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奸宦贾琏(上)(43)
三皇子司徒宏达,哼!
平皇后一想起曾经的眼中钉一派,抬起手看了眼自己新涂的丹蔻。那上面纯正鲜红的色调像是在捍卫她这正室之位一般。
她也是个有运道的人。
不用自己动手,这刘妃一派,便被自己的宝贝女儿毁了个彻彻底底!她就不信,有她的关照下,刘妃还能从冷宫出来与她一较高下!
四皇子司徒宏鑫,倒是眼下她最值得关注的人物。虽然其不过八岁,但也逐渐显露出才智,也得当今喜爱。而且其母乃西平郡王之女。是后宫之中母家身份最为贵重的后妃。甫一进宫,便被当今封为德妃,乃四妃之首。
五皇子司徒宏旺,现在不过四岁,倒也还看不出什么聪明劲来。但其母家……
啧啧,这贾家似乎生来就是旺她的。
这吏部尚书也连连被当今申斥。看样子也是得了当今的厌恶。
至于八个公主,因发生五公主断臂一事,上皇雷霆震怒,便是连出嫁的公主,如今都是低调成鹌鹑。而且,还真是再一次印证了贾家旺她,因此她这个主母到可以慢慢给公主们挑个“好”夫婿了。
“你能这么想,我倒也是放心了。”平皇后之母平老夫人抬眸看眼自家不过年三十的女儿,瞧着人凤冠华服,一派从容淡定的模样,长吁一口气,笑得慈和:“放心了,这女人呐,看看扬州烟花繁华之景,便也当真知晓自己要什么了。”
“娘,本宫知道了。这话以后莫要在外说的。”平皇后眼里闪过一丝不耐,道:“你且告诉大哥,让他好生培养哥儿姐儿,扶持族中子弟,自当有我平家荣耀的时候。”
“这是自然,自然的。”平老夫人见状,心中一颤,忙不迭转移了话题,叹道:“就是秀姐儿的婚事恐怕不成。唐家不应。”
“那就让朗哥儿娶唐家二房那个独女,她丧父丧母又从事恶业,年已二十,我们朗哥儿国公继承人,又是当今正儿八经的外甥。”平皇后平头一拧,略不虞:“唐家总不会这么不识好歹吧?”
唐家四房独子唐瑞的婚事不成,也在意料之中,但必须平家得跟唐家结这门亲。唐家的联姻可个个是书香世家,有传承的人家,甚至还有大名鼎鼎的孔家。
这唐家二房唐谦还是温相的徒弟,前太子伴读,也是惊艳才绝的人物。为护为唐家,中了前朝余孽的箭矢而亡。据闻其女当时亲眼目睹父亲惨死之后,弃文从武,最后还束发继承其三婶手中的验尸刀,倒成了大理寺响当当的仵作,也成了京城鼎鼎有名的恶女,几乎无人敢娶。
平老妇人闻言顿时面色一垮,差点哭出声来:“娘娘,这……这可是五不娶之列的……”
“娘,”平皇后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平老妇人,含笑道:“为了家族荣耀,这不是您和爹教我的?如今有比唐家更好的联姻人选吗?”
平老妇人哑然无言,沉默许久后才道:“我……我去说说。若是……若是唐家不愿……”
“那就生米煮成熟饭!必须结亲,懂吗?”平皇后细细的欣赏着自己的指甲,道:“本宫会跟皇上求情,圣旨赐婚的。”
浑然不知自己即将被逼婚的唐家二房独女,在唐家排名为三小姐的唐琂毫不客气的捏着自家堂弟的耳朵:“姐的东西,你也敢往外扛?”
“疼,三哥,我真没注意。这都长得差不多,我看这个还落灰了呢,以为就是我的,我就扛走了。可这不好好带回了吗?”唐瑞委屈:“我们还给它穿上了衣服呢!”
唐琂扫眼标本上那花花绿绿的涂料,气得当即一个手肘捶唐瑞肚腹:“你多大人了!”
“三哥……不,三姐,我错了。”唐瑞泪眼汪汪,也顾不得揉肚子,可怜巴巴的拉着唐琂袖子求情。
“哼!”唐琂冷哼一声:“四叔四婶不管你,你也好好自己想想。家族传承且不说,你几岁了,连三胞胎小侄子你都不如啊!往标本上涂染料,亏你想的出来。”
“对不起。”唐瑞垂头再一次道歉。他一时没注意,跟赦叔去玩了。这赦叔隔房的大侄子醉眼朦胧的进院子,吓了个半死,命人泼了狗血镇邪。
他怕狗血吓人,就涂上料了。
这东西,他们家一人一个的,用来练习的。他因为不感兴趣,一直就放着生灰。是真万万没想到错拿了他堂姐家的宝贝标本。
“三姐,对不起。”
“算了,也不怪你。”唐琂看看标本上笑容灿烂的大笑脸,失笑一声,“也许就因为我是女人吧。”
“姐,你……”唐瑞看着向来坚毅不拔,比他三哥还三哥的姐姐居然眼眶通红,吓得愈发惶恐了一分:“你……你别哭啊,我陪你一个,再把这个给你擦得干干净净,我……你要怎么捏耳朵就给你捏……”
“捏你没用。祖父召我回家给我下了最后通牒,必须今年顺利把自己嫁出去!” 唐琂看看都哭出泪痕来的堂弟,拍拍人脑袋,问:“据说你在书院混的不错,有什么能看的标本不?”
