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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皇帝的同人被发现后(33)

作者:岩城太瘦生 时间:2020-09-24 09:20 标签: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青梅竹马  朝堂之上  

  他这么说,韩悯便想起来了。
  那时少年人初初长成,傅询柳枝抽条儿似的,从小胖子长高长瘦,变得十分俊朗贵气。又因为身份高贵,学宫里的少年都众星拱月似的围着他转。
  有一回在学宫武场里捡到一柄檀弓,朋友们鼓动他试试,大约他是天生神力,试了没两下,那柄弓“咔嚓”一下就断了。
  随着“咔嚓”一声碎了的,还有回来找弓的韩悯的心。
  韩悯握紧拳头,没像小时候那样冲上去打架,气哼哼地转身就走。
  傅询站在后边,愣是没说一句话。
  待韩悯走后,才怒道:“刚才是哪个让我试试的?”
  好半晌,温言淡淡道:“拿去修一修吧。”
  此时武库里,傅询站在韩悯身后,一手撑在桌边,一手去拿檀弓,不动声色地,将韩悯圈在怀里。
  他一面道:“折断之后,我让器造府的工匠用银线缠好,本来想还给你,结果你一连三个月没理我。”
  韩悯浑然不觉其它,接过檀弓,拨了一下弓弦。
  他甩了甩右手:“我现在也用不了了。”
  他的右手使不上劲儿。
  韩家抄家,整理出几大箱的书稿,他追着进宫去求情,跪在紫宸殿的台阶下。
  那时傅询不在,恭王傅筌仰着头,踩着他的右手走过去。
  治得不及时,养得不好,手腕算是落下了旧伤。
  所以他这两年写字,总是左手研墨。砚台放在左边,方便左手写字。
  两年前的事情,他算是落下一身的毛病。
  他想把檀弓放回去,傅询却握住他的手腕,要他把手搭在上边。
  傅询站在他身后,脚尖抵着他的脚后跟,让他站好。
  他自己没怎么使劲儿,就是一手虚握着檀弓,一手勾着弓弦。
  手臂平直,目光平视,傅询带着他,拉了一个满月弓。
  随后他稍低下头,靠得很近,吐息在韩悯耳边。
  “这不是可以了?”
  韩悯怔怔的,没反应过来,也没有回答。
  傅询见他模样,心想大约是把他吓着了,便松开手,将檀弓放回去。
  韩悯吸了吸鼻子,心里“呜哇呜哇”地拉响求助警报,紧急呼叫系统:“这回又是为什么?”
  系统也不太确定到底是为什么,尽力分析了一下:“就……或许……可能……君臣之情?没错,君臣之情。”
  但他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可是这场面已经超出它的分析范围了。
  傅询见他眉尖微蹙,一脸沉思,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脑袋。
  “回去了。”
  “诶。”
  韩悯小心跟上。
  出去时,正巧碰见卫环。
  傅询吩咐他把长剑放回去,他放回去之后,再折返回去,这两人就不见了。
  他望了一眼宫殿里边。
  那里边不常开窗,有点阴暗。
  然后他发现陛下的耳朵红了。
  奇怪,现在也不是冬天,陛下也不是王爷了,都做皇帝了,还和在柳州时一样。
  卫环将殿门关上。
  *
  韩悯在武场连续打了几天的太极拳,傅询习惯晨起练武,时常与他遇见。
  来得勤了,虚礼都免了,就是点点头,打个招呼的事情。
  这日从武场出来,韩悯与杨公公,还有小剂子一同回去。
  韩悯挽起衣袖,捏着拳头,递到杨公公面前:“给你老看看,我这几天打拳的成果。”
  杨公公捏捏他细瘦的胳膊:“都是骨头,应该再多吃一点。”
  韩悯收回手,别过头去。
  这时已到了福宁宫前,他才看见温言等在台阶下边。
  他穿一身言官的红袍,站在玉阶前,身形挺直,官帽两边的长翅也不曾晃动一下。
  韩悯上前行礼:“温大人来找圣上?”
