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养我众将士[种田](148)
燕戡曲指连带戚昔的手指一同握住:“那就叫焦西河来收。”
*
那边才收完粮食,这边就喊着收棉花。
将士们累得晚上睡觉时呼噜一声比一声大,戚昔睡在营帐里都能听见。
戚昔翻个身,燕戡也醒了。
他抬手盖在戚昔耳朵上,将人往胸口带。“睡不着?”
戚昔:“有一点。”
“那就不睡了。”
戚昔眼睛一闭,慌忙捂住燕戡的嘴:“能睡着。”
“迟了。”
呼吸声淹没在黑暗中,戚昔被吻得脑袋发晕。亲了不知多久,戚昔吸了吸鼻子趴在燕戡身上,在后背的轻拍中的安睡过去。
已经是秋天,燕戡憋出一身汗。
他抱着人紧了紧,又舍不得折腾戚昔。后半夜只能描摹着戚昔的眉眼,艰难度日。
第二天早上,戚昔醒的时候燕戡刚刚训完兵回来。他冲了一身臭汗,热乎乎的身子将戚昔一抱。
压在榻上亲了下去。
戚昔散着墨发,亵衣松松垮垮。他红着眼尾抱着燕戡的脖颈不明所以。
被欺负狠了也只是低低叫着燕戡,直叫得人将他带回榻上仔仔细细欺负了一遍。
戚昔随着燕戡又洗了一次澡,然后窝在他身侧抱着他脸大的馒头啃。
脸红扑扑的,白里透着红。睫毛湿润,少许粘在一起。有种脆弱的漂亮。
戚昔啃馒头的时候牙齿露出一点,微肿的唇不适地抿了抿。
燕戡看得一脸兴趣,偏头蹭了蹭他的脸:“难受?”
戚昔:“不难受。”
燕戡低笑一声,额头抵着戚昔额角。“都哭了,还不难受。”
戚昔抿了抿唇,咬下一点大馒头。面上看着淡定,但当燕戡将大馒头拿开时,上面正好几个深深的手指印。
戚昔低声道:“别逗我了。”
燕戡捏捏他泛红的耳垂,道:“忍不住。”
燕戡舀了一勺新粟米煮出来的粥送到他唇边,看他张嘴吃掉,润色的舌尖一闪而过。
他眼神暗了暗,追上去缠吻。
戚昔猝不及防,鼻尖呼出一声低哼。又被燕戡按在桌上亲软了身子。
一顿早饭吃得粥都凉了,戚昔搞不懂燕戡今日为什么火气这么燥。
戚昔跟燕戡在大营呆了半个月的时间,看着那一片白白的棉花地被收回大营,只剩棉花杆。
而营帐里,戚昔、燕戡、焦西河都围着一个木匠,看着他手中东西成型。
“好了。”
木匠直起身,将最后打磨过的木锤放下。
弹棉花的工具很简单,有木头与牛筋做的弹弓,木锤以及木制碾盘。
弹棉花时,将棉花在钉板上扯散。
弹弓用一条线连接小木棍上,而木棍的另一头用布绑在后腰上,以让弹棉匠拿弹弓的时候省力。
用木锤敲击弓弦将棉花弹至蓬松,纱网固定,再用手工碾盘压制成型。一床棉被通常两个时辰即可弹好。
焦西河这摸摸,那碰碰。正想问怎么用,另一个营帐里就来人说地方收拾好了。
几人立马拿上东西过去。
木匠好奇,也收拾了家伙,揣好银子跟了上去。
第68章
单独清理出来的营帐中间, 架着几块木板,木板上嵌入木钉,用细线交织形成一层网。
去了籽的棉花用钉板刮散开在网上铺平。
焦西河跃跃欲试地拿上刚做好还泛着一股木头香味的工具, 在戚昔的指导下动作起来。
木槌敲击弓弦, 发出嗡嗡颤音。弓弦卷着棉花弹动, 棉絮松散开来。
“奇了!”
