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奸宦贾琏(上)(49)
贾珍这个走了狗屎运的东西!
被咒骂的贾珍连打几下喷嚏,瞬间张口便是疾呼:“请太医。”至于什么婚礼六礼,随便了。
唐谦看眼贾珍,转头继续跟贾琏商议,道:“且不说其他,琏世侄,这般借神话传奇,能压得住谣言。”
“自然是可以了。唐仵作这意志之坚,都比世上多少男子还坚毅。”贾琏道:“恐怕幕后黑手也是没有料到这一幕。如今皇上信神佛之道,我们也可利用一二,这帝王既然是紫薇帝王星转世,除却文武星外,自当还有其他仙人下凡辅佐。”正好联动造神话传奇。
喝口茶润润嗓子,贾琏继续道:“没有对应的仙人,大名鼎鼎的《洗冤录》转世之说也可啊!”
“宋慈是男的。”
“《洗冤录》这本书成精,你能说它是男的不成?”贾琏劳神在在道。
一杆唐家众人:“…………”
贾赦拍手道:“这个好!找个会写话本传奇的,写完之后,立马能够刊印!”
“刊印成册太麻烦了,抵不上谣言传播!现在便学邸报,印一张便够!故事短小精悍简单的,不要扯什么之乎者也,就日常老百姓能听得懂的那些话!”边说,贾琏指指贾赦:“写完之后,念给我爹听,再给蓉儿听,问问他有什么有兴趣往下听,就好了。”
贾赦:“…………”我是真傻还是假傻来着?
“然后去找说书的,讲些唐仵作这些年破过的案子!”贾琏道:“这番奠定唐仵作这仵作身份后,便可让世人从其性别转移到她的功绩上。而且也会逼得幕后黑手跳脚,露出马脚!”
贾琏这边有条不紊的带着众人编造《洗冤录》成精,转世成唐仵作的神奇话本。
不过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除了幕后黑手会□□,还有一方人马对此婚事也急了。
收到当今给贾珍和唐琂赐婚的消息,保龄侯夫妇皆是惊呆了。
这怎么可以?!
自贾琏中了秀才,隐隐的有些失去控制,贾史氏便说动了他们一二,想法给贾珍谋划一个听从他们号令的继室夫人,贾家未来的宗妇。
这一年多,他们千方百计的寻找,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给他们寻到了一个身份家世,还有与宁府有渊源的姑娘来。
宁府贾代化的手下的一小将,还是亲卫出身,与焦大等人也是熟悉的,得了四品校尉的官衔。可惜运道不好,早死了,尤家便落败。被他们选中的嫡女尤大姑娘对其父继室,和继室带来的两个女儿都没什么好感,孤单影支的,很容易便被他们拿捏住了,乐意上宁府一试。
但是……
这贾家偌大的一口肥肉飞走了,还真是心如刀绞。
第54章 会试的考题
哪怕保龄侯夫妇再痛惜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可除了唉声叹息外也别无他法。因为出这主意的史家姑奶奶,贾家老太君,贾史氏如今都成富贵笼中鸟。
可哪怕贾家女眷多年不曾出现在夫人社交圈中,但除了各方背后念叨几句,谁也不会当着眼见已经崛起且名正言顺的荣国府大房父子两问一句“你家老太君,你家太太/继室怎么不见出门宴会?”况且现如今贾家即将迎来新的当家主母,而且一下子还两,连带宁国府都再一次有了当家的主母。
荣宁两府这未来夫人一个赛一个的了不起。
荣国府贾琏定的乃是温相一脉遗孤温太白之女温幺幺。温幺幺个人气质才华不论,光是“温相遗孤”四个字就足够清贵了。先前还有不少人捏酸暗道温家破落了,绝户了,可转眼间状元街那炙手可热神秘莫测的四合院便挂上了温家的牌匾,户部便全部官员一同贺回归乔迁之喜。经人一说才知道,户部曾在温太白温大夫身份曝光后,送上了昔年封存好的温家金银,以及还在运转的温家名下产业。结果吓得众人一跳,豁!温家几代经营,两百多万的银子,除却按着绝户女需上交国库的银子,剩下得都捐了出去。据闻今科贡院重建,给万千学子配备衣食住行等用品,有一半都用的这笔款项!大名鼎鼎的神仙眷侣,清北书院的山长,莲花书院山长子弟等等,在京的鸿儒名士皆来贺喜拜访,当天更有上皇当今一同出现在温家。
众人都不由得哀叹贾琏真是娶到宝了。
贾琏与温氏的婚约,两人男才女貌,又是师兄师妹相处,日久生情,还历经过苦难,到底还是天作之合的。但宁国府即将迎来的当家主母唐氏,那真真真……真是不可言说。
大名鼎鼎的花间浪子贾珍跟大名鼎鼎的恶女唐三,几乎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为何会成婚的。一时间上至王公贵族,下到贩夫走卒,所有人都在翘首期盼,盼望着两人成婚,想看看是贾珍技高一筹训得虎女还是唐仵作彪悍无比压得住贾珍。坊间甚至都因此开盘赌了起来。
“我押唐姐姐!三千两!”穆安挤开人群,将自己的压岁钱换了票据后,又喘着气出来,看着与他一同前来的贾赦,不解:“赦叔,你怎么哭啦?”
