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道侣是反派雌虫(50)
倒也没再皱过眉头。
3055在他的神识里观察了许久,对他的妥协行为表示了惊奇。
它一直以为谢长留是脾气很硬,原则性很强的人。
现在看来,这个原则性很强还要打个问号。
3055倒没猜错,谢长留的确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只不过原则是他自己规定的。
而这套原则,大多数时候与常人的原则又不太一致。
大多数学生还是顾忌赫佩斯的名声,没敢问太过火的问题,基本死死扣题问。
这门课要学什么,平时作业考勤怎么算,期末学分怎么算。
赫佩斯表面看着不太着调,回答学生问题时却很认真。
只是眼神再也没往谢长留那里飘过。
像是刻意回避似的。
“最后一个问题,问完结束。”红发军雌伸出一根手指晃晃,视线在教室内逡巡。
轻飘飘的眼神滑过谢长留冷淡的面孔,初进教室时的惊讶和无所适从在学生们的问题间忽然消失。
谢长留现在是他的学生,他为什么要感到心虚和紧张?
赫佩斯忽地想明白这一点,腰杆都挺直了。
他看着谢长留,笑眯眯问道:“这位雄虫阁下有什么问题吗?”
谢长留看着他的笑容,敏锐察觉到笑容下,准备进行恶作剧的意图,沉默地摇摇头。
发觉这样可能不太礼貌,他又补了一句:“没有问题。”
身份对调,他应当对老师有最起码的尊重。
尽管这位老师在昨天是他的道侣。
赫佩斯挑了挑眉,扬声道:“那就开始第一节课吧。一些基础的理论学习。”
刚开课,他没准备让学生直接进行实战训练,起码要了解最基础的理论,才好进行对战。
只不过,赫佩斯觉得的基础理论知识,和下方一大片年轻学生想象中的,有很大的出入。
“就这样,然后有一种收紧的感觉,精神力就能妥善运用了。”红发军雌比划了一下。
雌虫新生们:“……”
上课前还很兴奋的新生们现下全都傻眼地看着赫佩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正经和靠谱是表象,抽象式教学才是本质。
“这样讲不明白吗?真难办啊。”赫佩斯挠挠头,对他们的傻眼有些难办。
“老师……能不能不要用那么抽象的表述……”有学生颤颤巍巍举起手,尴尬道。
这谁能听得懂啊!
赫佩斯没什么耐心道:“分明就是你们太傻了。”
他抬手比划了两个动作,模拟精神力运转、使用时的形态,又说道:“集中你们的注意力,去精神识海中模拟精神力运转的情况,将它释放出去,就像给悬浮车安装能源一样。”
如何更好地利用精神力精神攻击,连接机甲,是这些年轻的军校生必须要学会的。
他们在战场上一旦没运用好自己的精神力,死的就是他们。
不是所有虫一诞生就会完美运用自己的精神力,这也是军校存在的意义。
他一连讲了两遍抽象说法,台下的学生们还是一脸茫然,不免有些无奈。
赫佩斯的眼神开始四处游走。底下学生身体紧绷,熟悉的都知道,这是点名问问题的前兆。
谢长留坐姿端正,制服衣领最顶上的扣子都扣好了。
今天的气温不算高,但穿得严实还是会感到热。但他在未有冷气的教室内,一滴汗都没见到。
袖口都安分扣好,配上性冷淡的一张脸,全身上下都写着规矩禁欲。
与台上衣着随性自由的赫佩斯是两个极端。
赫佩斯看着他的严严实实的模样,不禁想起谢长留的体温并不高这件事。
3055小声在谢长留神识里说:“仙尊,赫佩斯在看您诶。”
它是个系统,对上这个“小心点,我要点你起来回答问题喽”的眼神,还是会害怕。
“谢长留阁下。”赫佩斯不出意外喊道。
谢长留回望他,神色平静。
“请问阁下能理解吗?”红发军雌双手撑着讲台,俯身问他。
不太安分的衣领下,是一小节瓷白的锁骨。
谢长留注视他带笑意的浅灰色眼眸,言简意赅道:“可以。”
他身后的年轻雌虫们纷纷露出歆羡牙酸扭曲震惊等情绪混杂在一起的复杂表情。
赫佩斯笑意加深:“那可以请阁下来做个示范吗?”
