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道侣是反派雌虫(24)
红发军雌低低笑了声,为方才一瞬产生的误会感到好笑。
谢长留说这话时神情认真,倒比往日多出几分情绪。
他只是在很认真遵守规则。
“嗯……阁下以后还会有别的伴侣哦。”赫佩斯摁下心底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手指轻敲方向盘。
婚姻登记时,他在谢长留配偶栏的身份是“雌君”,然而谢长留在未来还会有其他雌侍。
多几个怕是“保护”不过来,他有些恶劣地想。
谢长留用有些古怪的眼神看着他,赫佩斯在他的视线里一脸无辜:“我应该没说错吧?”
凌洲仙尊收回视线,轻轻叹了口气。
“阁下,你刚才……是叹气了对吧?”赫佩斯难以置信道。
谢长留沉默不语,甚至扭头看窗外。
红发军雌神色微妙,总感觉他被谢长留当做了傻子。
几分钟后,谢长留大概是意识到这位新出炉的道侣的确有些神志不清,还是选择说清楚话:“赫佩斯,我只会有你一位伴侣。”
赫佩斯在谢长留出声那一刻,就有先见之明似的开了自动驾驶。
他整个虫脊背挺直,活像是读书时候被老师点名。
听见谢长留的后半句话,他的脸上终于浮现出某种能被称为真实的“错愕”。
而后立马反应过来这也是谢长留的“规则”之一。
正经的坐姿又悄悄塌了回去。
他挑了挑眉,探究地看着谢长留:“阁下说的是真的?”
浅灰色的眼瞳直白地盯住谢长留,瞳孔呈竖针状,就像猛禽捕猎前的眼神。
谢长留淡淡道:“我何必骗你。”
他们的婚姻本就是各有成算,算到最后谈骗不骗,都没有意义。
赫佩斯显然也想到这一点,手中有一下没一下抛掷的光脑也收了起来。
悬浮车安静前行,他开口问谢长留:“阁下还是回学校?”
谢长留虽说变成已婚男人,却压根没有已婚人士的想法。
他偏过头看了赫佩斯一眼,意思很明确——回学校根本不用问。
赫佩斯抓抓头发,让他那一头本来顺服整齐的红发瞬间呆毛乱翘。
谢长留眼不见为净,闭上了眼睛。
红发军雌明白他那一眼的意思,和他说:“阁下,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是能够同居的呢?”
谢长留想了想那个可能性,用不容拒绝的口吻笃定道:“回学校。”
赫佩斯:“……”
悬浮车的目的地改为皇家军校,到达时将近下午一点。
赫佩斯停下车,啧了声道:“我不在,今天军训估计都没怎么训。”
他的精神力覆盖范围极广,感知雄虫新生们有没有在训练轻而易举。
谢长留下车,还没走出几步路就被赫佩斯叫住。
红发军雌靠在车窗上,神态看似纯良,实际上眼里全是蠢蠢欲动的恶作剧心思。
他面对谢长留时,那充沛的挑衅欲不知从何而来。
“何事?”谢长留平静道,完全没有被他影响的意思。
赫佩斯清清嗓子,颇为正式道:“诚邀阁下共进晚餐。”
谢长留还没开口拒绝,他迅速找理由堵了回去:“好歹是新婚,阁下不愿给个面子吗?”
那个“不”字,被谢长留硬生生咽了回去。
凌洲仙尊低头去看赫佩斯,便见红发军雌笑意盈盈,双唇动了动。
他略带暧昧意味的话紧跟着响起:“我就当你同意了。晚上来接你。”
“雄主,晚上见。”
红发军雌朝谢长留挥挥手,迅速关上车窗启动悬浮车。
银色悬浮车扬长而去,谢长留站在原地,眉头微微蹙起,略带疑惑地问3055:“‘雄主’,是何意?”
