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表最强疗养院(144)
周围的墙壁被他的翅翼撑裂的同时,他听见那孩子沉得像恶鬼的声音伴随着俱下的泥沙石块低声嘶吼:
“朝阕——你当百死!!”
完全听不懂这小孩在喊啥、为啥这么凶的约瑟夫:“???”
这是个什么东西!!人类小孩才不是这个样子!!TD!
他挥动翅翼挡住攻击以图自保,还记挂着要抢婚他推。
略显狼狈地往迷宫里跑时,简直满头雾水:
这玩意儿真不是他的同类吗?哪有人类小孩能捏空气cos全自动发射炮台,一炮下去轰穿整个迷宫的??
跑到第二分钟时,他都逐渐分不清自己是来抢亲的,还是在逃命了,因为那“人类幼崽”的炮弹,是真的能对他的翅翼造成伤害——
这科学吗???
赛博虫族对东古世界观发出强烈质疑,并一头撞进第五条三叉路口——也就是N所蹲的点位。
背后的小孩哥还在轰轰开炮,约瑟夫根本无暇停下脚步,抬手一记回溯拍过去!
年龄喜减零头的千岁老人:“?”
第86章
隔着光屏,系统做出犀利的点评:【死猫谎报年龄。】
朝辞一天到晚拿修仙者的身份倚老卖老,结果也就二十来岁嘛?同样是挨一记回溯,N变都没变,朝辞却变成了个小萝卜丁。
不过这小萝卜丁确实是有点厉害在身上的,居然能以三岁之身,力战数敌……呃,等等,为什么朝辞跟N也打起来了??
约瑟夫比系统还茫然。
首先,他不理解一个三岁的人类儿童,为什么能和自己打的有来有回,甚至略胜一筹。
他曾与陷入幻觉的卡兹米尔对打过,就连这位代表人类战力巅峰的元帅也不过和他五五开,这个人类小孩到底是个什么品种??
其次,连卡兹米尔都对抗不了的幻觉磁波,这小孩又扛住了!最多就是有那么一两分钟,射来的空气利刃稍微卸了点力道。
为什么??人类小孩原本该是这个样子的吗?
再其次——为什么会有人挨了一记回溯,却还毫发不变的啊??
完全不知道世上还有“骨族”、“龙傲天”这类物种存在的非人类,此时真切地体会到了人类说的“活见鬼”、“世界观崩塌”,究竟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好在这种“变异体”并不常见,他回溯几百个人类,也就只能碰见一两个物种成谜的。
好比会发光的啦,三岁大却眉眼秾丽得让他差点走不动道的啦……不是!!
这些真的都还是人类吗??
约瑟夫感觉自己不像在婚礼现场,像在大型鬼屋。
谁也不知道这种奇形怪状的“人类”幼崽,会在哪里惊喜地刷出来,其惊悚程度宛如玩扫雷点到炸弹。
那两个一看就是变异种的幼崽还举着小手,拔足跟在他身后狂追,一个叫着“叔叔受伤了,不要乱跑呀”,一个叫着“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只是想帮你净化一下”……
约瑟夫闷头跑的更快了,仿佛身后跟着洪水猛兽。
问题不大。他想,应该能把卡兹米尔掳走。
哪怕掳不走,他也能吞掉那个新郎,婚礼一样无法继续。
这样的想法令他心底生出大概名为“希望”的奇特情绪,将胸口撑得涨涨的,像揣了一颗气球。这气球带着他奔跑的双腿也变得轻盈——
然后一头撞进最大的两颗地雷所处的小巷中。
正利用戒律的影响,一路玩赶兔子游戏的康柯头也不抬。
一旁的寰则心领神会地主动上前,替尊贵的院长干体力活——特指收撞进网里的兔子:“你——”
“同类!”约瑟夫几乎和寰同时开口。
他看着巷道里的两人,眼神愣怔中透着不似作假的惊喜:“你——唔!”