  “是。”
  温言一直都冷冷的,话也不爱多说,韩悯一早就知道了。
  “圣上恐怕没这么快回来,你要不要进去等着?”
  “不用。”
  “那好。”
  韩悯抬脚要走,忽然想起一件事,回头道:“对了,上回一起改折子,还没改完,什么时候再……”
  他说的是参恭王傅筌的那封折子。
  温言目不斜视:“不敢再劳动韩公子,那折子我已经改得差不多了。”
  “那也行。”
  韩悯思忖着,应当是前几日傅询摔了香炉,温言恼了,要跟他划清界限了。
  他这样冷淡,韩悯也不想自讨没趣,转身上了台阶,抱住杨公公的手臂:“我想吃枣泥糕。”
  杨公公笑着点头:“好好好,吃枣泥糕。”
  温言转过头,望了一眼韩悯走上台阶的背影,很快又转回脑袋。
  面色冷淡。
  回到偏殿,杨公公对韩悯道:“这温大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总看不惯你似的。”
  韩悯小声道:“其实我有时候也有点儿怕他。”
  “嗯?”
  “我总觉得他很像我爷爷。”
  杨公公不悦道:“瞎说,哪能这样比?”
  韩悯愈发小声,解释道:“我是说,他正经的时候特别凶。我爷爷当年在朝堂上,硬生生把卫将军骂哭了。虽然我爷爷没骂过我,但我总是很怕我会被温言骂哭。”
  “那倒也是。”
  “不过他不要我改折子,我还乐得清闲,好写两章……”
  两章话本。
  韩悯差点说漏了嘴。
  杨公公也没在意,转头去给他预备吃的。
  *
  过了一会儿,杨公公朝门外望了一眼:“梁太医来了。”
  韩悯也看了一眼。
  梁老太医常来给他诊脉。
  此时他正背着药箱,走过宫道。
  韩悯跑到廊上看了看:“温言怎么还在下边等呢?”
  他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同是文人,韩悯想下去喊他上来歇一歇。
  但是走到一半,想想还是算了,温言也不怎么待见他,还是不了。
  于是他走到梁老太医身边,伸手接过药箱。
  梁老太医笑着问:“你今天怎么这么殷勤?”
  韩悯瞧了一眼温言。
  他宁愿在太阳底下站着。
  韩悯收回目光,忽然想起一件事,对梁老太医道:“对了,我前几日写信给兄长,让他把双腿的症状写下来。昨日回信寄来了,想请你老看看。”
  “好。”
  殿里,梁老太医捋着胡子给韩悯号脉,目光一凝,皱了皱眉。
  侍立一边的杨公公问:“怎么了?”
  梁老太医松开手,看向韩悯:“悯哥儿啊,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忧思郁结,吃药是吃不好的。”
  韩悯点头,小声答道:“我知道,可我就是……睡不着。”
  梁老太医叹了一声:“还是给你开一些安神的药,你自个儿的心结在哪里,得自个儿去解决。”
  “我知道。”
  韩悯从案上拿出一叠信纸,翻了翻,抽出两页递给梁老太医。
  这是韩识的信。
  想起从前那个马背上英姿飒爽的青年,梁老太医也有些惋惜。
  长叹一声,接过信纸,眯着眼睛,仔仔细细地看起来。
  韩家历代从文,韩爷爷拦驾献书之后,韩家便一跃成为文官之首。
  但是文官之首的韩家,却有几个人偏爱习武——
  韩悯的叔父与兄长。
  韩爷爷老来再得子,韩悯的叔父比兄长韩识年长十岁,韩悯未出世时,他二人就常在一块儿,叔父于韩识,亦父亦兄。
  即便是韩悯出生后,因为韩悯不足月,身子弱,只好在家好好养着,闲时跟着爷爷念书。
  所以仍旧是他二人在一块儿的时间更多。
  他二人皆好习武。
  后来韩识在一次马球赛上结识了当时的太孙,傅询的兄长傅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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