贾赦拿着钱手抖:“人有亲疏远近啊,珍儿跟在我屁股后头长大的,不压他,我良心过不去;可这样银票就长着小翅膀飞走了。几千两银子听个声响都没有。我现在可不是纨绔子弟了,是举人老爷,可懂老百姓赚钱不容易了。不能随便败家。”自打他卖书后,就天天愁销量,而后发觉自己愈发不好养。
“可是这就只有两个选择啊。”穆安一脸茫然的看向贾赦。知道他很讲义气的帮过忙,事后琏二哥拿了好多精巧的玩器感谢他。这回,赦叔还带着他一起玩。
他跟赦叔他们一起沿街叫卖《殿书》,据三个举人老爷商讨出导致他们销量不是很好的缘由,因为没选用《出题人是我家亲戚》的书名,真是太低调了!
哪像有关唐仵作的传奇小报,因为刚发生震撼无比的反杀劫匪事件,很是引人关注,而且赦叔一出马,这标题就万分贴切《震惊!听说了没?大名鼎鼎唐恶女要出嫁了!》、《要你们男人有何用?给我一个唐仵作,能平了匪徒!》、《以一杀五,厉害了我的闺女!》
一共三个版本的天生仵作命的故事,内容都是差不多的,皆是唐仵作乃是仵作命,天生便来干这一行,为辅佐帝王星明世间案情而来。标题全部采用了赦叔的,一下子就跟沸腾的油锅里倒下一勺水,瞬间噼哩啪啦火到炸锅。
三文钱一张的小报,销量好得不得了,都来不及加印。不到三天时间,全京城都知道唐姐姐的使命是从事仵作行业。至于性别,也就捏酸嘴碎的婆娘酸生老学究嘀嘀咕咕几句,但这股不和谐的歪风都被公正廉明,破案能手,第一仵作等的官声给压下去了。
但是个人总有些八卦心理,事业上没热闹好瞧了,那么家庭婚姻上,总得乐一乐啊。这陡然兴起的对赌博弈,风头都快把即将到来的三鼎甲博弈压下去了。
“不压了,我们继续卖书去吧。离会试都只剩下五天时间了。”贾赦依依不舍的将目光收回,但眼角余光瞟到一边墙面上的三鼎甲赔率榜,瞬间就火大了。
他……他家宝贝儿子琏儿竟然只排第九名!
十大热门前十人选中,倒数第二!
扬州府大四喜傅昱,杭州府大四喜谢蕴,山州府大四喜王阳,江西府大四喜何柏!
好,这四个凑一桌正好麻将的大四喜是科举大乡文风盛地出来的就算了?为毛他家琏儿第五都没捞到?
好气好气好气!他都拜天子求天子保佑了!
可惜不能说!
贾赦憋红了脸往外走,穆安急急忙忙跟上。两人一同回了朱雀大街,坊间爱称的状元街。此刻街上往来的都是儒袍在身的学子,周边的商贩店家叫卖的都是与科举相关的内容,也有身家贫困的学子沿边边苦读边贩卖字画。
贾赦和穆安走了几步,便到了他们占位抢到的摊子面前。嗯,就在装饰一新的温府对门!温府所在的四合院最靠近状元府,乃上佳的风水宝地,又兼之里面住着的乃是鼎鼎有名的“温太白”,而且往来都是名仕大儒。但凡卖诗卖赋卖字卖画的学子都想着要得了进出温府贵人的眼,有了一点点虚名,对科考也是极好的。所以,这街对面空闲之地就几乎一席难求。
贾赦哀叹,他们也是没办法了,规规矩矩把《殿书》放到书坊里贩卖,可叹宝珠蒙尘,无人问津。
现今调查劫匪一事由大理寺以及唐家明松暗紧的进行中,当今也下了赐婚圣旨,老百姓大多都是善意的,而且再没有确凿证据前也不好只凭个人臆测捕风捉影的就怀疑到平家人身上,所以作为不参考的举人老爷又只能卖卖书了。毕竟,不能打扰到琏儿做最后的冲刺复习。
临近考期,贾赦便不想再守着书坊卖了,于是仗着裙带关系,硬是厚脸皮要到了风水宝地。
唐瑞一见贾赦和穆安,红着的脸,腼腆无比的小声喊了一句:“赦叔,穆世子。”
“卖得咋样啦?”贾赦搓搓手,眼眸亮晶晶的,有些希冀的问道。这摊位,胡涂他爹都赞过的,跟手握盐引一样,躺着就能赚钱。
“叔,没人买。”唐瑞又羞又气,小声:“就我们左边的左边那家卖什么四大书院临考最新策论卷子,都假的,还有不少人上钩,还有右边那家,卖什么孔家秘籍,也假的,我舅舅我外祖父从来不弄这花里花哨的,徒有虚名的东西。那什么小书圣,那字写的还没李运好呢,也敢挂出来辱我爹的名号。”
“乖,不气不气,那是他们没眼光。”贾赦拍拍唐瑞的肩膀,安慰几句,又左右看了眼,问:“你哥呢?”
