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美人穿成病弱真少爷(30)
待连夏松手时,戚韶之的衬衫已经被抓得揉成一团,配着连夏纤细的五指,有种奇异而零落的美感。
弥长的钝痛让连夏的眼前终于恢复了片刻的清明。
他定睛去看,几点隐约难见的猩红溅上戚韶之那原本纯白的衬衫,再加上被自己揉皱的面料——
“啊……抱歉。”
连夏葱白的指尖随意抹过自己的唇角,确定没带出血后,冲戚韶之弯出个笑,“我不会洗衣服。”
烈日下的镜头捕捉不到单薄的几点血迹。
但却能清晰的拍到连夏猛烈的咳嗽。
戚韶之扶在连夏腰间的大手向上,带着温度的从上至下抚过背脊:“不用担心,是很有艺术感的作品。”
连夏:“……”
抽象派是挺抽象的。
连夏的身体早已经不是能通过短暂休息就能回复的状态,整个节目亦不能全组等他一个人。
导演组开始CUE流程:“欢迎各位嘉宾来到属于你们的日子,在这档节目里,各位将会体验到养猪的快乐,种田的趣味,农耕的……”
连夏似睡非睡的倚着戚韶之小鸡叨米。
导演:“那么接下来,各位每日的生活所得将完全靠自己的双手来获得。好的!那么我们现在就进入第一项,耕种环节。”
“在我国农村许多偏远地方,依旧采取动物犁车的形式。今天,各位嘉宾就要使用犁车进行耕种,耕地面积最大的嘉宾,将获得优先挑选住宿地的权利。”
住宿地?
连夏快彻底阖上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些,随后瞅了瞅天上火烧火燎般的太阳,重新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不会种地,手疼,我不挑,可以睡桥洞。”
但口是心非,连夏其实不太想放弃自己的人型坐垫,也不太甘愿住桥洞。
于是眼巴巴的拽了下戚韶之的衣角,“偶像,桥洞冷冷,捞捞宝贝。”
戚韶之突然笑了。
国内外的很多媒体采访过他,也拍摄过许多照片,但无论哪一种照片,都从没拍到过戚韶之朗然大笑的模样。
他灼灼的目光停在连夏身上,许久才道:“最好的住宿地能睡几个人?”
导演:“?”
观众:“?”
首播大爆的原因摄制组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
导演只犹豫了一秒:“如果戚先生夺得第一轮首位的名次,就可以任选一名队友共同居住。”
连夏漂亮的眼睛立即亮了:“偶像,你可以,你能行,你是世界第一名。”
戚韶之:“……”
不知是由于气温还是高热,冷汗依旧顺着连夏的额角一颗颗往下落。
戚韶之伸手将几缕碎发给连夏拨在耳后,又将人放在藤椅里坐好,俯下腰:“不亲一下吗?”
连夏:“啊?”
“在我的家乡,如果恋人在决斗前给骑士一个真爱之吻。那么骑士一定会获得胜利。”
戚韶之只一根手指便轻巧无比的抬起连夏的下颌。
一个柑橘后调的吻落在连夏唇上,轻柔辗转。
“Lucky kiss。”
戚韶之道,“当做房租。”
*
如果说刚开始的大爆只是短暂的烟火一瞬。
那么当戚韶之吻上连夏的时候,这档节目已经载入了综艺甚至娱乐圈历史的史册。
果果不会漏气:是我太年轻……不懂爱情的游戏。
牛奶秋刀鱼:年轻+1。我以为我看的是种田文,点进来才发现原来是恋综#允悲#
仙草今天甜不甜:这就是一见钟情宿命之恋吗?天之骄子新生代天才画家攻X黑料遍地前顶流甜心病弱受,我直接磕死!
小曲奇:不是……国外八卦你们是一点不看啊。戚家据说在意大利靠军火起家,戚韶之一直有传言说是黑到太子爷……夏夏宝贝麻麻不同意这门亲事太危险了呜呜!
