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汉朝养老(74)
小孩:“我可以啊。猴哥和虎子不吃啊。”
“你管那只猴子叫猴哥?”冯英不敢置信地问。
小孩扭头转向冯英,为什么不可以叫猴哥?
冯英想说它又不是人,注意到谢琅也在看她,等她回答,“你让他这样叫的?”
“我让不让没用。那只猴只喜欢小七。”孩子小没威胁,猴子才喜欢他。这点谢琅没说,“别说叫哥,我喊它爹,它也不理我。”
孙芳实在忍不住,试探着说,“你们说的虎子和猴哥是?”难道是老虎和猴子。
“就是老虎和猴子。”冯英道。
孙芳惊得张大嘴,缓缓转向谢琅,一脸的难以置信。
谢琅笑笑,“让二嫂跟你说。”抱着小七,经过谢伯文身边,“跟谢广说,明天下午去。”
谢伯文点头,“我知道。你们上午得去跟夫子上课。说起夫子,卖熊的钱快用完了吧?”
“差不多了。”谢琅点一下头说,“用完也该收小麦了。”
谢伯文:“那农忙过后你打算怎么办?挨家挨户集一点?”
“我打算再做点东西。”谢琅说着,转过身面对着谢仲武门口的女人们,“回头叫你们家男人过来帮忙,顺便跟我学一下。那东西卖的出去,明年一年的束都由我出。卖不出去,谁想让孩子再识点字,谁家出钱。没意见吧?”
当然没有。
哪怕谢琅不出束,她们也希望谢琅的东西能卖出去,还能卖个高价。因为等她们做的时候,也能卖出高价。
“可能得忙一个月。”谢琅提醒她们。
众人便说,“那我们就当他们帮官家做事去了。反正那一个月他们不在家,我们也没饿死。”
谢琅放心下来,笑着说,“成。你们不跟着瞎搅合。我那个东西一定能做成。”
“你什么意思啊?”有人不高兴了。
谢琅:“意思就是你们事多,眼皮子浅,只能看到面前的那几个钱。明白了没?不明白我再说明白点,以前让你们建这个烤干――”
“明白,明白,别说了。”唯恐谢琅把陈年旧事全扒拉出来,让她们在孩子面前没脸。
谢琅轻笑一声,抱着小七到家,闩上门,就让小七领着猴子、虎子和小狼去院里。他去灶房打开柜子,手里多了一个西瓜。
谢琅把西瓜放洗脸台上,一切为四,直接给金猴四分之一,他和小七吃一小块。
小七也没吃过西瓜,清甜的西瓜到嘴里,小孩又惊得长大小嘴,小声惊呼,“好好吃啊。”
“这个瓜一次不可以吃太多。剩下这些留吃过饭再吃。”谢琅道,“看着你猴哥啊。”
小孩忙不迭点头,“我知道的。”吃完手里的,小孩就把瓜皮往灶房里扔。
谢琅连忙拦住,“扔羊圈里,给羊吃。或者牛食槽里。”
从一边开始啃的金猴正想啃瓜皮,见小孩把硬硬的瓜皮扔了,立刻转头啃红红的瓜瓤。随后把瓜皮扔牛食槽里。
小孩又惊又喜,“三爷,我没和猴哥讲,猴哥自己学会扔瓜皮啦。猴哥好聪明啊。”
谢琅心想,哪天你猴哥会用筷子,口吐人语,我都不奇怪。
“你猴哥是越来越聪明了。真棒!”谢琅言不由衷道,“我明天带虎子上山,你可以领着你猴哥和小狼出去逛逛。有一点千万要记住,猴哥怕生,不可以让小马离你猴哥太近。”
怕生是假。谢琅担心猴子野性难驯,伤着村里的小孩。此时可没法打疫苗。
小孩不疑有他,“我知道的,三爷。我明天拿个棍子,谁不听话我打谁。”
“不可以使劲。”谢琅连忙说,“用力会把人打死的。”
小孩再次点头,一看猴子又要抓西瓜,连忙伸手拦住,“不可以!”瞪着猴子,“吃过饭再吃!”
猴儿以为小孩想吃,转手拿另一块。
小孩再次拦住,“你不听话,我就不喜欢你啦。”
猴儿以为那块是谢琅的,瞥一眼谢琅,回窝躺着。
“三爷,猴哥好像生我气了。”小孩跟进去,满脸担忧地望着谢琅。
谢琅在屋里和面,没看到也从小孩的话里猜出来了,“它听不懂我说话,不知道吃多了拉肚子。别管它。吃过饭再给它吃,它就不生气了。”
饭后,谢琅和小七分别吃一小块西瓜,剩下的全给猴子。金猴又露出迷茫的神色,既然都是给它的,刚才为何不让它吃。
神奇的人类越来越奇怪了。
金猴看一眼谢琅,抓起西瓜埋头大啃。
谢琅送它一对白眼,伺候好三个小的,把牛羊牵屋里,就关门睡觉。
半梦半醒之间,谢琅听到咣当一声,睁开眼破口大骂一声,拉开门看到猴儿,忍着怒气问,“又怎么了?”