他就掐住谢长留的命门。
今天和军训那会儿点名出列是一种情况,以谢长留正经古板的性格不会拒绝他。
谢长留看了他一眼,倒没有反驳的意思,站起身就往讲台那儿走。
黑发黑眸,容貌清俊气质淡然,站在那儿异常扎眼。
台下年轻的雌虫们看着他异于普通雄虫、突出的身高,还是带了些许震惊。
尽管早就有所预料,看八卦时也将这位楚楚可怜谢长留阁下的形容外貌词句全都背了下来。
到底不如亲眼见一见。
已经有雌虫拿着光脑给朋友发消息了。
赫佩斯轻咳一声,扬声道:“阁下做个示范吧。嗯……”
他四处看看,在教室内找合适的教具帮助教学,最后还是指着一扇窗户说:“阁下可以尝试用精神力将那扇窗户打开,感受精神力在精神识海中的运转……”
红发军雌站在谢长留身侧,很是规矩地指导教学。
谢长留瞥了他一眼,轻松用灵力打开那扇窗。
赫佩斯于是用很浮夸的语气夸奖他:“哇,阁下好厉害。”
活像幼儿园老师夸奖刚会用勺子吃饭的虫崽。
谢长留:“……”
台下的年轻学生们嘴角抽抽,想笑又顾及雄虫,全都强行忍住,于是憋成狰狞的表情。
3055控制不住狂笑。
他们今日上课的教学楼外有几棵茂盛的罗姆树,皇家军校在绿化方面还是比较讲究,那几棵罗姆树生长状况很是良好。
夏季炎热时,给年轻的学生们提供了可乘凉的树荫。
是值得敬佩的树。
而如今,沉浸在快乐教学过程的年轻学生们,还没发现临近窗户的其中一棵罗姆树从中间出现了一条裂缝。
谢长留发现了。
“轰隆!”
树干断裂的罗姆树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直愣愣倒下。
教室内所有学生笑容一滞,大惊失色看向那棵殒命的罗姆树,最后将视线放到了讲台上的谢长留身上。
赫佩斯看看那棵断裂的罗姆树,缓缓扭过头看向谢长留,试探性问道:“阁下……和那棵罗姆树有仇吗?”
谢长留冷脸一言不发。
红发军雌又看看窗外的枉死的罗姆树,嘴角抽了抽,最后还是没控制住,“噗嗤”笑出声。
谢长留瞥了他一眼。
赫佩斯强行控制住飞扬的嘴角,不笑了。
第36章
枉死的罗姆树还是引起了校方的注意,后勤部的负责老师几分钟后就赶到了现场。
“格莱森顿老师!”这位负责绿化的老师是个中年亚雌,嘴角耷拉,看面相就不大好相与,是个刻薄严肃虫。
赫佩斯被点名,懒散拖长音应道:“在——”
“教学示范可以不要在教室内进行吗?你们这些课程中涉及到战斗演示的能不能去训练馆或者操场?净在教室里胡闹!还破坏公共财产!这是今年第几次了!”
后勤处的老师气得面红耳赤,逮着赫佩斯骂了个狗血淋头。
赫佩斯甚至不是初犯,可见之前的教学示范破坏过诸多回。
尽管这次不是他弄的。
谢长留瞥了乖乖挨训的赫佩斯,正准备站出来承认错误。
那棵罗姆树因他的问题惨死,他应该要给个交待,不承认责任,还让道侣被骂不是他的作风。
红发军雌却略略抬手拦住了他,朝他轻微摇了摇头。
谢长留不解,就见赫佩斯掏出光脑,干脆利落对后勤负责老师道:“费扬老师,赔偿金多少,你直接划走吧,我这还要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