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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知错(8)

作者:谢朝夕 时间:2018-09-21 09:49 标签: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青梅竹马

  贵胄们一听也都渐渐来了兴致,纷纷应和,身后跟着的侍卫们却犯了难。
  主子们赛马,若有个什么好歹,受罚的可都是他们啊。
  最近的侍卫孙流悄悄拉了拉他:“爷……还是别了吧……”
  “是的,还是不了,我也觉得不好。”晏适容一边说,一边给身边的贵胄使眼色:“孙流啊,你身后好似有什么东西怪脏的。”
  孙流不防,立刻扭头察看:“爷,好像没啥——”
  与此同时几个贵胄互看了一眼,约莫小时候国子监一同作弊的默契又上来了,纵缰扬鞭,齐声一个“驾”,便若一发发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身后的侍卫大惊失色,也纷纷策马相追,惊起满林鸟。
  京郊岔道多,林子密,不过一会儿便将侍卫们甩出去老远。众人又重新畅快了起来,也没有互相谦让,只顾往前快跑。只是这路越走越岔,只怕已是迷了路。
  徐朔心知被这些繁复岔路一阻,已是不能率先抵达寒山亭了,这便叹了口气:“我藏的二十坛霜雪春啊……”
  再一看,聚拢到一起的只剩下晏适容、李祝、郑瑾和徐朔了。
  他们四人和其他贵胄走散了。
  

