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卦盘成精了(去防盗)(61)
他下意识地先把星盘抱好,意识有些模糊,冰冷的潭水瞬间就漫进了耳鼻当中。
薛绯衣不会游泳。
原本他可以聚拢周围的气,护住口鼻,保证自己的呼吸,但是抬手的瞬间,他放弃了。
抱着星盘,薛绯衣放任自己慢慢往下沉,眼睛定定地看着水面上的光,没有半分慌乱,心里默默数着,“一——二——三——”
已经快要沉到潭底了,光线越来越暗,薛绯衣觉得自己都要炸了。脑袋因为缺氧发晕,眼前的景象也变得模糊,但他还在继续默数,“——五十七——五十八——”
被他护着的星盘忽然散发出淡淡的热意,随后,微光在漆黑的水潭中弥漫。
一个人影在光芒中出现,素色的长袍于潭水里散开,有如午夜盛放的昙花。
感觉自己被一双手紧紧抱住,紧接着,清冷的唇就覆了上来。薛绯衣伸手,抱着对方的腰,用力吮-吸着渡来的气息,恍惚觉得自己鼻尖满溢着清冽的木香。
手指勾缠着天青色的发带,在清河看不见的角度,薛绯衣眼里尽是笑意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救我,我的清河。
第79章 番外第三卦
他赌赢了。
水下的世界寂静无声,薛绯衣整个胸廓都在刺痛, 但还是用上了最大的力气, 反手抱住了清河。
死也不放手。
从水里出来的一瞬间, 薛绯衣有种自己又活过来了的感觉。阳光很刺眼, 他被晃的眼睛都睁不开,但还是定定地看着。脸上全是水,他自己都分不清楚, 哪些是被光线刺激出来的眼泪, 哪些是潭水。
“薛绯衣。”
听见熟悉的声音在叫他,薛绯衣还是不敢看过去, 要是是假的怎么办?或者是临死前的幻觉?要是是幻觉, 自己不看过去的话, 应该可以多保持一会儿吧?
不过对方没能让他如愿, 很快,太阳光就被清河挡住了, “薛绯衣?”
觉得对方的表情,像是在担心自己是不是脑子也进水了,薛绯衣连忙“嗯”了一声, 证明自己。视线不经意地落在对方湿透了的墨色长发上,手下意识地就伸了过去, 小心地摸了两下——手感好好!还想摸!
反应过来之后,他又迅速收手, 告诫自己不能得意忘形, 要是一言不合, 清河又睡了怎么办。
额头上被沁凉的手掌覆上,耳边是对方清冷的声音,“还好吗?”
声音真的好好听!薛绯衣没有回答,等清河再问了一遍,他才突然灿烂地笑起来,“你醒了,就什么都好。”
像是没想到薛绯衣会这样回答,不过清河还是点头,“嗯,醒了。”他抱着薛绯衣,朝着岸边游过去,一边解释,“突然就要凝成实体,没来得及告诉你就陷入了沉睡,让你担心了。”
“那必须很担心——”薛绯衣一直盯着清河的侧脸看,突然双眼瞪大,在水里挣了挣,“等等!人形实体?突然?所以你这半年是在化形?”
感觉到薛绯衣不愿继续往前,清河顺着他,直接停了下来,认真道,“是。”
脑子里面各种各样的念头在刷屏,薛绯衣苦着一张脸,“那你突然出来,会不会化形只成功了一半?三分之一?六分之五?会不会一部分是实体一部分是虚影?”
一边说着,他悲从中来,真的要哭了。
自己是不是作了个大死?
于是接下来,薛绯衣的手搭在清河肩上,开始挨着挨着检查,有没有哪里化形没化好的。
清河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水湿透了,贴在皮肤上,布料很薄,隐隐能看见皮肤。腰带松松地系着,领口大敞,能看见脖子、锁骨、胸肌、还有——
视线定住,薛绯衣觉得自己有点扛不住,但他的手比思维要快,已经按在了清河的胸膛上。
手感——手感很好。
清河很纵容地让薛绯衣在自己身上乱摸,见他手停了,才问,“确定好了吗?”
稳住了自己的面部表情,薛绯衣假装淡定,“确定好了,上半身没问题。”
“下半身也没问题。”清河说完,又问,“想多泡一会儿,还是上岸?”
“上岸上岸!”