约瑟夫从没想过,自己两米高的个头,能将陨石徒手推离轨道的力气,居然能被人单手拧住,扣倒在地。坚硬冰冷的军制长靴简直要将他的头颅碾碎:
“谁.和.你.是.同.类。”
寰的声音带着点磨牙的意味,倍感恶寒:他的同类,充其量就只有康柯一个,哪来的虫子乱攀关系?
他戴着白色皮革手套的手一把攥住约瑟夫的头发,挪开军靴的同时,迫使约瑟夫向后仰头,露出面孔:
“说,你是从哪个研究所逃出来的,那个研究所藏在什么地方?”
康柯抬头瞥了眼正在逐渐恢复正常的员工们,庆幸约瑟夫所持有的那种回溯能力能回溯的时间有限,维持的时间也不长。
不像之前那个次抛款的公式,足足将他回溯到尚还是雨水的时候……也难怪幕后的人会特地操纵两个傀儡来翻找。
他收回手,停下对员工(尤其是朝辞)的钳制,走到约瑟夫身边半蹲下身,正要催问——
“轰——”
殷雷般的炮火轰炸声。
大地震了震。紧随其后的,是第二声、第三声轰鸣。
嘶吼、咒骂与系统的低声急呼一并传入耳中:
【爹!糟了,迷宫里的人刚恢复正常,不知道受什么影响,又忽然开始自相残杀了!】
系统再度详细扫描了一遍,语带疑惑:【好像……发疯的都是曾参与过军演的学生?米利尔和拓普他们也在!】
皇室婚礼本就是面对贵族举办的,米利尔等人会出席并不奇怪。
卡兹米尔直接启动机甲:“我去控制情况。”
“——等等!别去!”
原本还一动不动,意图削弱自己的存在感,完成抢婚计划的约瑟夫顿时挣扎起来:
“我闻到了那种糟糕的气味……他们都被研究所动过手脚,就算杀死他们,那股力量还是会继续污染周围的存在!”
他似乎并不在意自己此时如何形容狼狈,或者说,对于他这样的实验体而言,这样程度的狼狈仅仅是常态。
康柯微微蹙起眉,抬手拎起约瑟夫,用摇摇欲坠的布料将人一裹,边往混乱的方向赶,边低声催问,“什么糟糕的气味?什么污染力量?”
约瑟夫盯着康珂看了几秒:“——熵增,我听研究所的人这么命名那东西。”
他并不在乎其他人的死活,但他在乎卡兹米尔的。
为了拖慢行程,约瑟夫下半身化出两对细长的足,死死钩钉住地面。
“被植入熵增计划的种子后,载体会在一段时间内,实力快速增强,而后产生无法控制的攻击倾向。”
“最开始是载体和载体之间互相攻击,然后是载体的内部组织互相攻讦,最后被孕育成形的熵增能量破体而出,开始污染周围的一切——”
约瑟夫犹豫了一下,出于对卡兹米尔的重视,还是提出替代意见:
“你不要去。真想救人的话,我可以替你去。”
他指了下康柯和寰:“他们也可以去。”
康柯:“……?”
为什么其他人不行,他和寰能去?和约瑟夫之前说的什么“同类”有关吗?
但康柯确定,自己和寰浑身上下绝对没有一点和虫靠边的地方。
远方的炮火与混战声戛然而止。
是寰动手定格了时间。
康柯看了眼寰的表情,感觉应该是定格成功了。
但似乎有某些地方出了问题,因此寰的神情显得有些困惑和吃力,还掺着几分康柯不太理解的恼火。
“?”康柯渐渐眯起眼睛。
定格的时间给了他余裕,去思考一些之前因为时间紧急,所以暂时放在一边的事情。
比如,在婚礼开始前,寰就表现得有些奇怪,明显在瞒着他什么事。或许这件事还和刚刚寰发觉的、令寰恼火的发现有关系。
而对方会如此贴心地在这种时候主动出手,暂停时间,给他留足问话的机会——
明显就是在等着他来问。
康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