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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铁甲动帝王(重生)(134)

作者:步帘衣 时间:2019-12-01 20:22 标签:重生 强强 穿越时空 天作之合

  “陛下,定国侯,”张老施完针,出了一头的汗,从徒弟手里接过热毛巾擦了,转过身才发觉来人,匆匆行礼。
  顾烈虚扶了一把,问:“张老,右御史如何?”
  “这……”张老有些迟疑。
  “但说无妨。”
  张老拱手道:“老夫初次为牧大人看诊时说过,牧大人幼时中过牵机之毒,份量重而不纯,损了脑,因此面部僵坏,偶发抽搐。恐怕于寿数有损。”
  “这三年来,老夫用针灸为牧大人梳络经脉,用汤药中和余毒,为的是缓解其抽搐之症,延其寿命。却又不能将经脉完全梳络,因为经脉一通,余毒就会侵入四肢百骸,很难把握。”
  “昨夜牧大人忽然晕厥,就是牵机余毒的影响。”
  原以为不是什么大病,现在听来却是颇为棘手,狄其野问:“那要如何医治?”
  这就是张老迟疑的点。
  “若依旧是施针汤药控制着,牧大人还是现在这个样,往最好了算,也活不过八年。”
  “若是干脆将余毒清了,牧大人就不是现在这个样,有可能性情大变。而且,此举风险甚大,若是不成功,活不过五年,若是成功,许还能活十余年。”
  说完,张老默不作声,等待陛下的决定。
  张老作为医者,自然想帮牧廉延续寿命,可张老也明白,这种决定不是他自己能下的,一般情况下当然是问姜延的意思,牧廉这种情况,还得看天意。
  这就等于是问顾烈,一把能用八年的听话好用的刀,和一把不一定会听话好用、而且还不知能用多久的刀,你怎么选。
  狄其野打破了沉默:“等牧廉醒来,由他和姜延商量着定吧。”
  顾烈看了看狄其野,点头道:“也好,那寡人先去政事堂。”
  “去吧,我留这坐会儿。”
  狄其野往病榻边的凳子上坐了。
  等陛下和随身的太监近卫们走出了太医院,张老对定国侯笑了笑,告罪说年老容易体乏,他得去歇会儿。
  狄其野自然不会不许。
  事实上,狄其野心里可是松了口气,某日他忽然好奇顾烈在某种活动中使用的香膏是从哪来的,得知答案后,他每每看见张老,都觉得尴尬。
  病榻上的牧廉幽幽醒转,看见师父,伸手去抓狄其野的袖子,很委屈地喊了一声。
  狄其野抛开杂思,他实在没太多安慰他人的经验,只能尽量缓和了语气,问:“你感觉如何?”
  “痛。”牧廉摸了摸脸,疑惑地重复道,“脸痛。”
  “你的脸有感觉了?”狄其野抓住了重点,他看向不远处的研习医士们,其中一名医士点点头,想必已经去找了张老。
  牧廉点点头,但不甚在意。只是拽着狄其野的袖子不肯放。
  “师父,我怎么在白胡子这里?”
  白胡子?
  狄其野一愣,想想应该是牧廉给张老起的外号,于是道:“你在定国侯府晕倒了,还记得吗?”
  牧廉摇头,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又问:“我媳妇呢?”
  “近卫所交班去了?”狄其野猜测。
  牧廉把姜延的行程一想,点点头,还是因为脸上的痛而生着闷气,没再说话,把狄其野的衣袖捏着打结玩。
  原本不喜他人近身的狄其野也随他去,望着门口,等张老回来。
  张老一进门,狄其野赶忙道了声“张老辛苦”,张老苦哈哈地摆摆手,显然已经是习惯了,伸手给牧廉诊脉,又观察牧廉的舌苔眼底,沉思了半晌。
  牧廉这三年和张老月月见面,混熟了,并不排斥张老给自己看病,只是这回与以往都不同,他心底隐约有些害怕,一直不肯放开狄其野的袖子。
  直到姜延气喘吁吁的出现在门口。
  牧廉麻溜儿地放开狄其野的衣服,往姜延怀里扑,坚持说要回家。
  狄其野哭笑不得,问张老:“如何?”