被抱上了岸,薛绯衣扒着水潭边的一块大石头,一个劲儿地喘气。清河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刚刚是出什么事了?周围气息不对。”
薛绯衣手指着悬崖上面,“有东西欺负我!”说着还比划,“这么大一个傀儡,丑得不行!被我炸碎了,不过后来又结成了一张死气脸冲过来,我没稳住,还……还受了伤,腰痛!所以掉水潭里浮不起来。”说着又感叹,“生命真是脆弱啊。”
清河蹲下-身,眼神担忧,“腰受伤了?我看看?”
“现在好多了,就是腰还有点痛。”说着转移对方的注意力,“也不知道那个死气脸怎么样了,我们要不要上去看看?”
“好。”
清河伸手把薛绯衣抱起来,直接就到了悬崖上面。薛绯衣一眼就看见树根边上,傀儡的碎渣还在,上面还有淡淡的死气。
过去仔细查看,清河确定,“按照你说的,最后的攻击应该耗尽了对方的全力,马上就要消散了。”
“我总觉得凝成的那张脸有些面熟,像是以前玄委会的人。”薛绯衣靠着粗壮的树干回忆,“之前龙婆婆清理了很大一批人,基本都是纪东歌那边的。我猜这次的事情,不是为了给纪东歌报仇,就是有人心里不爽,想报复玄委会,看来回去得和龙婆婆说说才行。”
想起清河都不知道这半年发生的事情,薛绯衣又简单地说了一下。
清河点头,把傀儡的碎片妥当地收了起来,然后问薛绯衣,“能走吗?”
“不能。”薛绯衣的眼神,要多真诚有多真诚。
于是下山的路上,薛绯衣是被清河背着走的。
他手指绕着清河的发带,开心地想唱首歌,不过还是忍住了,“大清河,我重不重啊?”
“不重。”
“那你会嫌弃我话多吗?”他发觉自己之前一路上好像都在说话,就没停下来过,难得有了自知之明,怕被嫌弃。
“不多。”清河回答完,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你小时候的话比现在,要多很多。”
“我竟然还倒退了?”薛绯衣绕着发带的手一顿,来了兴趣,“我几岁的时候话最多?都喜欢说些什么?”
“一岁到三岁,刚会走路和说话,每天都在跑和摔跤。”清河回想起来,声音也跟着温柔了下去,“有一次哭着来找我,说了半个小时的话,中间都没停一下。”
“我说的什么?”
“一块石头欺负你,你额头很痛。告了状,拉着我去找那块石头,但没找到,气得晚上都没吃饭。”
薛绯衣笑得厉害,觉得自己小时候还挺萌,就又拉着清河说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树林里草木葱茏,还有鸟雀飞来飞去,心情明媚了一会儿,他又开始担心,“你之后呢?还会变回去吗?”
“不会,和玄戈一样。”
环着清河脖子的手放松了一点,薛绯衣把头埋在对方背上,偷偷笑。
回到了住处,薛绯衣就满血复活了,先给龙婆婆报告了详细情况,又发短信给陆爻炫耀。发现没事做了,就去黏着清河。
清河见他蹦跶完,把人拉到了浴室门口,“洗澡,把衣服换了。”
“好啊好啊!”薛绯衣点了好几下头,脱口而出,“一起洗吧!你也湿透了的。”
说完马上又怂了,两步跨进浴室关了门,开水,“刚刚你听错了!”
大声说完,他直接站到花洒下面,冲了自己一脸的水,把乱七八糟的想象都浇灭了,又抹了一把脸,准备洗澡。
不过还没等他把衣服脱下来,浴室门就开了。薛绯衣眼睁睁地看着清河走进来,对方只穿了一条布裤子,显得腰腹特别柔韧,上半身露着,身姿极为挺拔。
他直接看呆了。
清河的手从薛绯衣旁边伸过去,关了水,提醒道,“你没脱衣服。”
“啊?对对对!脱脱脱!”可是他现在手没力,脱不下来。
本来就是担心薛绯衣因为白天的事情,会怕水,清河才决定进来。现在看他这模样,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于是干脆伸手帮薛绯衣把上衣脱了,放到一边,又去脱他的裤子。
这怎么行!
薛绯衣就和被什么扎了一样,迅速转身,手忙脚乱地自己脱裤子,“我自己来就好!”他硬得不行,被看见了怎么解释?
天生就如钢铁一般坚硬?
