痕。
侧腰也感觉到有一些酥麻。
沈宜团掀起睡衣一看,整个腰腹部都被捆红了,红红的勒痕,像一条艳丽冰冷的的蛇一样悬爬在他的腰间。
摸摸的话,会有些轻微的酥痒。
坐地铁去公司的路上,沈宜团跟李微澜说了这件事。
不过他并不是抱怨,完全没觉得李微澜搂他搂得这么紧有什么问题,全然当作他弟弟真的很爱抱娃娃。
沈宜团只是担心他弟晚上睡觉冷,说道:“晚上一起去买被子吧。”
“嗯?”李微澜摘下了耳机。
他耳机里还在听《Nothing Sweeter》,地铁声好吵,他讨厌。
沈宜团开玩笑说:“不买不行了呀,兰兰,我脖子差点被你勒断了,腰上也是。”
说着,沈宜团微微昂起下巴,露出了白皙且纤细的脖颈,脆弱的血管,就那样毫无防备地,直直地对着他弟。
沈宜团的眼神温柔又平静,心里还想着要给兰兰买什么被子好呢?
李微澜的目光盯着沈宜团暴露出来的薄弱脖颈。
在这一刻,他又觉得地铁在山洞里轰隆而过的吵闹动静没什么不好的。
地铁摇摇晃晃地震荡着,报站的声音用不同的语言正在循环,车门开启,涌入人流,又关上。周而复始,地铁再次启动,发出“呼呼呼”的声音。
在嘈杂的环境当中,正藏在薄薄的皮肤之下,束缚在微弱而敏感的血管里面。
疯狂上下攒动的心跳声,如同来回翻涌的潮汐一样,“咚咚咚”地被眼前一片雪白的视觉神经刺激着。
地铁飞驰而过,窗外的广告灯箱也变得模糊一片。
如果,如果这颗心脏因为承受不住剧烈的欲|望,在下一刻突然捅穿了皮肤,跳出身体之中,可能没蹦达几下,会被高速飞驰当中的地铁甩出去吧?
那样就好了。
心脏还在疯狂跳动着,意味不明。
只是他不喜欢吓到沈宜团,尽管他觉得沈宜团迟钝到令人讨厌。
也羞耻于展示自己溃烂腐败的情绪。
第38章
李微澜就跟每天都去忏悔室告解的教徒一样,准时到Simon的工作室报道。
去到那虽然一点东西也写不出来,但是也不是纯发呆,有时候Simon纠结症犯了不知道喝什么奶茶好,李微澜就帮他点小公鸡决定。
而且李微澜Cubase用得很熟练,可以帮Simon处理一些编曲工程。
而且很神奇的是,要李微澜自己写专的话,他写不出来,但是他总是能给Simon的编曲提一点很灵的建议,比如建议稍微改一点点和弦,或者在某个地方插|入一个新的乐器啊什么的,每次提出的建议都适如其分,说明李微澜脑子还是很够用的。
Simon恨铁不成钢,嚼着珍珠,恶狠狠地说:“你脑子到底咋了,这不是挺好的吗?怎么每天都在哀自己脑袋空空。”
李微澜抱着后脑勺,一边改录音文件,漫不经心地转着椅子:“不知道啊。要我写的话,我就是写不出来。”
Simon认真地看着李微澜:“你是不是太紧张了,李微澜。你就放轻松啊,不要太在意,一切都会好的。”
李微澜转了转圆珠笔,雪白且明晰的指节扣着圆珠笔的帽子,“哒哒”扣两下。
不知道怎么地,忽然想起好像很多人都在叫他放轻松一些。
哎……好吧……或许他该试着更相信沈宜团。
无论他写成什么样,结果是什么,沈宜团都不会责怪他的,对吧。
对吧…………?
他不知道。
李微澜的下巴紧紧绷成一条直线,还是决定试一下,随手抓了一张白纸,抱着吉他,拨弄了几下,开始试着哼一段旋律。
Simon见李微澜终于开始动了,这下他连喝奶茶的声音都轻轻地,也不敢大口咕噜,生怕打断了这位大少爷的思绪。
房间里一时间只有李微澜弹吉他的声音,以及在纸面上沙沙沙写着什么。
两个人都在工作室里认真工作,时间过得飞速,转眼间就到了晚上六点钟。
李微澜终于勉强挤出了一段旋律。
不过,他现在对于自己写的东西完全丧失了判断力了,只能用手机先录起来,拿去问Simon行不行。
Simon一开始很期待地把手机接过来,听了几秒钟,沉默了,把手机熄灭屏幕,扣上了。
——好吧。李微澜心里想。其实他还是不敢轻易相信网上的论坛所说的,“你老公给你的安全感足够多吗?你要从心底里相信你老公真的爱你呀。”
李微澜不相信。
这个世界上有人会无端端地在乎一个什么用都没有的神经病吗?
显然不会。
可是他真的一丁点都写不出来。
心态崩的话就写不出来,写不出来就心态更崩,这是个无解的循环。可能只有他死了才能跳出这个轮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