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爱慕的冷淡虫母(37)
过了一个月左右,因为繁衍期的事,生理反应让少年虫母终于想起来召见雄侍们。
他现在已经开始逐渐有些习惯做这样的事了。
两人的正式服刑期都还未满。少年随便挑了一个,将帕特里克从监狱中召出,命令对方清洗身体更换衣物后,再来自己的房间。
当帕特里克遵循命令,踏入那间熟悉又陌生的寝宫时,等待他的并非温存。
项圈被侍卫强硬地扣在了他的脖颈上,将他拴在床旁。项圈内侧,紧贴着皮肤,隐藏着微型注射装置,里面装有防止犯人暴动的镇定剂。
这次不是以哈里斯家族家主的身份来到这,也不是以雄侍的身份,而是雄奴。
昔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雄虫领主,如今只能在这有限的半径内活动,等待着雌主的临幸……
虫族的统治者的日常是很忙碌的,军部的政务不断,虫母过了很久才回到卧房。
寝宫内灯火昏黄,映照着帕特里克低垂的头颅和黑漆漆的眼,项圈的金属表面反射着冰冷的光。
虫母坐在床沿,托腮,仿佛脚边拴着的,不过是一件用以打发时间的物品:“没让你坐在地上……上来。”
帕特里克刚一上床,少年便习惯性的坐在雄虫脸上。
还未开口下达命令,就被人抓住了腿。
帕特里克的神色阴沉,眼中燃烧着谁也看不清的汹涌情绪,嘴角咧出一个笑,但失去了滔天的权势后,再也没了以前的从容华贵。
这语气阴森森话说出来,反而有点拈酸吃醋的意味:“我三十五天没有见到您,上次见面还是在阿克塞尔的禁室里。您今天召见我,只是为了这个?”
虫母淡淡的嗯了声,诧异反问:“不然呢?”
帕特里克一时语塞。
半晌,他深呼吸:“你为什么不去找卡洛斯?”
“虫族本质上是野兽披着人类的壳,更多时候会显露出野蛮而非千百年前灭绝的人类的温和形态。”
“……所以?”
“他的那个上面长了倒刺,我不喜欢。”
虫母敷衍道:“别耽误时间,你不做,我就去找阿克塞尔。”
试图掌控雌虫来获得交-配权的存在,他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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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预计下章或者下下章正文完结[亲亲]
第26章
他并不是非谁不可。
对于虫母而言, 哪个雄虫都无所谓,只是看谁更顺手些、称他心意些。
他也没兴趣再去培养一个完全符合他心意的雄虫,每天收到的来自雄虫领主们的自荐信数不胜数,只让他觉得麻烦且厌烦。
还不如从这几个知根知底的原著男主们中挑选, 反正这些人也已经被他牢牢掌控在手中, 只能听从他的命令。厌烦了就再从其他人中挑选。
卡洛斯不讨喜, 伊利亚太过木讷, 阿克塞尔发生了这些事,现在他还不想和对方见面。
综合来说, 帕特里克是个在繁衍期时抚慰他的较好选择。
阿克塞尔, 卡洛斯,帕特里克,伊利亚……
少年想着这些名字,心中却并没有多大的感触。
即便在原本的那个故事中,这些人才是胜利者,如今, 局势却完全颠倒了过来。
生活不是一成不变的被书写好的故事……最终的胜利者终究会是他。
不会再有人知晓那个扭曲时空的故事。
他这样想。
卧房内的气氛静谧。自从虫母说了那样的话后,帕特里克便一言不发, 只埋头做着他该做的事。
与之一同而来的, 是心脏刺痛的感受。
帕特里克咽下口中的液体, 品尝着味道, 在注视着眼前少年淡红饱满的嘴唇时,才想起雄奴没有资格与虫母大人接吻……偶尔帕特里克眼前会回忆起,他当初注视着自己表弟与少年虫母接吻时的画面。
即便再愤怒,偏偏这件事还是他自己一手促成的,怨不得任何人。
庆功宴过后的每一天,那件事都像刀子一样血淋淋地扎进帕特里克的心, 最终让他无可挽回的做出将对方杀死的举动。
虽然那个人,是同样为哈里斯家族血脉的他的表弟。
曾经,帕特里克身处于哈里斯家族家主的位置时,亲口对虫母大人说出“我是您的宠物,您的奴隶。”
可如今真正身处于雄奴的位置时,他却确切地感受到恐慌。
——失去价值之后,如今随时都有可能被替代、被抛弃,连占据身边的宠物的位置都随时能被人替代。毕竟他已经不再是一个庞大家族的家主了。
虫母会不断拥有更多年轻英俊的雄侍。
意识到这点后,雄虫便在这种痛彻心扉的清醒中,服侍着眼前的少年虫母,他注视着对方并不沉沦的冷淡模样,偶尔会因动作而变得微颦的眉,和喘息的制止话语,萦绕在他的耳畔。
雄虫缓缓将手掌放在虫母的腰侧,别的地方。
虫母微曲着腿,黑发绿眸的冷淡少年,苍白的颊侧带着几分热意,脊背如同绷紧的弓,衣物在身体绷紧时透出肩胛骨的形状,即将振翅的濒死蝴蝶。
纱帘随风飘动,月光下映着皓白颜色,梦幻般的场面。
如果没有几年前的那场意外,眼前的景象本该如同古老的传说中,虫母产下尊贵的卵。
永远没办法将他们以另一种血缘的方式联系起来。
帕特里克想起虫母口中的卡洛斯。
倒刺,自然界中野兽存在的特征,在少部分血脉驳杂的雄虫身上也会出现。虫母因此厌烦卡洛斯,从未临幸过对方。
帕特里克曲着手指,感受着难以忍受的难捱吞没整颗心脏。此刻注视着眼前的一幕,身体上的反应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更加强烈。
但虫母总给人随时能抽身离开的错觉。
仿佛并不切实存在于这里,只是很短暂的出现,昙花一现般,很快便会消失。身上的重量也那么轻。
早在很久以前,帕特里克就感受到了。少年在受到雄虫们的追求时,也是这副困惑费解的模样,与此刻完全难以理解自己身体反应时的神色相同。虫母的表情与身体仿佛是两个物种,一个永远冷淡,另一个在旁人的亲吻下逐渐敏锐到难以忍耐。
但即使是这样,帕特里克也依旧没有正在拥抱他的错觉。
就仿佛此刻的爱,也只是帕特里克在黑暗阴湿的监狱里生出的幻想一般,不多时,便会在狱警的暴呵声中醒来。
得确认这不是幻觉。
雄虫将掌心的虫母抱的很紧,愈发用力,逐渐感受着眼前人的躯体逐渐包裹成他的形状……
猝然,疼痛让雄虫制止了全部的动作。
帕特里克脖颈上的项圈,连接着拴在床头的锁链,链条中间的部分正被少年虫母握在手中,扯紧。
骨节分明的苍白手指,毫不留情地握着链条收紧,垂着眼睫,居高临下地俯瞰。
帕特里克一瞬间有自己要被勒死的错觉,仿佛自己只是在虫母掌心被驯服的宠物。
“别做不该做的事……”
少年虫母微微急促地喘息着,厌烦地说道。
他脸上是那种病恹恹的神色,却因为虚弱,布满了些虚汗和发烧般的红热。
帕特里克深呼吸,目光游移,忽然咧开嘴角,轻声道了声“是”。
别有不该有的妄想。
往好的方向想,他已经很短暂地得到了眼前的少年虫母,或许他也曾走进过对方的心?
哪怕只有半步,哪怕仅仅在这种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