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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演美强惨师尊后我飞升了(57)

作者:朦胧见 时间:2023-11-18 10:46 标签:强强 仙侠修真 年下 万人迷 师徒 美强惨

  “一个......”穆离渊冷笑了一声,晃了晃杯中的酒,“看来他不是来寻仇的。”
  默苏问:“尊上打算如何处置?”
  穆离渊道:“带他来见我。”
  默苏问:“尊上不回魔宫吗。”
  穆离渊仰起头继续喝酒,厚重的鼻音里混着醉:“就让他来这里见我。”
  ......
  纪砚的确不是来寻仇的。
  因为他不仅仅是只身一人,甚至连兵刃法器都没有带、护身宝衣都没有穿。
  水蓝色的长衫穿过藏香楼媚香蛊惑的人潮,周围的欢笑声都陷入停滞。
  腥红的魔眸都盯住这个格格不入的人。
  这个人仙气太重。
  这样的人,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
  纪砚没有分给周围眼神,只抬头看向乱花尽头的穆离渊。
  灯影迷离,曼妙妖娆的身姿们包裹着风流颓废的人。
  纪砚觉得恍惚。
  他想起沧澜山上素衣白衫的挺拔少年。
  那是他们的旧影。
  与此刻浸在醉酒荒靡中的人影无法重叠。
  江月白教过他们如何抵御这些低劣庸俗的欲|望。
  可自己偏要背道而驰。
  不是为了放纵,
  而是为了掩盖。
  纪砚这一刻忽然在想:
  穆离渊是不是也是如此。
  “纪阁主来得好巧。”穆离渊醉气醺醺的声音传来,“怎么,是来喝魔族庆宴的酒吗?”
  纪砚没有发火,面容很平静:“我此来只做一件事,事做完了,我就走。”
  穆离渊笑起来,笑得极为挑衅:“事情改日再说,如今魔界大宴宾客,我今天心情好,都说纪阁主是风流才子,那我就送纪阁主几个美人做礼......”
  “师弟......”纪砚忽然喊了他。
  穆离渊面色变了变。
  因为纪砚这句“师弟”不带任何暗讽与挖苦。
  只是一句平平淡淡的师弟。
  这样语气的两个字。
  他只在十几年前的春寒峰上听过。
  纪砚那时也许还没有那么恨他。
  还会清晨跑进他的屋子,坐在床边摇晃他的肩膀:“师弟,再不起你可就要赶不上晨练了!要挨打了!”
  “你们几个,”穆离渊从回忆里抽神,重新换上了浪荡不羁的笑,指了指身侧美人,“去好好招待纪阁主。”
  身材妖娆的女子们朝着纪砚涌来,纪砚在扑面的魅香里沙哑地说:“师弟,把风雪夜归的剑身给我,可不可以。”
  穆离渊的动作僵凝在半空。
  纪砚从前做压他一头的师兄,如今做不可一世的纪阁主。
  纪砚从不会对谁问出“可不可以”这四个字,尤其是对自己。
  穆离渊不笑了,似乎在一瞬间被搅得兴致全无,冷冷说:“我听不懂纪阁主在说什么。”
  纪砚缓缓走上前,一句一句地讲:“渊儿,风雪夜归是师尊的本命剑,本该葬在春寒峰上,但天机门前剑刃化雪护你,如今只余剑柄,长剑不全,无法归位。你既然大仇已报,留着风雪夜归的碎片也无用......”
  纪砚的话忽然停顿,所有目光都汇聚于此,可他就这样在千百魔族的注视中哽咽了声音,“师尊的尸身已经千疮百孔,这把剑......你能还给他一把没有残缺的剑的么。”
  碎裂的声响炸开在此刻寂静里。
  穆离渊手背青筋紧绷,捏碎了手指间的琉璃杯。
  周围的魔族纷纷抛下手边的珍馐美馔,一排排起身,件件魔器对准了纪砚!
  只用尊上再做一个生怒的动作,他们立刻就饿虎扑食,将这个人撕成碎片。
  可穆离渊没有再做。
  他缓缓抬起眼,眸色在烛光映照下依旧晦暗无光,像不见底的深潭。
  良久的死寂过后。
  他只说了一个字:“好......”
