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球跑后大美人带崽要饭(90)
裴酌看见小崽子脸上几道猫胡须一样的黑印,蹙眉:“崽儿,你去干嘛了?”
裴复复:“去跟三叔叔拉弓了!”
弓弦上了油,裴复复使出吃奶的劲儿,脸蛋凑上去了,整个崽儿都挂在弓箭上,还拉不开一点。
裴复复自豪道:“三叔叔说我力气超级大,我拉得比小叔叔还远,是后羿射日的弓噢。”
裴酌沉默,没记错的话,萧征的弓要千钧之力才能拉开,这两个小崽子拉的狗尾巴草吗?
萧循的四弟比小崽子大七岁,怎么可能还拉不过他。
裴酌想了想,担心萧涿是故意让着裴复复,让李如意带着一卷考卷和一盘子点心去找萧涿。
“点心现在吃,考卷明天做。”
李如意带着两样东西去找萧涿。
皇嫂被皇兄藏着,萧涿还没见到老师的面,但是卷子已经做了两张,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李如意循循善诱:“裴夫子说,练武场如考场,小王爷只管考自己的卷子,不必在意复复。”
萧涿反问:“小叔叔不能宠侄子吗?”
不一会儿,李如意回来,转达萧涿的话:“裴夫子多虑了。”
裴酌捏了捏儿子的脸蛋:“行……宠呗。”
等裴酌吃完小崽子带回来的食物,裴复复被萧循带去洗澡,然后便香喷喷地钻进被窝。
干干净净的小崽子叫起爸爸更有底气了。
第四天,小崽子依然早出,但中午便回来,干净得跟刚洗过一样。
裴酌欣喜看了又看:“今天是谁带的复复?”
很会带孩子噢,玩了半天也没脏,没有纵容裴复复玩奇怪的东西,是个狠人,要奖励一下。
裴复复:“今天爹爹带我上朝噢!好多叔叔!”
裴酌:“……”
啊这,这就带上朝了。
“复复上朝做了什么?”
裴复复思考了一会儿,道:“没有捣乱噢,就是认识有钱的叔叔,爷爷也在。”
裴酌:“……没有直接立太子吧?”
李如意接口:“本来没有。”
就这么直接立,未免太粗糙,陛下没有那么打算,但又想宣布这是他儿子,毕竟有子如此,父复何求。
裴酌震惊:“什么叫本来没有?”
是他咸鱼太久了看不懂外面的世界吗?你们都这么随意的?
李如意道:“早上……”
早朝时,萧循商议完正事,拟定发布报纸等事宜,接着把儿子抱了上来:“这是朕的儿子,复复,各位爱卿也介绍一下自己吧。”
他牵着复复走下龙椅,按照百官站位,从第一排开始认人。
“这是工部尚书李鹿力。”
工部尚书:“微臣在。”
裴复复:“李叔叔好。”
工部尚书:“微臣参见小皇子。”
萧循:“这是兵部尚书赵畅。”
……
这么一连见了十几个,有个不知是神游还是太紧张,亦或把复复认成了小萧循的老臣,被裴复复喊完爷爷后,脱口而出:“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这一口误,举朝皆安静。他们管不了陛下从哪弄来的儿子,反正长得这么像肯定是亲生的。可陛下没说要立太子噢。
裴复复习以为常,毕竟统统都这么叫他:“也是我噢,爷爷好。”
文武百官:“……”还能自己承认?
萧循微愣,嘴角一勾,道:“爱卿慧眼识珠,朕确实已经拟了立储诏书。”
萧绯阴阳怪气道:“诏书?皇兄快拿出来瞧瞧。”
萧征:“臣弟也想看。”
文武百官面色一变,陛下只是替儿子找个台阶下,这两位王爷居然当众质疑。
啧,果然是一起争过储君的好兄弟。
萧循命李如意去取。
萧征上前一步,代表百官详阅,“千真万确。”
萧绯一把举起小崽子:“崽儿,哇哦!”
