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扇(24)
徐赋已然忙的手忙脚乱,想想他做的最过分的事就是把镇南王弄不举,其余什么都没做。
贺云哭够了,抹了把脸,“我饿了。”
“好好好,我这就给你找吃的去,你别哭了。”
贺云睁开眼,看到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人,过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被宁王卖了的事。
徐赋见他醒了。没好气的道:“你醒了,我劝你老实点儿,你知道暗卫是怎么训练出来的吗?给他们喂了毒药,必须定期吃解药,否则暴毙而亡,小心我用在你身上。”
“……”
“哎?你怎么又哭了,我开玩笑的,你别哭啊。”
徐赋已然忙的手忙脚乱,想想他做的最过分的事就是把镇南王弄不举,其余什么都没做。
贺云哭够了,抹了把脸,“我饿了。”
“好好好,我这就给你找吃的去,你别哭了。”
“嗯。”
走了两步的徐赋又退回来,“你别逃走啊,不然我真的把你做成药人。”
“嗯。”贺云现在是真的饿了,懒得逃了,只是暂时。
不多时徐赋就端着两道菜、一碗米饭进来了,贺云已经下床了,看到有吃的,脸色才终于没那么臭了。
“你也别指着逃跑了,能跑我早就跑了,”徐赋坐下来,“我就是个赤脚大夫,被这家的主人抓来给他心上人瞧病,治不好不让走。”
贺云将信将疑地看着他,末了,低头继续吃饭。
“你这孩子,他们两个一个是镇南王世子,另一个是正二品的王爷,你想怎么逃。”
“总会有办法的。”贺云含糊不清地道,声音中隐隐夹杂了鼻音。
徐赋起身,“你可以试试,吃完饭出来帮忙。”
西院平日里没有下人进来,一切都是徐赋自己在打理,现在是贺云来做。
他这几天安生了不少,令徐赋意外的是,贺云知道不少药材。
徐赋觉得新奇,“这是谁教你的?”
“大伯教的。”今天天气好,两人把药材端出来,放在架子上,贺云把上面的药摊开,方便晾晒。
“你的字也是他教的?”贺云虽然没达到题诗作赋的地步,但识文断字的能力还是有的。
贺云的手顿了一下,陷入了回忆,“三叔教的,他说男人怎么能不认字,四叔教我练剑,我当时要是再努力一点,也许就不会拖他们后退了。”
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他们恐怕早已凶多吉少了。
徐赋没眼力见地插了一句,“你二叔呢,怎么没听你提过他。”
贺云白了他一眼,带着哭腔道:“那是我爹。”
虽然才知道不是亲生的,但这些年的教养,不是说忘就能忘的,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的时候,他并没有感到任何惊喜,充斥内心的全部都是对那帮人的恨。
“你怎么又哭了。”
“才没有,”贺云抹了一把眼角,“你看错了。”
徐赋笑声嘟囔道:“弄得跟我欺负了你一样。”
“不理你了。”贺云头也不回进了屋,一直到晚饭时间都没出来。
徐赋敲了敲他的门,没得到回应,再敲,还是没声音,心想,坏了,人不会跑了吧,难道他这段时间都是装的?来不及细想,徐赋撞开了他房间的门。
门没落拴,徐赋冲进去的力气又大,直接撞到了桌子,上面的茶具几里桄榔碎了一地,也惊醒了睡梦中的人。
床上的贺云腾的一声坐起来,茫然地看看门口,又看看扶着桌子的人,“吓死我了,徐大夫你怎么……怎么弄成这样了?”
徐赋也把自己吓得心惊肉跳,留下一句,“吃饭了。”仓皇而出。
那天晚上贺云是自己一个人吃的饭,地上的狼藉也是他自己收拾的,徐赋一直在房间里没出来。
萧行衍认命地每天喝着徐赋给他开的药,墨染那边也传来消息,贺云的事是五皇子做的。
萧启最近雇了不少人在找他,墨染他们二话不说就把人杀了,现在萧启那里一团糟,急的团团转,整天疑神疑鬼,好几次在萧浔面前失态。
在外人眼里宁小王爷和武安侯、叶世子他们有意疏远,实际上嘛,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转眼就到了三月,祭典也越来越近,比起这个,萧行衍更在意药什么时候能停,这事他刚开口,就被叶北辰一口回绝了,只能收下他带来的药,交给了老何。
“我什么时候才能不喝了?”
萧行衍觉得他还可以再挣扎一下,不知是天气暖和起来,还是药物的原因,最近身体暖和了不少。
“不行,”叶北辰从怀里掏出一包糖来,“觉得苦的话吃这个。”
萧行衍捏起一颗糖塞进嘴里,“我学会说的第一个字还和这东西有关,兄长教了我一整天,一直都在重复一个字,甜,我学着他的嘴型,不知道第多少次开口之后,奶娘都哭了,那大概是我说的第一个字,对了,我的声音,是什么样的。”
叶北辰想了一会儿,“嗯,软软的,像云彩一样。”
“那你的呢?”糖在嘴里化开,一股桂花的香甜。
““这个嘛……大概是两把刀相撞的声音,没有你的好听。”
见他说自己声音好听,萧行衍虚荣的心得到了满足,他从记事的时候就听不到声音,以前也没觉得多少遗憾,但某次见清苑和冬凌讨论,说叶北辰声音纯净,十分好听,自那日起,莫名添了几分不甘。
作者有话要说:七日之都那个,艾丽走了两遍才获得伊萨克,一定要记得推图。
艾丽觉得要凉了,想五一之前完成签约好像有点不切实际,幸好还能在新晋上赖几天。
第25章 世子小时候
“兄长的呢?”
