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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言(上)(44)

作者:来自远方 时间:2018-08-06 13:59 标签:豪门世家 穿越时空 强取豪夺 民国旧影

  一场闹剧结束,三老爷和三夫人算是心满意足,被大房压了这么多年,嫡不嫡庶不庶的,总算是在今天出了一口气。他们对李家的财产未必如先前看重,尤其在见识过楼家的皂厂,和即将投产的家化厂之后。但为了一口气,他们也要争!
  田产和铺子分割清楚,库房中的银子暂时还不能分。只有等到老太爷不在了,这笔钱,才会交给继承家业的子嗣。李谨言这才知道,原来李家所谓的豪富,并不单指在外经营的铺子和田产,也包括这笔银子。
  不过,这些都和李谨言没有关系了。既然他开口不再要李家的一分钱,就绝不会食言。
  “娘,你这几天收拾一个,等大伯过了头七,我就来接你离开。”
  安顿好二夫人,李谨言又分别去见了老太太和三夫人,托她们在这段期间照顾一下二夫人。老太太自然应允,三夫人也是感激李谨言,告诉他,“有你三叔和三婶在,你就放心吧。”
  等李谨言走出李家大门,天已经擦黑了。回头望一眼挂在门前的白幡,深吸一口气,从喉咙一直凉进肺里。
  “走吧。”楼逍握住李谨言的手腕,“回家。”
  “恩。”李谨言笑了:“回家。”
  当晚,李谨言和楼大帅楼夫人提起,等李庆昌头七过后,他要将二夫人接出来住。楼大帅二话没说,直接把楼家在关北城的一处洋房给了李谨言。
  “这房子是老毛子修的,当初我一眼就喜欢上了。”楼夫人道:“只是大帅家大业大的,一大家子人实在是住不下,如今让你娘住,正好。离得又近,若是得空,也多走动走动。”
  “可……”
  “可什么!”楼大帅眼睛一瞪:“你现在是楼家人,就得听我的话。”
  楼少帅在桌下拍了一下李谨言的腿:“爹说的,应下。”
  楼夫人也笑道:“听大帅的,自家人,不说两家话。”
  没等李谨言感动一下,楼大帅继续说道:“不过,儿媳妇啊,前几天姜瑜林说,你那个被服厂出产的军装和军被,都厚实得很,也耐用,就是稍微贵了点。你爹我可是养了一大群光吃不进的,价钱方面,能不能通融一下?”
  李谨言:“……”
  果然感动什么的,都是浮云。
  当夜,李谨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直惦记的事情达成了,他却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怎么了?”躺在一旁的楼逍转过身,撑起单臂,手指擦过李谨言的唇角:“睡不着?”
  “恩。”李谨言老实的点头,脸上被摸得有些痒,握住了楼少帅的手,“总觉得事情太顺利了,不踏实。”
  楼逍的双眸,落在李谨言的唇上:“不踏实?”
  “恩。”李谨言的声音有些闷,下一刻,却被一只大手扳过了肩膀,唇被堵住了,先是单纯的碰触,接着,是像要把他吞噬一般的厮摩,啃咬。
  呼吸渐渐变得急促,大手掀开他的里衣,沿着腰际抚了上去,低沉的,略带沙哑的声音,在唇与唇摩擦的间隙响起:“这样,踏实了吗……”
  李三少的脸憋得通红,这有绝对联系吗?有吗?
  第二天,天还没亮,李谨言就醒来了。意外的,他竟然比楼逍醒得早。身上很清爽,不带汗湿的粘腻。
  楼少帅睡觉的样子很安静,黑色的睫毛,浓密得足以让女人嫉妒。
  李谨言的手指沿着楼逍挺直的鼻梁滑下,落在他的唇上,却不想楼少帅突然睁开眼,一口咬住了他的指尖。
  李谨言被吓了一跳,有种做坏事被抓的心虚感。不等他反应过来,后颈便被一只大手扣住,楼少帅在他的颈侧咬了一口:“胆子够大……”
  余下的话,李谨言没听清楚,只能感到自己再一次被热浪席卷,什么都不能去思考了。
  这一次,楼少帅算是手下留情,李谨言没有错过早餐。不过,想到脖子上的牙印,再去看坐在对面的楼夫人,李谨言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早饭后,季副官送来上海发回的电报,怡和皂厂的蒲老板对他提出的生意很有兴趣,而且还联系了另外几个同行,打算一起北上。
  “同行?”
