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导不哭(161)
“你刚才推我干什么?”戚洲睁开眼睛,问他,眼神好似清明,但如果仔细看,就会发觉清明里头是酒醉后的肆意。
于是杨屿闭了闭眼睛,戚洲不仅不能喝酒,酒品看起来也不行。
“你不推我,我怎么摔倒了?”戚洲根本不承认自己走不直,在他意识里,就是走得好好的忽然倒了,必定有人推。
“我没推你。”杨屿算是解释不清楚,转身说,“葛险,今天大家都累了,你们去休息吧,戚洲就交给我来照顾。”
“你不能照顾我,你根本不喜欢我!”刚躺好的戚洲又开始扑腾,软绵绵要起来,又瞬间倒下去,“你根本就不在意我,手表和小熊都不给玩儿,说教我接吻,结果还捏我鼻子,还攥我底下……”
杨屿一把捂住戚洲的嘴,再说下去,就凭楼下哨兵的听力,怕是所有人都知道了。
“唔……你现在还……捂我嘴!”戚洲挣脱开,哭闹一般抓住杨屿的手,“你还……咬我,咬我……那里。”
“你别瞎说了。”杨屿只能尽力去哄,“再说手表不是给你了么?”
“没有,我没看到!”戚洲晃着那只戴了电子表的手,“你还喜欢陈妙西,看她后背了,她是不是比我漂亮?你从来都不在意我!”
这话越说越没边儿了,杨屿有口难辩:“我……”
“她都穿露背装了,我都没有,你都没送过我!”戚洲又喊了一句,还放出了精神体。同样处于头昏脑涨状态的七七扑棱了几下,然后在地上跳着走曲线,最后一头扎在衣架下方,忘记了自己有翅膀,还试图笨拙地往衣架上蹦。
“你都没送过我高跟鞋!”
这一句,杨屿彻底哑火。
但他迅速地转过去:“葛险你先出去吧,戚洲醉了,今晚我来照顾他。”
“好吧。”事已至此,葛险也无能为力,只能先离开。杨屿送他下了楼,去厨房拿出一杯温水来,上楼的时候每个哨兵的表情都很复杂,仿佛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事情。
在这种注视中,杨屿镇定自若地上了楼,开了门:“戚洲,起来喝水……”
一抬眼,床上没人。
地上只有脱下来的黑衬衫、黑领带、皮鞭。
他迅速去浴室找,戚洲已经脱了上衣,站在花洒下方,冷水如灯光淋了他一身,他两只手压在玻璃上,后背有一道隐秘的银色。
“难受。”戚洲说完就整个人贴在了玻璃上,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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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戚洲爷爷:其实我儿子小时候比我乖孙闹腾多了。
戚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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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生日礼物!
水是稀缺资源, 即便在戚斯年的住处也不能无止境的供水,用了一会儿便暂停了,等待几分钟后再次流出。戚洲将脸压在玻璃上, 身体的隐秘处要靠着贴靠来降温, 脚步虚软, 膝盖一会儿有力一会儿懈劲儿,见没水了便往上看, 湿润的眼睛里全是不满。
“怎么没了啊?”喝醉的人像是不知道再哪儿,戚洲抬头看,“我都没有露背装, 我也没有高跟鞋……你等着, 我去爸爸的衣柜里找。”
杨屿端着水杯, 没见过这样的戚洲, 晕乎乎又笨笨的,比小时候还笨。
片刻后戚洲就不蹭了,他嗖一下抬步迈出浴缸, 朝着盥洗台去,全然不顾靴带开了,稍不留神就会绊一跤。洗手间灯光较暗, 戚洲的发丝已然全湿,裤管更是湿透, 紧紧贴敷着双腿笔直的线条。
在杨屿的注视下,他弄了一地的水,却像喝不够似的趴在盥洗台上面, 渴坏了那样拧开水龙头, 继续用冷水洗脸。洗着洗着,戚洲肚子里实在发热难忍, 刚张开嘴准备灌几口,一下被人拎了起来。
水没了,他不高兴。“你干嘛?”
