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挂系统,最为致命(92)
他正在出神,想着换哪些草药,再买些好点的吃食回去给夜君补一补,身后有人忽然开口道:“兄弟,你当票掉了。”
钟离子息自认没钱也没必要来赎回这些饰品,所以当票也不曾好好收着,只是胡乱一塞,便随口敷衍道:“不必了,不赎了。”
“君子无故,玉不去身。你若是有什么难处,或许我可以帮你?”这人折叠好当票,绕道他身前递给他。他这才发现,此人身形修长干练,是个修为上佳的武者,自有风骨气度,与这偏远小镇简直格格不入。
钟离子息看清他容貌,心里便是一惊,还在感叹“天下间竟有如此相似之人”,下一瞬视线落在他腰间那把岁寒佩剑上,不由又咯噔一声。
居然还真是他。
岁寒松柏,无谓枯荣。“岁寒”与“枯荣”本是一双对剑,枯荣由二少爷赏给了夜刹,岁寒被大少爷赐与泽雀。
正因这双剑虽是对剑,却未分雌雄,泽雀才尤其喜欢找夜刹比个胜负,夜刹又从不应战,一度闹得不可开交。
来人真真正正,是那个早已死去的泽雀。
钟离子息一时惊愕非常,忘了言语,泽雀看他不说话,忙低头解释道:“兄台不要误会。我观你有几分眼熟,所以有心结交……在下绝无恶意,如有唐突,还望见谅。”
钟离子息哑然:他不仅活着,竟是什么也不记得了。
第97章 相救
泽雀递过来的当票悬停在空中,钟离子息却并没有伸手要接的意思。他便又道:“你在找什么?这镇子我还算清楚,可以带你去。”
“与你无关。”钟离子息虽心有疑虑,但也没功夫与他耽搁,告辞过便转身走了。
泽雀察觉到他无意与自己多话,还稍稍有些排斥,便也识相地停下了步子。他愣了一会儿,将那封当票收入自己怀中。
泽雀对这个小镇有所了解,但他在此间也不过月余。他大病了一场,醒来便不及的事情了,听说自己父母外出远游,而他因为生了病,被寄养在南陵这座偏僻小镇的远房亲戚家里。
亲戚是什么表姐的二舅的姑姑的侄女的婶婶之类,他问了几次,实在是太过繁琐,没能记住。
他在此间住了一段日子,平日里帮家中长辈务农跑腿,干些重活,可他总觉得格格不入。全家上下都是朴素的农民和商贩,为什么唯独自己习武。
除了这把剑,他什么都觉得陌生。唯有今日见到这个一身泥泞的异乡人,没来由地生出一丝熟悉,想去亲近。
可惜对方并不领情,想来只是一厢情愿罢。
钟离子息问了路,顺着小道摸到临近的药铺。镇子不大,只是分布得有些散,阡陌纵横交错,拐了许久才找到。
郎中帮他打包好药材,钟离子息复又陷入两难。家中并无可以熬制中药的器材,这种陶罐重物他却实在背不回去。若是让大夫帮忙熬药可以省去麻烦,可是汤药他就更不好拿了……
钟离子息正抱着药包在店侧的条凳上发呆,门厅里踏入一伙中年人来。几人言行粗鲁,推推搡搡地进了门,郎中陈大夫顿时愁眉苦脸地叹了一声。
当中一身披蓑笠的汉子盛怒喝道:“姓陈的,你他娘莫不是诓爷爷们?你的破药完全没效果啊,是不是还想挨揍!”
“大爷,大爷……不是我们敷衍,方四爷这伤我们真是治不好啊……”陈大夫从柜台后面低头哈腰地绕了出来,一番赔礼道歉,“我们只会看些寻常病,这不是病啊……”
大汉又道:“不是病那是什么?是毒吗?你倒是说呀?”
”应该、也不是毒吧……我也不认识呀,我真没见过……”陈大夫惶恐道。
“哪个听你叽叽歪歪这么多废话!治不好就全家陪葬吧!”蓑笠汉揪着陈大夫衣领便要往柜台上撞去,一道人影风驰电掣般迫近,在大汉胸口轻轻一推,整个人就被撞飞出去。
钟离子息看清来人,心道:怎么又是你。
泽雀将陈大夫往身后一护,问道:“陈叔叔,您没事吧?”