  李谨言皱了皱眉。他不知道蒲老板都联系了谁,这些人是否都信得过,只希望中间不会出任何差错。
  从计划联合国内皂厂,坑一把小日本开始,李谨言行事就十分小心,毕竟,事情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消息走漏,谁知道那群日本矬子又会出什么幺蛾子?
  楼逍坐在一旁,单手支着下颌,黑色的双眼,一直看着李谨言。手中的书,已经很长时间没翻过一页了。
  “少帅,你今天不去军营吗?”
  “不去。”楼逍合上书,“你有事?”
  “恩,我下午要去一趟皂厂。”
  楼家的皂厂已经接收了一批从军队退下来的军人。当这些兵哥知道楼家会安排他们进皂厂做工,不会用一笔遣散费将他们打发了事之后,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直到他们在技术工的指导下,做出了合格的产品,领到了第一笔薪水之后,才相信自己真的不是在做梦。
  皂厂实行两种薪水制度,一种是月薪,一种是日薪,若是家里艰难的,可以先和部门经理申请领取日薪。不过每日领到的工钱,只能是当日薪水的一半,等到一个月满,才会补发另一半。
  若员工做满一年,保证不对外泄露关于皂厂的任何事情,还会另外得到一笔分红。
  销售部经理陆怀德曾经在上海的纱厂中做事,关于扣押一半日薪和分红的规定,就是他提出的。他的理由也很充分,“不说上海天津,关北城的工厂也是一样的做法。再说,也只是暂扣,不是不给。”
  陆怀德的话给李谨言提了醒,古人早有言,不患寡而患不均。太过特立独行,并不是件好事。就算想要改变,也需要慢慢来,否则,让别人怎么做?
  不过,接受了陆怀德的建议,并不代表李谨言不能在别的方面改善一下工人的生活。
  皂厂除了发工钱,还免费提供一顿早饭和一顿午饭,早饭是稀粥和玉米面饼子,午饭是一荤一素,杂粮面的馒头,并不丰盛,却足以让人吃饱。
  管理被服厂的李秉,也开始为厂子里的工人提供一些福利。等到家化厂投产,李三老爷也会仿造此例。这并不是李谨言强迫的,而是自从皂厂按照李谨言的提议行事之后,工人们的表现,有目共睹,尤其是那些兵哥,就差没拍着胸脯保证,若是有谁敢打皂厂的主意,或是对不起楼家,他们直接掰折谁的脖子!
  李谨言还打算把皂厂旁的土地分批都买下来,重新规划,扩建皂厂,建造员工宿舍。
  第一批员工宿舍建成,主要供从军队中退下来的兵哥居住。几栋员工宿舍,对他而言不过举手之劳,对这些人来说,却是一个家。
  李谨言的行事,楼大帅和楼少帅都清楚,楼大帅再次感叹,老楼家不知道得了哪路神仙的法眼,娶了这么个好亲。
  楼少帅刚要开口,楼大帅连忙抬手:“你别说话,你一说话,老子准得憋气!“
  楼少帅:“……”
  听到李谨言要去皂厂,楼少帅直接站起身,拿过军帽:“我送你。”
  李谨言眨眨眼,没说话,楼少帅走了两步,回头过:“不走?”
  “少帅,你送我?”李三少眨眨眼。
  “有意见?”一边眉毛提了起来,室温骤降五度。
  “没有。”连忙摇头。
  “那好,走吧。”
  李三少:“……”

  40
  40、第四十章...
