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有为/替身难为(150)
薄慎言迫不及待地向原嘉逸安利自己的新手艺,生怕原嘉逸随时都会反悔不同他回去。
看他这副小媳妇似的模样,原嘉逸不禁有点心疼,无论他说了什么,都通通应允了下来,答应回去之后陪他做。
薄慎言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恢复好,直接坐飞机回北城恐怕会因为气压而对伤口产生格外不好的影响,甚至导致破裂,无奈他只能和原嘉逸两个人坐高铁回去,走之前联系了自家的飞行员来渝城,将他停在这里的飞机开回家里。
然而抱着原嘉逸全部家当和孩子的段浮先生又免费坐了一趟飞机,这一路上乐得酒窝就没收起来过。
下了高铁,薄慎言也没有差人来接,而是想和原嘉逸两个人浪漫地坐公车回去,可原嘉逸却抱着有人来接的准备,懒洋洋地坐在栏杆上等待司机到达。
然而薄慎言也捂肋骨懒洋洋地挤在原嘉逸腿边坐好,跟他脸朝的方向看过去,惬意地眯着眼睛。
“你干嘛呢?”原嘉逸问道。
“看老婆啊。”薄慎言理直气壮地答道。
“你不给司机打电话,你看我做什么?这些没用的事情不会回家再说?”
原嘉逸直接去掏他的口袋,却被薄慎言躲开,“不嘛,我想跟老婆浪漫地坐公车回去。”
“你浪漫也得挑个时候吧?你这个样子上了车,万一伤口被挤裂了,你让那个挤你的人怎么想?他的心里得造成多大的阴影?少给社会添麻烦,抓紧把手机给我,打电话让车来!”
薄慎言的计划作废,垂头丧气地准备拨号,突然听见原嘉逸惊喜地指不远处。
“慎言,你看,有共享汽车,我们开回去不就好了?”
共享汽车,这样两个人又可以独处,又不用被挤,听上去也挺好。
“行,走吧。”
薄慎言按按伤口,跟原嘉逸一起朝那片停车场走去。
原嘉逸跃跃欲试地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后,稍稍调整了一下座椅靠背。
他虽然腿长,但比薄慎言还是要差上那么一点意思,调整合适后,原嘉逸用力往后靠了一下确认距离,这才发动车子,侧头看向薄慎言,漂亮的眼睛水光闪闪。
“哥,哪个是油门?”
说起来还怪让人觉得没面子的……时间长不开车,手生了。
薄慎言倒吸一口凉气,眼看原嘉逸在他发愣的这几秒钟里就要不管不顾地推挡启程,他急忙捂还没彻底恢复的刀口低吼一声。
“住手!下车!我马上给家里司机打电话!”
一转眼已回到北城快一周了,薄慎言休息没去公司,待在家里给原嘉逸当佣人。
其实原嘉逸本想着刚回到北城就先把证领了,结果薄慎言却说要寻一个良辰吉日再去进行这项伟大的事业。
“……封建迷信要不得。”
他躺在薄慎言的腿上悠闲地翻看黄历,“喏,你看,今天的日子就不错。”
“啧,你懂什么,你去看看那些结婚的办婚宴的,哪个不信风水黄历,”薄慎言捏捏原嘉逸的脸,顺手塞进去一颗车厘子在他嘴里,“所以呀,听我的没错。”
“嘁……那我还觉得听我的没错呢,为什么……”
原嘉逸还没说完。
“吸溜——”
床边传来一道不小的口水声,吓了原嘉逸一跳,紧忙放下翘起的二郎腿坐起来看向床下,发现趴下的嘴角上挂了一片草莓叶子。
再看自己装水果的碗中所剩无几的草莓,不由减淡了几分笑意,严肃道,“趴下,你吃多了草莓会血糖高的你知道吗?你这样吃会造成你的肾脏负担过重,时间久了,你体内的毒素就容易堆积,会引起机体疾病的,你已经是一条成熟的胖狗了,应该学会怎么照顾自己,不应该再让我为你操……”
“嗷呜——嗷呜——”
趴下如今好几岁了,加之原嘉逸不在的几年里,薄慎言将它当做原嘉逸一样照顾,伺候得皮毛锃亮,牙齿锋利,性格也宠得没了狗样,此时竟然敢跟原嘉逸顶嘴了。
“你……你这是……在跟我顶嘴吗,趴下?”