陈大夫忙拦道:“哎呀哎呀……三娃子你可回来了……你莫跟他们动手,赶紧赔个错……”
大汉被旁人扶起来,这几人看清是他,又喝道:“又是你小子!”
有人嘀嘀咕咕地往后一缩道:“妈咧咋又是他……我可不想再被他打了……”旁边有人立时锤他一拳:“怂什么!别忘了他现在身上还带着那劳什子邪毒呢,休想讨了好去。”
寄养泽雀的农户,与这药店大夫也沾亲带故。他时常来店中帮忙,教训过几次这些来店里闹事的混混们。这几人打不过他,使阴狠法子在暗器上淬了毒,泽雀不曾留心着了道,至今未解。
自那之后,泽雀每次动真气,肺腑都如撕裂般剧痛,可他也顾不得许多了,在店侧看见钟离子息静静坐着旁观,有些头疼,只好道:“陈叔叔,你先避一避吧。帮我把这位客人也扶进去,不要牵连到无辜了。”
陈大夫才探个头出来,蓑笠大汉立刻喝道:“姓陈的江湖骗子!休想走!看爷爷不打死你!”
陈大夫被他一喝,哪敢去管什么客人,抱头从柜台里侧的后门溜了。
泽雀叹口气,耐心地商量道:“那我们出去打。”
“这可由不得你!反正也治不了人,这破药店也没什么好留的!”一脚踹翻厅中桌椅,抡起瓷器摔砸起来。仿哥窑的裂纹瓷片四处飞溅,钟离子息尽力侧了头,碎片还是挨着耳尖划过,在他脸颊上拉下一道鲜红长口。
钟离子息对这刺痛全无知觉,心想:那可不成,这药店万一毁了,下次夜君的药可怎么办。
泽雀已与那五六人交手过了数招,他内力被限,果然处处受制,只能尽量不动真气,纯靠外功招式与人周旋。他苦苦支撑,拼尽全力将几个混混引出店外,心想里面那人应当可以顺着里门逃走了,心下稍稍松懈,便被人撂翻在地,狠狠踩进泥中。
他一挣扎想起身,不自觉动了内力,顿觉万剑穿心之痛,一口鲜血喷薄而出,连视线都开始涣散。几个大汉见他终于被制服,拳脚更是变本加厉落在他身上,以报前仇。
泽雀正想要不要放任内息拼死一搏,却见那个半身泥泞的青年拄着拐杖,晃晃悠悠地从药店正门出来了。他走得虽然不稳,神情却极为镇定,挟着庄严气势,泽雀本想让他赶紧逃命的话突然都说不出口了。
钟离子息瞄了泽雀一眼,极为轻蔑地从鼻腔里轻轻哼了一声。
泽雀的修为在钟离苑也属巅峰,如今在这穷乡僻壤被这几个粗人如此欺辱,简直可笑。
滋事的几人早嫌他脏兮兮地碍眼,只是懒得理睬,此刻怒目而向:“叫花子,你笑个屁!”
钟离子息凉凉道:“我笑你自己命不久矣,还有闲情欺辱别人。”
蓑笠大汉暴怒喝道:“你他娘什么乌鸦嘴,敢寻你爷爷的晦气——”
钟离子息幽然道:“你每晚子时右肋会剧痛,小腹下三寸处有青斑。这痛楚一天比一天剧烈,斑也会越来越深。”
大汉闻言脸色突变,骇然道:“你、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你左手无名指那条血线顺着脉络连到心脏,不出七天,你将暴毙而亡。”钟离子息平静地看着他,犹如看着一具没有生息的尸体。
“你怎么这么清楚?!”蓑笠大汉汗如雨下,他已经有几个兄弟应验了这句话,扑道钟离子息面前捏着他脖颈将他提起来,喝道:“你既然清楚,是不是会治?老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先要了你的狗命——”
钟离子息咽喉被他扼紧无法呼吸,他依旧没有丝毫慌乱,极其平静地,伸指隔着衣物在蓑笠大汉那块青斑的位置精准地轻轻一按,大汉如遭雷劈惨呼一声跪到地上抽搐。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那边一松手,钟离子息无法直立被骤然摔到地面,他扶着墙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蹙眉冷冷道,“我救你,自然有条件。你若再惹我不快,就老老实实等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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