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美人穿成病弱真少爷(26)
连夏冷笑,“或者如果你能保证我每天下午起凌晨睡,每餐饮食按要求特别定制,无论哪里专车接送,永远室内环境恒温,我可以考虑看看。”
瞿温书道:“我明白你的身体情况,这档综艺……”
“我再说一次,我不接综艺。”
“连——”
骤然下压的唇堵住了瞿温书还未出口的话。
急躁,反感,不安定。
那唇凉的毫无温度,彰显着主人近乎病态的健康和精神。
这是只有胜负,毫无情意的吻。
却还是让瞿温书一怔。
可短暂无比。
瞿温书甚至无暇顾及周遭人近乎天塌地崩的惊悚。
直到连夏重新撑着桌面起身,才看清少年腿方才已经骑在自己身上。
多……不雅的场面。
只要动作稍一加剧,连夏的体力立即便不堪重负。
“瞿温书,会胁迫那套很了不起吗?”
他声音带喘,眼尾都泛着红。
一只手撑住瞿温书右肩,带着凉意的语气像是毒蛇吐信,“OK,fine,没关系。我会发疯。”
“如果你不怕我崩了你公司,就尽管放我出去试试。”
连夏一把推开瞿温书,如同丢弃一件令他厌恶的过期商品。
他转头看向简愉,漂亮的下颌扬起,高高在上,“宝贝弟弟,你未婚夫吻技真烂,像根木头。”
第十五章
上了年岁的老人总是格外喜欢回忆青春,尤其是过往壮阔的人。
瞿家老爷子一生风雨,育有四子,除了早夭的老三和多居国外,甚少回国的老四之外,大儿子瞿东英和二儿子瞿东耀一直陪伴身侧。
可惜最终老爷子选择的继承人却是瞿温书。
在办公室连夏翻脸的第二天。
瞿老先生像是突然想起了自家孙子和简家还有婚约这件事似的,在晚饭上要求瞿温书第二天把简家的少爷带回家,让他见见面。
瞿家家风严谨,这种严谨是历经了社会变革洗礼的,几百年传承之后的严谨。
于是教条而古板,尊卑且有序。
偌大的餐厅里,瞿老爷子坐在主位,瞿东英家坐在右手,瞿东耀家则在左手。
分明该是热闹的餐桌,除了碗筷声外,显得死寂又压抑。
瞿东英替瞿温书将话接了过来:“知道了,爸。明天就让他带那孩子过来。听说简家小少爷长得很靓,最近新演了戏,粉丝可不少。”
“戏子终归是个不上台的职位。”
瞿老爷子并不满意,“娱乐圈吵吵嚷嚷,我不喜欢。等和温书结了婚,就让他留在家里。”
瞿东英:“爸……”
瞿温书:“明天恐怕不行。”
静默的餐厅气氛陡然凝固。
瞿温书放下碗筷:“我昨天和他吵了一架,爷爷,还没哄好他。再等等吧。”
炽白的灯光映在被佣人擦得过分明亮的地面上,显出种深宅的凄惶。
老人眉骨上的疤长长一道,略过眼角,在灯光下愈发显得阴晴不定。
他盯着瞿温书看了半晌,嘴角一咧:“好……好。小年轻,吵吵架,感情好。东耀,小舟今天怎么没回来?”