  ☆、来我身边

  四野空旷,草色嫩绿,地上缀着些不知名的花,倒是有几分春意。
  几人下马,都觉得有些口渴。既是已到不了寒山亭喝霜雪春,那茶总要讨一杯的,正巧不远处有人烟,他们便往那处走去。
  这是一个不大的茅屋,主人见到他们有些意外,盯着晏适容看了许久,直到晏适容他们自报起家门来,他忽觉自己失礼了,转身去给几人倒茶。
  主人姓沈,表字蓄之,年纪与他们年纪相仿,唇红齿白,一缎青衫文文弱弱,却不像是田舍郎,倒是个要考功名的书生。倒是个不卑不亢之人,听闻这一行人是王公贵胄也没有巴结谄媚之态,只是作揖行了个常礼。
  趁着沈蓄之在拿杯子,徐朔小声说道:“这个人可一直在看六王爷啊。”
  李祝点头,十分了然道:“恭喜六王爷《桃李录》再添一员。”
  晏适容伸手打他:“你可闭嘴吧。”
  “《桃李录》?”说话间沈蓄之已托着茶盘过来了。
  晏适容尴尬地笑笑,瞪李祝一眼。
  沈蓄之将杯子一个个地放到几人面前,唯独晏适容的,是他亲手递过去。
  晏适容接过杯子,两人指尖轻轻相触,沈蓄之身子一颤,不禁松了手,茶水一路蜿蜒溅开,茶杯落地发出一声脆响。
  沈蓄之如梦初醒般,忙道:“对不起……对不起!”
  晏适容摇头:“你别紧张。”
  沈蓄之脸熟透了,哆哆嗦嗦给晏适容继续倒茶,几人噗嗤一笑。
  晏适容喝着茶,听李祝在问这里的情况。
  沈蓄之答道:“这里离京城大概五十里,偏远些,但风景很好。”
  确实很好,小溪门前过,莺燕满枝头。
  李祝便又问他有什么路回京最快。
  沈蓄之思考了一会,歉然道:“其实小生来这也不过几日,尚不是很熟悉。”
  郑瑾问他:“你不是住这的?”
  沈蓄之低下了脑袋,“这处房屋是我近日买下的……”。
  毕竟是陌生之人,又一问三不知,徐朔一时警戒了起来:“你有何意图?”
  沈蓄之闻言猛地抬头,慌张解释:“没有!没有!”然后对着晏适容解释道:“我真的没有意图!”
  晏适容回看着他,见他脸又蹭地红了起来,表情真挚,说话间还连连摆手,想来是徐朔误会他了,便说:“莫再争了,左右那些侍卫也会沿着一路的蛛丝马迹找到我们,我们不妨耐心等等。”
  沈蓄之舒了一口气,“诸位请放心在此处等等,小生……小生绝不会害你们。诸位可是饿了?灶上还有几个馒头,若诸位不嫌弃,小生便替你们蒸了来!”说着便去灶房给几人蒸馒头。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众人疑神疑鬼也于事无补,若他有心加害,怕是那茶便已经下了迷药。
  徐朔越想越不对劲,也跟着走了出去,郑瑾忙问:“你去哪?”
  李祝拍拍郑瑾的手:“由他去吧,他这人精着呢。”
  徐朔走出去时才发现天渐渐沉了下来,四野有些暗,天上乌云笼罩。走到灶房,沈蓄之正在扇火蒸馒头。沈蓄之长得白净斯文,手也白皙修长,拿着个破烂的蒲扇认认真真地扇着,手背上留下一道一道炭火的黑痕,再一细看,他两颊也沾着了。
  徐朔道:“你这手法这么生疏,馒头能蒸熟吗?”
  沈蓄之:“……能的。”
  徐朔一脸不信,突然道:“你喜欢我们王爷?”
  沈蓄之握扇狠狠一扇,灶下火势猛地一下便烧旺了,然火星子四溅,烟火灰也钻进了他的鼻腔,他咳嗽不已。
  徐朔心知自己猜中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本以为这人是个什么马贼的人,故作文弱对他们示好诱他们放松警惕,感情全然不是这么回事。
  这小子是看上王爷了。
  沈蓄之咳嗽平息后小声地道:“喜欢的……”
  徐朔一愣,再一看,他耳朵尖都红了,手指也不住地扒拉着破烂的蒲扇。
  贵胄之中晏适容自是最得人喜欢的,徐朔虽近来才融入京中这帮贵胄圈,但六王爷的轶闻可传得满京都是。
  他十五岁自新君登基后便搬出皇宫,住在宫外的王爷府了。据传搬府的那一日四华巷人山人海,京中百姓们都在街上翘首以待,你挤我我挤你,就是为了一睹晏适容仪容。巡防营派了大半的将士来开路疏散,盛况空前。晓得的以为是王爷搬府,不晓得的还以为是昭君出塞。
  晏适容坐在轿子上,适逢风吹帘动,浅红的帘幕被轻轻吹开一角,围观的百姓见到他艳若桃李的大半张脸,只差就地跪拜。姑娘们纷纷往轿子上抛花,从顺华、昌华、瑞华和安华四条街花逶满地,十里飘香。
  三年一次殿试后的探花宴游,皇上下了圣旨不许晏适容凑热闹,好不容易选出个年轻貌美的探花,切莫抢了人家风头。姑娘们都去看晏适容了,谁还分一束余光给探花郎?
  晏适容这张脸确实挺招人,既招姑娘也招汉。胆儿大的姑娘朝他抛花,胆儿肥的少年便对他当街表明心迹了。
  晏适容闻言只是轻轻一笑,朱砂痣,桃花眼,菱花唇,媚而不艳俗,红袖招招,便只当是回绝了。虽说贵胄们打趣晏适容是六公主,但晏适容比男子多了几分精致,比女子还是多了几分英气的。
  徐朔看这小子面红耳赤的模样,于心不忍,只拍拍他的肩道:“任重道远啊。”
  沈蓄之懵懂地点了点头,羞赧一笑,继续扇火。
  徐朔从灶房出来,与李祝耳语一阵,李祝又将悄悄话传给郑瑾,三人当着晏适容的面放肆大笑。
  晏适容:“……”
  不多时馒头蒸好,沈蓄之端了上来。许是白天纵马累坏了,众人吃着馒头也并无不可下咽之感。
  吃完后,晏适容扫了眼窗外,天已暗淡了下来,狂风呼啸。
  忽而一道利剑似的闪电划破苍穹,映亮众人的脸,转瞬即消。众人趴在窗边张望,很快,一道惊雷便在上空滚落到他们耳边。树被大风吹得左摇右摆,像是要落雨了。
  李祝张望了下外面,仍然没有侍卫的踪影,想来他们是要在这里将就一晚躲雨了。
  沈蓄之求之不得,便要着手给几人去客房铺床褥。
  这茅屋就两间房勉强可住人,此处有五人,那便是两人一间,余下三人一间。
  茅屋是沈蓄之的,他与几人又不熟,自然占那两人一间的。
  不必说,与他同住的是六王爷了。
  四个人都心知肚明了,偏就晏适容不懂。
  他掰着指头算了一算,与沈蓄之道:“不必麻烦,其实我们四个一个屋里将就一宿也还是可以的,那什么,你这儿有马吊牌吗?”
  沈蓄之遗憾地摇摇头:“没有……”
  “啊,那可可惜了啊。”
  沈蓄之道:“我去收拾床褥了。”
  李祝拦下他道:“且慢。”
  众人不解地皆看向李祝,听他不紧不慢道:“你想与我们王爷一同睡,可要想清楚了。我们王爷已是千娇百媚——”
  “你放屁!”晏适容打断道,觉得不对劲:“为什么是我和他一同睡?”
  李祝瞪了他一眼,又接着道:“你又是这么个文弱的身子,请问你们夜里云浪翻滚时是谁上谁下啊?”
  沈蓄之脸一红,跑去别的屋了。
  晏适容起初没有会意,看见沈蓄之那表情,又咀嚼着什么“云浪翻滚”,忽然悟了,扭头便与李祝厮打到了一起:“一!边!呆!着!去!”
  李祝一会儿躲到徐朔后头,一会儿将郑瑾搬到身前,两个挡箭牌都挨了不少晏适容的拳头,晏适容也已气喘吁吁,唯李祝精神抖擞继续笑。
  晏适容坐下喝了口茶,看着倾盆的雨,叹道:“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李祝嬉皮笑脸问他:“你果然要纳新人了?”
  晏适容给了他一肘子,心不在焉道:“纳个鬼。”
  李祝摇摇头,一脸看破不说破道:“你说眼下红莲司收到咱们走丢的消息了吗?”
  郑瑾有些疑惑:“怎么是红莲司?按理也该是巡防营——你爹备武侯出来找我们才是啊。”
  “笨死你得了。”
  话音未落,又是几道隆隆的雷声,砸得几人胆战心惊。
  晏适容眉宇隐有不安,胸腔里浮上不大好的感觉。
  正在这时,郑瑾指着窗外大声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雨中,似是有人撑着伞举着火把朝这边走来。
  一细看,整片郊野仿若萤夜,燃着许多细小微弱的火光。
  大雨浇熄一把,还有更多人高举着,挥舞着。
  声音有些嘈杂,李祝问:“他们在说什么?”
  徐朔凝神细听,喜笑颜开:“他们说‘恭迎六王爷回京!’”
  郑瑾大喊:“这边!这边!我们在这!”
  刹那间星火朝着一个方向聚拢。
  茅屋的门被推开,几人看向门外。
  来人油绢衣角淌着水,一路蜿蜒到了地上。他站在门口,放下连衣的兜帽,脸色比外头的天色还要差上许多。
  油绢衣几近透明,底下衣服的颜色是玄,胸前袖底纹着红莲,腰间玉佩也是莲状。一柄长剑握在骨节分明的手中,闪电划亮他半张脸,剑眉星目不是薛措又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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