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影帝重生帝王家(47)
“那东西本是皇上随身戴着的,见之如同见君。原本是怕有人难为你,我又不能时时护在你身边,想叫你多一重保障——只是你这两年倒也过得安生,也就一直没能用得上。”
趁着自己这个小徒弟发呆的功夫,黄天霸继续一丝不苟地往他碗里头夹着菜,直到几乎已经冒尖儿了才满意地点点头:“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把龙鳞匕给你,可你一旦有了暗卫,也就有了随时出宫的权利。宫外不比里面安宁,你在外面行走,还是有那玉佩傍身安稳些。”
胤祺捏着筷子半晌说不出话,愕然地瞪着面前神色淡然的师父:“您是说,我这就——能出宫了?”
“现在还不行,你至少也得容我找几日的人……事出突然,就算是拿三十六省绿林令发下去,也没那么快就能凑齐。”
一想起还得再找七个暗卫,这七人还得尽量配合着自己这个小徒弟的年纪,黄天霸就止不住的有些犯头疼,只能反复思索衡量着究竟要从哪里下手:“不过你要出去还不容易?这院子紧挨着大西门,再往外走不多远就是西华门。来来回回走的都是往宫里送东西的内务府从人,平时又没什么人看守。随便换身什么衣服,推开门不就出去了……”
所以——原来是为了这个,才特意叫他住在这紧靠着大西门的园子么?胤祺这才隐约明白过来康熙的用意,却也不由得越发好奇起来。从一开始的安排师父,到那一块玉佩,再到后来的龙鳞匕,费心费力地布了这么大的一个局,他这位皇阿玛究竟是想给他个什么要紧的活儿来干?
只不过再怎么说,这干活儿的事也总归是日后才要考虑的——从穿过来就被困在这高高的宫墙之内,胤祺还从没想过原来出宫也能这么容易。眼见着要不了多久就能出宫去玩儿,竟觉着仿佛连吃下去两碗饭也不算是什么要命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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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也是明面儿上回来养病的,兄弟们在承乾宫守了三日的灵,胤祺也跟着黄天霸老老实实地在小院里头练了三天的功夫。他前世拍武行时也使过不少的兵器,这匕首虽不常见,但套路却和扇子差不多,不过就是舍去长度,取了个灵巧便携的优势,多走贴身拨刺、反手斜捅的路子。故而总共也不过三日的功夫,他便已将那一柄龙鳞匕使得足够熟练自如了。
黄天霸这还是头一次教这个小徒弟兵器功夫,见他才三日就能将这龙鳞匕用得有模有样,却也是颇觉惊喜,只道胤祺于此一道确实天赋异禀。他这几日总是行踪不定,只是按时回来给胤祺这个没人伺候的小阿哥准备三餐,顺便查看一番他的进度。胤祺知道他是给自个儿忙活那七个暗卫的事儿去了,也只管每日专心练功喂鸟,除了那小祖宗时不常的就要缠着他胡闹一番,日子倒也过得平静安宁。
直到第三日的晚间,黄天霸才匆匆赶回了来,不由分说地扔给了胤祺一套侍卫的衣裳:“换上衣服,牵着流云跟我走。”
胤祺没想到自个儿的第一次出宫居然是在这么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忙利落地换上了那一身衣服,又快步跑到马厩牵了马,跟着黄天霸从后门出了院子。
天色已彻底暗了下来,大西门是没人守着的,西华门虽有人看守,却也是早已和黄天霸熟识了,不但不拦阻,反倒主动笑着拱手招呼道:“黄大人,又出去给皇上办差了?”
“今夜怕是要回来的晚些,帮忙留个门,有劳了。”
黄天霸应了一句,也不下马,只在马上抱拳回礼。那守门的差官忙不迭地拍着胸口,大包大揽地点头道:“大人放心,还跟往常一样——保证给您安排得妥妥帖帖的!”
