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皇帝的同人被发现后(69)
韩悯陪着老师喂了鸟,才回到自己院子。
柳师兄去学宫教课了,江涣也不在,只有韩悯一个人。
他回到房里,还有些后怕。
韩悯抱着枕头坐在榻上:“统子,我总觉得那些人不太对劲。”
系统道:“那不是恭王余党吗?我刚才听傅询说要去恭王府。”
“我也听见了。但是如果是恭王派人,他肯定是想杀傅询和我,可是那时我和傅询就站在船板上,射箭就好了,用短剑做什么?那些刺客,就算上了船,也不冲着傅询去,反倒是……”
韩悯把脸埋在软枕里。
说这样的话,他好像有些自作多情。
可是最后一个刺客,分明就是冲着他来的。
系统问:“记恨你的人不多,一个一个列出来就知道了。首先排除那个季恒,你今日才见他,料他也不敢做这种事情。”
“那就只剩下恭王了,我人缘还不错。”
兜兜转转,又回到恭王身上。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这时外边有人敲门。
韩悯被吓了一跳,丢开枕头,拖着鞋子过去开门。
楚钰推着轮椅站在门前,扶住他的肩,将他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你没事吧?湖水都红了一片。”
“没事,圣上会查清楚的。”
韩悯把温言推进来,让他也进来坐。
他不想多提,只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便换了话题来说:“对了,琢石,你不是说你和谢鼎元是同窗么?怎么没听你提过?”
楚钰惊道:“你现在还有心思管谢鼎元?”
“我……有一个朋友很喜欢他。”
没错,确实有个朋友——
系统支起他并不存在的耳朵。
楚钰道:“我其实不是他同窗。”
“这样?”
“他是我的伴读。”
“原来……嗯?什么?”
就连一直云淡风轻的温言也有些绷不住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楚钰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我小时候,我爹专门找先生教我念书,我不爱念,他找了个伴读陪我念,我念不好就罚他的那种。学着学着,他念得比我好,十六岁就在宋国中了状元,我二十来岁才在大齐中了个探花。”
自家伴读比自己厉害,小少爷不好意思说他是自己的伴读。
韩悯和系统惊讶地吃手手。
楚钰补充道:“反正一起念过书,就算是同窗了。他这个人脾气很傲,要是见着他,别提他当过伴读的事情,他会翻脸的。”
系统忙对韩悯道:“快快,问问他谢鼎元现在在哪里。”
“好。”韩悯试探着问道,“琢石,那他现在……”
温言也往前倾了倾身,想要得到一个回答。
可楚钰却连连摆手:“我不知道。他十六岁中状元之后就走了,我爹天天说我不如他,我恨死他了,我就是受不了这个,才过来考试的。别问我了啊,我不知道。”
再聊了一会儿闲话,三人分别,楚钰要将温言送回去,韩悯送走他们,坐在案前,拿出写了一半的书稿。
一边写,一边还在想他到底得罪过谁。
书案上蜡烛烧了一半,系统忽然道:“我知道了!”
吓得韩悯手一抖,废了一张纸:“你干嘛?”
“我知道还有谁记恨你了。”
“谁?”
“先皇。”
先皇不单记恨他,还怨憎整个韩家,怨憎到了极点。
韩悯将废纸揉成一团,丢进纸篓,并不把这事放在心上:“统子,他已经驾崩了。”
“就不准他临终前下诏,对你们家赶尽杀绝吗?”
他有些无语:“他临死之前就记着这个?他是疯子吗?”
一个皇帝临终前,不说江山社稷,不谈朝政邦交,还因为先太子的死,对韩家耿耿于怀,甚至对密部下了绝杀令。
这不太可能。
系统也觉得不太可能。
韩悯伸了个懒腰:“而且那时候,傅询也在船上,他就算要杀我,也不可能拿自己儿子冒险。”
整理好今天新写的书稿,韩悯吹了灯,抱着剑爬上床。
“前段时间傅筌跟我说了一段话,我觉得还挺有道理的。他说,先太子亡故后,先皇一开始就有意把皇位传给傅询,他与傅让都不过是垫脚石。”
“现在想想,先皇是正宫出身,是正儿八经的嫡长子,对先太子看重,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他压根就瞧不上庶子。”
系统问:“那他后来怎么不立傅询做太子?”
