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96)
任少泽挂掉任巧巧的电话,随即删掉朋友圈那条仅杨纪清可见的动态,销毁自己的钓鱼证据。随后,又跟任朝澜谎称有急事要处理,便准备离开晚宴会场。
今晚来参加晚宴的任家代表,是负责经营任家明面公司的任家旁支,他单纯只是来陪老祖宗的,并非晚宴必须出席人物。
在临走前,任少泽瞥见不远处聚在一起,朝他们这边张望的俊男美女,心念一转,决定再给杨纪清留点礼物。
……
杨纪清会跟秦家父子同行,说来也是巧合。
他下午打电话给秦江远,打听买西装的服装店,结果秦江远热情地表示可以送他一套。杨纪清赶时间,也就没推辞秦江远的好意。
他去秦家换了西装礼服,顺道让秦家请的造型师做了造型。中途跟秦江远闲聊,得知他跟秦见松,今晚正好也要去B市的御都酒店参加晚宴。
今晚在御都酒店举办的晚宴不止一场,任朝澜参加的那场晚宴,不一定秦家父子是同一场,但他也不知道任朝澜参加的哪一场晚宴,就想着先去秦家父子参加的晚宴现场看看。
谁想事情还真巧了,他刚跟着秦家父子抵达晚宴会场所在的楼层,就撞见了任巧巧。
任朝澜当初诈尸出墓,任巧巧便是代替赶不回来的任家家主,第一个赶到派出所来认祖宗的任家人。杨纪清对她了解不多,却也能猜出她在任家地位绝对不低。既然任巧巧在这里,那就基本可以肯定,任朝澜今晚参加的晚宴会场就在这里了。
杨纪清跟着秦家父子进了晚宴宴厅,便和他们分开了。
这是一场商业性质的晚宴,秦家父子是来洽谈合作、应酬交际的,而他是来找任朝澜的。目的不同,走在一起反而互相拖累,不如分开方便。
晚宴用餐是自助式的,宴厅内错落地摆放着精心布置的餐桌,上面摆放着酒水、餐点,供宾客自取。
妆容精致、礼服华美的男男女女,可以在舒缓的音乐声中,端着酒杯在餐桌间浅笑交谈。这种安排,适合应酬交际,也同样适合相亲交流。
杨纪清端着一杯侍者递给他的香槟,一边缓步往宴厅内走,一边用视线搜寻任朝澜的身影。
不多久,杨纪清便在宴厅的东南角找到了任朝澜。
任朝澜并不是一个人站在那里,而是被一群俊男美女簇拥中间,看起来似乎相谈甚欢。
杨纪清晃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双眼微微眯起,视线不爽地在那群年轻男女身上转了一圈,五男三女,一共八人。
任家真不愧是当今玄术圈的首富,给老祖宗相亲也是大手笔,一口气给安排了这么一大群。
杨纪清轻哼一声,仰头喝干杯中的香槟,压下醋意,将空杯搁在一旁的餐桌上,整理了一下衣袖,便大步朝着任朝澜那边走去。
“任朝澜。”杨纪清走近那群人后,便出声唤道。
“杨纪清?”任朝澜转身,惊讶地看向朝他走开点杨纪清,显然对他的到来充满了意外。
杨纪清要的就是任朝澜应声,任朝澜一应声,围着他的年轻男女便下意识地让出了道,他借着熟人的身份,径直走到了任朝澜面前,占据了距离任朝澜最近的位置。
杨纪清目光描绘了一遍任朝澜清冷的眉眼,才恋恋不舍地转开视线,侧身看向周围的男男女女,浅笑着开口。
“打扰诸位畅谈,我有事找任朝澜,不知是否能行个方便?”
“啊!没事,你们聊,我们正好要走了。”其实一个男生对上杨纪清的视线后,骤然回神,转身推着还看着杨纪清恍惚的同伴,就往远处走。
杨纪清看着那群年轻男女推挤着走远,眼底不禁露出些许疑惑。
任朝澜这群相亲对象这么容易赶跑的吗?他才开口说了一句,这群人就立刻走了,甚至都没跟任朝澜打招呼。难道他们中就没一个人相中任朝澜?这不可能吧?不说其它,就从肤浅的姿容来看,任朝澜亦是极为出色的,不可能让一群相亲对象全都一见生厌啊!
