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美人不想装了(34)

　　幸好孙念这一次很争气，也可能是在沈染轩面前不敢摆烂，被沈染轩教过几遍之后有了明显的进步。不过和廖靖华他们比起来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沈染轩倒也耐心，不厌其烦地反复教，反复纠正，立志要把孙念教会。不过这显然是一项大工程。孙念基础本来就差，加上之前都没怎么好好练习，沈染轩可以说是从头教起，就差一句一句掰开揉碎教给他了。这一教就是一个小时，其他选手一开始还乖乖站在旁边看着，后来就被沈染轩赶到角落里继续练习了。
　　顾屿一时半会儿也轮不到，也先过去自己练习了。
　　程煜看到孙念的下场之后深深开始为顾屿担忧了起来，为了让他少受沈染轩的冷脸，自主练习的时候他就把顾屿拽到了一边，临时给他恶补。
　　恶补完程煜又提醒他：“在沈老师面前你就先别想着摆烂了，拿出你最好的状态先把他应付过去。”
　　“嗯。”顾屿点点头，回答得有些敷衍。
　　程煜就瞪了他一眼，板着脸语重心长地劝诫道：“别忘了，你和沈老师之间原本就存在着一道由误会构建而成的鸿沟，你又不解释，人家说不定到现在还对你有误解，你也不想再重蹈一次覆辙吧。”
　　顾屿低头摸了摸鼻子没有做声，心里倒是认同了程煜的话。不过他并不是担心沈染轩对自己的印象更差，单纯是不想再闹出事端。
　　说实话，节目刚开播那几天他心里还有些担心。虽说为了维护沈染轩的形象，节目组应该会把自己的初舞台一剪没，但是也保不齐节目组为了话题度和流量顶风作案。顾屿几乎可以预想到，如果自己的那一帕被原封不动地播了出去会在网络上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这边程煜叮嘱完顾屿，那边沈染轩也终于教完了。
　　这艰难的一课上地无论是授课的人还是上课的人都有些心累。沈染轩那张冷淡的脸上第一次出现疲惫的神色。孙念更是已经彻底上懵了，表情呆滞，双眼无光。
　　沈染轩疲倦地揉了揉眉心，再次看向孙念时，一双淡漠的眼眸中多了别样的情绪，有些无奈，又有些气馁，就好像是在看一块点不化的顽石。
　　“程煜，”沉默须臾，他忽然冲着角落里的程煜喊了一声，对他说，“你带着孙念再巩固一下。”
　　“好的！”程煜答应的声音爽朗干脆，从沈染轩手中接过教棒，换个人继续教学。
　　沈染轩随手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后连喝了三大口才清了清嗓子，继续喊人：“顾屿，过来。”
　　作者有话说：
　　程煜：好奇沈老师上课会体罚学生吗？
　　沈染轩：分人。
　　程煜：展开说说？
　　沈染轩：展开，锁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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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顾屿虽然已经做好了被沈染轩点名的准备，但是当自己的名字真正从沈染轩口中喊出来的时候，他的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他有些能理解了沈染轩点名孙念的时候，后者为什么会露出如丧考妣的苍白面色。
　　顾屿久违地感受到了读书时候在课堂上被老师抽中回答问题的紧张和窒息。
　　而角落里，已经开始给孙念补课的程煜以及独自乖乖练习的廖靖华和陈淋也不约而同地向他看了过来，默契地送给他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
　　顾屿就有了想仰天长叹的冲动。结果还没等他把这口气吐出来，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沈染轩就先出声催促了。
　　“过来。”
　　顾屿赶紧应了一声，面上保持住镇定，步履沉稳地朝沈染轩走过去。
　　脚步声在沈染轩面前停住，后者闻声视线缓缓从乐谱中抽离，抬起头看向顾屿。顾屿也垂下眼眸，冷静与他对视。
