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急了要吃狼(60)
莫非哥哥想要的亲亲是……
涂聿顷刻间陷入回忆,稍一回想,面上晕染开一片霞云。
先前哥哥亲他的那一刻,他的大脑归于一片空白,忘却所有好吃的、好玩的东西,跌入迷乱的雾里。
亲吻如疾风暴雨,灼热的气息都扑洒在脸侧,小小的火星转瞬烧成连片的大火。
甚至连呼吸的节奏都失去。
涂聿不自然地偏开小脑袋,想起自己的齿关被哥哥强势地撬开。
轻咬、舔舐,横冲直撞。
他不愿再回想下去,抬手轻拍男人宽阔的胸膛,恼羞成怒道:
“反正、反正我就是不会!”
“那我再教你一次。”
郎栎轻轻地握住少年的小手,温声安慰,“宝宝,别担心,不会太难,我只需要你的一点点回应……”
涂聿的心脏恍如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尚未真正地贴上,就已然有种喘不上气的错觉。
“我……呜呜……”
未尽之言被堵得严严实实。
徒劳地发出黏糊的咿呜声。
慌乱间,少年唇瓣微张,正好让蔫坏的男人逮着了入侵的机会,霸道地攻城略地。
他扬起细长的颈,过多的津液却来不及吞咽,自唇边流下,又滴在弧度优美的锁骨。
涂聿晕晕乎乎的,不知今夕何夕,哪里还想得起来要“学习”。
幸亏有哥哥的手臂扶在腰间,稳住身形,他才不至于朝后栽倒下去。
“乖宝宝,伸舌头。”
郎栎耐心地教他。
涂聿被男人紧紧地搂住,彼此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他含糊地发出“唔唔”的声音,半是胆怯半是害羞地探出自己的小舌尖。
下一瞬就被卷住。
牵引着去往另一处的齿间。
涂聿全程闭着眼,不由自主地颤抖,晶莹的泪珠自眼角滑落。
他承受不住这般炙热的拥吻,一手被男人握住难以挣脱,不得不抬起另一只小手,抵住男人的胸膛。
“不、不……呜!”
兔兔想要推开“凶巴巴”的狼,却没能成功,细瘦伶仃的手腕被大手扣住。
郎栎轻而易举地攥住少年的两手,目不转睛地欣赏他迷乱深陷的动人神情。
微颤的眼睫、泛粉的面颊,细眉微蹙,说不清是烦恼更多,还是愉悦更多。
待到一吻结束之时,涂聿快要晕过去似的,小声地呜咽。
瞧着可怜兮兮,却也魅意十足。
这一回,少年连双腿一并蜷缩起来,整个人缩进男人圈出的领域里。
他攀附着他,紧紧依偎,像一株藤蔓缠绕,一点都离不开。
郎栎凑近兔兔的耳畔,倾吐出的热气扫过耳尖,含着几分笑意,哑声开口询问:
“乖乖,现在学会了没有?”
少年一言不发,兀自流泪,仍在平复过快的心跳。
回应男人的是冲着脸呼来的一掌。
郎栎连躲都不躲,带着几分享受地受了,还亲一口他的指尖,体贴地提醒:
“小宝,当心手疼。”
涂聿:“……”
哥哥真的太讨厌了!
郎栎轻轻松松地抱起纤弱的少年,听见那绵软的啜泣声,情绪变得格外复杂。
这么乖、这么软,萌生出怜惜之情的同时,刚勉强平复下去的欲望又要重新燃起。
多少有点无奈。
在遇见兔兔之前,他从未有过这么狼狈的时刻,理智总会在刹那间湮灭殆尽,剩下零星一点在苦苦支撑。
仿佛脑子里只能装得下那些糟糕的旖旎念头,郎栎有时候都要唾弃自己。
可是没办法,心爱的人近在咫尺,谁能当真保持心如止水的状态?
在郎栎虚无的幻想中,数不清将柔弱的少年按倒过多少回,反复聆听勾人心弦的哭声与娇吟。
他是一头强势的野兽,缺乏羞耻心,既然做好“不让兔兔挨疼”的决定,那就会欣然接受自己才是容纳的那一方,并牢牢掌控全局的节奏。
郎栎曾不止一次想:
小家伙这般敏感,会不会眼中含泪,软乎乎地发出求助,说“哥哥不要”?
什么时候才能亲眼得见。
他快要等不及了。
第42章 肆拾贰
42
纵然脑海中翻来覆去地想过千百遍,郎栎也不会在兔兔尚未接受他心意的情况下,贸然行动。
这可是彼此嵌合的情|事,是最亲密的距离,需得小家伙亲口同意才行。
“宝宝,心悦你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不求你回应我同等的情感,只要不拒绝就好了。”
男人搂紧怀中的少年,偏过头,认真地去寻那双晶莹透亮的绯红眼眸。
“我为你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不需要你的‘报答’,明白吗?”
当初,小兔子跟梅花鹿说“悄悄话”的时候,郎栎并没有刻意偷听。
然而他生来就拥有优越的听力,那道甜软嗓音说出的每一个字,皆落入了耳朵里。
“哥哥对我很好,我不能突然甩开他、转头就走,这样是没良心的行为。
“他不是我的亲属,其实没有义务待我好。他总是悉心保护我,我也要报答他的!”
郎栎的心尖上多出了一颗迷你版的兔兔球,压在上边摇来晃去,存在感十足。
可他真正想要的不是“感激”,更不是所谓的“报恩”,而是心上人因为依赖,或是其余的特殊情感,主动地留在他身边。
狼性本贪,郎栎有在竭力克制着征服、占有的本能,放慢步调,牵着懵懂的小兔子一步一步来。
当进则进,当停则停,不能太过着急,总得给极易害羞的心上人留出一些缓冲的时间。
“我、我没有拒绝呀……”
涂聿紧抿着红润的唇,眼神飘忽着挪开,不愿直视那双金黄色的眼眸。
“讨厌!哥哥不要这样看我!”
扶在腰间、托在膝弯的手是那么的有力,说话的语气也平缓温和。
他明明能清楚地感觉到男人的珍惜之意,却还是有种快要被吃掉的错觉。
少年紧握住两只嫩白的手,指腹落在自己的手背上,无措地扣划着。
那道灼热的目光如有实质,比真实的触碰更加让他不自在。
虽然雪狼哥哥嘴上说着“不需要‘报答’”,但是……
坏哥哥刚才亲他之时一点都不想停下来,连他推拒的手也要紧紧地攥住不放,不是已经得到了“报酬”吗?!
迷糊的笨蛋兔难得灵光一回,清了清嗓子,伸出一根葱白的手指,格外严肃地评价:
“哥哥,你坏!”
郎栎:“?”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连指责旁人的模样都这么可爱?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
男人的眼神就变得暗沉下来,行走在密林间的脚步都逐渐放缓。
他微蹙眉头,似是真的感到疑惑,熟门熟路地装起纯良无害:
“宝宝,你为什么这么说呢?我惹你不高兴了吗?对不起,你说出来,我一定会改。”
涂聿的面颊尤带几分绯色,但是羞赧的情绪已褪去大半,略微仰首,娇矜道:
“哥哥说的‘实质性安抚’,我给了呀!难道这不算是‘报答’吗?你骗我,哼!”
他微顿了下,小嘴微噘,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小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