“他去窥视敌情了。”唐瑞道,边拖了个小马扎给穆安坐,悄声:“世子,你若是无聊,便进屋坐坐?”
“不无聊。”穆安笑着摇摇头,坦诚道:“瑞兄,唤我小安就好啦,我爹娘让我多跟你们在一起玩,也好有些书香气。”
“那是!”贾赦挺美:“你爹娘眼见力一如既往的好!”东安郡王他熟,福安小姐姐他更熟!他小时候是蹭着“也许可能是未来驸马”和“父子同出征,皇家有义务养孩子”这两身份走的后门进的上书房。
“赦叔,你记得我爹娘了?”穆安闻言,接了问一句,眼里还带着喜悦之色。
“废话,我……咳咳咳咳……”贾赦刚得意着,忽然旁边一股刺鼻的味道传来,瞬间把他呛得咳嗽声连连,而后又意识到当自己嘚瑟臭屁之下说了什么的贾赦若遭雷劈,浑身僵硬。
贾赦僵着脑袋,看看搀着他左手的唐瑞,又看看扶着他右手的穆安,后怕的狠狠喘息了一口气!幸亏没别人在场!
而且他还能飞速的转移话题!
贾赦瞅着推车而来的小贩,此人大概三十多岁,面色发黄,面颊凹陷,肉眼可见的瘦,穿着一身灰扑扑的满是补丁的短衫,浑身上下大写的两个字-很穷。憋着找茬的怒火,想着结善缘一词,贾赦难得好心,先是瞪瞪左右不忿的学子摊主们,然后开口:“你这卖……卖什么啊?呛死人了。”
贾赦捏捏鼻子:“别再这卖,知道吗!这一条街是状元街,都是卖笔墨纸砚,文雅的事。你卖个吃食,还是这般呛鼻的,很容易被怨恨的。”
“多谢兄台指点。这是麻辣香锅,乃我们当地的特色菜肴。学生无多少诗文才能,才想借此贩卖得以生活。”张望看眼贾赦,见人一副儒生装扮,但眉眼间却沾着点不谙世事娇蛮模样,却也是带着善意。于是颔首过后,和声道谢。
“你还是个举人?”
“蜀郡缙云张望。”
“你就是赔率榜上的老五!”贾赦撩袖,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你一个卖麻辣香锅的,卖麻辣……”麻将桌就算了,居然卖吃的也比他家琏儿排名高,这还让人活不活啦!
“叔!”唐瑞紧紧熊抱住贾赦:“不能动手啊!他改良了灌溉水车,很实用,造福一方,蜀郡官吏请奏,受过褒奖的!”
“对啊!这个麻辣香锅还挺香的,叔,我们边吃边聊吧?”穆安嗅嗅味道,一脸真诚抱着贾赦的腰,建议道。
“你们这两小叛徒!”贾赦气噎。
三炷香之后,贾赦也不挑地,直接摊在书摊上,手抵着堆积起来的《殿书》,满足的打了个饱嗝,正眼看了看张望,拉长了调子满意道:“你这书生,手艺还不错。喏,没啥好送的,给你本《殿书》,祝你金榜题名!”
张望一怔,这人看着岁数,似乎与他相仿,左右三个年轻子弟都称其为叔,但是这言行举止,像似躺在那富贵奢华无比的软塌之上,连骨头里都带着股富贵无忧的惬意,不食人间烟火。更别提,这因食用麻辣香锅过后,面色的绯红,若三月春花,明媚耀眼极其,再添上一双风情无边的凤眼,顾盼之间,熠熠生辉。
忽然间张望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只是莫名的想到一句话:富贵由天。
唐玥忙不迭拿了一本递过去,又给了碎银买单。他刺探敌情回来,就见三卖书的正吃得热火朝天,旁边学子想打人的神色都顿现无遗了。他本来想学个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安抚周边摊贩一二。结果一吃……一吃就吃忘记了。他久居京城,虽吃过辣,但还没这过这么地道的又麻又辣的香锅。
“没啦?”穆安目光幽幽的看着板车上空荡荡的食材盒,肉脸都皱成一团:“我还没敞开肚子吃饱呢!”