焦西河东边一下西边一下, 整个营帐里都充斥着弓弦欢快的嗡嗡声。
他们身在军营,身上一把子力气。大家轮流来, 闹闹哄哄, 一点一点亲眼看着朵朵白色的棉花变成了一床柔软洁白的棉被。
“成了?”焦西河松开手里的碾盘,怔怔地看着木板上齐整又厚实的柔软被子。
他上手摸了摸, 又厚实又软乎, 比毛褐可舒服多了。
戚昔:“过程是这么个过程。睡之前放太阳底下晒一晒, 套着被套就可以盖。”
焦西河当即道:“要不我今晚就试试?”
戚昔看了眼外面的太阳,道:“你想试就试吧。”
“我滴个亲娘嘞!”
“这叫棉花花的东西真能变成被子。”人群后头,传出一声压低的惊呼。
焦西河擦了擦额角的汗水, 笑道:“何木匠?你还没走啊。”
何木匠见众人都看着他, 心中一跳。以为是不能看的,他赶紧道:“这就走。”
“等等。”燕戡将人喊住。
何木匠佝着肩膀,老实巴交道:“将军还有什么吩咐?”
燕戡:“回去多打几副。”
“几副怕是不够。”焦西河道。
燕戡沉吟片刻, 想了想道:“那就先打个十副。”
戚昔算了算,十副差不多。
棉花亩产三四百斤, 北地种了十几亩,收了有六千斤。冬被单人一床六斤已经非常厚实, 这一批棉花大致能出一千条冬被。
一人一天两床, 时间放宽限点,十副工具不休, 两个月这批棉花也差不多用完。
何木匠一下子听到这么大订单心里一喜,他当即道:“好!半个月就能做好。”
就是……
他踟蹰,不知道怎么开口。
戚昔戳戳燕戡的腰:“定金。”
燕戡抓住戚昔作乱的手,绷着脸:“焦西河,定金。”
焦西河上上下下掏了掏,苦着脸:“将军,没钱。”
说完他虎着脸看向身侧的其他兵。
大家伙憨着一张脸也在自己身上掏了掏,傻乐呵地送出来:
“将军我有五个铜板。”
“我有一两。”
“我、我也没,刚让人送回老家。”
“行了行了。”戚昔还在这儿,自己手下的兵一个比一个穷,他都害臊。
燕戡沉着面色在身上掏了掏,掏出个扁扁的钱袋子。
他打开钱袋子点了点,侧头见戚昔也看着。当即脸一红,不好意思地匆匆扯紧,一下子抛过去。“给。”
何木匠是个实诚人,做生意不喜欢拐弯。他打开钱袋子点了点,有些干巴巴道:“不、不够。”
木材价钱还好,但牛筋不容易买,也贵。
何木匠看着燕戡,有些不知所措地手蹭着衣角。
燕戡偏过头,极力忽视戚昔的视线。
“焦西河!”
焦西河一拍脑门,匆匆忙忙将自己这边的兵递出来的银子一收,全塞了过去。“总够了。”
何木匠清点一番,还仔细给退了二十几个铜板。他认真道:“够了。”
戚昔看向燕戡,不知怎么就笑了一声。
轻轻的,却让燕戡像火烧似的,恨不得整个人原地化成灰。
戚昔目光从燕戡紧抿的唇上移到绷紧的下颚。脑袋微偏,又注意到绯红的耳垂。
连麦色的肤色都盖不住那抹红,可想而知燕戡此时有多臊得慌。
这一瞬间,戚昔总算知道燕戡为什么那么喜欢逗他。
他垂眸压了压眼中的笑意,心道:原来有种别样的反差感。
燕戡被戚昔眼神看得遭不住,他沉下声道:“焦西河,你负责做棉被的事儿,务必在冬日前做好。”
说着他立马转身往外,走了几步,又当着众多人的面儿木着个脸攥紧戚昔的手腕,匆匆离开这个令人窘迫的地方。
他走路带风。
戚昔落后燕戡一步,好整以暇看着他。
转眼走到了燕戡的营帐,戚昔顾忌他的感受,换个话头问:“不是说今年有杂交出来的羊,去看看?”
燕戡停步,转身定定地看了一眼戚昔,弯下腰扛起人就往里带。“不看。”
戚昔惊呼一声,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扛了起来。
他手撑着燕戡背,纤长的手指下意识抓紧了男人的衣服。见燕戡停下还不将自己放下,他声音微急:“燕戡,放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