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沼月光(25)
“我倒是不知道皇兄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明目张胆在皇宫之中给坤泽用这种药物!”轩辕恪看着狼狈无比的宋涧清,此时是动了真怒,“不妨告诉皇兄,我如今手上,不仅有你给宋家公子下禁药的证据,还有皇后宫中宫女给宋公子的茶里下房中暖情之药的证据。人证物证俱在,皇兄要是要追究我闯入皇后殿中之罪。那我们就现在去父皇面前,将今日之事都分说清楚!”
轩辕怀见他毫不示弱,心里面怒气翻腾,宽大袍袖之下手紧握成拳,却毫无办法。
若是让父皇知道他犯了这种大罪……就算父皇为了自己太子的声誉不会问罪,但是心里面会如何想?宋皇后早已经失宠,宫中崔贵妃势大,他不能再失去父皇的欢心!
今日之事,本以为万无一失,谁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轩辕恪怎么会突然冒出来!
“罢了,让他们走。”轩辕怀深吸一口气,对上宋皇后焦急的目光,示意她稍安勿躁。“孤不追究你今日之罪,今日之事,孤就当没有发生过。但是,你要将手里那些人证物证,都交给孤和母后处理。”
既然今日之事已经不成了,趁机除掉那几个崔贵妃埋在皇后宫中的眼线才好。
“既然如此,自然是但凭皇兄处置。”轩辕恪打横抱起宋涧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马车上,宋涧清半躺在轩辕恪怀里,已经烧得有些神志不清了,却还是气若游丝地对轩辕恪道:“今日之事……多……多谢……殿下了……”
轩辕恪握住他的手,只觉得心疼:“你别说话,宫城离我的别苑并不远,我已经让人去请太医了。”
他将自己的手从宋涧清后背抽出来,赫然发现宋涧清背后有血,眼神一暗,将披风小心翼翼抽出来,却发现宋涧清的后背上,成片成片都是渗出来的血迹。
“来人!”他神情凛冽,吩咐外面的小厮,“再去请几个医术精湛的医女来,要快!”
到了将离别苑,轩辕恪不假他人之手,将宋涧清抱到了自己的卧房。太医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快去看看,我瞧他已经快支撑不住了。”轩辕恪心中焦急,虽然他赶去的恰是时候,但宋涧清定然是已经被药物折磨多时了。
太医进去之后,没过多久便出来禀告:“殿下,宋公子是被药物引发酴醾期的,这不打紧,坤泽都会经这一遭。只是,宋公子还中了一种叫做‘怯春寒’的药,这种药如果不得到乾元的安抚,是不会平息,只是如今……”
“好!咔!”屈舒鹤喊了咔之后,拍摄场地的人都放松了下来。特别是容翙,为了演出面色潮红的效果,这么热的天,他只要没拍戏,都把自己裹在羽绒服里。
屈舒鹤却没有半分放松的意思,让他们两个都坐在床边给他们讲戏:“待会儿拍这个临时标记的过程呢,就借位拍好了。容翙那时候是在昏迷状态,这个不用多说。珩臻你却是做了一番思想斗争才做出这个决定的。”
若是在以前,容翙和温珩臻拍这样的亲密戏份,心中不会有半分异样的感觉。只是现在,他却下意识看向温珩臻,却发现温珩臻也在看着自己。
两个人目光相触,又很快分开了。
“好,123准备,Action!”
“好了,你别啰嗦了,你就告诉我,该怎么做就好了。”
太医也是一脸为难:“须得有个乾元给宋公子一个契印,这样才能解了他体内的药性。而且必须得快,若是时间一长,只是一个契印都解不了了,须得彻底结契才行……”
轩辕恪听到这里,沉声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们出去吧。”
卧房之内,医女刚刚给宋涧清清理完背上的碎瓷片,又上了药。轩辕恪看着沉睡的宋涧清,道:“你们都下去吧。”
医女都退下之后,轩辕恪坐在宋涧清身边,见他因为药性滚烫潮红的脸,犹豫了一会儿才道:“今日当真不是我有意冒犯,你若觉得心中有气,那么醒来之后打我骂我都好。只是现在,我却是要冒犯你了……”
“涧清,就像我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皇兄算计你一样,我也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你躺在这里,或者……去找另外一个乾元给你契印。”
“我没有办法……尽管我自己也并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第二十二章 但是,他更恨的,却是他自己!