胤祺一边在心中暗自咂舌,一边小心地拎着缰绳,不敢叫流云跑得太疯了,免得不慎撞着什么行人。二人一路直奔城郊,直到一处早已荒废的关帝庙外才勒了马,黄天霸替他理了理衣服,这才向那紧闭的庙门指了指,颇神秘地轻笑道:“去吧,看看师父给你找的人。”
虽然心里头早有准备,真到了这当口,胤祺还是忍不住生出几分紧张来。定了定心神缓步走过去,将那两扇庙门轻轻推开,微探了身子向里头望去。
里头点着两扇风灯,淡黄色的微光柔柔地倾洒下来。里头站着七个形貌各异的少年,穿着一水儿的黑衣短打,规规矩矩地排成了一排。几乎是他推开门的那一刻,那七个人便齐刷刷地单膝跪了下去,动作竟整齐得仿若一人。
“他们本是江南谢家练的七星卫,一时也挑不出更好的,就叫我给抢过来了。”
黄天霸随后跟了进来,反手将门合上,望着这七人淡淡笑道:“他们七个人以刀、剑、枪、弩、医、毒、暗器专精,犹善隐匿,近身护卫也是把好手。只是他们尚且进不得宫去,只能在你出宫时相随护持,今日带你来就是见见他们,顺便给他们起个名字——你可有什么想好了的?”
“既然是七个人,又叫七星卫,倒不如就按着北斗七星来取名字。”胤祺笑了一句,又望向最左侧的那一个少年,和声问道:“除了你,他们几个又可有排序么?”
那少年不过十四五岁年纪,生得也颇显斯文沉静,既不是七人里头最年长的,看着功夫也不是最好的。可胤祺却看得清楚,自个儿进来的时候正是他最先屈膝半跪,而剩下的几个虽非刻意,却也都是先向他的方向望了一眼才做动作——这倒不是剩下那六人对自个儿有什么意见,而是他们都早已下意识地以那少年为首,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形。
果不其然,那被询问的少年眼里也是闪过一抹讶色,随即恭敬俯首道:“回主子,我等七人由一至七排序,以我向右依次便是,还请主子赐名。”
“既如此,便按着我先前儿说的,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你们自个儿安排明白就是了。”胤祺点了点头,满意地按着北斗七星挨着个儿的定了名字。一旁的黄天霸又替他吩咐了几句,嘱咐这七人自寻落脚之处,一旦胤祺出宫便必须即刻前往护持,决不可有半点儿差错。为首的少年也逐一应下,又将一沓火折子交给了胤祺,只说此物便可召唤七星卫,令出必随,绝不敢有丝毫延误。
一番话说下来,天色已彻底的黑了,两人毕竟不能在这宫外久留,吩咐他们散去便打马回宫。刚过了西华门,黄天霸却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极有趣的事,忍不住轻笑道:“你也实在是偷懒——这七个人你就按北斗七星起名字,若是三十六个、七十二个的,莫非还要排一排这天罡地煞不成?”