  张老叹了口气:“怕是得尽快决定。”
  言下之意,是情况不太妙。
  狄其野看看搂着牧廉耐心哄劝的姜延,对张老道:“劳烦您告诉他们,细细说清楚,让他们自己选吧。”
  张老对狄其野一礼,无声地道了声谢。
  *
  顾烈一进政事堂,就被姜扬毕恭毕敬地请到了小间。
  昨夜顾烈和狄其野睡得着,姜扬可是一宿没睡,连夜把那戏台“劝诫”的事查了个清楚明白。
  那戏子如此胆大妄为,到底不是他一个人干的事,甚至也不是他自己改的词。
  这事查到最后,居然是家丑不是外敌,姜扬都不知是该更恼火,还是该松一口气。
  改词和背后谋划了这一出闹剧的,是与那戏子小生过从甚密的姜家小姐,是姜扬堂弟的小女儿,也就是姜扬他亲侄女。
  当然,按照他们两个的说法,他们是“君子之交”,只是因为欣赏对方的文采,才会私下交流,并没有任何踰矩的念头。
  对姜家小姐,也许这是事实不假,可对那小生,任谁都看得出这小子是情根深种,为搏红颜一笑不要命。
  姜家小姐哪里看得上他?她做的这一切,可都是为了在顾烈面前挂上名号。
  所以这事论及源头,还在顾烈身上。
  开年祭祖,重臣女眷们亦是有幸观礼,手帕交的小姑娘们都兴奋低语着定国侯的好相貌,眼光高心气更高的姜家小姐,看上的是英俊霸道的大楚帝王。
  一见倾心。
  那日姜扬为老太爷筹划寿宴,为了讨老太爷的高兴,专程提了可能请陛下过府,在一旁给老太爷卖乖的她就听进了心。
  姜家小姐自认是蕙质兰心,知道陛下不喜阿谀奉承之徒,于是费了心往直言劝诫的方向卖功夫,要知道,对于言之有物的直谏,陛下从来是大方赏赐、鼓励有嘉的。
  朝堂里那么多言官,毕竟不是吃干饭的,能说的人家早说了。
  更何况,姜家小姐的目标可不只是言之有物,她还想要给顾烈留下深刻的印象。
  既然如此,就只能说些言官不敢说的。
  言官不敢说谁?定国侯啊。
  但言官不过是区区芝麻官,她可是丞相的亲侄女,身份不可同等而与。再说了,定国侯一个成年男子,住在宫里耽误陛下娶妻生子,这本来就不对!
  姜家小姐自己也说不明白,但就是莫名对定国侯产生了敌意。想把那个碍眼的人从未央宫赶出去。未央宫,该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女主人才是。
  既然定国侯不能骂,那还不能捧着定国侯骂陛下吗?若是陛下发怒,定国侯也免不了被猜忌。横竖查不到她身上。
  她千算万算,没算到那戏子一副对她痴迷不已的模样,被大伯一审,就什么都交待得干干净净,让她在族中颜面扫地,好不羞恼。
  姜扬也很疑惑,姜家家教甚是严厉,怎么养出这么一个天真到愚蠢的丫头来?
  这事要是传出去,姜家这代女孩儿的名声可就完了。
  顾烈听得黑云满面。
  这都什么不着四六的事情,他宁可是有人暗中作祟,也不想沾上这种糊里糊涂的风月。
  简直要想起前世柳王后那朵奇葩。
  姜扬撩袍一跪:“此事是姜家家教不严,按照老太爷的意思,已经将她连夜送去荆州旧宅,择日与荆州表亲完婚。臣有失察之责,代姜家全族和自己,请陛下降罪。”
  “罢了,”顾烈揉了揉眉心,“今日政事堂,你先理着。”
  见顾烈不舒服,姜扬更是羞愧:“陛下,可要请御医?”
  顾烈摆摆手:“出去吧。”
  姜扬不敢抗命,只得满腹忧愁愧疚地退了出去。
  *
  狄其野从太医院出来,本打算从御花园回未央宫。
  御花园中绿意盎然,荷塘中接天莲叶,花田里花海映香,这些在他的时代早已不存的娇贵植物,矛盾一般同时展现了生命的坚强和脆弱。
  他脚步一转,去了御膳房。
  阿肥敦实的身躯,瘫倒在进出御膳房的道路中央。见到狄其野,“嗷呜”了一声,仿佛在谴责这个唆使御厨给他减肥的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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