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皇帝怎么谈恋爱(157)
况且,明日他就要回南靖了,下次再见恐怕又是一两月后,他舍不得停下来去和魏枕风争强好胜。
先吃饱,吃完再和魏枕风算账也不迟。
赵眠依言,扶着床柱站好,回头催促:“快点,繁繁还等着我们去哄他睡觉。”
哪怕在衣冠楚楚的君王面前寸丝/不挂,赵眠依旧颐气指使,盛气凌人。
当真是看得人又爱又恨,心甘情愿为他俯首称臣,又真情实意地希望他也能为自己臣服。
魏枕风从赵眠身后贴了上去,试了一下,退回半步:“这样不行啊眠眠,你比我矮,要踮踮脚才行。”
赵眠:“……”他忍。
魏枕风又道:“腰也抬一下?再高一点,对,再高。”
赵眠恼羞成怒:“朕不知道要抬多高,你不能帮帮朕么。”
“不能。”魏枕风轻笑道,“除了必须的地方,我不能碰你,你忘了?”
赵眠忍无可忍,正要发作,魏枕风忽然倾身而上。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魏枕风呼吸沉沉,在他耳边低声揶揄,“就这样站着给我干,哪里还有帝王的威严?”
赵眠微微蹙眉:“胡说八道,朕怎么没有威严了。”
“你多听话啊,让你扶着便扶,让你抬你就抬,在朕的寝宫里摆出邀请的姿势,却连床都上不了,只能这么狼狈地站着,腿软了还要自己努力强撑往我身上够。”魏枕风在他身后笑,“不像是朕在侍寝,倒像是你在满足朕。”
本来只是屁大点的事情,被魏枕风这么厚颜无耻地形容,赵眠突然想起了曾经看过的《风月谈》中的一幕——少爷找小厮泄/欲,小厮却连去床上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在各种没人的隐秘角落,廉价地满足少爷的需要。
赵眠咬牙切齿:“魏枕风,你嘴欠一时爽,后续等待你的是什么,你可知道?”
魏枕风不以为然:“知道,我跪便是了。”他笑了一声:“当下该爽就爽。”
不知过了多久,繁繁的乳母在外面敲门,说小皇子等不到父皇们不肯睡觉,她怎么哄都没用。
两位父皇对视片刻,魏枕风这才用手碰了赵眠,将他捞进怀里,往龙床上一放:“我去吧,我比较方便。”
魏枕风当然方便,是稍微整理一下龙袍就可以去面见朝臣的程度。半个时辰后,他再度归来,只用撩开衣摆又能继续方才的未完之事。
——太方便了。
次日,魏枕风送走了赵眠和儿子,转身一头扎进国事之中。
经过两个月的晨兴夜寐和费力劳神,北渊天子终于从内阁老头子那拿到了假期,而后二话不说地收拾好行装,迫不及待地去南靖跪床头。
到达上京后,魏枕风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宫,紧接着直奔赵眠的永宁宫。
只见永宁宫外聚集了一大波老熟人,一个个愁眉苦脸,如临大敌,整整齐齐地蹲成一排。
白榆:“这件事只是个意外。要怪就怪北渊今年的夏天实在太热,高温会使药材的药效减弱。”
沈不辞:“我们就这么蹲着?”
周怀让:“啊不然呢。就陛下现在的暴躁气场,看到路过的狗都想踢一脚,你敢进去?”
沈不辞:“丞相和景王殿下若知道了此事……”
周怀让:“救命,陛下一个人的怒火我们已经承受不了了,丞相要是也因此动怒,再加上一个发疯的王爷,我们还要不要活了。”
白榆:“如果魏皇后迟迟不来,这些怒火和发疯肯定要均到我们身上。”
魏枕风咳了两声,示意自己的到来。永宁宫三人组刷地回过头,看到他后一个个如蒙大赦,每人脑门上都写着一个字——沈不辞是“得”,周怀让是“救”,白榆是“了”。
魏枕风缓声道:“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周怀让险些喜极而泣:“不不不,皇后娘娘您来得正是时候啊!”