　　短暂对视了几秒，顾屿率先开口，低低叫了一声老师。
　　沈染轩淡淡嗯了一声，听不出什么情绪。
　　他们脑袋上就架着一台摄像头，两人的一举一动都在镜头的监控之下，因此谁都没有说多余的话，也没有做多余的事。
　　“你先清唱一遍。”沈染轩直奔主题。
　　“好的。”顾屿清了清嗓子，深吸一口气，当着沈染轩的面清唱了起来。
　　甫一开口，他就看见沈染轩轻蹙了一下眉头，但是没有说话。顾屿就往下唱了，不过等他唱到第三句时候，沈染轩终于忍不住，出声叫停了。
　　顾屿应声停下，一脸迷茫地望着沈染轩。
　　沈染轩食指在钢琴上轻轻敲了敲，说：“重新来一遍。”
　　顾屿点点头，不过在唱第二遍之前跟沈染轩神情喝口水。
　　沈染轩答应了，刚好他的手边就有一瓶矿泉水，也没有多想，极为自然地就递了过去。递过去之前顺手还把盖子拧开了。
　　顾屿这时候的心思也都在歌曲上，并没有注意到沈染轩递给他的那瓶水是他刚才喝过的，也无比自然地就接了过来，看到瓶子里明显少了小一半的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凑到嘴边直接就喝了。喝过水，他又顺手瓶子递回给了沈染轩。
　　沈染轩接过来将盖子拧好放到了一边，随后双手放在琴键上轻轻敲出几个音符，音符组成了一段流畅的旋律。这段旋律正好是顾屿演唱的这首歌的第一句。
　　沈染轩弹了一句就停下来，抬起头用眼神示意顾屿开始唱，只是这眼神里隐约又多了些别的意味，像是警告又像是审视。
　　顾屿在心里苦笑，果然还是被他看出来了。
　　沈染轩刚才的那个行为表面上看起来是在帮他找调，但只有顾屿清楚，他是在用这种方式警告自己——不要在他面前搞这种小动作。
　　自从进入了这个训练营，他就故意隐藏真正的实力，就连程煜都一直瞒着。尤其是这些时日，每次练习的时候他都把自己伪装成唱歌水平一般，不仅在唱歌的时候不带一丝感情，甚至还故意用大白嗓唱歌，将自己表现出完全没有音乐基础的样子。为了巩固自己唱歌水平烂的人设，他每次唱歌的时候还会故意唱跑调几句，虽然不至于学孙念跑调跑得八匹马都拉不回来，但也能让人一听就能听出来是跑调的水准。
　　装的时间久了，他都已经成习惯了，刚才给沈染轩展示的时候的一时没有收住一张嘴直接跑调了。而沈染轩在他开口的一瞬间，看他的眼神立马就变了，明显是发现他是故意为之的。
　　以沈染轩做任何事都要全力以赴的认真性格必然是不可能接受他的这种行为了，可是他并没有直接拆穿自己，而是用一种只有他们两个能懂的方式敲打了他。
　　顾屿也不是个缺心眼的，沈染轩都这么给他面子了他也不好再顶风作案，于是第二次唱歌的时候表现得特别本分规矩，并没有再跑调。不过他还是刻意收敛了实力，依然操着他的大白嗓毫无感情地唱完了一整首歌。
　　顾屿「略显艰难」地完成了整首歌的演唱后就背着手，一脸乖巧地等待着沈染轩的点评。
　　沈染轩没有立即开口点评，眉头微微拧着，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说话。不过话的内容有些出乎顾屿的意料。
　　“你自己觉得唱得怎么样？＂　　他先是愣怔了一瞬，低着头认真琢磨了一会儿才装做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小声回答道：“不太好。”
　　沈染轩并不意外，又接着问：“哪里不好？”
　　顾屿只好硬着头皮指出了几个故意被自己唱错的地方。
　　沈染轩嗯了一声，又没声了。
　　顾屿心里不禁有些打鼓，偷偷瞥了面前的人一眼，心里不确定地想：该不会是在酝酿骂人的话吧……想到这里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再被沈染轩痛批一顿的心里准备。
　　谁知沈染轩并没有生气更没有当众发飙。沉默了半晌，他突然细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像是妥协了一般，对他说：“回去多加练习。”
　　这个反应不仅让顾屿大为震惊，就连一直在密切关注这边动向的其他四人也都十分意外。程煜、廖靖华和陈淋三人震惊过后又都默契地瞥了眼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