萧征:“明日发行大宣开天辟地第一份报纸,咱太子要登头版!诸位大臣没有意见吧?”
萧绯:“叔叔买一百份!”
有时候不逼一把皇兄都不行。
不买一千份是因为印刷能力还不够,他买多了,其他人就看不了。
文武百官安静了一下,齐齐跪下:“臣参见太子殿下。”
……
李如意:“就是这么回事。”
裴酌心道这是什么草台班子,他得支棱一下了,不然萧循明天就带他上朝,又有人口误叫他皇后怎么办。
他一把抱起小崽子:“我们回爷爷那儿。”
李如意欲言又止,陛下没说皇后能出宫啊。
学堂那边因为裴夫子的回归,需要重整秩序,改回授课模式,陛下允了五天时间调整。
这几天不断有学生上书,想要请教裴夫子,通通被陛下拒绝,说裴夫子舟车劳顿,需要休息,五日后上课再见。
等裴酌开始上课,陛下想随时随地见到皇后就难了,这短短五日可不得焦不离孟的。
裴酌漂亮的眉眼一扫:“你有意见?”
李如意即刻想通,皇后想三日回门也是正常的:“夫子慢走。”
……
裴清许被笔筒之事耽误了三天,等他想起自家儿子三天不见人影,管家便通报,“少爷回来了。”
“爷爷!”
裴清许道:“跟复复说我有要事要耽误一刻钟,爷爷待会儿就来。”
管家心领神会,得把洗好的笔筒藏起来,架子上放一批刚买的非孤品的笔筒。
“好咧,大人您别急。”
管家笑眯眯迎出去,对裴酌道:“老爷正在议事,少爷先喝茶。”
裴酌:“裴阳在家里吗?”
管家:“在的。”
裴酌:“那我先去找她。”
暖居阁。
裴阳正奋笔疾书小话本,自从小侄子一回来,她天天陪玩,连话本都没心思写。
今日不知为何,陛下没放儿子出来玩,她才争分夺秒地给话本写结局。
写到二人重逢,裴阳激动地屡次停笔平复心情,起来蹦两下,或者拿起酱肘子啃两下。
肉,狂野,好吃。
正惯性写审核不能通过之事时,耳边突然传来小崽子的呼声。
“姑姑。”
“裴阳。”
裴阳吓得嘴里的酱肘子掉下来,她连忙将草稿纸包住酱肘子,一股脑塞进一个花瓶里。
“哥!复复!”
裴酌牵着复复进来,道:“我没啥事,就是闲着逛逛。”
裴阳邀功道:“我已经将《今日法堂》的稿子交给印厂了,听说明天就能印了。”
这次她用的是自己的名字,太傅爹看完稿子都夸她学以致用。
裴酌听到报纸脸色微微一僵:“辛苦了。”
大宣律法在这两年变化颇多,裴酌让裴阳每天写一个法律小故事普法,尤其要将过去无罪但现在有罪、过去有罪但现在无罪的法条深入浅出地讲清楚。
裴阳:“爹也夸我呢。”
裴清许赶过来,听到此话,不吝啬道:“阳儿所写之文章,对法条鞭辟入里,又妙趣横生,就是七十老妪也能听懂,甚好。”
裴阳谦逊道:“一般一般,多亏父亲指点。”
“姑姑好厉害!”裴复复无脑跟着吹捧。
角落里立着一个大梅瓶,裴复复个子比瓶身还低,垫了垫脚,疑惑道:“姑姑,你的酱肘子掉进去了吗?”
裴阳慌忙摆手:“没有没有,不是肘子,姑姑没有吃独食。”
裴复复:“是不是老鼠偷走的噢?”
裴清许看了一眼,道:“梅瓶怎么能装荤腥?”
裴阳弱弱:“没有肘子。”
裴清许走过去,长手一捞,果然捞起一个肘子:“怎么不用油纸包着?墨水都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