  默苏眼睛微微睁大,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穆离渊。
  她不能理解。
  她不能理解尊上为何会对仙门之人如此客气仁慈,更不能理解尊上会将到手的东西交出去。
  魔族从不会返还自己的战利品。
  无论想不想要、有没有价值。
  穆离渊垂下了眼眸,继续喝酒,声音暗淡地吩咐默苏:“风雪夜归的碎片埋在紫藤树下,你带他去。”
  ......
  魔岭上的大雨已经停了,紫藤树在微风里轻轻摇晃。
  像是刚出浴的美人在梳理长发。
  纪砚停在树下,抬头望着那些垂落的枝条。
  这里怎么也有紫藤树?
  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秋千。
  他的视线直直盯在紫藤树下的秋千上——
  花枝藤蔓上绳索交错,隐约可见扭曲的抓痕和干涸的血迹。
  荒|淫疯狂的画面从纪砚脑海中一闪而过。
  他听见自己咬磨后牙的声音。
  他的悲伤里莫名抽出一种强烈的憋闷感。
  为什么那样冷玉无瑕的人,会被最没资格玷污的人玷污。
  江月白这三个字,清凛出尘到,他连想都不敢往那个方面想一下!
  却能被穆离渊那样蹂|躏、折辱、当做发泄欲|望与仇恨的奴。
  不公平。
  还是不公平。
  从来都是,不公平......
  默苏出声喊他的时候,纪砚口中已经充满了咸涩的血味。
  他咬牙咬出了血。
  默苏将装着风雪夜归碎片的木盒拿给纪砚,却在交付前一刻又收了手。
  纪砚抬眼。
  默苏问:“尊上为什么要答应你。”
  她不想再做摸不透心的鹰,她想做个能看透心事的人。
  纪砚深吸口气,将血腥气咽回肚里,道:“我方才已经解释过了,北辰仙君的本命剑要......”
  “尊上他,”默苏的黑瞳盯着纪砚,“是不是根本不恨北辰仙君?”
  纪砚曾经是和穆离渊最熟识的师兄弟,她觉得对方应当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魔岭风寒,吹来的紫藤碎花却是柔软。
  “他当然恨。”纪砚在风中低声说,良久,又补了一句,像是回答也像是自语,“但也不全是恨。”
  默苏皱起了眉。
  人的语言总是晦涩难懂,她已经尽力学了很多年,但仍旧觉得有些人说话难懂。
  比如面前这个人。
  纪砚也并不打算让对方听懂。
  因为有些东西,永远没法直宣于口。
  肖想、爱恨、欲|望、摧残、毁灭......
  肮脏的念头缠绕着尘世间的凡夫俗子。
  他们的心,其实都一样不堪入目。
  ......
  魔卫们奉魔尊的命令砍掉了紫藤树。
  昔日花树摇曳的地方,此刻只剩一个深坑。
  像一个触目惊心的伤疤。
  深夜又落雨,将伤疤里填满了泪。
  穆离渊坐在深坑旁,望着泪滴涟漪的水面倒映着无星的夜。
  他终于鼓起勇气从藏香楼回来。
  从忘记痛苦的酒醉里脱身,就好似活生生剥掉一层皮肉。
  清醒的记忆如尖针利刃,扎得他浑身剧痛。
  他召出了九霄魂断剑,用指腹轻抚了一遍。
  而后抬手,再松手。
  沉重的长剑砸破水波,沉入看不见的深处。
  魔气缭绕四起,封住了深坑。
  雨水消失不见,伤疤愈合在长夜。
  没有了。
  这回什么都没有了。
  风雪夜归还了。
  这把剑他丢了。
  沾过江月白血的紫藤也砍了。
  穆离渊深吸口气,慢慢站起身,想要在晚风里不带牵绊地走。
  他已经抛掉了所有染着江月白气息的东西。
  他只想能从这个暗无天日的牢笼里挣脱!
  可牢笼不只是一把剑。
  也不是这棵紫藤。
  牢笼是天地、是万物、是无相无穷。
  他走在没有星的夜里,想到天上的月。坐在没有紫藤的山边,看到飘落的花。
  沉沦在没有江月白的人声鼎沸里,却看到白衣的背影。
  他想要忘掉的人无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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