魏枕风朝永宁宫内看了眼,问:“你们招惹到赵眠了?”
白榆微微一笑:“不是我们,是您。”
魏枕风奇道:“我人在北渊,还能惹他生气?”
“您能,您太能了。”周怀让战战兢兢道,“白神医半个时辰前刚诊出来,我们陛下……又有了。”
第107章 番外七
魏枕风闻言,立即要往宫里冲,冲到一半又停下了脚步,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跟在他身后的周怀让问:“怎么啦?”
魏枕风缓声道:“赵眠现在很不冷静,我必须冷静一些,方便待会哄他。”
周怀让又问:“那您现在冷静吗?”
魏枕风和平时一样地笑了,嗓音却低低地发着颤:“我都快冷静死了。”
第二个孩子,他和赵眠第二个血脉……会更像他,还是又一个小眠眠?
赵眠很喜欢他的一双泪痣,如果这个孩子能继承他这一点,赵眠一定会开心。
不能在孕期陪伴着赵眠,没有看着繁繁出生是他一辈子的遗憾。这一回,他离开赵眠半步就算他输。
可他再怎么陪伴也无法代替赵眠忍受孕期和生产时的煎熬,赵眠生繁繁时就很难受……
赵眠会想要这个孩子吗?
如果赵眠不想,那他根本没资格为此感到兴奋。
永宁宫三人组目睹了魏皇后既高兴又担心,既忐忑又纠结,差点发疯的全过程。让他们惊叹的是,魏皇后心里发着疯,去见陛下之前竟然还能摆出潇洒自如,沉稳可靠的架势。
魏枕风走进永宁宫时,赵眠刚发完一轮脾气,身上的怒火隔着大老远就能感觉到。一般人根本不敢在这种时候伴驾,这也是永宁宫三人组为何会蹲在外面发愁的原因。
赵眠独自一人坐在龙椅上,一手扶着隐隐作痛的额头,一手覆在自己暂时平坦的小腹上。
他这两日食欲不振,嗜睡易倦,召白榆一诊脉,竟是又怀上了龙崽。
之前还说什么喝了避子汤几乎不会再有孕,这下可好,他肚子又要大了。大半年不能穿束腰的华服,他怎能不气?
听见脚步声,赵眠以为又是谁来劝他息怒,“出去”二字尚未说出口,便听见了魏枕风带着微喘的声音:“赵眠,我来了。”
于是,愤怒的帝王先短暂地惊喜了一下,然后在“出去”前面加了一个“滚”字:“滚出去。”
已经发完疯的魏枕风就笑:“你在说气话,我不滚。”
“是的,朕说的就是气话。”赵眠霍地站起身,怒拍桌案,狠狠控诉道,“魏枕风,朕又有了!”
魏枕风深切地道歉:“我的错我的错。”
赵眠气得在魏枕风面前来回踱步,说话也没了逻辑:“肯定是上回在北渊的最后一次,你干的好事……北渊怎么能那么热,热到药效减退的程度,你身为一朝天子,竟也不管管?”
讲道理,一朝天子管不了夏天热不热,但这是讲道理的时候?
“就是,北渊怎么那样啊,太过分了。”魏枕风跟在赵眠身后,和他一起来回踱步,两个成年男子挤在一起像是在玩什么接龙游戏一般。
赵眠一个转身,撞进魏枕风怀里,魏枕风顺势握住他的手,扶着他好好坐下:“以后都不去北渊了,我来南靖陪你。”
“朕不需要你陪。”
“好好好,不陪不陪——你以为我会傻到说这种话吗?我一定要陪,我看谁敢拦我。”
等赵眠脾气发够了,稍微冷静了一些,魏枕风在龙椅前蹲下来,仰视着赵眠,问:“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吗?”
赵眠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这是他和魏枕风的孩子,是繁繁期待已久的弟弟或者妹妹,他怎么可能不要。
魏枕风松了口气,露出笑来:“谢谢陛下。”
“先别谢,朕可不想一个人生了。”赵眠看着魏枕风,问:“这一次,你会陪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