  楼家的车出了关北城,行到中途,就见远处皂厂的方向腾起了一股黑烟,李谨言的心不由得咯噔一下。皂厂附近的地皮,大多都被楼家买了下来,除了皂厂和正在建的员工宿舍,连座窝棚都没有!想到这里,他的手心冒出了冷汗,连声催促司机加速。
  司机紧踩油门,楼少帅按住了李谨言的手:“别慌。”
  距离皂厂越来越近,入目的景象,让李谨言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有一半的工厂,都被笼罩在大火之中,厂子里的工人们正忙着救火,不少人身上的衣服都被烧穿了几个大洞,头发和眉毛也烤焦了。
  陆怀德一脸的烟尘,长衫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满身狼狈。看到李谨言和楼逍下车走过来,连忙道:“少帅,言少爷,你们怎么来了?快,离远点,这里危险!”
  话音刚落,厂房的一侧屋顶突然被烧得塌陷了,李谨言清楚的记得,那里是生产手工皂的车间。
  “陆经理,这是怎么回事?”
  陆怀德苦着脸,直拍大腿,“都是我粗心,让人钻了空子!”
  李谨言见此情形,知道三言两语肯定是说不清楚的,便不再追问,换言道:“通知消防队了吗?”
  “消防队?”陆怀德愣了一下。
  楼少帅看了一眼李谨言,开口道:“水会。派人去水会叫人了没有?”
  “啊,去了!”陆怀德忙道:“可咱们厂子的位置有些偏,一时半会也赶不过来。”
  火势越来越大,李谨言咬咬牙:“陆经理,通知大家都撤下来,厂子烧没了没关系,安全要紧!”
  “可……”
  “照我说的去做。”
  李谨言见陆经理犹豫,干脆自己大声喊道:“不要再救火了,大家快退后!”
  奈何火场一片嘈杂,距离较近的工人们听到了,而较远的,仍旧忙着一趟趟的担水,灭火。尤其是那些刚从军中退下来不久的兵哥,几乎快扑进火场里去了。
  又喊了两声,听见的人依旧不多,李谨言抬腿就要往前冲,却被楼逍一把拉住了胳膊。
  “少帅?”
  楼少帅一手拽住李谨言,一手举枪,对空放了一枪。
  枪声一响,众人的动作都停住了,李谨言趁机大喊:“大家都退下来,安全要紧!”
  就在这时,接到通知的水会队员终于赶到了。
  等到大火扑灭,已经快到下午四点,大火把一片土地烧得焦黑,空气中还能闻到一阵阵刺鼻的味道。
  李谨言让陆怀德取出了二十块大洋,答谢并送走了水会众人。
  工厂烧毁了一半,只得停工。李谨言和陆经理一起,给每个参与救火的工人发了两个大洋奖励,告诉他们,等到工厂开工,会再雇佣他们来做活。一边发钱,一边清点人数,钱发完,也确定这次大火中没有工人丧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工人们大多只是被火星燎到,衣服上烧穿了几个洞。却有几个兵哥被烧伤了,也说不出话,很可能被烟熏了嗓子。李谨言皱眉,烧伤处理不好,很可能引发感染,一旦感染,就能要了人命。乔乐山制作出的磺胺有限,目前只供应独立团使用。李谨言看向楼少帅,楼少帅没多言,直接叫来了季副官。
  结果这些兵哥都被季副官带回了独立团的营地,安排军医检查治疗。
  等到把兵哥送走,李谨言才问陆怀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言少爷,是有人故意放火!”
  陆怀德喝了一口水,嗓子不再火辣辣的疼,当即把他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原来,这场大火是从存放甘油的仓库里烧起来的,工厂内明令禁火,除了在厂房后独立建造的厨房,包括制皂车间都一点火星不能有。陆怀德特地安排了两个库管看守仓库,就怕有哪个开小差,出了问题。谁知道,今天下午,其中一个库管吃坏了东西,另一个库管被人敲了闷棍,若不是有人闻到了烟味,察觉到不对劲,跑去看了一眼,他可能就要被烧死在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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