他看的资料里没这个东西。
3055全程无声尖叫围观,听见谢长留这么问,忽然觉得一切索然无味。
像是一盆冷水浇灭了它的恋爱脑。
3055难以言喻地对谢长留道:“额,仙尊,这个就是。”
它想了一圈,用比较符合谢长留观念的话给他解释:“就是‘夫君’的意思。”
谢长留的瞳孔有一瞬的放大。
3055悄悄围观,愿称之为瞳孔地震。
给凌洲仙尊带来一点微不足道的小震撼。
谢长留到宿舍时已经从那点小震撼里恢复过来,很果断地将赫佩斯的话忘到脑后。
总教官的判断果然没有错误,今天他不在,雄虫新生们相当于放了场大假,压根没怎么训。
象征性在操场跑了两圈,就当训过。
舒伯南和艾格文在客厅互呛,见谢长留回来,也不说刻薄话了。
他早上和赫佩斯一同离开,雄虫新生私底下就已经开始讨论,论坛里不知道胡扯了多少楼。
舒伯南还在和艾格文打赌,谢长留绝对是被大魔头带出去单独训练了。
艾格文则认为是结婚登记。
两个雄虫闲的没事干吵得昏天暗地,回过头见谢长留神色平静,身后也没跟着什么奇怪的家伙。
一瞬间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
“谢长留,可以问你个问题吗?”舒伯南举起手,认真问道。
谢长留:“?”
“赫佩斯今天找你,是带你去训练吗?”粉毛雄虫问道。
毕竟赫佩斯是机甲单兵专业的授课教师之一,带谢长留这位机甲单兵专业的学生提前训练也没有什么问题。
艾格文说他的脑子一如既往地蠢。
“不是。”谢长留道。
舒伯南含恨退出赌局。
艾格文朝他丢了个自得的眼神,咳了两声后,试探性对谢长留说:“新婚快乐?”
谢长留朝他点点头,思索后又补充了一句:“多谢。”
毕竟是祝福,应该要道谢。
舒伯南:“……艹。”
谢长留向来不能理解他和艾格文的想法,问题回答完就回房间待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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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悬浮车驶离皇家军校,还没开出多少距离,整辆车就像是忽然出现故障,卡顿着前行。
好在尚未驶上主路,周边并无虫和车辆飞行器,能容许它出故障。
赫佩斯坐在驾驶位上,整张脸活像是被火烧,完全通红。
他的脑子里不间断循环播放和谢长留告别前的场景。
上头的挑衅欲逐渐消退,到最后只剩下叫他头皮发麻的尴尬。
虫神在上,他说了什么蠢话!
红发军雌趴在驾驶台,不断敲击方向盘,导致悬浮车卡顿前行。
他索性让车停靠路边,等待旺盛的羞耻心平复。
平复许久都没有冷静的意思,赫佩斯打开光脑,给格其兰发视讯。
一遍没通就第二遍,第二遍没通就第三遍。
足足打了五次,格其兰才接起视讯,整个虫极其暴躁:“你又在抽什么风!”
听见他暴躁的声音,赫佩斯忽然就冷静了,他正色道:“格其兰,我结婚了。”
“你结婚就结婚关我什么——”格其兰下意识要呛他,话说一半又突然意识到什么,震惊道:“你结婚了?”
赫佩斯严谨点点头。
“所以你找我干嘛?”格其兰不愧是职场精英,极快冷静下来问赫佩斯要做什么。
“我想找你学烹饪。”赫佩斯正经地说。
“噗——”格其兰还没咽下去的水直接喷了出来,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赫佩斯:“你确定?”
赫佩斯读军校时,雌虫必修的烹饪课,他从大一修到大四,考了十八次才勉强从亚雌老师那里拿到最低等级的及格分。
还是做了道最简单的凉拌黄柳草。
他全程的操作,就是把黄柳草切成三段,把老师给他精准称好的调味料加到黄柳草里。
“当然确定。”赫佩斯笃定点头,“新婚之夜的晚餐总要给点小惊喜。”
“……你别给成惊吓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