等他脱了没一会儿,清河的手又放到了他的背上,有些滑,沐浴露的味道扩散开。薛绯衣觉得全身血流都在加速,心脏跳动的声音都快要把耳膜震裂了。他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拿出了毕生的勇气,往后退了一点,背靠在了清河胸膛上,低着头,“前面也要沐浴露。”
“好。”清河又挤了沐浴露,开始帮薛绯衣抹前面,非常细致。因为薛绯衣背对着他,又低着头,所以他暂时没发现对方的异常。
等清河手抹到了腰部,薛绯衣嗫喏,“我帮你吧。”
“嗯?”
“我帮你抹沐浴露。”
“好。”清河松开手,“要我背过去吗?”
“要。”
薛绯衣去挤了很多沐浴露出来,看着背对自己站着的清河,手抖抖索索地按了上去。清河的身体比例近乎完美,肌肉漂亮,皮肤很白,一点瑕疵都没有。薛绯衣看着看着,脑子里就出现了以前梦境的画面,以及陆爻的总结——你做的是春-梦。
浴室里满是沐浴露的香味,两个人身上都是白色的泡沫。薛绯衣觉得再抹下去要出事,于是一步跨到了花洒下面,开始冲水,一边说到,“前面你自己抹,可以吗?”
“好。”
隔了一会儿,清河也站到了花洒下面,手放到了薛绯衣腰上。
差点就跳了起来,薛绯衣脸都烧红了,“你在干什么?”
“你不是腰伤了吗?”清河语气很正常,“我帮你揉。”
在拒绝和答应之间,薛绯衣选择了默认,眼睛盯着瓷砖,感觉清河的手在腰上按揉。
完了,自己好想转身去抱他。
不,不止是抱他,还想亲他,还想——
不能想。
最后,薛绯衣冲了身上的泡沫,就先出去了。急急忙忙地找了睡裤穿上,遮住了反应,才吁了口气。
站在衣柜面前,脑补了各种画面,他又积极地找了一套自己的衣服出来,给清河递进去,“我的衣服,你要不将就穿一穿?”
等清河接了,他就等在门口,心不在焉地。
水声停下,过了一两分钟,清河就开门走了出来。他身上穿着薛绯衣的衬衣,有些小,所以领口的三颗扣子都没扣上。头发已经干了,用发带高高地束了起来。
薛绯衣没见过穿现代衣服的清河,不知道第几次呆住了。
他家大清河,真的好好看!
拿了毛巾,帮在发呆的薛绯衣擦了头发,又用棉签帮他弄了耳朵里面的水,清河耐心很好,“在想什么?”
“在想你——”脱口而出,薛绯衣马上回过神来,“你和我晚上吃什么。”
晚上两个人点了外卖吃,薛绯衣精力旺盛无处发泄,拿着拖把做了个大扫除,地板都擦了两遍。完了之后,觉得自己还能围着小区跑十圈。
不过看到清河坐在床上,他就蹭了过去,“要睡觉了吗?”说完,他还真觉得困了,打了个哈欠,眼泪都出来了。
顺手帮薛绯衣擦了眼尾的水迹,清河点头,“睡吧。”
半夜,薛绯衣迷迷糊糊地就醒了,空调开着,但还是热,是骨子里在发热的感觉,特别是不可说的地方,都要炸了。他意识还不清楚,从后面抱住清河,下意识地蹭。
蹭了没几下,忽然发觉自己的手被握住了,然后是清河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被吓清醒了,薛绯衣猛地弹起来,冲进厕所,发现内-裤竟然已经湿了,瞬间对自己的某方面能力充满了怀疑。正在纠结应该怎么办,清河的脚步声停在了门口,“做噩梦了?要我进来吗?”
薛绯衣手提着裤子,快哭了。
第80章 番外第四卦
清河站在门口,他的听力很好, 能清楚地听到薛绯衣在洗手间里小声地自言自语, “卧槽我的内-裤怎么办?不过为什么我时间这么短?肯定是因为受到了惊吓, 肯定是肯定是, 绝对不会有其它的解释……”
低着头看了一会儿地板的纹路,清河伸手开了灯,去衣柜里拿了一条黑色的出来, 重新敲了敲洗手间的门, “我开门了。”
薛绯衣穿裤子都来不及,就看见门缝里, 清河的手伸了进来, 骨节分明的手指上, 捏着一条裤。
嗯, 是自己的。
脸飞速变红,薛绯衣站在原地, 觉得要疯了,话也说不出来,思路即将打结成功——如果自己伸手接过来, 那是不是就承认了自己那什么不行?如果不接,自己只能光屁股, 风吹着有点凉。
不过,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 清河是怎么知道自己需要这个装备的?