唐瑞:“赦叔?”
唐琂:“…………说个稍微年轻的。我不介意,但你祖父介意。”
“可跟我混一圈的,路大哥他们你都知道,琏兄挺好的,可惜被抢先定了。那文才兄跟琏兄一比,我觉得还是琏兄适合当丈夫。而且文才兄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喜欢小温大夫呢。小温大夫就是琏兄的未婚妻,他们定亲礼还邀请我们一家出席呢。”贾瑞板着手指头数着自己认识的青年才俊:“还有昱哥哥本来也不错的,可是他忽然间断袖了,跟胡涂大哥好了。在我心目中长得最好看的就这几个啦!”
唐琂:“擦擦鼻涕眼泪,你这认识的都什么人啊?”
“哦。”
就在唐瑞拿着帕子擦眼泪的时候,忽然有家丁来报,贾家贾琏以及贾珍前来道歉。
“道歉?”唐瑞不解。
唐琂扭着唐瑞的头,示意其看那花衣裳的标本,问:“到底是谁弄的?”
唐瑞捏手绢,“都……都有份,狗血是珍大侄子无意命人泼的,这颜料是我跟赦叔涂的,怕满身红带回家吓着人。”
“唐瑞不错啊,还这么有担当之前一个人扛了?”唐琂松手,负手看眼仆从:“请他们去垂花厅。”
“三哥,他们是我好朋友,不要揍他们!”
“揍我也好啊!”
“要揍你就揍珍大侄子,琏兄有伤,他可辛苦了。”
第50章 考点大汇编
贾琏一行被仆从引着左拐右拐朝花厅而来,贾赦眼尖的发现周边景物越来越陌生,都从繁花似锦到落叶萧条了,阳春三月到腊月寒冬这骤然的变化。
感觉自己眼睛不瞎的贾赦忍不住开口:“这位小哥,是不是带错啦?去四房不是这条路啊?”他休沐日有时候来找小糖糖玩,亦或是跟着糖糖爹去掏古玩。只要不谈政务,风花雪月吃喝玩乐他赦大爷也是很有能耐的。所以他还是很受欢迎的。来唐家四房次数不少了!
闭着眼睛都能走对!
“赦老爷,没有错。”引路的仆从笑了一声,走过垂花门,伸手往前一引:“我们家三公子在垂花厅迎客。”
“可……”贾赦刚想说唐玥的院子他也去过,便见自家儿子冷眼飕飕扫过来,顿时不敢开口了,默默跟着贾琏身后,同时眼睛瞪瞪贾珍。要不是这大侄子大白天喝酒,吓迷糊过去。他们怎么会为了一个错又犯下另外一个错,从故意犯罪到有意犯罪。
贾珍感觉自己冤死了。他刚听到王子腾以及王家的处罚消息,正领着小酒打算找琏弟喝一盅,庆祝一下贾家纨绔派的胜利。岂料一进院子,瞬间惊出一身冷汗,大白天的院子里伫立的一个“人”,有鼻子有眼有头发,浑身还泛着小红点。
他正酒意朦胧,两眼看啥都带着重影呢,这人在他眼里可比鬼影可怕多了。也就是先前他被那胡涂扔水里差点呛死一回,胆子稍微大了点,否则他都要尿裤子了。
他都这么有胆量,酒都吓醒了,结果竟然还得跟着来赔罪!要不是辈分问题,他一耳光子保准抽着他赦叔打去了。这熊孩子还会恶人先告状!还有唐瑞也是个熊孩子,自家宝贝随便拿出来显摆。显摆就算了,这花花绿绿的扛回去正巧被外出办事回家的琏弟撞了个正着!
也就是琏弟明事理,罚了赦叔一通,让人做十本算术,又给他赔礼道歉,安抚他一番受惊的心。他这个当大哥的才给弟弟一个颜面,跟着来给唐家道个歉。
他也是这时候才知道这个鬼标本还挺值钱的。这据传是唐家老太爷根据宋代沈括《梦溪笔谈》等对石膏的研究后,自己研究出了一个方子,用来专门制作人体尸骨标本,传授教学发扬仵作一门。唐家有一具全身人体骨骼的标本赠送给清北书院,现如今还被小心翼翼存放藏书阁三楼,得名列前茅的学子才能一观。
所以……大概他和赦叔还有唐瑞三个是毁了一个对刑律专业人士来说,非常重要的教学用具。
原本他还不太理解,但是琏弟一比喻“毁了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就懂了这东西的价值了,老值钱了!王羲之他还是知道的!
