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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容氏子[穿书](17)

作者:封玖 时间:2019-05-04 11:58 标签:种田文 甜文 穿书 爽文

  被美食俘获的梁小少年,已然忘却什么世家风度,且他本就是从武之人,不拘小节,兀自吃得欢腾。
  “替我们多谢掌柜。”陈川谷对店仆道。
  店仆微笑离去。
  容奚应邀入座,恰与梁司文相对。见小少年心神沉浸美食,颇有几分可爱,思及他日后遭遇,不免生出几分可惜。
  他虽注视少年,然目光清澈,无丝毫狎昵之意,陈川谷放心不少,更觉其中必有误会。
  他暗示陈大郎,陈大郎却兀自品尝菜肴,然入口不过几息,便停箸不动。
  “菜品不合?”陈川谷询问。
  梁司文闻言,亦抬首看向陈大郎。
  “不饿。”陈大郎淡淡回道。
  容奚与他生活十数日,自知其口舌挑剔,见他如此,便道:“既故友重逢,若是陈郎君明日有闲,奚愿于容宅做东,届时还请赏光。”
  他知梁司文身份,乃秦郡王义子。
  能与秦郡王义子同行,且能主事,这位陈大郎的身份,定不可小觑。
  容奚不欲探听旁人隐私,也不在意他人身份。陈大郎有赠玉之恩,他自当回报一二。
  陈大郎闻言,神色稍霁,眼尾含笑,“是我之幸。”
  梁司文茫然更甚,“阿耶?”
  为何明知容奚曾欺辱于他,阿耶与陈叔却待其如此客气有礼?
  他并非有怨,只是好奇而已。
  容奚正执盏品茗,听闻梁司文口中两字,顿时几欲喷出,好在努力控住,却呛得头晕眼花,面色通红。
  从初见起,容大郎一直宽厚有礼,端肃矜持,从未如此失态。
  陈大郎目光微柔,眼中笑意愈浓。
  倒是陈川谷见其可怜,伸手拍其后背,“大郎饮水需谨慎。”
  “多谢陈兄关心。”容奚以帕拭嘴角水渍,回道。
  梁司文也停箸瞧他,见他咳得眼眶通红,几欲沁出泪来,也不知为何,竟抛下先前成见,心软道:“你小心些。”
  主角梁司文果然心善。
  容奚微微一笑,目光极柔,“多谢小郎君。”
  梁司文似有羞恼,轻哼一声,低首吃菜。
  得知陈大郎竟是大名鼎鼎的秦郡王,容奚一时失态之后,心中渐渐平静。
  只是未料,有阎罗之称的秦郡王,竟如此年轻俊美。
  “奚有事在身,不扰陈郎君、陈兄、梁小郎君用膳,奚告辞。”
  他已晓陈大郎身份,便知其私服至濛山县,定有要务在身。
  秦恪冷淡颔首,陈川谷略有不舍,但思及明日可去容宅用膳,心中很是雀跃。
  唯梁司文吃得尽兴。
  容奚离后,店仆又呈一盘菜肴置案。
  不仅秦恪三人,堂中其余食客,亦惊奇不已,纷纷询问新品为何物。
  店仆耐心解释,见到食客惊叹之容,俱心生满足之感。
  豆腐之名,瞬间火爆,于城中广泛传开。
  陈川谷以匙舀之,只见其颤颤巍巍,似要散开,便一口吞下,顿觉嫩滑爽口,连连称赞。
  “鲜!嫩!好吃!”
  梁司文已经说不出话来。
  秦恪只品一口,便再没动箸。
  “你怎么不吃?”陈川谷诧异问道。
  秦恪瞥他一眼,“不饿。”
  明日有容大郎亲自掌勺,他自要留腹慢慢品尝。
  陈川谷、梁司文两人,不知其心中所思,直将一盘豆腐扫荡干净,吃得腹撑难耐。
  回旅舍后,秦恪忽问梁司文:“容大郎为何欺辱于你?”
  陈川谷白眼一翻,这叫什么话?虽说容大郎不似淫邪之徒,但也不能这般询问受害者吧?
  “阿耶,听说他喜爱男色。”梁司文有些脸红。
  他自觉不算美男,生得较为英武,不比小倌柔美之态,不知容大郎为何会强迫自己。
  “在此之前,你二人可有交集?”
  秦恪自然不是无的放矢,他相信直觉。
  梁司文思虑片刻,小声道:“并无。”
  虽不排除容奚见色起意,然世上巧合之事,多是人为。
  “回京后,查清此事。”
  秦恪素来冷淡,却忽对这种事上心,梁司文以为他关心自己,心中有些雀跃,不禁露出笑容。
  “嗯!”
  容奚离开锦食轩后,至胡宅,见胡玉林。
  “大郎,你瞧。”
  胡玉林置两物于桌案,并展开图绘。
  案上两物,容奚见之欣喜至极。一为土豆,二为苞米,皆为可口鲜甜的粮食作物!
  “玄石兄,甚好!甚好!”
  难得见他神色激动,胡玉林也不免受其感染,朗声同笑。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可爱们的雷和营养液~群么~
第21章
天公不作美,丑时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容奚从梦中惊醒,听屋外雨声缠绵,一时竟再无睡意。
  窗纸又被风雨卷起,扇打在窗棂上,呼呼作响。
  要是有玻璃就好了。他睁着眼睛,再次感叹。
  偏居一隅的容宅,依旧维持着它的安宁。而濛山县城,却在雨夜中,一片哗然。
  掌管法度的曹县尉,突然被人扣押,等待押解进京。当毫无疏漏的证据摆在他面前时,他再也无法叫嚣。
  秦恪身着玄衣,面容冷峻。
  “你若供出主谋,或可饶你一命。”
  区区一城县尉,根本没有能耐独吞冶铁之法。
  不仅如此,此前他们于容宅躲避,县尉着人挨家挨户搜索,定也是奉主谋之命。
  曹县尉自知大势已去,涕泪横流,“下官实在不知啊!求郡王明察!”