一个西瓜你吃掉一大半,还没吃饱?你的胃无底洞啊。
猴儿伸出手。
谢琅看过去,睁大眼睛,“兔子?”不像。谢琅连忙说:“等我一下。”
家里有钱,灶房里就添了一盏油灯。谢琅端着油灯出来,惊得瞠目结舌,“是老鼠?你抓老鼠――不对,黄色的老鼠,黄鼠狼?!在那儿抓的?”指着东南边的山。
这只猴儿不会是看到他炖竹鼠,就以为所有的鼠都可以吃吧。
金猴拎着被它拍晕,也有可能拍死的黄鼠狼直直地往南走,快到大门边,猛然转向西边。
谢琅明白了,“黄鼠狼偷吃鸡?不可能啊。相比鸡,它更喜欢老鼠。给我。”油灯放在鸡窝墙上,冲猴儿伸出手。
金猴把黄鼠狼递过去,谢琅靠近灯仔细看一下,不出他所料,黄鼠狼嘴边有很多灰色的毛,应该是老鼠的毛。
拍拍黄鼠狼的脑袋,黄鼠狼动一下,睁开双眼看到它在人手里,顿时挣扎起来。
谢琅把它放在地上,金猴伸出爪子就要抓。
“不行!”谢琅开口拦住。
金猴仰起头,谢琅指着黄鼠狼,又指一下自己的嘴,摇了摇头,“不可以吃。让它走。”
猴儿指着自己的嘴巴,比划一通,又按住地上的黄鼠狼。仿佛在说,你不吃,我吃。
谢琅怕猜错,干脆抓只鸡出来,指着鸡,又指着自己的嘴和猴儿,点点头,“可以吃。”停顿片刻,指着它爪子下的黄鼠狼,摇了摇头,“不可以吃。”
金猴整个猴身颓废下来,松开爪子,黄鼠狼抱头窜逃。
打那以后金猴再也没抓过黄鼠狼。
多年后谢琅想起这夜发生的事就想笑,猴儿真是猴界的吃货。
话说回来,这次真是半夜,公鸡没有再叫,谢琅却睡过头了。
自然醒来,谢琅打开门吓一跳,他家三只在门外站着。
确切地说猴子坐着,小老虎趴着,小狼半躺着,一副“你终于起来了,我们快饿死了”的模样。
谢琅简直气笑了,虚点点它们,到灶房里把金猴的食物盒塞满,就去煮栗米粥,蒸四碗鸡蛋羹。
小老虎确实不想再吃寡淡的鸡蛋羹。谢琅给它舀一点粥,小老虎尝一口,果断把鸡蛋羹吃光光。
谢琅看着虎崽子嗤一声。收拾好灶房,把牛羊牵出去,打扫好牛羊圈,洒一点水,又洒一点熟石灰,给牛羊圈消消毒,就领着小七去学堂。
闹哄哄的学堂随着谢琅的到来陡然安静下来。
夫子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
“这群孩子闹了?”谢琅指一下屋里的小孩。
夫子:“我让他们安静,安静一会儿又闹,我这个头啊,被他们吵的一抽一抽的痛。刚才还在想,你再不来我就去找你。”
“以后看谁不听话,就把谁的名字写下来。我收拾他们。”谢琅扫一眼屋里的小孩,“我跟你们的爹娘说,你们不听话,你们说他们会不会把你们吊起来揍?”
呼吸声瞬间弱了许多。
谢琅又扫一眼孩子们,才抱着小七坐下。
而被他威胁一通,中间休息的时候,孩子们都没敢乱跑。
尿急的出去撒泡尿,回来就拿着竹简认字。
夫子不禁庆幸自己当初允许谢琅跟着一起学,否则在养蚕里当两个月夫子,他得少活十年。
谢琅不知道这点,误以为孩子太疯,夫子拿他们没办法。
午时,夫子走后,谢琅领着小七绕着养蚕里转一圈。名曰活动一下筋骨,其实是提醒有孩子的人家管管自家孩子,才领着小七回家。
现如今田边地头以及谢琅种在院子里的菜都长大了。谢琅到家就直接用江山图里的青菜,炒个青菜,炖条海鱼,一家五口吃饱,谢琅把牛羊喂好,就让小七领着他猴哥和小狼出去玩,他和谢广带着小老虎上山。
做耧车的那些天,谢琅下午没空,早上有空他也没上山。以至于他和谢广到山上就去查陷阱。
谢琅见陷阱都被破坏了,就问谢广,“你这几天也没来?”
“没有。我爹以前打猎是因为家里穷。现在用不着他上山打猎,他又觉得山上危险,你不来,也不准我来。”谢广不知他为何这样问,“怎么了?”
谢琅检查一下拴在陷阱周围的绳子,“看起来像人为破坏的。”
啪!
谢琅脑后一痛,条件反射般闪到一旁。
吼!
小老虎大叫一声,三步做两步走,跳到谢琅身边。
“谁?!”谢广抓紧手里的砍刀,就往四周看去。
谢琅抬抬手,“不用问了。”
“什么?”谢广忙问。
谢琅指给他看。
“毛桃?”看到地上宛如鸡蛋大小的桃子,谢广惊讶道,“这里怎么会有毛桃?”
半个月前谢广这样问,谢琅无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