“停!”屈舒鹤从监视器前站起身来,有些不满地说道,“珩臻,在这里的时候,轩辕恪的情感是犹豫的,他的理智担心自己和宋涧清的纠缠会越来越深,但他的内心却无法阻止自己想要救宋涧清于危急关头。我觉得这里他的情绪应该很好理解,但是你的表现,怎么说呢,让我感觉就像非常的痛苦一样,你要知道,现在的你是轩辕恪,作为轩辕恪,这种痛苦从何而来?”
温珩臻也站起来道:“对不起屈导,是我理解错了。”
屈舒鹤又坐了回去:“行吧,各部门准备,再来一次。”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一场戏,拍了四五次,屈舒鹤都不满意,到最后甚至整个剧组都停了下来。屈舒鹤亲自拿着剧本,掰开了揉碎了给他反复讲解,可是就算是这样,效果也不尽如人意。
屈舒鹤还好,他本来就是个要求分外严格的人,以前也不是没有为了拍一场戏花了整整一天的先例,可是剧组其他工作人员都有些不耐烦了,但碍于屈舒鹤的原因,谁也不敢多说些什么。
但温珩臻自己也因为这几次三番被喊“咔”弄得束手束脚,屈舒鹤越不满意,他对自己的表现就越没有信心,而他自己都没有信心,屈舒鹤自然是更不会满意。
“咔,还是不行。”
小柏拿着羽绒服,上前裹在容翙身上,有些担心地看着已经满头大汗的容翙:“容哥,这样下去你身体不会出问题吧?”
容翙为了让自己面色潮红的效果看起来更真实一些,特意带了件羽绒服来,现在差不多已经裹在身上几个小时了。
“我没事,”容翙又吃了几粒薄荷糖,这才觉得舒服了一点,“屈导正不高兴呢,别给他添事情了。”
小柏不由得抱怨道:“就这么一场戏,反反复复折腾来折腾去,别人就算了,容哥你真是受大罪了。”
容翙示意他小声一点:“别说了,以前拍戏也不是没有过类似的事情。”
屈舒鹤似乎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抬头看了一眼容翙,随口说道:“就算不为了别人,为了容翙这次你也一定要把这条给过了。他再这样这么热的天穿一件羽绒服,等会儿就中暑了。”
温珩臻好像这才反应过来容翙的处境,眼中浮现出愧疚之色:“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不知道是对屈舒鹤说的,还是对容翙说的。
或许是屈舒鹤对温珩臻说的最后那句话终于起了作用,这一次,温珩臻终于没有被喊停了。
“我没有办法,尽管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轩辕恪眼中满是纠结之色,面上神色翻腾,过了许久,他似乎才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们的面前的拍摄设备在机位上静静运作着,记录着镜头前发生的一切。
容翙闭着眼睛,感受到温珩臻将自己半抱起来,轻柔地将自己的长发撩起,低下头,作势在自己后颈的腺体处咬了下去——
当然不会真咬。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容翙在羽绒服里裹久了的原因,随着温珩臻的唇离他的后颈越来越近,容翙浑身的血液都好像一瞬间涌向自己的心脏,那种难以言喻的刺激让容翙不由自主想要蜷缩起自己的身体。可是他被温珩臻牢牢地抱在怀里,丝毫动弹不得,只能被动地承受。
这种感觉……真的太奇怪……
容翙只觉得自己在温珩臻的怀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好像被无限期延长,而本来就非常磨人的刺激因为感官的无限放大更加明显,容翙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却依然无法阻止自己溢出几丝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