韩悯望着帐子顶:“因为傅询不如先太子听话。”
“先太子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父慈子孝。”
“但是傅询,先皇一开始只把他当做宠爱的嫡子教养,弄得他有点叛逆。这些年来,他先是一意孤行要去西北带兵,后来又因为……我们家的事情忤逆先皇的意愿,让他下不来台。”
“先皇不喜欢他的性子,或许、就像是傅筌自以为是地要磨一磨我的性子,先皇也想给他一点教训,所以才把傅筌扶起来,明面上让他们相争。”
“实际上,先皇是想告诉傅询,自己有许多个儿子,他不听话,还有许多个儿子会听话。但是傅询好像从来都不听他的。”
在黑暗里静静地躺了一会儿,韩悯如这几日常做的那般,抱着剑睡着了。
*
次日一早,韩悯就被喊起来。
“悯哥儿,快起来,今天要进宫谢恩。”
“好,来了。”
他把长剑往被窝里一塞,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套上衣裳。
没穿官服,他的官服是正红的,没上任就穿出去,太招摇了。
柳老学官虽无官职,但也被封过一个虚衔,有一件朝见的礼服。
韩悯出去时,老师也已经换好衣裳,在外边等他了。
马车里,柳老学官握住他的手:“不用怕,有老师在呢。”
韩悯有些疑惑:“老师,我不怕啊。”
柳老学官拍拍他的手背:“不用勉强。”
“不是,老师,我真不怕,傅询有什么可怕的?”
柳老学官假咳两声。
他改口道:“哦,圣上,圣上有什么可怕的?”
柳老学官低声道:“你下个月就入朝做官了,柳家虽不入仕,但有一句话,老师要告诉你。”
韩悯认真道:“学生在听。”
“‘帝王心易变,可远不可近。’”
他见韩悯没什么反应,便道:“这话我从前也告诉过你爷爷,你爷爷不信,什么事情都先想着皇帝,结果德宗皇帝走后,先皇登基,你们韩家就……总之——”
他叹了一声,捏了捏韩悯的脸:“与皇帝的私交不可过密,公事上尽心尽力,私事上留好退路,这是为臣之道。”
韩悯被掐得“哎呀”一声,还没答应,柳家朴素的马车就驶到宫门前,他刚要下车,就看见卫归迎面走来。
“圣上体谅柳老先生年高,特准马车入宫。”
下车谢过恩,才能上车继续入内。
又过了一会儿,马车到了福宁宫前。
韩悯扶着老师,慢慢地走上台阶。
书房里,傅询正揉着鼻梁看折子,听见卫归回禀,才抬起头。
看见韩悯时笑了笑,不等他们行礼,就赐了座。
柳老学官暗自抬眼看了一眼,皇帝年纪虽轻,气度威严却不比寻常帝王。
他一心为韩悯着想,坐下之后,恭恭敬敬地道:“多谢陛下赏赐。我这个学生年纪虽小,却也是极有天分的,承蒙陛下厚爱,让他在朝中为国效力、为君分忧。”
客套话说下来,韩悯插不上嘴,只好把茶盏往老师那里推了推。
傅询也是客客气气地回了话。
说韩悯是不世出的文人,天上文曲星,得之可定天下。他就是没去参加去年的科举,要不楚钰肯定不是探花郎。
- 共208页:
- 上一页
- 第69页
- 下一页
- 1
- 2
- 3
- 4
- 5
- 6
- 7
- 8
- 9
- 10
- 11
- 12
- 13
- 14
- 15
- 16
- 17
- 18
- 19
- 20
- 21
- 22
- 23
- 24
- 25
- 26
- 27
- 28
- 29
- 30
- 31
- 32
- 33
- 34
- 35
- 36
- 37
- 38
- 39
- 40
- 41
- 42
- 43
- 44
- 45
- 46
- 47
- 48
- 49
- 50
- 51
- 52
- 53
- 54
- 55
- 56
- 57
- 58
- 59
- 60
- 61
- 62
- 63
- 64
- 65
- 66
- 67
- 68
- 69
- 70
- 71
- 72
- 73
- 74
- 75
- 76
- 77
- 78
- 79
- 80
- 81
- 82
- 83
- 84
- 85
- 86
- 87
- 88
- 89
- 90
- 91
- 92
- 93
- 94
- 95
- 96
- 97
- 98
- 99
- 100
- 101
- 102
- 103
- 104
- 105
- 106
- 107
- 108
- 109
- 110
- 111
- 112
- 113
- 114
- 115
- 116
- 117
- 118
- 119
- 120
- 121
- 122
- 123
- 124
- 125
- 126
- 127
- 128
- 129
- 130
- 131
- 132
- 133
- 134
- 135
- 136
- 137
- 138
- 139
- 140
- 141
- 142
- 143
- 144
- 145
- 146
- 147
- 148
- 149
- 150
- 151
- 152
- 153
- 154
- 155
- 156
- 157
- 158
- 159
- 160
- 161
- 162
- 163
- 164
- 165
- 166
- 167
- 168
- 169
- 170
- 171
- 172
- 173
- 174
- 175
- 176
- 177
- 178
- 179
- 180
- 181
- 182
- 183
- 184
- 185
- 186
- 187
- 188
- 189
- 190
- 191
- 192
- 193
- 194
- 195
- 196
- 197
- 198
- 199
- 200
- 201
- 202
- 203
- 204
- 205
- 206
- 207
- 208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