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爱慕的冷淡虫母(34)
阿克塞尔顿时有些诧异,但还是情不自禁地垂着头,将腰弯的更低。
两人一站一坐,雄虫一条腿的膝盖压在床沿,凹陷。
面前是仿佛能被他笼罩在身体范围内的雌虫少年,对方冷淡的神色让雄虫感到更加兴奋,柔软舌头交缠的触感,吮吸……通通深刻地印在脑海中。
治愈的奇迹在阿克塞尔身上浮现。额角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只余几道干涸的蜿蜒血痕,但此刻的阿克塞尔已无心关注这些细枝末节。
雄虫的求偶期被强行激发了出来。
阿克塞尔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即便是在虫母面前也维持着持重的姿态,但此刻,一个源自于少年的主动的吻,就能让他再也按捺不住。
雄虫垂着眼睫。
……是试图从此离开,而诱惑他的手段吗?
在阿克塞尔痴迷地想要将舌尖再向内探入时,虫母却骤然松开了钳制他的手。
“滚吧。”
少年厌倦的语气,与方才的温存场面形成尖锐对比。
如同几个月前,虫母在给予他枪伤后又治愈他,再毫不留情的驱赶。
但明明此刻,少年那张冷淡的脸颊上,嘴唇已经被亲吻的湿热而饱满,如同待采撷的果实。
眼前人的疏离比起感受任何□□上的任何疼痛都更糟糕。雄虫宁愿自己得到的是任何血淋淋的结果,也不愿听到这样绝情的话。
阿克塞尔注视着眼前少年沉静美貌的面庞,虫母的兴趣转瞬即逝,已经转移去了别处,仿佛只有他一人还站在原处痴痴等待。
雄虫复眼中涌动着糟糕的莫名情绪:“……你也对其他雄侍这样说过吗?”
第24章
“你近来很反常。”
虫母答非所问。
碧绿的瞳孔中倒映出一个人的身影。
雄虫置若罔闻, 自顾自地接近他。与刚刚接吻时一样的动作,伸出手,似乎是要替他拢上睡袍又或者是要凑近触碰少年的脸。
然后,被虫母抓住手臂, 低头咬了手。
少年的牙齿带着一点属于猎食者的天然尖利, 虫族的部分基因。
虫母没有虫子形态, 肢体柔软, 但总是有人猜测他的原型会是什么。
虫族有的族群有雌虫吃掉雄虫的传统,如雌螳螂与雄螳螂。或许虫母也给人以这样的印象?会吃掉雄虫, 为身体发育补充养分。
但现在除了物资实在匮乏的地方, 很少有这样的事发生。尊贵雌虫有更好的可替代的食物。
少年咬人的力道并不是那种情人间会有的调情般的意味,而是狠狠地见了血。
虫母纤细的手腕上,还残留着几道浅红的指印,是两人争执时阿克塞尔用力圈握不小心留下的痕迹,然而虫母本人却毫无自觉这种涩情意味。
阿克塞尔这才缓缓将自己的手臂收回,低头看了一眼那圈血肉模糊的伤口, 疼痛让他混沌的头脑清醒了少许。
“别想了,我不吃脏东西。”
虫母嘲讽。
待他回过神来时, 少年已经伸了个懒腰, 打算关灯睡觉了。
那盏沾着阿克塞尔新鲜血迹的台灯被他随手按灭, 昏黄的光晕瞬间消失, 只余隐约轮廓。
虫母在做完这一切后,便径直飞快钻进了被褥中,将自己重新包裹起来。
阿克塞尔忽地想起,他们两个在很久之前,也曾有过一场关于信息素失控后果的讨论。
在被旁人发现后,那些人会怎么对待虫母?
