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剧情不对!(112)
叶宁已经听陆司淮说过他小叔批命的事,但当时陆司淮没说那么细,此时见秦乐舟提起,有些好奇。
“保平安的?”叶宁问。
秦乐舟点头:“对。”
叶宁想起自己送给陆司淮的那个平安锁。
“是玉佛还是护身符?”叶宁问。
“是吧,你也这么想,”秦乐舟像是找到了什么知音,拉着椅子就拖到叶宁身侧来,他一边拖,一边飚着手速去翻相册里的图片,“我也觉得奇怪,一般保平安的不都是什么玉啊、金银啊、翡翠啊、护身符之类的吗,可小叔给我哥的,就只有一条红绳,很普通的一条红绳,除了中间一个奇奇怪怪的结,别的什么都没有,而且还有点旧,像是别人用过的。”
说着,秦乐舟终于翻到以前拍过的一张照片。
他把照片点开,放大,递到叶宁面前。
“你看,就是这条。”
叶宁一垂眼,看到那条红绳的瞬间,不知怎的,心口突然漏跳半拍。
他有些诧异地抬手,摸了摸左边胸膛的位置。
秦乐舟见状:“怎么了?”
那股异样感很快出现,又很快消失,像风过无痕,叶宁摇了摇头,略过那奇怪的悸动。
“没事。”叶宁说。
秦乐舟伸出食指在屏幕上戳点两下:“你看,就这么一条绳子,看起来不像什么法器吧,还有中间这个奇怪的结,它……”
“这个不是什么奇怪的结,”叶宁笑了下,打断秦乐舟的话,轻声跟他解释,“这个叫释迦结,寓意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是很常见的一种吉祥结,的确是保平安的。”
秦乐舟人都听傻了,看着叶宁如数家珍的样子,惊讶道:“你还对这个有研究?”
叶宁:“特地了解过。”
秦乐舟瞪大眼睛:“你特地了解这个做什么”。
叶宁被他的表情逗笑,语气很随意。
“我小时候身体不好,拜了一座老桥做干亲。”
“拜干亲的时候都要挂条红绳,系个结。”
“我爷爷说,我那条红绳上系的就是释迦结。”
第56章 红绳结缘
秦乐舟从没听叶宁说起过这个。
原本他对他哥这条红绳没什么兴趣, 可得知叶宁也有一条之后,登时来劲了:“那你那条呢?还在吗?”
叶宁被他的话语逗笑:“系到桥上了,怎么可能还在?”
秦乐舟拍了拍自己脑门:“忘了, 你是拜干亲用的。”
叶宁鲜少跟别人提及拜干亲的事, 哪怕是在原来的世界, 也没同旁人说道,更遑论是这里。
除了陆司淮,好像也只有秦乐舟了。
秦乐舟:“那你是认那座桥做什么啊?干妈?干爹?”
叶宁:“祖爷爷。”
秦乐舟瞪大眼睛:“辈分这么高?”
叶宁“嗯”了一声,显然不止一个人问过他这个问题。
“牵线的那位中间人说这座桥年纪很大, 佛缘深, 地位高, 关系太近反而冲撞,承不住福。”叶宁答。
秦乐舟点点头, 颇为老成地“嗯”了一声。
“我之前倒也有听我小舅舅说过, 有些古树古桥能量很高,而且盈沛又纯净,有些缘分深的人伸手还能与他们的能量共振。”
“那你当时认干亲的时候有感受到吗?有共振到吗?”
叶宁见秦乐舟头头是道的样子,有些稀奇, 一时没答, 而是反问:“你对拜干亲的事很了解?”
秦乐舟摇了摇头,几秒后,又点了点头:“我身边拜过干亲的只有我小舅舅一个人。”
叶宁听陆司淮说过这事, 此时又想了起来。
“你小舅舅认的是寺庙的古树?”
秦乐舟点头:“也是一株千年古树,但我小舅舅认的辈分没有你那么高, 他认的是干爹。”
“我当时离出生还远着呢,也是后来听我妈妈说的。”
“那段时间建京正值改革时期,经济动荡, 人心浮躁,我外公算是顶头旗,小舅舅在寺庙认了一株古树做干亲的事情传出去的第二天,就有好些人带着孩子也来认干亲了。”
“有想打着旗号跟我们家攀亲戚的,也有觉得我外公这么能的人,都要托请天生地养的灵木保护孩子,那一定是好事,于是就带着孩子来了。”
“但都被寺内僧人婉拒了,说无缘者无缘。”
“古树认不了,他们就去认旁的了,”秦乐舟像是突然想起来,伸手指了指一旁的白墙,小声逼逼,“不说远的,就说开哥。”
“开哥他爷爷和我外公是发小,听说我小舅舅认了一株古树做干爹,觉得这个办法好,着手就命人找大师给开哥他爸算八字去了。”
“因为开哥他爸年轻的时候身体也不太好。”
“但段爷爷知道拜干亲这事马虎不得,耗了一年,终于找到了一个山泉眼。”
叶宁听着:“所以最后拜了山泉眼做干亲?”
秦乐舟摇头:“段爷爷还没来得及带段叔叔去认干亲呢,我小舅舅就被方丈带走,童身修行去了。”
“所以段爷爷立刻打消了拜干亲的念头。”
叶宁:“为什么?”
秦乐舟:“因为中间人给段叔叔找的那口山泉眼顶上是一间道观。”
叶宁:“……”
秦乐舟继续道:“不过也都是陈年往事了,反正小舅舅被佛祖带走之后,那段时间认干亲的都消停了。”
秦乐舟话题重新拐到叶宁身上,好奇心宛如浮在水上的空葫芦,按都按不下去。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去摸那座桥的时候,有没有感受到能量的共振?”
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叶宁哪里还记得,可看着秦乐舟这双眼睛,他犹豫了几秒,给了回答:“…应该没有吧。”
“没有?”秦乐舟攥着手机,“可我外公跟我说,我小舅舅摸完古树,刚放下手,就问我外公,怎么突然起风了。”
当时陆成业其实并没有在意。
只觉得奇怪,因为陆怀慈问他怎么突然起风的时候,他就站在他身边,却没感受到一点山风,只觉得安静。
但听儿子这么说,还以为是山间风盛,说不定就从哪里拐来一阵,他没吹到。
直到后来,陆怀慈被方丈带走,他重新回到那株古树下,才终于明白过来那场山风究竟来自何处。
不是风动,是心动。
自那之后,陆成业才真的放下了,再见面时,见到那小小的人影,终于不再喊“怀慈”,而是端端正正行了一个佛家礼,第一次喊了他的法号,慧闻。
再后来,慧闻大师长大后,父子间反倒亲近了不少,陆成业便重新喊起“儿子”了。
叶宁答得倒也坦诚:“拜干亲的人很多,可这么多人里只出了你小舅舅一个。”
秦乐舟愣了几秒,反应过来:“…也对,你要是也觉得起风了,那我哥可能就该哭了。”
叶宁:“……”
“那你还记得你那条红绳长什么样吗?”秦乐舟又问。
叶宁摇头:“不记得了。”
毕竟时间确实太久远了。
别说红绳上系了什么结,就连系红绳这事,也是后来第二次系绳的时候,爷爷跟他说的。
“第二次?”秦乐舟听见叶宁的话,“你又拜了新的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