可他一个老纨绔,除了钱,也就没啥好赔偿了的。
贾珍摸摸自己怀里揣着的银票,倒是有钱心不慌!宁府近几年贼有钱了。生意跟着琏弟投,欠款赦叔手气好,琏弟又大方,两府一起还了,宁府分文未支出。那原先抄豪奴得来的银两全归他小金库了。而且最近,那见过一面的盐商秦会长成了京城节度使,见到他也没抖威风,特豪爽的一个老哥,还送了他十个扬州瘦马,个个色艺绝佳,是上等货。他玩玩卖了还能白赚一笔钱。虽然有些舍不得,可非但赦叔在他耳边叨叨不停,他自己也是知道别人送的人不能留自家太久的道理。
反正他也是见一个爱一个主,玩过就丢,也没啥好伤感的,毕竟白得还白赚了一笔。
想了想白得的大笔银子,贾珍倒是心态平和了不少,回了贾赦一个“不跟你小孩子家家计较”的眼神,再一次拍了拍厚实的胸膛!
贾琏看着贾珍跟贾赦之间的眉眼官司,挑了挑眉。他原以为胡涂得了贾珍的武秀才名额,他也算可以抛掉一个小包袱了,但万万没想到贾珍这是被卖了还给人数钱的。
这胡涂竟也合了贾珍的眼缘,甚至被人摁水里揍一回,也没追究一二,反倒是隐隐主动积极了一分。不过也就坚持了十来天,靠着不争馒头争口气这股劲,跟着跑了几家贾家交好的勋贵人家(当然他们前提也知晓人家底丰厚的),倒是借着“分期还款”这便利,成功收缴了不少欠款。随后男爵袍穿身上美两天,也就故态重萌,关起门来猴子称大王。
所幸胡涂也不是个白眼狼,否则这武秀才名额一事,他都得胡涂算算账!拿了贾珍的名额,不管贾珍,找抽!
贾琏听着从内室而来的脚步声,倒是止了思绪,抬眸看眼花厅上那笔走龙蛇刚劲有力的三省阁,再联系之前的三公子,身形不由得稍稍僵硬了一瞬。
他家赦大娃不会是祸害到大名鼎鼎的女仵作身上了?
曾几何时,忠义亲王见他挑挑拣拣不满意,怕到会试之后真被榜下抓婿强掳了去,还建议过他厚着脸皮走走唐家四房关系,然后娶了这仵作娘子。
扪心自问,这仵作娘子倒也是堪堪符合他贾琏挑选的门第和个人的品性。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唐家四房待他们以诚,他贾琏没有万分把握之前还是不愿累及唐家。
此时贾琏还没有想到在日后这唐家到底是跟贾家有了姻亲关系。如今贾琏只发觉一踏进屋内,身边两纨绔都乖巧得不得了,甚至不顾礼仪,一左一右躲在了他身后。
贾琏:“…………”
前来迎客的唐琂:“…………”
唐瑞忙不迭解释:“都是假的,假的,除了骷髅脑袋外,都是假的。”
瞬间,大堂诡异的静默无声。
贾琏一句话卡喉咙里,看看回神过来极力劝着贾赦贾珍不要怕的唐瑞,总觉得此人天然有份扮猪吃虎老虎之嫌。放眼望去,大堂内正中以及摆设没什么稀奇的,不过挂着一只怒目圆睁的神兽,但凡有些了接刑律的,倒也认得,此兽名曰獬豸。獬豸乃执法公正的化身。
左边的多宝阁,倒是不像其他人家一般放着奇宝,有些办案的用具,还有一个貌似唐瑞说是真货的骷髅脑袋,以及立着一副全身骨骼标本,右边倒是普通的很,也就是刀枪剑戟一类。
“这是我招待同僚会客的地方,倒是一时忘记了几位并非同道中人。也难怪我的标本会穿了花衣裳。”唐琂看眼姓贾一行三人中唯一还能说话的贾琏,请人上座后,道:“琏兄亦也是为此事而来?”
