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影帝拖进恐怖游戏怎么破(33)
谢迪看着那双准备给自己胳膊上药的手,认真考虑起了要不要大吼一声“好汉饶命”。
他是真不知道怎么惹到这位祖宗了,刚他连魏澜的脑花子都还没看清楚,就被这人一把掰了过去——他这老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要是现在拉开绝对是一副中了五毒教神掌的样子。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张比脑花子还可怕的脸——虽然这张脸就算黑如锅底,也是个黑的有艺术感的黑釉陶锅,可谢迪就是莫名心虚。
可这黑釉陶锅偏偏又不把事说清楚,掐着他的肩膀急冲冲地蹦了个“你”字后就哑火了。
谢迪被他的目光盯了半天,盯得简直都快脱口而出一句“对不起”了,结果这人半天啥都没说,突然就扯着他去洗手间处理伤口了。
其实也不算啥都没说,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简直写满了的“闹心”俩字——从气急式闹心,到疑似难过式闹心,再到他怎么也看不明白的闹心。
谢迪是真不明白,他不就抢着摁了个扳机吗,这人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但他心里一点火都聚不起来,只是觉得有些无奈。
他想说别闹心了,也别这么沉默,你失踪的时候我老想到你,现在很想听你说话。
但话虽是这么说……他没打算以他的蹄髈谢罪啊!沈年手里那黑不拉几的玩意他看着颜色好像不太对啊!
沈年在拉了某只爪子第二次没拉动之后,终于发现了不对,他抬眼睨了谢迪一眼,看着谢迪惊恐地大了一号的眼睛,心里的郁气散了不少。
何必呢,他想,他根本都不记得了。
他放下了手里的药瓶,转而把谢迪的胳膊整个夹在了自己的胳膊下,另一只手在谢迪的胳膊上捏了捏:“下锅前要好好脱个毛才能好吃,乖啊。”
谢迪刚勾起的笑瞬间僵在了脸上,虽然沈年恢复了平时的状态是个好事,但是这人的笑怎么看的他那么慌呢?!
在谢迪惊惶的注视下,沈年笑着扫了他一眼,稳稳地把药水浇了上去,怀里那只手明显僵了一下,但没往回抽。
但谢迪也就僵了那么一下,随即就好奇地凑了过来:“这什么东西啊,怎么浇上去一点儿也不疼?”
“这个世界观下的道具,能消毒,但不怎么疼,”沈年倒了半瓶药水,抓着谢迪坐到了床边,又扭头去包里拿了纱布,在谢迪手上比划了起来。
见沈年总算又回复正常了,谢迪松了一口气之余,好奇心也活泛了起来:“你之前从哪冒出来的?我后面可是墙,还是这屋子有什么暗道我没发现?”
沈年笑了笑:“我从床底爬出来的。”
谢迪一愣,他和魏澜进这个屋子都是中午的事了,沈年要藏进床底的话只可能是比他们来的还早,这么一算他起码在床底下趴了四五个小时了。
谢迪看着床下对于沈年来说并不怎么宽阔的缝隙,有些吃惊又心疼,嘴上继续在瞎扯:“这么久都没动静,你没在那睡着?”
