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给魏尔伦戴了顶环保帽 上(161)
麻生秋也怂了。
办不到,办不到!没办法让夏目老师拜师自己啊!
夏目漱石的双手用手杖支撑交叠的双手,蓄着小胡须,眼神锐利,身穿英伦绅士的装扮,摆出了在文野第三季里登场的经典造型。
那是智者的身影。
今年一位等待退休的消瘦中年人的肃穆与认真。
“我的入室大弟子,必须扛得起重担,能继承我的能力!不管你选择光明还是黑暗,我希望你永远心怀一份善意,一份大义,不要坏了自己的初心,把每一件事情做到让人无可指摘的地步!用你的大局观来掌握全局,为陷入泥潭里的日本找出一条和平的生路!”
“这可……太夸张了。”
麻生秋也有了想逃跑的冲动,自己就是一个小人物,要不要这么玩啊,他不信原著福泽谕吉的拜师有这么“高要求”。
夏目漱石对他吹胡子瞪眼:“很难吗?”
麻生秋也苦着脸:“难。”
夏目漱石的脸上有了笑意,道出实情:“因为看中了你,我暂时没有收任何弟子,之后我对弟子将一视同仁,全部订下严格的要求!”
麻生秋也:“嘶!”
一次性坑到三个人?我,福泽谕吉,森鸥外?
怪不得乱步至今都没有找到夏目漱石的下落,跟着福泽谕吉在外面跑来跑去,武装侦探社的影子也没有看见!
单身喵,是一种比单身汪还恐怖的物种啊,您知不知道您这一刻不再是教书育人的老先生,而是浑身散发出大魔王的气场啊!
夏目漱石用慈和的目光看他:“人啊,逼一逼,什么都出来了。”
在夏目漱石眼中,麻生秋也是冉冉升起的新·招财猫。
日本的三花猫=招财猫。
后继有人啊!
麻生秋也:“……”
顶着三花猫老师制造的压力,麻生秋也槽多无口,接下第三个拜师要求。他弯下腰,提前行了一个弟子礼,纠结地问道:“夏目老师,我能提前知道这名异能力者的背景来历吗?”
面前日本传说中最强大的异能力者欣慰地说道。
“东京都,涩泽家族,家族掌舵人是有‘日本企业之父’、‘日本金融之王’、‘第二位日本的乌丸莲耶’称呼的涩泽荣一先生。”
“你要去见的那名少年异能力者是他的远房孙子,其名为——”
“涩泽龙彦。”
这个名字镇住了麻生秋也。
此刻,仿佛有一抹白色的魂魄从他的嘴里飘了出来,恍恍惚惚。
【老婆,我预约的尸体提前送达了怎么办?】
【还是活着的状态!】
【热的!】
没有被“月下兽”杀死的涩泽龙彦,今年十七,五月份满十八岁,容姿秀美,神情漠然,在夏目漱石递来的照片上是白发红瞳的少年姿态。
“超越者”培养计划!
此人,俨然是日本想要砸了老婆本去栽培的异能力者!
涩泽龙彦的异能力——龙彦之间。
异能效果表现为制造雾区空间,不伤害普通人,只分离雾区内异能力者身上的异能力,使得异能力化作充满杀戮欲望的人形异能力,与主人自相残杀,达到范围型剥夺异能的最终结果。
这一点,与“七个背叛者”里的凡尔纳的异能力何其相似,凡尔纳能通过剥夺异能,吞噬异能进化,达到在常暗岛上无敌的程度,可以自由制造雾区、在雾区里移动的涩泽龙彦有希望成为下一个凡尔纳!
日本政府的野心一跃而出。
他们图谋的就是一位抵御国家级异能力的超越者!