“跟冰山一样。”叶北辰还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寒噤,把萧行衍逗乐了。
“我也觉得,那表情能冻死个人,你明天有事吗?”
“除了被沈将军抓到军营去,没别的事。”
“皇祖母想见你,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同皇祖母说去,明天晌午请你进宫。”
“也好,来京城好几个月了,还没正式拜见过她老人家。”
“就这么定了,我皇祖母是天底下最慈祥的人,不会难为你的,你不用紧张。”
“临安,你在关心我。”叶北辰用的肯定的语气,萧行衍看出来,也听不出他话里的调戏。
“嗯?”关心吗?萧行衍一阵迷茫,“是吧。”
得了肯定的回答,叶北辰嘴角翘了起来,“族中长老给我取了字,信件昨天到了。”
“是什么?”
叶北辰不语,抓过他的右手,使他手掌摊平,在手心上一笔一划地写了起来。
萧行衍一身的痒痒肉直接蔓延到手心,一阵酥痒之后,萧行衍感觉出来了。
“崇。”
叶北辰点头,接着往下写。
萧行衍歪头,“言,崇言。”
“就是叶崇言,信里提了加冠礼的相关事宜,啰啰嗦嗦好几张,从早到晚,还派了好几个绣娘来,说是要做衣服。”
叶北辰想起那几张厚厚的纸就头疼,同样厚的战报,看着比它舒服多了。
“你是世子,当然要重视你的加冠礼,你那个弟弟可没这待遇。”
“提起他,我想起小时候来,”叶北辰兀自笑了,“范氏为了当上王妃,表面上对我胜过她的亲生儿子叶笙,每次她给我做了新衣服,我都去和叶笙炫耀。”
“怎么炫耀的?” 叶北辰一脸得意,“我和他说,你母亲给我做的新衣服,没有你的份哦,她不要你了,结果他哭的鼻子上挂着两个泡。”
萧行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时候的叶北辰,应该很可爱吧。
“幸好没碰到像你这样的哥,不然我能把自己气死。”
“还真会,碰到我和叶笙打架这种事,范氏也会偏袒我,要不是后来祖父把我带走,我还能再气他几年。”
萧行衍笑道:“那范氏努力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还只是个侧室,心里很不平衡吧。”
“也不知道她和我爹说了什么,我爹就突然改了主意,把我送到京城来,”叶北辰给自己也塞了一颗糖,“不过我来之前给我爹送了几个美女过去,估计她这阵子忙的不可开交。”
“啧啧,你够坏的啊。”
“还有呢,我的人说叶笙看上了其中一个女子,现在闹得不可开交。”
叶北辰对他的成果颇为得意,一箭三雕,还有意外之喜。
他一开口,萧行衍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桂花的香甜,很好闻,“范氏如果分几分心思到一双儿女身上,也不会这样。”
叶北辰小时候,也觉得范氏对自己很好,直到后来莫名地父亲对自己失望起来,每次罚他的时候范氏总在旁边说情,父亲好像对他更失望了。
他也渐渐明白了,再后来,皇上下旨封他为世子,范氏彻底和他撕破脸,说白了范氏对他好,是做给别人看的。。
两人又下了会儿棋,直到叶北辰被萧行衍杀得片甲不留,萧行衍也接连打哈欠,他才翻窗离开。
翌日,萧行衍不小心打翻了茶杯,浸湿了信任兵部尚书杨邢的折子,上面的字迹晕染开来,傅博文辨认了许久也没看清写的什么。
傅程摆摆手,表示没事,不用上报,就是他看萧行衍的眼神,都小心眼做一宿噩梦的。
趁人不注意,傅博文拉过萧行衍,小声说:“和我说说,杨大人写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萧行衍拨开他的头,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好,“不小心而已,你想多了。”
傅博文不死心,又凑了上来,“皇上不让你干扰朝政,你这样也没办法说你什么。”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干扰朝政了?”萧行衍站起来,“别挡道,我去太后那了,别出声。”
也只有萧行衍这个聋子自以为自己走的悄无声息,其他人都看到他出去了,傅老都没发话,其他的自然也没去阻止。
去太后宫里的路上,萧行衍的步伐比平时快上许多,刚进门就看到太后笑呵呵地拉过叶北辰的手,甚是慈祥。
“咳咳,你什么时候来的了。”这话显然是对叶北辰说的。
叶北辰大步走到他面前,脸上带着十分明显的笑,“你来了,正说起你呢。”
萧行衍顿时戒备起来,“嗯!你们说我什么了?”
他小时候没少干过糗事,上到老王爷的胡子,下到萧瑞的课业,没有他放的过的,而面前的叶北辰但笑不语,他看的更心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