瞿东耀拿着餐碗的手也是一僵:“爸,他学校今天有个重要比赛,他是主力,必须得去。”
“小舟也长大了。”
瞿老爷子没有再说什么,“虽然不及温书,但也是瞿家孙子。东耀,有空你也问问,小舟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知道了,爸。”
*
方远任劳任怨尽职尽责的接老板从瞿家老宅回市区。
夜色笼罩了整个城市,凌晨的气温渐渐褪去白天炙烤般的灼热,车窗开着,沿护城河走过的时候,能看到恢弘的景色和万家的灯火。
每月固定的家庭聚餐后大BOSS的心情都不会太好,虽然他甚少会将这种不好的情绪表露在外,但工作久了,难免会有察觉。
方远将车开的无声无息,做称职工具人。
喝了酒后的瞿温书往往话比平时还少,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多喝了几杯,甚至上车后连一句话都没有。
方远从车内后镜看去。
哪怕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瞿温书依旧无一处不矜重,无一处不内敛,他的面容结合了瞿东英和章季的所有优点,比众多明星还要深邃优越。
如此出色的面容让他在本就擅长的领域更加无往不利。
也是这样的,被财经媒体追捧,被娱乐媒体探秘,被众多笔者称颂为不染纤尘的“佛子”的顶级青年企业家——
身上有着所有的恶。
方远见过“瞿氏控股”玩弄期权的本领,也见过公司内操盘手肆意带动股市的模样,他见过蚕食小公司时毫不留情的手段,也见过觥筹交错间背后的冷眼旁观。
瞿温书是大众口中被捧上神坛的“佛子”。
他们夸瞿温书带领“瞿氏控股”走向辉煌,走向国际;夸瞿温书风度翩翩,声音温和,从无绯闻;夸“佛子”热衷慈善,年年捐款,衣染檀香。
可瞿温书也是方远见过最无人情,最接近凶兽的怪物。
可这些秘密被封在入职条约里,埋葬百年。
“打电话给连夏。”
沉而冷的声音从后座传来,无论听多少次,瞿温书的音色都十足独特。
方远赶忙拨过去。
响了两声,挂断。
方远:“……”
显然,刚才瞿温书自己拨电话或许也是这个结果。
方远想起公司新配给连夏的经纪人罗尼,那是特意从另一家娱乐公司高价挖来的,开外放拨了过去。
这次电话很快通了。
罗尼语气高兴:“方助,放心吧!综艺那个事儿连夏已经答应了,他没什么行李,明天就能出发。”
方远:“?”
罗尼道:“还有个好事儿。”
方远:“?”
罗尼:“不知道连夏怎么跟剧组沟通的,那边刚发了个新邀请,是给简愉的。所以这档综艺是连夏和简愉一起参加。估计会很有看点,对打响公司舆论第一枪很有利。”
方远:“?”
“为什么?”
瞿温书道。
车内太过安静,低磁的声音原本就更容易被听筒所吸纳。
罗尼愣了一下:“瞿总?瞿总好!”
瞿温书问:“他为什么突然答应?”
“这……其实我也不清楚。连夏的确开始是不答应的,但资料过来以后他看了眼其他几位嘉宾……”
罗尼犹豫片刻,“好像里面有个抽象派画家,连夏是他粉丝。”
不知为何。
方远心咯噔一下。
做助理时间久了难免有些过分准确的第六感,尤其在瞿温书突然沉默的时候。
电话挂断。
方远边开车边琢磨,一直等到了楼下。
他正要试探着开口。
瞿温书道:“问问剧组那边突然邀请简愉是为什么?”
方远:“好的老板。”
瞿温书停了几秒:“把那个画家的资料发给我。”
*
在这个圈子里酒局是常态,瞿温书从不会出现因为喝酒而无法入睡的情况。
整个住宅公寓里几乎没有一件多余的东西,冷色系的线条分明。
瞿温书倒了一杯冰水,站在床边,突然想起连夏——
不是零零碎碎那些令人不快的场景。
而是他吻完之后潮红的脸,站不稳的喘,和带着水痕的手指与脚踝。
瞿温书发现自己甚至清晰的记得,那天自己只是伸手碰了碰连夏手背的皮肤,那一片就泛起了红。
那些思绪像侵蚀般无法遮掩的上涌。
瞿温书皱眉,回身。
漆沉的乌木屉被拉开,端放其中的线香取出三支,端正的请入浮雕蜿蜒的卧香炉里。
猩红的火苗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