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我成了白月光之子(191)
那之后,萧南风清净峰的杂役。哪怕别的杂役欺凌他,他也不会对苏栖透露一句。他依然享用着苏栖带回来的灵丹妙药,只是现在的他不会一股脑地全部用掉,他深知苏栖比他更加需要这些丹药,只有苏栖强大了,他才能在修行的路上走得更远。
没错,自从发现自己的修为松动之后,萧南风便再度燃起了修行的心思。只是被污染的灵根注定了无法支撑他走得太远,此生能有个元婴境界已经到头了。不过,比如凄惨的死在不知名的角落,这已经很好了。
萧南风刻苦修行,靠着残破的灵根,他在十几年时间就成了练气境界的修士。练气之上便是筑基境界,再想往上,需要更多的丹药和灵植。
而苏栖则靠着天灵根,在短短的十几年间成了半步化婴的修士。为了萧南风和宗门的其他弟子们,苏栖走出了山门去了很多凶险的遗迹,带回了很多灵宝。因为他的存在,原本已经式微的千秋宗,弟子们的修为提升了一大截。
就在萧南风觉得一切会顺风顺水的情况下,苏栖出了意外。苏栖在遗迹中被邪火灼烧,毁了面容。原本风化无双的青年,俊秀的脸上出现了成片绛紫色的瘢痕。
萧南风深知邪火灼烧的滋味,当初不入流的邪修炼制的邪火便害得他生不如死,更别说苏栖遇到的邪火更加厉害。伤口处钻心的痛痒,足以让道心不稳的修士发疯。
苏栖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额头上都是豆大的汗珠,萧南风守在床边紧握着他的手,“不能抓,抓了之后会更痛苦。”这是萧南风总结出来的经验,抓挠只会让伤势恶化,而且根本不能止痛。
见苏栖难受得厉害,萧南风哑着声音宽慰道:“阿栖,你忍一忍,舒子清和柳蕴已经去请医仙了,他们很快就来了。”一边说话,萧南风一边用灵气安抚着苏栖躁动的灵气。
苏栖疲惫地睁开双眼,看清萧南风的面容后,他狼狈地笑了笑:“萧大哥……”话音一落,苏栖的眼眶便红了。
十几年的朝夕相处,萧南风已经将苏栖当成了亲人,他心痛道:“不哭,不哭,我在这里。”
苏栖眼泪滚滚而下:“对不起……我给你丢脸了。”
萧南风张张口,动容道:“胡说什么,我以你为傲。”
苏栖痛苦的呜咽着:“原来被邪火烧灼这么痛,我只是受了这么小的伤便已经承受不住了,萧大哥你却独自一人忍受了这么多年。从凉山腹地那时候起,我就知道你是个大丈夫,是真英雄,是我最最敬仰的大哥。对不起萧大哥,我怎么都没办法像你那样强大……”
许是疼到崩溃了,苏栖断断续续说了很多话。他说,萧南风是他此生最敬佩的人,坚强勇敢仗义正直,世上没有比萧大哥更伟岸的英雄了。他说,他一直想像萧南风那样,做一个能为别人遮风挡雨的修士……
他说了很多很多,直到最后体力不支才昏昏沉沉晕了过去。
萧南风紧紧握着苏栖的手,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着,眼泪顺着他扭曲的面颊滚滚而下。到了现在,他终于明白苏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了,原来在苏栖的心里,他一直是那个再凉山腹地光辉正直的萧大哥。
哪怕自己变成了这么丑陋的模样,苏栖也觉得他是世上最好的人。
这一刻萧南风觉得自己很幸福,原来他苦苦寻找的光明和救赎就在身边。可与此同时,他也觉得自己无比丑陋,哪怕在苏栖看来他万般好,他自己却明白,自己内心已经扭曲,孕育出了丑陋的怪物。
萧南风目光幽暗地看着扭曲的双手,不确定地猜测道:或许除去了心头的怪物,他又能变成苏栖心目中那个好大哥了吧?
