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养我众将士[种田](177)
魏朝将扇子一扔,恨声道:“走!”
“诶!”
没一会儿,魏小知跑过来见自家主子不在。一问,忙拎起衣摆追着过去。
“主子!你可等等我啊!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别再丢下我!”
阿兴笑着立在原地,冲着燕戡行了个不怎么像的礼:“主子。”
燕戡下巴一抬:“跟上,务必让魏朝把找夫子的这件事儿办妥了!”
阿兴:“是!”
*
此时,孙文卿已经背着行李到达了杳寂书院。他顺手将一个冬天没住人的屋子给收拾了。
又从后山收拾到前院,已经是下午。
他正疑惑为什么山长还没有回来,大门就被一群人推开。
魏朝被呼呼啦啦的一群人簇拥着,一脸冷然。像山里豹子似的,恨不能伸出獠牙将周遭的人给吞了。
孙文卿将自己备用的山门钥匙交给其中的郭桉,被他推回。“你就拿着。”
说完,他打量了孙文卿一圈,忽生感慨:“孙夫子啊……”
“山长。”
郭桉看着面前这个最有可能考上举人的年轻人,伸手抢过他手中的扫帚,又将他往魏朝那边推了推。
“快去,以后跟着魏夫子好好学。争取再给咱们书院争口气,考个进士回来。”
孙文卿看着魏朝投来的冷光,平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扬起一抹笑。转瞬即逝。
“好,多谢山长。”
他当着那凉飕飕的目光对魏朝行了一礼:“以后还请魏夫子多多指教了。”
魏朝咬牙。
耳边嘈杂的声音与莫名烦躁的心情提醒他,他好像被燕戡坑了。
他状元名头拿出来了已经收不回。
但那些事儿让不让他一块儿做,都是燕戡那不要脸的一句话的事儿。
*
魏朝的名气无疑是大的,偏远在斜沙城的各位夫子虽然没见过他,也知道他的大名。
他愿意倾囊相授,这些年纪都不小了的夫子们纷纷报以感激之心。
至于当郭桉提出让夫子们重新回来教书,大家最多也只考虑了一会儿便答应下来。
而他们手里的学生,自然也跟着夫子回到了书院。
这一下,书院从百人又增加到五百。
瞧着不少,但这五百几乎是方圆五十里的所有在念书的学生。
学生齐了,夫子也到了。
书院还有晋西魏氏与当朝大将军两个镇院之宝。一时间,杳寂书院好像又恢复到从前那般热闹。
*
早春,天将亮未亮的时候依旧很冷。
戚昔被燕戡从被子挖出来,迷迷糊糊套上衣服。
朦胧中听到门轻轻响动,含着晨间雾气的冷气一吹,戚昔一个激灵,缩了手脚睁开眼睛。
燕戡见他像雪地里怕冷而蜷缩手脚团成一团的猫似的,笑了一声。顶着戚昔受惊的眼神,他道:“夫郎不是说的与我一起晨练?”
戚昔后知后觉想到那是自己在山上说过的话。
他动了动腿,燕戡便将他放下。
“来吧。”
燕戡见他答应得干脆,拉着戚昔的手走到空地。“那夫郎先绕着院子走几圈,随后我再教夫郎一套拳法。”
戚昔点点头,然后打着呵欠开始绕着院子走。
小院面积大,戚昔看着燕戡从的放武器的架子上抽出一把红缨枪,脚下一重,接着便耍了起来。
长枪重,戚昔曾今试过。但落在燕戡手里像轻飘飘的芦苇杆一样,被他耍得游刃有余,虎虎生威。
戚昔看着,困意彻底散去。
走过两三圈,自觉身体热了。
燕戡也将耍了一刻钟的红缨枪放下。
招来戚昔,他在前领着,一边解说一边让戚昔跟着做。拳法简单,动作间并不见凌厉,但一套下来,戚昔额角也出了细汗。
第一次晨练不可太过,第一遍当是让戚昔先熟悉,之后再慢慢练习。
接着燕戡让戚昔继续绕着院子走,自己又打起了拳。
日光在晨练中破开云层,霞光万丈。
晨间的水汽也渐渐散去,戚昔迎着朝阳眯了眯眼,只觉得整个身子都轻松了些许。
锻炼使人愉悦。
两人冲了个澡,随后叫上燕小宝一起吃完早饭。
书院的事儿自然有郭桉操持,如今春来,最重要的事儿当是春播。
两人各有各的事儿忙。
燕戡去大营,戚昔叮嘱了两句,也就先去了西边菜地。
天气好,燕小宝不愿意留在家里,所以戚昔将他一块儿带了去。
虎啸村的村民勤快,这会儿山间的坡地已经翻耕得差不多了。地里不仅有他雇的老人、妇人,连在他工坊里上工,这天正值轮休的一些年轻壮力也在帮忙。
“戚郎君来了!”