“我还能干嘛?”杨屿勾住他的腰,一个湿漉漉的人在怀,“喝热的。”
戚洲还是不干,不配合,不同意,借着几分半真半假的酒醉躲他,还在杨屿的怀里转了个圈,那屁股拱他,要他走。喝醉了确实没什么力气,杨屿将他又翻回来,双手握住他的腰。
“你干嘛啊!”戚洲两腿发软,从头到脚全部湿透,冷得一个哆嗦开始主动寻找热源,自投罗网,趴在杨屿的怀中。
杨屿看着他就笑了。“我干嘛?你不要我了?”
“你是谁啊?”戚洲趴了两秒,忽然要离开,“我不要你,我要杨屿。”
杨屿一把将他拽回。“我就是杨屿啊。”
“你不是。”戚洲可怜兮兮地低着头,两只手攀上他肩膀,“杨屿喜欢哨兵……”
“这样啊……”杨屿拿着水杯,轻轻喂一口水给他,“既然这样,那咱们联手去揍他。”
刚才还说杨屿不好,现在戚洲连连摇头。杨屿用左膝盖分开戚洲的双腿,用身体撑着他,近在咫尺,他在戚洲的鼻子上咬了一下。
戚洲还是摇头,眼神涣散不知道看哪里,杨屿气得笑了一下,压着戚洲的后腰,右手掌顺着他薄薄的腹肌去皮带附近,隐忍住疯狂的念头。
戚洲立刻弓起身子,像是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又要咬死不承认。“不要,不要杨屿,但是……也不能揍他。”
“真的啊?”杨屿将皮带拆开,“你那么讨厌他,我帮你揍死他,然后咱们在一起。”
“不要。”戚洲的燥热无法解除,语调裹着浓浓的难耐,“杨屿受伤了,不能揍。”
杨屿低着头,动作一停。
“谁也不能揍他。”戚洲在他怀里发抖,因为身体的反应羞耻,又因为快活而酸涩。
杨屿的心跳因为一句话而加速,醉成这样,还惦记自己的伤。“那要是我动手揍他了呢?”
太舒服了,戚洲恶劣地顶着他。“那我就……杀了你。我爸爸是向导,我也是向导……杨屿……也是向导。可是向导和向导……不能太过亲密。不行,我们不行。”
杨屿的眉心紧蹙起来,几道竖纹转瞬消失,弯腰勾住戚洲的膝窝将人打横抱起。
谁说向导不能太过亲密?谁说向导注定被哨兵吸引?确实有本能,但本能之上,还有另外一种情绪。
戚洲躺上床,醉意开始减退,凉水冲过的身体开始发冷。特别是脊椎骨。
没了那层皮肤,血管和肌肉同时断裂,再也无法愈合,那一整条都是冷的,让从不怕冷的他变得离不开热源。
现在覆上了一个人,一只手,一串亲吻。
“别!”戚洲所有神经元像炸起尖刺,不敢将改造过的身体露给自小喜欢的人看。酒精不仅夺走了他的语言能力,说话变大舌头,还夺走了他控制四肢的能力。趴着,却翻不动,只能任人宰割,靴子、裤子全部离开了他的下肢。
亲肤的吊带袜现在好似黏在皮肤上,杨屿按住戚洲的腿肚,替他摘掉一条。小腿勒出一圈红色,微微凹陷,脚趾在他掌心里蜷缩。
戚洲绷着全身肌肉,脸朝下烧得通红。七七这时候也不老实起来,呼扇翅膀往床上跳,叼着杨屿刚刚脱下的黑衬衫就跑。杨屿特别无奈,怎么戚洲一醉,七七就忘记它是一只飞鸟了?
不仅忘记自己有翅膀,还跑得像小狗一样。
衣架下方,七七将杨屿的皮带、帽子和衣服全部集中起来,明显是要筑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