“可不许吃啦,小心上火拉肚子。”贾赦道了一句,丝毫不管自己又是一声饱嗝,颇有心得道:“小孩子肠胃娇嫩,一下子吃这么多辣。等会病了,你爹娘打上门来,我可没办法。”
“这位兄台说得是。是该少食一些。”张望边说看看银锭,最少都有三两重,道:“这……在下囊中羞涩,并无零钱可找回。这全部合起来只需九钱。”他咬牙借了五钱银子购买菜肴,再加上人工炒菜等等,最多也是一两银子便足够了支付了。况且这四人就全包圆吃光了,他还省了走街串巷的贩卖,合该优惠一二。
“有多的算打……”贾赦这赏还没说出口,便听得一声“父亲”,忙不迭一下子鲤鱼打挺,站直了身子,讨好一笑:“琏儿。”
贾琏无奈的看眼贾赦,又扫扫其他三人。先前因为分心唐家之事,又有温家乔迁之喜,忙碌一二,他便未在回书院,呆在温家(他曾经的老窝,如今是再也难寻机会下井进密室了)备考。刚做完一篇文章,被毫不留情批判一通过后,他师父兼未来老泰山,和声跟他说了说备考期间要劳逸结合,做完文章适合出门揍个人找找自信。
他一出门就见他家大娃以地面为床榻,手撑书册,懒懒洋洋的斜身靠着,姿势之慵懒,倒是有些魏晋名士的狂诞之气。
自带赦大娃赞誉心理的贾琏是觉得他家孩子啥都是好的,垂手帮人理了理衣服,迎着入鼻的香辣之气,无奈:“偶尔吃一次可以,但不能多吃,知道吗?您肠胃弱,不好……”
唐家两兄弟噗嗤一笑。这话好耳熟!
“琏二哥,就赦叔吃的最多,还为老不尊,抢我们的!”穆安旋即告状:“我都还没吃饱。”
贾赦拉着贾琏讪讪一笑,看着张望,转移话题,悄声咬耳朵:“这个香锅望老五好有才哩,手艺上佳,好吃!”
边完,还朝人拱手,贾赦彬彬有礼:“吾乃京城贾赦贾举人,这是我儿子贾琏,亦是本届参考举子。”
“琏某见过张兄。”贾琏也拱手行礼。他本届风头挺盛的举人都暗中查探过身家背景履历了。
故而倒是愈发觉得他家赦大娃是福星。瞧瞧,一嗓子喊出啸,引得唐瑞甘拜下风。现在又一顿香锅,就让他巧合的与实干型的人才张望有了相交的缘分。
张望出身农家,但却不忘本。因缙云多是山地,张望心疼老父灌溉不变,挑水上山,故而埋头研究,改良灌溉的水车;又是个能弯腰种田的好手,整理过一本《农籍》。可惜,家里老娘倒是有几分拎不清,重男轻女便罢了,还以无子嗣唯有逼得张望休发妻,再迎娶知府千金。事件在当地闹得很大,其父休妻,老娘自尽,发妻亡故,得罪知府,还让张望背负了个忘恩负义,不忠不孝的骂名。也就今科恰逢盛会,张望才没被当地继续压着名,又有乡绅求情,才得了举人功名,能够进京赴试。
“见过琏兄。”张望垂首见礼。虽然他来京城不久,但是今科举子中贾琏的名字却是如雷贯耳。这世间好处似乎都被他占全了,出身好,未来妻族也好,自己更是一表人材,学问非常好。
“我乃唐瑞,这是家兄唐玥。”
唐家兄弟两也见礼,穆安挠挠脑袋,跟着垂手行了学子礼,不甘落后,道:“我也是秀才的,我叫穆安。”虽然是为了让他去国子监读书荫庇而来的。
周围的一杆举子们:“…………”
敏感的发现周围人的目光,贾赦忙推着贾琏和张望离开摊位前,手指指贩卖不出去的《殿书》,脚一跺,豁出去了,嚷道:“考期临近大酬宾了,五钱一本,先到先得!”
说完,贾赦推推唐家两兄弟:“喊啊!”
唐玥面色通红,开口:“此书是我……我们自己整理编撰的,它涵盖了……”
“让开!”贾赦不耐:“我从个失忆的小傻子一路过五关斩五将到举人,全靠它,全靠它。一书在手,殿试无忧!”
唐玥:“…………”
“没错!”唐瑞深呼吸一口气,挥手,指着书:“我能得京城府解元之位,全靠它!要不是我舅我祖父被邀出题,本届状元就是我的!”
此话一出,周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而后便是狂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