床铺上的少年, 看起来病恹恹,因为失去信息素的后遗症与些许药物的作用,此刻是困倦的,似乎随时都能睡着,被人悄悄凑近触碰玷污,小心翼翼地搂在怀里,被爱慕者吞占。
在他的那些如同前世记忆的碎片里,并没有少年虫母最终被囚禁的具体场面。阿克塞尔也无从得知虫母的现状,只能在日益扭曲的焦虑与绝望中,开始不受控制地、一遍遍地想象。
如果是被旁人困住……
在为虫母换衣服时,阿克塞尔无意间余光瞧见了腿根……那里有几道暧昧痕迹,指痕,又像是缓缓摩擦适应时留下的。
短短时间,帕特里克就一跃走到了虫母身旁的位置。
阿克塞尔不清楚他们两人间有什么纠葛,但几乎能想象那种时候,雄虫是怎么抱着少年的。
虫母对一切肌肤接触都很警惕,被人触碰时总是不自觉地僵硬身体,艰难地遏制住要杀死对方的欲望,但稍微触碰就能感受少年到身体的颤抖。
柔软的肌肤凹陷,被手掌捉住舔舐。他年纪不大,又格外厌烦雄虫,只在繁衍期与他们接触,因此常常是生涩困顿的,但繁衍期又会使他不由自主地莫名湿润,困惑地夹住腿。阿克塞尔在很久之前经常被繁衍期的虫母突然叫到王宫,又被下令扒掉自己衣服。
首都星的长官们对幼年雌虫的性-教育是很用心的,在首都星的雌虫自小便学习生理知识。至于怎么让雌虫感到舒适愉悦,就是雄虫们必须要学的本领了。
然而,或许是虫母没有生活在首都星的缘故,少年在边境那种全都是雄虫的地方隐瞒雌虫的身份,也没人会教导他这些生理知识,因此他对于这方面堪称是迟钝的。
如今他成为虫母,便更少有人敢在他面前说这些……
密闭的精心准备的房间,这里只他们两人。无法与外人交流,无法向外界传递消息。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虫族内部战争平定,不再有战火,叛党都被清除,帕特里克被他杀死。到那时,阿克塞尔会亲自带他出去的。
届时将会有许多种选择,继续维系统治又或者将虫母死亡的消息传递到各处,虫母便能以改头换面的新身份生活。
床头灯忽然亮起了。
“你是要在这待一整晚?”
声音幽幽响起。
注视着倚着床头的少年困惑、又带着些不耐烦的双眸,阿克塞尔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控。
是求偶期的副作用……因为没有按时服用抑制药物,那些被强行压制的本能和欲望便来势汹汹。
虫母大概不想在这种时候看见他。
“晚安。”
阿克塞尔对他说。
没有得到答案。
虫母从来不给任何爱慕者答案。
旁人都飞蛾扑火般奔向他,他却不带任何情绪的高高在上地站在最中央俯瞰,无声注视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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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方势力都在寻找着虫母。
虫母的失踪,让无形的恐慌与躁动在首都星上层中疯狂蔓延。
首都星的雌虫长官们,帕特里克和卡洛斯,甚至是刚刚醒来不久后的伊利亚,还有各个雄虫领主们……
首当其冲被严密审查的,自然是虫母名义上的雄侍们。
帕特里克的府邸被翻了个底朝天,卡洛斯的过往行踪被反复盘问,伊利亚重伤初醒便被无数次询问细节,阿克塞尔所有领地都接受审查。但毫无结果。
帕特里克如同失去了理智的疯狗,一次次向首都星中央军部递交申请,要求亲自强行搜查其他雄虫领主的私人领地,得到的答案是拒绝。
首都星的军队早就将所有可疑的地方都亲自排查过了,而领主又对领地拥有绝对自治权,其他雄虫无法出手干涉。这件事只能由公允的雌虫们来。
“我不想发动战争的,我向他保证过。”
帕特里克微笑着说道:“……但,别逼我下死手。”
帕特里克已经无数次在公开场合毫不掩饰地宣扬,如果再没有虫母的消息,他将发动战争,直到亲自面见虫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