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急了要吃狼(35)
“坐好了吗?”
严谨的娇宝左看看、右看看,叠好过长的裙摆,以免打到哥哥的脸。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点点头,“好啦!我已经做好准备!”
短短一天之内,解锁两个新的姿势,远不是那个“被雪狼叼着”的姿势能比的。
又是正面抱,又是跨坐肩膀,骤然拔高到一个恐怖的高度。
胆怯的兔兔全身紧绷。
实在是没法放松下来。
郎栎握住少年纤白的小腿,入手的触感细嫩柔滑。
和他的体温相比,兔兔的皮肤更像是温凉的玉石。
“最终幕,真相暴露——”
台上传来灰鼠尖细的喊声,即刻拉回郎栎飘飞的思绪。
男人垂眸,强迫自己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专注于“兔兔想看戏”这件事。
自跪姿变作半蹲,速度不能太快,免得肩上的娇气包因冲势太大而向后倒去。
他稳稳地站起身。
在心中默念三个数,果不其然听见了小兔子的惊呼,难掩惊喜和激动。
“好耶!”
能哄得小家伙开心。
行,值了。
刹那间,涂聿成为了全场最有优势的观众,再也不用看别人的后脑勺。
视觉效果极佳。
这回,他终于看清了戏台上的布景,看起来似乎是装修华丽的高府大院。
一位白猫老爷坐在摇椅上,长长的尾巴垂落在身后,摇来摆去。
兔兔全神贯注地看戏。
看着那位白猫老爷冲进里屋又出来,怀中抱着一个襁褓,欣喜若狂。
紧接着场景转换,小婴儿逐渐长大,在院子里自由地跑跳。
满地都是奇珍异宝。
一家人其乐融融。
直到孩子成年的那一天,美满的氛围被彻底打破。
孩子头顶弹出溜圆的灰色耳朵,身后长出的尾巴是细细的一条。
并非白色的毛绒尾。
掩盖了十多年的真相败露。
不同物种的灵兽以人形□□时,不存在生殖隔离。
不过孩子的兽形取决于父母双方,不会凭空产生第三种。
幸福的泡泡破碎,只剩一场悲剧。
戏台上最精彩的部分当属于真实上演的猫鼠大战,赢则生,败则死。
台下的观众顷刻间欢呼起来。
他们本就是野兽,即使化作人形,也不具人性。
与其说是场面多变的大戏一场。
倒不如说是在某个特定背景之下的斗兽场,残酷血腥。
早在白猫和灰鼠开打的前一刻,郎栎已先一步转身离场。
他从未放松过警惕,自然能够预料到会发生什么。
恐怕再过不久,战局会席卷到台下,不能期待失控的野兽会拥有理智。
生性好战的狼王有把握诛杀一切进犯者,却不想让娇气的兔兔看到这些。
“哇……”
涂聿完全没注意到场面的风云变幻,依然沉浸在方才的剧情当中。
“白猫会生出灰鼠宝宝吗?那我呢?哥哥呢?我们会不会生宝宝呀?”
“宝宝有一个就够了。”
郎栎抓在少年脚踝处的手忽然一紧,又很快松开来。
像是随口补充一句,语气却藏着几分认真与郑重。
“装不下。”
他的心房已经被塞满了。
天上地下仅此一颗的兔兔球。
第24章 贰拾肆
24
在离开万灵镇之前,郎栎还不忘取走给小家伙买的那些东西。
他单手拎着数个绒布袋,吃的穿的玩的都有。
香气四溢的酥饼、香甜软糯的夹心糖;
蓝白相间的祥云锦衣、柔软的绒布鞋;
各种颜色鲜艳的宝石、绯红的手串、可拆卸可拼接的木制小屋……
零零总总加起来的重量并不轻,可对于郎栎来说,算不上什么。
他还能腾出另一只手,扣在少年的脚踝处。
兔兔穿着纱质长裙,单薄的布料完全挡不住温热的体温。
外加皮肤太过细嫩的缘故,这点微妙的触感似是化作绒羽,扫在郎栎的指尖。
如同一颗小石子掉进池塘当中,“哒”的一声,荡起圈圈涟漪。
他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不要去想关于小兔子的事情,以免那些旖旎的画面再次浮现出来。
可现实往往与愿望相悖,越是想要忽略,存在感反而越强。
更何况,最在意的人就坐在肩头,再细微的举动都会被放大无数倍。
任谁也不知,威风凛凛、杀伐果断的狼王此时紧张得要命。
浑身肌肉紧绷,远比平时僵硬得多,步速更是慢到极致。
“哥哥~”
娇宝摇头晃脑地看了一会儿风景,终归还是闲不住,软乎乎地出声。
“嗯?怎么了?”
郎栎故作镇定地应道,有意避开和“生宝宝”有关的话题。
他试图装作无事发生:
“还想去别的地方玩吗?”
涂聿的身量不高,算得上轻盈,这会儿乖乖坐在哥哥的肩头。
为了稳住平衡,两只白皙的小手搭在男人的头顶。
左脚并没有被抓住,他忍不住轻晃几下。
偶尔晃回来的时候,脚后跟还会敲到男人结实的胸膛。
“咦?”
小兔子太过娇气,甚至有种被反向攻击的感觉,赶紧挪开腿。
“好硬哦……”
于是涂聿抬起手,拨开乱晃的粉紫色丝带,摸了两下平坦的胸口。
他歪了歪头,头顶的兔耳也跟着晃动,神色间流露出了几分疑惑。
“不一样?”
郎栎:“……”
结合这一系列的言辞,不用抬头看,都知道小兔子在做什么。
方才被蹬到的一刹那,郎栎本就失衡的心脏跳动得更为剧烈。
无尽绮念深藏于心底,而“始作俑者”对此一无所知,总是一击即退。
只能无声地叹息。
轻描淡写地揭过这一页。
“哥哥~”
涂聿并没有纠结于自己纤弱的体型,反倒想起了最初的那个问题。
“你还没有回答我呢,我们会不会生宝宝?我生的宝宝肯定也是兔子,完蛋了,我都没本事保护……”
郎栎:“?”
保护什么?
虽然被天真至极的这三两句话给噎住,但郎栎到底忍不住展开了联想。
眼前浮现出一大一小两颗兔兔球,共同点是脆弱、娇气、笨笨的。
只是狼的耐心与温柔有限。
全盘交托而出后,再也分不出一丝半毫给旁者。
头皮忽地一痛。
掐断郎栎乱七八糟的想法。
“臭哥哥,不理我!”
倚仗男人的纵容,等不到回复的娇气包“气势汹汹”地开口道:
“哼!惩罚你!”
纤白的手指卷起墨色的长发,有一搭没一搭地揪着玩。
收束齐整的深色发带也成了小兔子用以玩乐的工具,缠来绕去,玩得不亦乐乎。
笨宝差点把自己绑住。
惊慌失措地连连甩手。
“啊呀!”
踏出破旧的城门,将凌乱血腥的搏斗场面远远甩在身后,却依旧能听到尖锐的嘶吼。
对于娇宝提出的问题,郎栎一直处于沉默的状态之中,不知该如何回答。
倘若直接说“公的生不出来”,好奇心满满的小东西肯定会问——
“那戏台上的白猫老爷为什么有孩子呀?他们是怎么生的?”
尽管用手帮发情期的兔兔做过两回纾解,郎栎还是没办法坦然地告知他床笫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