细思极恐!
等了一会儿, 薛绯衣也没反应, 清河又问了之前的那个问题,“要我进来吗?”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这个问题,薛绯衣心里一跳,喉咙都发干。他敏感地发现,这个问题之外,好像还有些其它的意味。
于是他点头,“进来吧。”就是声音很小。
清河把门缝推开了一点,侧身进了洗手间。狭小的空间里,空气中有淡淡的味道,让他确定自己没有猜错。
见薛绯衣背对着自己,臀-部在衣摆下若隐若现的,他把内-裤放到了置物架上,然后打开热水,调好水温,语气很自然,“我出去了。”
薛绯衣轻轻地“嗯”了一声。
等洗手间的门重新关上,薛绯衣两下就把衣服扒下来,站到花洒下面,水兜头就淋了下来,不过水温刚刚好,是他平时习惯的温度。
拍了两下墙,薛绯衣搓了搓脸,大清河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对他有没有意思?
啃了啃指甲,还是想不出来。薛绯衣决定先不想了,太难,会掉头发。
等他洗了澡出去,清河开着床头灯,正在看他放在床头的书。
见薛绯衣出来,清河起身拿了吹风机过来,帮他吹头发。
两个人都没说话,很安静,但是一点都不尴尬。
在温暖的气氛里,薛绯衣慢慢就放松下来,他脚跟在地板上一点一点的,完全没办法憋住不说话,“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麻烦?”
“不麻烦。”
“那你觉得我发质好吗?”
“很好。”
头皮上的力道很舒服,薛绯衣一放松下来,又犯困了,他张口就来,“我发质这么好,那你喜欢我吗?”
清河没有回答。
心里不失望是假的,薛绯衣盯着床单上的褶皱,其实他也有些说不清楚自己的心情,他确定自己是喜欢——不,是爱上清河了,爱上自己星盘的器灵。
至于这份感情是在什么时候变质的,他也不清楚,只是在得知玄戈是离火浮明盘的器灵时,他突然就在想,要是清河变成了人,会是什么样?
肯定好看到惊天动地。
他无数次地想象对方的模样,但就算是在貘的梦境里,他直接压着清河各种亲,也没看清楚清河到底是什么长相。
后来在榕园,房子塌下来时,清河突然出现,将他整个都护住时,他才恍然,原来自己所有的想象加起来,都不及对方万一。
原来这就是清河。
电吹风的声音停了下来,清河声音温和,“继续睡觉?”
“嗯,睡。”
薛绯衣有些无精打采的,跟着清河进了被子里。床头灯关了,室内暗下来,空调“呼呼”地吹凉风,他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不过他还是闭上眼睛,将呼吸放平缓,假装自己睡着了,用想象力来安慰自己。
就这么过了不知道多久,薛绯衣都怀疑是不是天快亮了,突然感觉旁边的清河有了动静。
然后,他被亲了。
差点就露出破绽,薛绯衣赶紧调整好呼吸,怀疑自己是在做梦,还隐蔽地在被窝里掐了掐自己的大腿。
卧槽好痛!绝壁不是在做梦!真的被亲了!
但是清河为什么要亲他?还是趁着他睡着了的时候。不过亲嘴角算什么英雄好汉?要亲,就亲嘴巴啊!舌吻啊!咬咬舌尖啊!
联想到了无数限制级的画面,薛绯衣觉得自己好像又要有反应了,连忙打住。不过他再次开始纠结——自己到底是抓住这个机会,睁开眼睛,指控清河趁人之危、必须负责呢,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继续装睡?
这问题太难了,史诗级难题。
纠结地不得了的薛绯衣假装睡觉翻身,暗搓搓地把腿搭在了清河身上,下一秒,他就察觉到,清河帮他拉了拉被子,然后手自然地就放到了他的大腿上,手心的热意,瞬间就把他心里的火点燃了。
如果他没感觉错,对方还亲了亲他的头发。
此时不干更待何时?