沈年挑了挑眉,手上的动作没停,却突然抬头对上了他的眼睛:“没睡着,也就默默唱了千儿八百遍的——我应该在床里,不应该在床底。”说到后面他干脆配着调子唱了起来。
“什么鬼,”谢迪被他逗乐了,“你是床虫吗,你给我在个床里看看。”
沈年闻言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也不回答,只是飞快地把绷带打了个结。
打完结后的两只手毫无停顿,无比自然地一手挪向腰,一手直接按在了对面人的肩上。
谢迪说不清是沈年动作太快,还是表情太过顺理成章,只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整个人都陷在了床里,而罪魁祸首正伏在他的颈侧。
他的碎发伴随着呼吸一起扫在了他的耳畔,谢迪觉得有些痒,却又莫名地不想避开。
甚至还想要更靠近一些。
于是他想都没想,就抬手摁在了那人的背上,把人又带的离自己近了几分。
沈年的动作一顿,人往下蹭了蹭,在他脖子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谢迪“嘶”了一声,清晰地感到自己脖颈上的脉动像被点着了一样,越跳越急。
咬人的这位把自己撑起来了些,一手撑在他耳旁,一手搭在他颈侧,手指插进了他的头发,拇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谢迪先生,你已经被大床虫捕获,请选择你接下来的行动。”
谢迪看着作妖的大床虫,喉咙发紧:“你总得告诉我选项吧。”
“不告诉你。”说话时沈年狭长的眼角微微翘起,钩子一般钩的谢迪心里那股火瞬间又窜了个高。
不过他刚有一点起身的意图,就被身上的人制住了,他看了看那条不知何时压在了他腿上的长腿,无奈苦笑:“那ABCD选E。”
沈年挑了挑眉,笑了:“巧了,还真有E。”
谢迪眯了眯眼睛,他明明几乎看过沈年的每一部电影,却从来没有见过沈年这样的笑,嘴角轻挑,眼里却有着浓重的阴影。
他还在发愣,这人已经猛然靠了过来,甚至说撞了过来也不为过——他怀疑自己都听到他俩牙磕出的响儿了。
这人却混不在意,只是要把他拆吃入腹一般近乎凶狠的吻着他。
谢迪二十多年的经历里,这方面实在是白纸一张,猛然间被这么一吻一时有些发懵,顿了半晌才试探着回吻了回去。
这个吻太久了,吻到后来他几乎有些喘不上气来,可是他扣在沈年肩膀上的手却几次都没能用上劲。
明明沈年喷在他脸上的气息同样炙热急促,他手下的胸腔都在颤抖,渴求着更多的空气,这人却一点撤开的意思都没有,反而一次次地试图靠的更近,大有想要同时憋死两个人,和他同归于尽的架势。
谢迪犹豫了一下,到底没舍得推开这人,转而顺毛一般的在沈年背上摸了两把。
没想到被顺毛的那位却突然停了动作,转而连亲带蹭的亲起了他的脸,一边亲,还一边喃喃着他的名字。
谢迪还有些发晕,含糊道:“怎么了?”
沈年顿了一下:“没什么。”说完又在他眼角亲了两下,才在一边躺了下来,一双手却还不老实。
谢迪白了他一眼,拍掉了腰上的那只手,转身把沈年揽进了怀里,末了还很自然地拍了拍,拍完他才觉出不对来,怎么跟哄小孩睡觉似的。
他有些心虚地去看怀里的人,沈年却没啥反应,反而把一颗脑袋蹭进了他的颈窝里,静静待在那不动了。
其实这真的不是什么适合拥抱的地点,窗外祁晗的人头还在随着风轻轻晃着,旁边墙壁上一块块暗红色的斑驳里还混着不少颜色稍浅的碎屑,正在血腥气中逐渐干涸。
可是谢迪愣是在这种环境中诡异地觉出了一丝心安的意味。
怀里人的体温温热,呼吸可闻,在这个人鲜明的心跳声中,之前在意过的很多问题都没那么重要了。
等两人的呼吸都平复的差不多,谢迪确认站起身后不会尴尬了,才拍了拍沈年:“走吧,下一个死法是什么拥抱火焰,这不太安全。”
沈年应了一声,却并没有起身,而是抓住了他搭在他身上的手,抬起他的胳膊,在纱布上吻了一下:“盖上锅盖,回家再吃。”
“……”这怎么还惦记着呢!