苏栖的伤势恢复之后,萧南风也顺利地筑基了。他借着要回萧家一趟的名义,第一次离开了山门。
数日后无量宗的禅房突然燃起了冲天的火焰,紧闭的禅房中传出了凄厉的哭喊声。大火过后,无量宗成了一片废墟,宗门上下两百多名弟子全部葬身火海,无一人生还。惨案惊动了半个慕仙州,经过官府和仙盟联合调查,认定无量宗的这起火灾是一场意外。
萧南风混在人群中,在无量宗的山门外献上了一支白菊。他目光沉沉看向了燃着青烟的大香炉,吐出了一口浊气。
转身离去时,萧南风抬头看向了苍蓝色的天空,扭曲的手指轻轻摸了摸胸口。他的胸中依然有怪物在叫嚣,不过萧家不比无量宗。以他现在的修为可动不了萧家,还需要从长计议。
“该回去了,阿栖一定等急了。”
说起来筑基之后可以给自己取个道号了,叫什么呢?
萧南风向前走了两步后轻轻拍了拍脑袋:“要不,就叫逍遥子吧。”身在浊世间,觅得逍遥道,愿此生能顺心遂意一世逍遥。
池砚:我一点都不介意你的爱豆是逍遥子的,真的,你看我,一点都不生气。
无栖:……
第125章 番外六
五行大阵破了之后,玄剑宗的剑冢落入通道中不见踪影。等到龙神再度封印了祭坛之后,柳蕴让弟子们在原地建了一座剑阁。
因为地下有祭坛,剑阁建设的时候格外慎重和用心。重重阵法加持下,新剑阁成为了整个宗门防御性最强的地方。今日是新剑阁奠基之日,柳蕴双手捧着一柄断剑,珍重地在剑阁最高处。热烈的红绸随着剑气微微起伏,森严肃杀的氛围因它多出了几分鲜活。
玄剑宗的长老们互相对视一眼,这不是苏栖尊者之前使用的本命灵剑吗?尊者不是玄剑宗修士,他的断剑摆在这里合适吗?
柳蕴侧目时便看到长老们微妙的眼神,他平静道:“怎么了?”
长老们纷纷挪开视线:“没,没什么。”尊者有救世之功,他的佩剑能放在新剑阁中是玄剑宗的荣幸。宗主没意见,尊者没意见,他们这些弟子能有什么意见?
说起来宗主先前不是和尊者不和吗?他们每次见面的时候气氛都异常凝重,宗门弟子一直以为两人关系挺差的。没想到尊者换了一副身躯之后,两人的关系倒是开始缓和了。如今尊者经常带着龙神来玄剑宗不说,前几日他们甚至看到宗主同尊者在山头论道。
好家伙,他们宗主是什么人啊,出了名的高岭之花。平日里弟子能得他一个点头,就能开心三月。而那一天半个宗门的弟子看到了宗主的笑容,要不是宗主的气息没变化,大家还以为他被人夺舍了。
从新剑阁出来之后,柳蕴径直去了修行场。如今的他已经不需要整日闭关了,他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指导宗门弟子上。玄剑宗不是他一个人的宗门,优秀的弟子越多,宗门才能越强大。
等柳蕴从修行场出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今夜他想偷个懒,自从上次去了一趟当归山之后,他觉得阿栖现在过的才是神仙日子。习惯了行色匆匆,他也想慢下来,偷得浮生半日闲。
作为一宗之主,柳蕴的待遇极好,他住在玄剑宗灵气最浓郁的山头上。偌大的山头除了伺候他的杂役之外,再也没有人来扰他清净。推开门,整洁的房间印入眼帘,然而柳蕴的眉头却皱了起来。
他的床榻上垂着轻纱,往常只有他入睡时才会放下,难道伺候他的杂役偷奸耍滑没有收拾?正当他准备上前时,轻纱动了,里面传来了嗲嗲的招呼声:“死鬼~你怎么才来~”
柳蕴:……
洁癖又龟毛的柳宗主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说时迟那时快,柳蕴抬手便向着床榻扫去。剑气扫过,轻纱摇曳,洁白的纱帐中出现了一团灿烂的金色。
满床都是少儿不宜的画本子,池砚将自己的身体扭成了不可思议的弧度,小金蛇眨巴着大眼睛勾着尾巴尖夹着嗓子:“我不是你最爱的人了吗?前几日我们春风一度那么快活,你都忘记了吗~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柳蕴:……
左右一看,柳蕴并没有发现无栖的气息,他皱着眉疑惑道:“你一人来的?无栖呢?”
池砚呲牙,小尾巴将床边拍得砰砰作响:“不要同我说那个负心人!今天开始,我和他恩断义绝,我再也不要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