这一刻,薛绯衣觉得自己从来就没有这么勇敢过,他直接起身,双手撑在清河的胸膛上面,不管不顾地就亲了下去。力道太大,牙齿撞在了一起,发出很脆的声音。但是他绝不半途而废,往后退了一点,含住了清河的嘴唇
——犯规犯规,好好吃!
于是他多咬了几口,咬完之后,在脑子里面整理步骤。亲了嘴唇,然后应该是碰碰舌尖?不对,舌吻是怎么做来着?
他贴着清河的嘴唇,陷入了沉思。
发现薛绯衣很久没动静,清河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没催促,就保持着这个姿势,让对方继续想。
他没想到薛绯衣会是装睡,甚至会直接亲他——这样的情况,和他原本的想法有出入,于是清河也觉得自己应该认真想想。
嘴唇贴了十几分钟,薛绯衣才进入到第二个阶段,舌-吻。不过他才动了没几下,主动权就被清河拿去了,把他亲的腰软腿软,意乱神迷,硬的发疼。
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薛绯衣瞬间伸手把清河推了推,恶声恶气的,“你为什么这么熟练?你和谁练过?”
过了几秒,薛绯衣就听见黑暗里,传来了清河的笑声。这是他第一次听见清河这么笑,声音特别苏,反正他觉得要是自己的耳朵能怀孕的话,应该已经生了一二三四五六七了。
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问了什么蠢问题,他又后知后觉地不好意思。清河人形都才凝出来,怎么可能练习过。
“那难道是天赋异禀?为什么差距这么大呢?我有点不服……”
听薛绯衣坐在自己身上,嘀嘀咕咕地表达对“吻技欠缺”这个问题的不满,清河的笑容一直挂在嘴边消不下去。
一直等薛绯衣说完了,他才开口,“练习过一次,就在刚刚,和你。”
薛绯衣耳朵冒热气,小声道,“那你确实天赋异禀。”
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好像中断了接吻进程?
不过他现在心里虚的厉害,根本没有勇气再亲上去,一时间后悔的不行。
憋了好一会儿,薛绯衣才开口,“清河。”
“嗯?”
就一声鼻音,薛绯衣也觉得撩人得厉害。他忍住心里各种撞来撞去的小鹿,认真问,“我们两个可以假装时间回溯吗?大概就是穿越回我说你‘为什么这么熟练’之前,差不对就类似于,把这一段掐掉,然后和之前的进程无缝连接?”
他说完,忽然就发现清河的手放到了他的后脑勺上,力道温柔却又不容拒绝地往下压,然后,又亲上了。
薛绯衣迷迷糊糊地想——好像确实做到了无缝连接。
一个吻亲的薛绯衣衣领都打湿了,嘴巴闭不住,轻微的水声和搅动声在黑暗中非常清晰,他双腿紧紧夹着清河的腰,上半身紧贴着,觉得接-吻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
等清河的唇舌离开,他心里刹那间就泛起了巨大的空虚感,手一把抓住了清河的胳膊,“别走。”语气有些慌乱。
“我不走。”清河又安抚地亲了亲他的唇角,“我在。”
薛绯衣觉得自己这是矫情了,调整了一下情绪,但声音还是不由自主地带着点遗憾,“不亲了吗?”
他总觉得这很有可能是他这辈子唯一一次和清河接吻,于是巴不得再亲久一点,让他仔细地感觉一下、记忆一下,等以后也好细细地回味。
“嗯,不亲了。”清河打开床头灯,看见薛绯衣濡湿的眼尾,还有明显发红的嘴唇,轻轻地叹了口气。
薛绯衣手指一缩,“你别叹气,你一叹气,我心跳得更慌了。”
“好。”清河语气很认真,“我们谈一谈。”
“嗯。”
第81章 全文完结
薛绯衣坐直了,表示自己也很认真, 忐忑地看着清河, 等对方说话。他表面淡定, 其实内心非常紧张。
床头灯照过来, 清河的脸在明暗的光线里更令人惊艳了。薛绯衣看着看着,觉得心里的小鹿又开始瞎撞,差不多都要撞昏迷过去了。
忍住了蠢蠢欲动的手, 他张了张口, “我们……谈什么?谈恋爱吗?”
说完迅速捂住自己的嘴——卧槽我怎么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还能不能好了?
清河眼里有细碎的笑意,“先不谈恋爱。”
假装自己的脸皮有城墙那么厚, 薛绯衣配合地点头, “好, 那谈什么?”