云朵棉花糖:只有我注意到体型差了吗?夏宝真的好瘦脸色好白好白,好担心他吃不下大画家……
次点烤鱼:靠别说了,再说节目没了。不过好担心夏夏身体,感觉刚刚他都站不稳了,不会真的病很重还要录节目吧,这什么黑心新公司啊!
连夏对公屏区的讨论毫不知情。
他甚至都不知道因为自己的作精成功奶活了这档毫无爆相的综艺。
其他五位嘉宾都在辛苦干活。
连夏仅剩不多的一点点良心终归还是让他起了身,沿着村里一片又一片的房檐从凉棚挪到了田边。
然后找了块阴凉又舒适的田埂,坐下开始数蚂蚁。
短时间内的频繁住院让连夏愈发瘦得像是张纸片,他蜷着腿,整个人只是小小一团,拿着支小木棍专心的骚扰蚂蚁一家。
摄影组索性专门留了三个机位对着他。
忘了小扇贝:MD,这么看上去竟然还有点岁月静好……连夏你真该给你这张脸磕一个。
小熊可可饼干:guna,夏宝麻麻爱你呜呜呜生病咱就不录了麻麻给你赔违约金!
一只圆面包:突然无法想象连夏干活的样子,猛然觉得他好像就这么坐着玩一玩也挺好的……完了,我是不是要脱黑粉籍了。
哪怕捅蚂蚁连夏的视线都有些对不准蚂蚁窝。
他揉了揉眼睛,明明旁边就是太阳坡,日头烈烈,可还是觉得冷。
连夏打了个寒颤,索性丢了小木棍,趴在自己腿上看田里的五位嘉宾辛勤劳作。
戚韶之比想象中的还要熟练,许是因为热,他脱了衬衫,腹肌和肩颈完美的线条充分展示在镜头里,肉玉又吸睛。
影帝和视帝视后夫妻组都有些岁数,年轻时也下过农,干起活来并不局促。
五位嘉宾里。
只有从小在简家呵护下长大的简愉最为生疏,进展自然也最落后。
然而可惜的是,简愉原本在这档节目里要立的是独立能干,热心友善的小甜豆人设。
连夏抬头的时候。
简愉碰巧牵着犁从他面前走过。
汗水打湿了简愉昂贵的奢牌短T。
他在连夏面前停了一下,露出个无辜又不解的神色:“连前辈不舒服吗?”
“是啊。”
连夏用拇指和食指并在一起,“前辈我离入土现在就差这么一点。”
简愉:“……”
“前辈真敬业,带病还要上节目。”
简愉道,“对比之下我更愧疚了,都没能帮上其他嘉宾什么忙。”
两人一坐一站。
一个躲着阴凉,一个大汗淋漓。
弹幕顿时一片心疼简愉。
而连夏道:“就是,你太菜了。”
简愉:“???”
观众:“???”
连夏:“你刚转了两圈,撒了两包种子,一颗都没落进梗里,全浪费了。”
简愉:“……”
连夏:“你还拉着车乱走,犁好的田也被车辙压乱了。唉,菜鸡。”
简愉:“……”
连夏:“你甚至不能像我一样找到一根粗壮又合适的大腿,你走吧!就当我们从没见过面。”
简愉:“……”
简愉原本就被烈日晒红的脸被气得更红了。
他狠狠拉了一把犁绳,勉强压住火气:“连前辈教训的是,我的确比不上你。坐在这里撒撒娇就什么都有了。”
简愉道:“可我觉得我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就像我手中这头拉车的驴,明明已经快累坏了。但依旧无声无息又努力前行。”
连夏:“……”
弹幕区又被简愉的努力发言给感动到了,一片鼓励之声。
连夏仰起头,和面前拉犁的动物四目相对。。
“驴不会感觉到累。”
连夏长长叹了口气,“因为这是骡子。”
*
从来没有参加过综艺的单纯连夏以为只要艰难的熬过下午的暴晒,就能迎来晚上的休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