两人离开宾馆时,太阳已经几乎完全落山,四周泛着一种暗沉的蓝色。
谢迪看着路旁影影绰绰的树木,心里涌上了一丝不安,现在时间肯定已经过了十八点,他们大概也算是打破了那首童谣的“死亡预言”,可问题在他看到祁晗的头颅之后,这首童谣也没有再响起过。
这首死亡童谣就好像他们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响了让人恐惧,迟迟不响则更让人不安。
除去原本应该“停在十八点”的人外,那首歌谣里只剩两个人了,他记得很清楚,最后的两个娃娃一个是“拥抱了火焰”,一个是“找不见”,拥抱火焰那个当然是要死的,可是找不见这个其实有些耐人寻味。
沈年本来就不再名单上,真要说起来从头至尾他都是“找不见”的那个,如果他最后离开了岛屿,其实也完全说的通。
这样想想,要是沈年一个人活下来也挺好的。
不过要是他也能活下来就更好了。
正当谢迪这么想的时候,系统的声音猛然在他脑中响了起来,吓得谢迪一个机灵:“提醒玩家,你还有一次提问的机会。”
谢迪愣了愣,和上次的游戏不同,这次的提问功能让他觉得有些鸡肋,太重要的问题他不觉得系统会回答他,可是除了凶手是谁这种问题以外,问什么都似乎于他的困境无补。
甚至就连凶手是谁这个问题……似乎都是一个知道了又能怎么样的问题。
所以他一直都压根没和系统交谈过,系统这么猛一出现,他还真不知道该问什么,不过游戏就快结束了,留着不问也是浪费。
本着不问白不问的精神,谢迪先向系统确认:“如果我问凶手是XXX吗这种问题?你会回答我吗?”
“当然不能。”熟悉的机械声答得爽快。
“那我可以问剩余生存人数是不是两个这种问题吗?”
谢迪本来只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随便一问,毕竟在游戏的最后关头,这个问题已经几乎无异于凶手是谁的问题了,不想系统在沉默了一会儿后却答道:“可以,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
谢迪的心里闪过一丝诡异,可是之前游戏里的提问经历让他并没有顾虑太多,他感到自己的心跳正在随着这个答案不断加速:“那剩余生存人数是两人吗?”
“是。”
在这句简短的回答后,他似乎听到了系统的轻笑声。
但他还来不及分辨这是不是错觉,就又听到了系统平稳而古怪的机械音:“玩家开启结局路线——潘多拉的魔盒。提示:如果日出时,全岛生存人数超过一人,则游戏失败,玩家死亡。”
第42章 恐怖乐园(十七)
童谣声响起时,谢迪正在从锅里捞泡面,手一抖蹭到了锅沿边,烫的他皱了眉。
沈年也猛地站了起来,环顾起了四周。
谢迪动作停了一下后,又继续捞起了泡面,不管凶手这次又闹了什么幺蛾子,他都没啥心思管了,他们走到海边花了估计有两个多小时,在这种乌漆嘛黑的环境里,他可没有兴趣再回一趟宾馆,还是吃点东西扯会儿淡比较好。
不过沈年要是提议想去的话……谢迪垂了垂眼,他大概还是会答应的吧。
他正这么想着,沈年就过来拍了拍他:“你听。”
谢迪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了沈年意思。
这次响起的并不只有童谣,还有一个非常规律的声音混在了童谣中。
只是这声音似乎太远了,他又全心在想其他事情,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察觉。
“铛——”
这个声音又一次响起时,谢迪终于通过望远镜锁定了声音的来源,不过与其说他是通过声音找到了声源,不如说是有人刻意引他看到了声源。
这座岛上最高的尖塔塔顶就在刚刚亮了起来,上面的表盘被四周的光线映的一片惨白,上面形状不规则的“时针”正指向六点的方向。
那个尖塔距离他们所在的海岸实在太远了,即便拿着望远镜看过去,谢迪也只能隐约看到这个“时针”的上下颜色不同,轮廓大概是个人模样,肯定不是个正常时针,但是具体是不是魏澜,他就说不清了。
至于分针,则是一个比下面的尸体纤细一些的人形,是什么几乎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