没立即回答这个问题, 清河把薛绯衣的手拉过来,看着他的表情, 轻声问,“很想和我谈恋爱?”
“想啊,很想, 非常想,超级想, 做梦都想!我还做梦梦见我——”干你两个字没说出口,薛绯衣极为自然地再次绝地求生, “梦见我和你甜甜蜜蜜一辈子!”
“绯衣。”
“嗯!”薛绯衣声音都是飘的, 他傻乎乎地笑, “你刚刚叫我什么?再叫一次!”
“绯衣。”
“为什么就比平时少了个姓氏,就好听了这么多!不行不行我要录下来!”说着,薛绯衣就想下床去拿手机,但被清河拉住了。
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下来,之后就听见清河说,“先说完。”
“好吧,爸爸都听你的。”薛绯衣还是在笑,但笑容没平时那么好看。他很想再换个话题,不想听清河接下来要说的话——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但对方的眼神让他没办法拒绝,于是他重新坐好,“你说吧。”
没有去纠正薛绯衣“爸爸”的自称,清河让自己狠下心,一次说清楚,“我们没办法一辈子。”
第一句话就是暴击,薛绯衣手抓紧了被子,“嗯,我知道,你接着说。”眼巴巴的。
“陆爻身上有元水,可以帮他抵挡死气,所以他的寿命会很长。”
薛绯衣点头,努力笑了笑,“我知道。”他表情认真地看着清河,“这个问题我早就想过了,我也知道你想表达什么。你先别说话,听我说。”
他开始扳着手指算给清河听,“我现在22岁,长得应该挺好看的。到我三十二岁时,我就会开始长皱纹了,不过应该也还能看,毕竟男人四十一枝花,我肯定是最好看那朵。
等我四十二岁,皱纹会很多,不过中年发福我肯定能避免,一样身姿挺拔。再过十年,我就五十二岁了,挺拔不了了,会很老,会骨质疏松,会腰酸背痛,会一口气上不了六楼。六十二岁,头发都白了,身体哪儿哪儿都出了问题,要经常跑医院。”
他看着清河,“可是不管在我二十二岁,三十二岁,四十二岁,还是五十二六十二,甚至是一百零二岁,你都不会有什么改变,你还是会这么这么好看。”
说着说着,他喉咙发疼,视线变得有些模糊。努力睁大眼睛,薛绯衣皱了皱酸酸的鼻子,眼神执拗,“可是我还是想和你谈恋爱。”
他伸手,勾了清河的一根手指,“我都想好了,就和你谈二十年。二十二岁,到四十二岁,那时候应该还不老不丑,和你一起出去,也不会有人说你是我儿子,我是你爸爸。”
说到“爸爸”两个字,他嘴角弯着笑,但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
薛绯衣哭也不出声,就看着自己勾着清河的手指,安安静静地掉眼泪。眼泪顺着下巴,落到了素色的被子上,洇湿了一小块儿。
他哭着哭着,突然就忍不了了,直接上去把清河按倒在床上,趴在对方心口上,一下就哭出了声,顺便把眼泪全蹭了上去。
清河没动,纵容他的所有。
“谁他妈只想和你谈二十年的恋爱啊,两百年都不够,两千年才稍微可以考虑!”
薛绯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哽哽咽咽地说话,一断一续,不过眼神很凶,“但是二十年最好,刚刚好。我老了之后,可以回忆很久很久。你生命那么长,我在你生命里占这么一小段,你也很快就可以把我忘了。”
说到最后两个字,他眼泪流得更厉害了,和水龙头漏水差不多。
眼泪浸透了衬衣的布料,像直接就扎在了心口上一样,清河也跟着难受,他从薛绯衣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就守着他,这么多年,也没见他这么哭过。
“绯衣,别哭了。”
“我就要哭!”薛绯衣直接吼回去,然后拉着清河的衣服擦了擦眼泪,“除非你哄我!”
认真考虑了这个提议之后,清河开始唱歌。唱的是一首很慢的小调,声音温柔地像是融化在了夜色里。薛绯衣哭不出来了,盯着清河看,舍不得听漏一个音、错过一个口型。
一首歌唱完,他就看见清河嘴角弥漫开笑意,“你小时候也是这样,唱歌给你听,你就不哭了。”
“说明我不忘初心从未改变。”说完,薛绯衣又小心地捏了捏清河的手指,“这是在哄我吗?”
“嗯,在哄你。”
“那你和我谈恋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