坡地上最先看到戚昔的人一声吼,其余人都停下了动作,跟戚昔打了个招呼。
感受到四处来的善意,燕小宝尾巴一翘,傻乐呵地喊:“婶、奶、蜀~”
又见到燕小宝,大家都笑开。
那么一个长得跟娃娃似的,喜欢笑,又嘴巴甜的小娃娃没有谁不喜欢。
大家也都围拢过来,一边等着戚昔说今年的安排,一边逗娃娃。
“今年的种子多,我打算把整个这边的地都拿出来育苗。育出的菜苗卖一部分,剩下的全部种上。”
文村长看了一下戚昔脚边装种子的袋子,起码二十几斤。
“那这边的地怕是不够。”
戚昔笑道:“看能卖出去多少吧,多了的话也不会浪费,送到其他地方去种。”
北地那么多将士,这些蔬菜就是全拿过去种了,也不够他们吃的。年前时候焦西河还问自己要菜种呢。
“行,郎君你想到这层面就行。”
“那就不耽误大伙儿,继续做吧。”
“好,戚郎君忙着。”
从西边离开,戚昔径直去了酒坊。
酒坊彻底建好了,门口高高挂起一个柒年酒坊的牌匾。整条巷子里弥漫着烤酒的香味儿,一闻,人仿佛都要跟着醉了。
戚昔抱着燕小宝,捏了捏他的小脸问:“闻不闻得来?”
燕小宝点头:“闻!”
戚昔笑着跨入酒坊之中。
酒坊去年扩建了一番,进门就是个大空地,上面摆满了空的酒坛子。坛子分两边,一大一小,上面都有一个七字。
酒坊内建筑分两列,由连廊连接。
一边酿白酒,一边做果酒。
现在酿造白酒的工艺大家已经熟悉,也在不断的改造过程中。而果酒只有一两种可以量产,其他的依旧在摸索。
戚昔没有惊动任何人,在里面走了一遭。
隔着生产间的门,里面每个人都穿着统一服装,口鼻跟头发都捂在布中。
他们动作不说绝对规范,但至少找不到错处。一个房间一个程序,制酒的速度也快。
酒坊很大,若将后面窖酒的地方圈起来,相当于一个中学。这一片都没什么人家与住户,空寂得很。
走完一遭,戚昔又悄悄离开。
如今酒坊产量上去,只白酒一月能出产千斤。再不说果酒的量。
“府城也有咱们的酒了?”戚昔问阿兴。
“有。不过他们都是从海棠酒楼拿的。”
戚昔点点头:“那该改一改合作模式了。”
酒的利润高,戚昔虽然卖的五十文一两,但在海棠酒楼面前依旧算不得什么。
若合作模式变不了,也是时候自己打造一个产业链了。还有家要养,燕戡那边也顾忌着数万将士,吃钱厉害。他不想一直做供应商户,这样赚不了大钱。
不过这个先不着急,春播为重。
“之前你说的种瓜厉害的村子,今天下午去一趟。”
“是,我这就回去准备。”
春日忙着育种,不仅仅是蔬菜,还有水果。
回府上吃了个午饭,哄着燕小宝睡了再放在周子通的院子里,奶娘也看着。
下午,戚昔就坐上马车去东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