“你怎么来了?”任朝澜眸色深深地看着杨纪清的侧脸,情愫在眼底激荡,却不敢表露出分毫,“是出什么事了吗?”
听到任朝澜开口询问,杨纪清立即放弃了琢磨任朝澜那群相亲对象的古怪,回头直直地看向任朝澜。
“我听说你今晚在这里相亲。”杨纪清背在身后的手,摩挲了一下指关节,缓解紧张,“便特意过来与你相看一下。”
“什么?”任朝澜淡然无波的脸上,露出明显错愕的表情。
“我是来跟你相亲的。”杨纪清换了直白的说法,这话说出口后,后面的话也就流畅自然了许多,“你与我知根知底,你若要与人相亲成亲,我自觉也算是一个上乘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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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晚宴04 “不过,我终究还是得偿所愿了。”
杨纪清嘴上说的是相亲,但其实跟表白无异。这还是他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第一次对着喜欢的人表白,即便他心态再稳,却也压不住此刻心底忐忑。
尽管如此,杨纪清也没有转开视线,他咬了一下舌尖,缓解了一下心里的紧张,故作轻松自然地望着任朝澜。
任朝澜先是愣住,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不然,他怎么会听到杨纪清开口跟他说,是来跟他相亲的?
杨纪清喜欢女人,而他是男人,他不可能对他说出这种近似表白的话。
任朝澜垂在身侧的手收紧成拳,修剪平整的指甲嵌入掌心,传来隐隐的刺痛。
可是,如果他是在梦中,他为什么会感觉到疼痛?
除非——这不是梦。
任朝澜心头一颤,眼底风波乍起,骤然涌上异彩,随后心跳一下比一下快。
杨纪清在等任朝澜的回答,结果对方却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他,迟迟没有开口。
杨纪清等不住了,他眉头一挑,向着任朝澜上前一步。
“怎么?那些人能跟你相亲,换我就不行了吗?”跟之前的相亲对象能相谈甚欢,换他就只有无言沉默了,他有那么差劲吗?“我哪里比他们差了?单论容貌姿色,我就能甩他们两条街。你对我哪里不满意了?”
“……我没有对你不满意。”任朝澜看着杨纪清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喉结不自觉地滑动了一下,克制住想将人拥入怀中的冲动——他得先问明白,杨纪清为什么会误会他在相亲。
“你听谁说我是来这里相亲的?”他满心满眼装的都是杨纪清,除他之外,再也容不下旁人,怎么可能与他人相亲?他要是能接受与他人相亲,400年前他早在家族的施压下成亲了。
“任少泽说的。”杨纪清退开半步,“他给你在晚宴上安排了相亲,还祝你早日脱单。”
杨纪清说着,拿出手机,打算翻出任少泽那条朋友圈,证明自己所言非虚。然而,他打开朋友圈翻了半天,却怎么也找不到任少泽的那条朋友圈。
杨纪清:“……”
杨纪清收起手机,“任少泽确实发朋友圈说过,给你在晚宴上安排了相亲——刚才跟你相谈甚欢那群人,不就是你相亲对象吗?”
任朝澜眼底露出一丝笑意,纪清这明显吃醋的模样,终于让他对他的表白有了几分实感。不像先前,像是在梦中沉浮,整个人像踏在云间,脚下踩不到实处,找不到半点真实感了。
“我没有跟人相亲。”任朝澜说道,“那些人是任少泽临走前,喊过来陪我聊天的。我也没与他们相谈甚欢,你再迟来一小会儿,他们大概就会因为我过于无趣,就自行散了。”
过于无趣?看来任朝澜是根本没搭理那些人。杨纪清抬眸看了一眼任朝澜,嘴角不禁勾了起来。任朝澜这人平日虽然话少,但他要是愿意搭理人,总不会叫人感到无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