“正是,还请三公子谅解。”贾琏将自己知晓的情况不偏不倚公正无比的道来,毕恭毕敬给人弯腰道个歉:“此事说起来,错在我贾家,与唐瑞兄弟倒是关系不大。因而毁损之事,得由我贾家负责。”
“小瑞也是义气的,自己担下了此事。况且追究起来,小瑞的确有权处理自己的标本。”唐琂眼眸闪闪,嘴角硬是扬起一抹笑意,道:“论及因果关系,琏兄倒是不必道歉。”
她的宝贝标本还是被强制给夺走的,祖父硬是让她什么时候把自己嫁出去才给她当压箱底嫁妆,还道唐家送她全套标本都成。
她哪里知晓自家堂弟看都不看,抄起一个标本就乐颠颠的自己扛着走了,自己扛!还对着仆从吹嘘了一下:“四少我再隔两月没准能飞起来了。”
这件事追究起来,其实也怪没意思的。
贾琏看着唐琂眼里掩饰不在的苦涩自嘲之色,哪怕自己巧舌如簧,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压迫唐琂的并非唐家(看看这屋的摆设,也知唐家待其如何宠溺,顺着来),而是这几千来形成的规矩。
在宫里,女的能束发当个嬷嬷,终生不嫁,在外边也有削发为尼的。可是唐琂身在唐家,不说她下面还有妹妹,便是她这身份,也想必有不少人觊觎的。
唐家女,二房独女,光是其父母留下的资产便也令不少人心动,更何况,唐家门风正,有传承,唐阁老唐獬豸的大名还印刻在本朝《刑律》的第一页,另一主编钟刑也是唐家三房的姻亲。而且唐琂还是钟家的女徒弟。
略过事业心女人难为的感叹,贾琏话语带着凝重,看眼贾赦,道:“可错了便是错了。如今不纠正,待日后小错易造成大错,到时候恐怕追悔莫及。”
“是的。一开始本来珍大侄子是无心之失的。”贾赦倒是喘息着回过了神智,认认真真道歉:“我们解释清楚便没事了。是我撺掇着小糖糖给涂上颜料的。因为我手痒痒,想当年上书房我……”
贾赦说着说着老脸有些火辣辣的红起来了。这些日子他装三岁装着装着也就真忘记自己几岁了。一见唐瑞扛过的人体标本,瞬间想到自家师兄得意洋洋家里绝代的“面偶娃娃”,把他诓到唐家藏楼,吓个哇哇大哭的仇来了。
吞吞吐吐解释了过往的仇怨,贾赦垂头:“我真知道错了!”
难得听闻她向来肃穆的父亲还有此等戏谑顽童的举动,唐琂不自觉坐直了身子一分,眼里带着丝热切,“说来也是侄女的不是,未去拜见师叔。”
“对哦,你也算我侄女拉。”贾赦忍住不翘起尾巴嘚瑟。这本朝现唯一的女仵作是他师侄女,他之前还抱过小侄女呢,喝小侄女满月酒的时候还被尿了一声,听师兄惆怅过不知以后谁会把他家宝贝抢走呢。
可惜这些第一女仵作的糗事逸闻不能说!
能不能申请恢复些记忆啊?
从幼年期到青年期一下下?
哪怕不能说,但是一听人主动提及往日关系,贾赦向来拿手顺杆上爬,也不怕满屋的“标本”,跟着唐琂聊起了天,夸完唐琂,夸唐瑞,又夸自己,夸贾琏,最后看看坐在贾琏身旁跟个小媳妇一般还在战战兢兢的贾珍,略感觉这大侄子没啥能夸的。
不由哀叹口气,贾赦唏嘘:“想当年我敬哥和你爹也是师兄弟,如今你们两孩子倒是……倒是各有所长。”
唐琂:“…………”
贾珍闻言感觉自己胸口捂着的银票都在叫嚷了,当即贾珍也不忿道出了声:“赦叔,我还是你大侄子不?我再这么招?总比这名满……我……”
贾珍看眼直踩他脚的兄弟,感觉自己气得浑身脾肾都要炸开了。他……他好歹说得是实话啊。这唐琂乃京城有名的凶婆娘,全城媒婆没一个敢接她的媒。而他贾珍呢?哪怕文武不全,可就是没升爵之前,他也是有媒婆上门,替他说继室的。
一嫁给他有诰命,还是一宗的宗妇。诰命,宗妇,这对多少女人来说,没准半辈子媳妇熬成婆都难以得到呢。宗妇才是正儿八经在祠堂上有底气对着满屋子男丁开口说话的。
也多亏贾史氏仗着辈分还有诰命在祠堂说话坏了规矩,他这番才能噼里啪啦敲着宗印不经过族老的同意就把贾珠除族。
反正贾家规矩早就坏了。接下来的规矩该如何定制,就看他族长大爷的心情了。
所以,综上,他在京城媒人眼里绝对是比这女仵作要好的!
贾珍气个倒昂,啪得一声拿出银票,特意坤长了脖颈,扭头向上望了眼唐琂,展现自己的脸自己的钱:“这赔偿你拿着。有多的,呵呵,自己买个头面好好打扮打扮吧,这女人…………女大人饶命!”
一炷香后,贾琏和贾赦一人搀着贾珍一边,走出了唐家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