“还真叫师父猜着了。”胤祺轻勒马缰,却是一本正经地笑道:“万一凑上八十一个人,我可就得去翻翻西游记,看看那八十一难到底都是些个什么妖怪了……”
☆、第56章 狗粮
整整三天埋头练武,又刚得了七个虽说不一定什么时候才能用着,但只看人设仿佛就非常高端大气的手下,胤祺的小日子过得不可谓不惬意——至于皇后丧礼的事儿,仿佛自打他被隔在这一处小院子之后,就彻底的跟他再没什么关系了。
“听说宫里现在传着两种说法,一是你得了肺痨,二是你染了天花——总之是不可叫外人见的病。你四哥看着倒还好,只是看着忧心忡忡的,想来也是在替你担心。”
从外头绕了一圈,拎着个食盒回来的黄天霸正尽职尽责地给自己这个小徒弟传达着宫里的情形。胤祺也没想到按情节需要自个儿居然病得这么重,收了正在练习的功架,微蹙了眉道:“照这么个风头,我不失踪上十天半个月的也不行了吧……”
“有什么不好?十天半月的一过就是秋猎了,你在这里好好收收心,不必管外面那些烦心事。呆得烦了我就带你出去透透气,总比和那些人一起强做出一副悲伤欲绝的样子强。”
黄天霸性情正直刚烈嫉恶如仇,最见不得那些使阴损招数害人的行径,对这位皇后更是没有半点儿的好感。胤祺也是后来才知道,当年他这师父愿意收他,还尽心尽力地时时守护,就是被当年贵妃害他的事儿给气着了。
——只要一想到自家皇阿玛不紧不慢地讲着那些事,把这么单纯的一个青年气得暴跳如雷,激愤之下再一次把自个儿卖得干干净净,胤祺就忍不住又在心里谴责了一遍他那位连吃带拿还不付账的皇阿玛。
“你也不要老是领着小五儿往外头跑——赶明儿真跑得野了,朕想找个人都不知去哪儿,可就真闹笑话了。”
门外忽然传来康熙轻松的笑声,倒是把正腹诽着自家皇阿玛的胤祺吓了一跳。忙转身看过去,就见康熙悠闲地负了双手,正不紧不慢地打门外进来:“小五儿,这几日给没给你师父添乱?”
“……”胤祺忽然生出一种出差多日的父亲正询问孩子有没有给妈妈捣乱的诡异错觉,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连忙把脑子里那些胡思乱想尽数赶了出去:“皇阿玛,儿子可好好练功了!”
“光好好练功不行,还得好好吃饭。”康熙揉了一把他的脑袋,揽着他在桌边坐下,有冲着一旁的黄天霸温声笑道:“天霸,来坐下,咱们关上门安安生生地吃上一顿饭。”
……这种莫名和谐的一家三口的错觉究竟是怎么回事??
胤祺茫然地看着自家师父痛痛快快地过来坐下,自家皇阿玛居然还主动帮着开食盒摆盘子,只觉得剧情仿佛要往一个很了不得的方向发展,不由得偷偷咧了咧嘴——这种堪称完美的不可描述的氛围,他到底是该昧着良心推波助澜制造机会,还是为了他那个单纯的师父,冷酷无情地棒打鸳鸯?
脑子里还在混混沌沌地天人交战,碗里已经多了好几筷子的菜,回过神来的胤祺也只好埋头苦吃。康熙却是没有半点儿皇帝的架子,夹了块肉放进嘴里,笑着对黄天霸道:“听说你又去勒索谢家了?朕记得——好像你上次给朕找的那一套暗卫就是谢家的罢?总不至于次次都可着一家人欺负……”
——次次可着一个人欺负这种事,干的最多的好像就是自个儿这位皇阿玛。胤祺把头埋进碗里无声地腹诽了一句,却听一旁的黄天霸不以为然地轻哼道:“他们家巴不得要讨好朝廷呢。这次送来的那一批七星卫里,有三个都是京城口音,为首的那个更是千里迢迢自辛者库买回去的三代九服外的罪奴,我就不信谢家没有自己的心思。”
康熙像是早习惯了他这样的语气,闻言也不过是轻笑一声,点了点头道“这心思花的倒确实是不少……罢了,总归承了人家不少的人情。明年巡视江南的时候,你带朕认个门儿,朕也带着小五儿去道一声谢。”
“下江南?”胤祺忽然从饭碗里抬起头,眼里闪烁着兴奋的期待,“皇阿玛要带着儿子去吗?”
“看看——这可不是玩儿得野了?一听出去两个眼睛都冒光,给你安个尾巴都能摇晃起来!”
康熙笑着敲了他脑袋一把,又没好气地道:“你当下江南是玩儿去了呢?朕巡视江南,要查河堤、视农务,还要沿途检查这各地的吏治,可没工夫带着你胡闹——你若是想出去玩耍,就接着跟你师父装侍卫,只是不可走的太远,朕銮驾一移,也总得能找得着你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