  主谋是谁,其实秦恪心中已有猜测,然手中并无证据。见曹县尉不似说谎,恐主谋隐藏颇深。
  思及此,他不再赘言,只着人好生看押。
  濛山县县尉,一夜之间落马,引得县衙官吏们,俱噤若寒蝉。
  雨一直持续至清晨,见其势头,似一天也下不完。
  秦恪三人依约乘车至容宅。
  三人至,容奚并不知晓,他正在灶房准备食材。
  刘氏祖孙见故人来,俱热情招待,将他们引入正堂,奉茶捧盘。
  秦恪与陈川谷在此待了约莫半月,早已熟识此处。梁司文却好奇观望,见宅屋陈旧,心中暗叹。
  昨日遇容奚,见其余肉清减许多,不似先前胖硕,想来生活定极为清苦。
  自己未曾受伤,容奚却被遣偏僻荒地,仔细想想,他颇有些过意不去。
  正皱眉深思,容奚从灶房行至。
  梁司文抬首看去,容氏大郎面带微笑,双目湛然,身后雨落成帘,映其身影,颇觉气度不俗,翩然美质。
  比之容连,亦不差矣。
  心中陡然一惊。他怎会如此魔怔?容连乃盛京才子,容貌清俊,态如松竹,得美誉无数,容奚怎堪与之相比?
  他连忙低头不再看。
  “陈郎君,陈兄,梁小郎君。”容奚一一行礼。
  三人回礼。
  秦恪掌握杯盏,状似随意道:“先前情势所致,我隐瞒姓名,容小郎君莫怪。”
  未及容奚回应,他眼尾笑意弥漫,声音柔和,“在下秦恪,字肆之。”
  秦恪之名,大魏无人不知。
  容奚一时不知该不该行礼称呼“郡王”,就听他继续道:“你我为友,我虚长几岁,你唤我兄长便可。”
  陈川谷和梁司文俱惊异连连。
  可从没瞧见秦郡王对人如此和蔼可亲的,虽说陈川谷也喜爱容奚,然此事放在秦恪身上,就是令人奇怪。
  容奚顺坡下驴,笑道:“肆之兄。”
  贵客临门,他自当尽心备膳。及申时,食案齐备,碗碟陈列。
  清蒸鲈鱼、蘑菇炖鸡、虾仁豆腐、素炒豆芽、酱焖茄子,搭配白软精米,简直如神仙盛宴。
  梁司文边吃边感叹,这比锦食轩的菜色都要美味得多!怪不得阿耶昨日胃口不佳,原是因容大郎手艺之故。
  客人几近风卷残云,盘中之物悉数入口,犹觉不够。
  容奚见之,心中颇为满足。
  食毕,秦恪三人便要离去,陈川谷执容奚手腕,泪眼汪汪,“下次又不知道何时再见。”
  他正说着,刘子实捧盒而来。
  木盒精致美观,一看就是出自冯山之手。
  “微薄心意。”容奚笑着解释,“此为白糖。”
  “白糖?”梁司文最是好奇,忙打开来瞧,盒中陈列数排白糖,俱用糖衣包裹。
  他掀开糖衣,果真见到莹白清透的白糖!
  “我从未见过白糖,你从何处得来?”梁司文惊喜问道。
  连盛京都没有呢。
  秦恪与陈川谷对视一眼,俱明对方心中所想。
  白糖罕见,定珍贵无比,容大郎能送出这许多,他与白糖必定有所关联。
  容氏大郎越发神秘莫测了。
  “多谢大郎厚赠。”秦恪坦然收下。
  却又问:“我见院中新造石磨,用作何处?”
  石磨上还有些许大豆浆液痕迹,秦恪目锐,早已瞧见。
  按理说,豆腐为新品,民间还未出现豆腐坊,几乎无人知晓豆腐做法,而容宅却有石磨,专门用来研磨大豆。
  如此明显,秦恪不可能猜不出来。
  容奚闻言,坦然笑答:“实不相瞒,奚钟爱钻研美食,豆腐制法,奚曾从奇书所得,闲来无事,便亲自尝试,幸而成真。”
  他语调平和,无丝毫扭捏紧张之态,观之不似作伪。
  “奇书?什么奇书?”梁司文有惑必问。
  像胡、姜二人,虽听闻奇书,却从未询问,秦、陈亦未问及,独梁小少年,心思单纯,倒将容奚问住了。
  容奚怔然片刻,方歉然回道:“时日久远,奚已忘却。”
  秦恪忽轻笑出声,“今日得大郎款待,待回京后,恐食之无味。不知大郎可有回京打算?”
  高大男子立于廊檐之下,灰蒙雨幕更衬其龙章凤姿。其眸深邃静谧,似能窥见心门。
  容奚背上隐生寒意,心中微凛。
  有“阎罗”之称的秦郡王,断不会如表面这般亲和秀致。历经狼烟,杀敌无数,心思深沉,这人比他想象还要莫测。
  “相比盛京繁华,奚更爱田园风光。”
  此乃肺腑之言,他暂时确无回京之念。
  “人各有志。”秦恪深深看他一眼,“大郎留步,告辞。”
  三人踏雨而去,容奚于廊檐之下,目送良久。
  “郎君,风凉,可否回屋?”刘子实见他蹙眉沉思,小声询问。
  “回。”
  若他没猜错,秦恪应已知晓,这些事情都与自己有关。不过他也未曾想过多加隐瞒,知晓也好,不知晓也罢,只要未触及大魏律法,他便无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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