原嘉逸不可思议地回头拍了一把趴下的狗头,又回身拍了把薄慎言的肩头问道,“你平常就这么教它的?把我的狗教成这样?”
薄慎言咽了咽口水,无助道,“老婆,我要是说它平时不是这样的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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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俩主人目前的情势十分胶着,趴下见机行事,一口咬住碗里剩下的两颗草莓,顿时吞进了肚子里。
原嘉逸无奈地摸摸它的肚子,“……傻趴下啊,你这是无效吃饭,一会儿肯定又会饿的,你得细嚼慢咽,嚼几十次的话,饱腹感就会很强了……”
薄慎言觉得原嘉逸这是犯了职业病,好久没有正式任职,就连给狗讲医学知识都充满了亢奋激昂的情绪。
“嘉嘉,你想回医院上班吗?”
他抱住原嘉逸的腰,隔睡衣在上面亲了一口。
原嘉逸听到他说的话,几乎下意识就看向了自己的虎口。
“……”
他沉默地低头不吭声。
薄慎言“腾”地一下坐起身来抱住他,“老婆,你是不是觉得你的手很迟钝啊?”
原嘉逸点点头。
“老婆,这些其实都是你先入为主的思想,你被这道疤桎梏住了,其实你的手已经恢复得和从前属实没有差别了。”
他之前就找过各地的顶尖专家为原嘉逸的手诊治过,最后告诉他的结果除去很遗憾地留一道疤外,对手的灵活度并未产生任何的负面影响。
听他这样说完,原嘉逸仍是不太相信。
虽然他现在可以把硬币在指间转得比以前还要快上不少,可只要有一天没有碰到他的手术刀,他都是迟钝且生涩的。
薄慎言坐起身子,抱住他猛亲一口,伸开自己的长腿,对着膝盖拍了拍。
“老婆,你要是不信,我们明儿就去医院,你用我的腿来做一次手术,把我当成试验品,来验证你的手还是骨二科最稳的小原医生,好不好?”
原嘉逸瞳仁亮晶晶的,失笑回抱住薄慎言的腰,下巴抵在他肩头,重重地点点头。
“……好。”
第二天,薄慎言就十分踊跃地喂饱了原嘉逸的肚子,然后亲自带他回到了市人民医院的骨二科。
两年前原嘉逸的离职对骨二来说,无疑是一种巨大的损失,如果他当年继续留在这个地方,单凭他的学历和履历,现在已经是副主任医师的级别了。
宋扬实在忍受不住内心的激动,在薄慎言的眼皮子底下一把抱住了原嘉逸,当场抡起来转了好几个圈儿。
原嘉逸:“……”
停下来的时候,整个病区都是一片为他哀悼的死寂。
顺着护士长的眼神望向薄慎言的脸,宋扬觉得自己仿佛是看到了死神。
单凭那一张瘟神脸,早已过了实习期的小护士偷偷戳着护士长的后腰,“姐,我认出他是谁了,当年声称是原医生的表哥,被咱俩骗走的那个大帅比。”
护士长忙捏住她的嘴,“憋说了,一会儿认出咱俩就完了。”
在众多旧日同事的欢呼支持下,原嘉逸再次坐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重新回到专属战场上的原医生意气风发,脸上的自信是连薄慎言都惊叹不已的艳羡。
原嘉逸每天生活在薄慎言足以将人捧杀的彩虹屁中,渐渐地有些迷失自己。
人是最听不得夸奖的,只要一听到这些让自己感觉到快乐的词语,原嘉逸就会听凭薄慎言的摆布,任由他对自己做什么都不会轻易反抗,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第二天就要再去买一件白大褂。
毕竟前一晚的那件已经碎到拼都拼不起来了。
还不到半个月,原嘉逸的身体就再也承受不住了,因此他想了个办法。
下午的手术只花了三个多小时,不足以让原嘉逸过足手瘾,但这也昭示患者的病情并非那么严重,反倒更让人觉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