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与少年(159)

　　特殊对战被教练组安排在了周日。而今天要进行的，是其他人的换位挑战。
　　幸村看着安排表上自己的对手，紫蓝色的眼眸微暗。
　　no.11 不破铁人吗…
　　*
　　“第一意向是我？”
　　坐在会议室的羽生清安有些惊讶。
　　7点榜单公布之后，羽生清安就被教练叫来了会议室。
　　积点挑战赛的隐藏玩法是可以许愿的。
　　教练组会在周五清算积点时，收集前三的对战人选意向。
　　一个有两个。第一意向和第二意向。
　　斋藤和他一样惊讶。
　　“我们所有人都猜测德川同学会选择平等院。”他环抱着双手，站在会议室的一角，“但是没有想到，他填写的意向里…”
　　“都只有小清安呐。”
　　因为熟悉了很多，教练组的人对羽生清安的称呼多少有些变化。
　　“请不要这样叫我，斋藤教练。”羽生清安第十一次反驳。
　　他看着投影出来的有关于德川前辈的信息。忽然对斋藤教练的话起了兴趣。
　　“为什么都认为是凤凰？”
　　黑部一顿，看了眼前坐着的少年一眼，将这个问题丢给了斋藤。
　　斋藤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告诉了羽生清安答案。
　　“因为平等院是德川的心病。”
　　多年前，平等院凤凰将德川的傲骨和自尊摧毁，而现在，德川拼了命也想要打败他。
　　“不仅仅是战败的挫伤，他们两个的观念也不一样。”
　　这是根源所在。
　　羽生清安眯了眯眼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什么观念？”
　　斋藤叹了一口气，“仁义。”
　　“关于仁义能否征服世界的观念，平等院和德川两人完全相左。”
　　斋藤说完，就发现刚刚还在听他讲话的少年垂下了头，神情不明。
　　“我知道了。”
　　羽生清安再次抬起头，静静地看着斋藤教练，语气异常平淡。
　　“你们是打算怎么做？”
　　这时，黑部接过了话头。
　　“平等院有来找过我们。”言下之意，平等院凤凰选择的人，同样是德川。
　　良久，羽生清安笑了一声。“还真是…”倔啊…
　　“让我来吧。”
　　听到羽生清安的话，三个教练不约而同地愣住。
　　“明天的特殊对战，我会上场的。”
　　*
　　一天的换位挑战结束，一军后十的成员也出现了变动。
　　no.11 幸村精市、no.14 手冢国光…
　　夜晚，从教练组那里得知消息的平等院凤凰找到了在球场看星星的羽生清安。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台阶上的人，轻哼了一声。
　　“你想插手我和那家伙之间的事么？”
　　羽生清安没回答他，同时也没看他。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夜空，仿佛完全不知道平等院来了。
　　看到他这样，平等院凤凰扫了一眼天空，“今天可是一颗星也没有，别看了。臭小子。”
　　他用脚踢了踢躺下去的人，皱起眉头。
　　自从积点挑战赛开始，平等院凤凰就知道德川是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
　　所以他直接就和那些教练们说了，德川的对手只会是他。
　　而刚刚，他从那些教练口中得知明天德川对战的人不是他，而是羽生清安。
　　这个臭小子又想做什么…
　　羽生清安转动眼珠，看向倒着的平等院凤凰，“别人许愿的人是我，又不是你。”
　　德川第一意向选择的是羽生清安。
　　啧…这倒是事实。
　　平等院凤凰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最后在羽生清安旁边坐了下来。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气氛渐渐凝固。
　　“…臭小子…”
　　“我让你失望了吧…”
　　良久，平等院凤凰低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羽生清安搭在腹部的手一顿，他抬眼看去，就看到刚刚说天上一颗星也没有的平等院凤凰和他一样望着天。
　　“今年是最后一次参加世界赛了……”
　　平等院凤凰裂开嘴笑了笑。他转头和躺在地上的人对视，“臭小子…”
　　“到了世界，打网球已经没有单纯的快乐了。”
　　“仁义在世界什么都不是…”
　　高一的遗憾，平等院凤凰坚决不会让它再重演。
　　他看着静静地望着自己的羽生清安，“如果你不认同…”
　　“那就来打倒我。”
　　羽生清安敛下眼眸，“我只知道…”
　　“快乐和想要赢并不冲突。”
　　他看着漆黑的夜幕，没有再说话。
　　平等院凤凰将那一年的错归咎于自己，因为他，所以他们没有出线。
　　羽生清安理解，但无法认同。
　　决赛不是一局定胜负；在球场上比赛，不管双打还是单打，都不是只有一个人。
　　五局比赛，决定胜利的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一局比赛。
　　“臭小子，那你就证明给我看…”
　　平等院凤凰站起身，夜里微凉的风吹过他的金发，他双手插兜，锐利的眼睛变得懒洋洋起来。
　　“明天。”
　　“我会看着的。”
　　看着平等院凤凰离去的背影，羽生清安在原地躺了一会儿之后，同样起身离开。
　　回到宿舍，羽生清安就看到他的门口站着一个人。
　　“本来想和你说话的。”
　　幸村披着外套，看着刚刚回来的少年笑了笑。
　　“不过现在只能和你说晚安了。”
　　羽生清安看着幸村温和的目光，不知道怎么的，忽然错开了他的视线。
　　他走过去，打开了门。
　　“没关系，进来坐一会儿吧。”
　　周日上午训练营部分球场的训练没有那么多，因此他们可以去看比赛。
　　幸村很聪明。一天以来，羽生清安的不对劲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幸村看着眼前的人，笑了笑。“但总感觉羽生是在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作为朋友…”他顿了顿，被外套遮盖住的手颤了颤。“需要我…”帮忙吗…
　　忽然，幸村愣住。
　　他眨了眨眼睛，看着抱住他的羽生清安，呼吸渐渐变轻。
　　“羽生…”
　　羽生清安松开手，脸上露出了轻快的笑容。
　　“来看我打球吧，幸村。”
　　他没有说是比赛，而是打球。
　　幸村看着他，点头。
　　“好。”
　　*
　　悬崖上。
　　三船拆开由老鹰带回来的消息，快速看完之后，目光停留在了最后一行。
　　第一场：德川和也&羽生清安。
　　他眯了眯眼睛，良久，将老鹰挥开。
　　还真是，重量级的开始啊…
　　“臭小子们…”
　　“明天你们有新任务了…”
　　“哈？该不会又是去偷东西吧？”
　　听到三船的话，执行过任务的人不禁哀嚎。
　　虽然去基地偷东西可以解馋，但是…
　　每次都很狼狈。
　　不过这次到是有人很感兴趣。
　　越前盯着打了个酒嗝的老头，琥珀色的猫瞳有些期待。
　　“执行过任务的也可以再去一次吧？”
　　明天，是基地里开始第一次特殊对战的日子。
　　不仅仅是越前，柳、真田、还要许多人都关注着。
　　三船看着那些小孩们嗤笑了一声。
　　“想去看比赛？”
　　听到他的话，越前感兴趣地哦了一声，“看来你知道明天是谁和谁交手了嘛。”
　　“诶？！是谁是谁？！”金太郎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三船。
　　“哼…”三船灌了一口酒。“就是你想的那样。”
　　“明天早上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