第109章 第一百零九顶有颜色的帽子
告别晚香堂,麻生秋也当天晚上苦思冥想。
新小说又必须写一本出来了。
兰堂给深夜发奋记录灵感的秋也端来一杯热水,洒了十粒枸杞,没有放当归,因为兰堂不喜欢当归泡水后的浓郁味道。
“秋也,在想什么呢?”兰堂提前去看“读者”老师的草稿。
“一个死去的人,活过来失去了所有的记忆。”麻生秋也说道,笔在指间打了个转,“他一味地追寻生命的光彩,以为能填充自己空虚的灵魂,却不知道自己走向了一条自我毁灭的道路,唯一的难度是怎么把这个故事写的有趣一些、不那么枯燥无味。”
兰堂乍一听以为是在内涵自己,后面感觉区别明显。
他才不是追寻生命光彩的人。
他有秋也啊。
兰堂揽住坐在椅子上的秋也,轻柔地说道:“这个失忆之人死掉了吗?秋也最近好像很喜欢写主角会死亡的小说题材啊。”
麻生秋也惊醒,懊恼地说道:“我并不想这样,我是爽文流写手!”
钻出了牛角尖的麻生秋也去看兰堂,情商在线,“为了你,我也不会写这样悲剧的小说,我会让主角找寻到新的意义。”
写小说的初衷,是为了让自己和文豪们有共同语言,而不是去给文豪们发刀子,他要唤醒的是他们灵魂的感性。
麻生秋也推开前面压抑的草稿,重新写了一番,这回写出来的剧情轻松诙谐。失忆的主角依旧追寻人性的光辉,却成为了著名的巴黎服装设计师,擅长观察人在微妙之刻的神情,主角在世界各国周转,收到了一个又一个人的追求,他仍然没有爱上任何人,他的生命是鲜活的,但是那颗心是虚无的,不管怎么样也无法受到触动。
为什么会这样呢?
为什么人类正常的喜怒哀乐,他都无法感觉到?
为什么再优美的诗歌,再杰出的艺术品,再惊艳的时装也无法勾起他心中的波涛,他就像是浪花褪去后的白沙滩,残留着的痕迹令人绝望。
他该怎么去追寻快乐?
去热闹的地方?走到人群之中?接触生死边缘?
“寻找吧,在全世界寻找一个最爱你的人,用他的温度融化你,用他炙热的爱让你心中积雪的冬天变成盛夏……”
“当你离开他感到孤独,你便已经被他改变了啊。”
麻生秋也融入了自己的笔下,情不自禁地说道:“爱,是一种奇迹。”
他用爱改变了自己,改变了兰堂,所以他比谁都坚信这份力量。
因为,他把一切赌上去。
渴望奇迹。
兰堂去看他为自己改写的故事,手指划过男人的唇角,说道:“这个故事大部分时间发生在日本、法国、意大利,开端是夏季,主角十七岁失去记忆,你在小说里提到了诗歌,怎么能没有诗歌呢……”
兰堂为麻生秋也所写的故事低声吟唱。
“十七岁的年龄,什么都不在乎。”
“一个美好的黄昏,咖啡屋杯盏交错,光影闪烁着喧嚣之声!”
“——这就去碧绿的椴树林漫步。”
“椴树飘香,在六月迷人的晚上!”
“空气轻柔,人们闭上眼睛;风中夹着声音,——城市就在附近,——葡萄藤的清香和着啤酒的酒香……”
他阖目,似乎在回忆着什么,重复地说道:“十七岁的年龄,什么都不在乎……这就去碧绿的椴树林漫步……”
麻生秋也心中一紧,不疾不徐地记下兰堂即兴发挥的诗歌。伴着沙沙的写字声,法语诗歌被记录下来,里面有着法国的椴树林、美酒、喝醉的人们以及蹦蹦跳跳的十七岁人生。
兰堂揽着他的肩膀喃道:“你不问我吗?”
麻生秋也的左手搭在了兰堂的的胳膊上,胳膊没有勒紧他的喉咙,而是温温柔柔的,说明危险还没有到来,自己活着,便不需要多问。
“兰堂记起了在法国的往事,真是太好了。”
“嗯。”
兰堂迷蒙地回忆道:“我记起了一些小时候的事情,断断续续,不是很清晰,啤酒的酒香和椴树林的香气却记忆犹新……”
麻生秋也注视着成年的兰堂:“很遗憾错过了你的十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