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综艺新星到影帝(265)
严pd:“你要是也能找名导给你拍纪录片,再找个名导收你当学生,倒也不是不行。”
郑原灿立马理解了严pd的想法:“也是,黄导跟杜导这一连串操作已经把路铺好大半了。大众对他的好奇愈演愈烈,迟早会闹出事来。堵不如疏,再给他们一个释放好奇心的出口。这样一来,各方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所有人都赢麻了。”
陆行转移话题:“我们还看不看视频了?”
“看,当然得看。”余中乾点了下播放视频的按钮:“我很好奇,这个视频究竟会讲些什么。”
大屏幕亮起,画面抖动了几下,逐渐清晰。
热闹的宴会,人影接踵,珠宝首饰在璀璨灯光下熠熠生辉。
不过视频自带打码,所有客人的脸都虚化模糊得难以分辨,唯有宴会厅盛大隆重的装饰异常醒目。
视频有剪辑的痕迹,画面跳跃,定格在稚气未脱的孩子身上。
他穿着西装,就像小孩子偷穿了大人衣服,在人群中矮上好几个头,引来客人们不着痕迹的打量。
但他走的很稳,脊背笔挺,似乎不知道自己看起来有多稚嫩,面无表情的模样依稀能窥见几分陆行的影子。
他穿过人群,抵达人群中心,跟这场宴会的主人(打码版)说了几句话,将准备好的礼物递给对方后,他朝对方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余中乾着急:“怎么没拍到他们说了什么?”
郑原灿:“这又不是在拍综艺,你还指望有摄影师跟拍?”
眼看视频里的小人离开宴会,钟逸煜忍不住道:“怎么来了就走?这不是宴会吗?”
视频黑了下去,下一秒又重新亮起,响起了声音,屏幕上同步浮现出了文字。
“老X(这里滴了一声,被消音了)啊,听说你七十大寿要大办?到时候让我家那小子去一趟吧。”
“离我过寿还有大半年呢,现在给我打电话也太早了。”
“那不是(咳嗽声)我快死了吗?我家这情况你也清楚,长辈都去得差不多了,先是丧母,现在又要丧父了。等我去了之后,他还那么小,难免会有人起心思。我也不要你帮忙,就要你表个态。”
“你那病撑不下去了?”
“好几年了,一直熬着,也没意思。”
“行,我知道了。放心吧,XXX(消音声)内部再怎么样,我只认你儿子。真要出什么事,我们这些当叔叔的,不会看着不管。”
“不用你费太多心,那可是我儿子,你还不知道我儿子有多聪明?”
“别炫耀了,合着就你家有麒麟儿是吧?”
“还真是,可不就我家有吗?我这辈子最得意的,就是我儿子。”
通话结束,屏幕上的文字闪烁了下,彻底暗了下去。
放映室安静了下去,众人思绪万千,陆行突然上前,在大屏幕上仔仔细细的摸索了起来。
钟逸煜深吸了口气,平复激荡的情绪:“哥,要重播视频的话,得用遥控器……”
话还没说完,陆行从屏幕背面摸出一个信封,信封没封口,信封上写着“第二天的机票”这几个字。
陆行倒出信封里的东西,机票轻飘飘的落入手中。
余中乾看看大屏幕,再看看陆行手里的机票,因为视频而产生的复杂情绪全消失了:“合着你去摸大屏幕是因为发现了问题?”
陆行把机票递给余中乾:“你没觉得视频播放的时候,画面有点不协调吗?”
余中乾摇头,钟逸煜道:“我光顾着关注视频了……”
端彦说出了大家的心声:“除了你之外,大概没人能把注意力从这么劲爆的消息上挪开。”
第134章 第四个综艺07
作为一个已经磨合得相当默契的主持团,鲜少会出现像现在这样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氛围。
在所有人中,陆行是最怡然自得的那一个。
他带着众人朝放映室外走去,将过去浓缩在寥寥数语中:“其实没你们想的那么糟糕。我爸就是闲着没事爱操心,前前后后忙活了不少事,图个心安。”
陆行找了个休息区,大家团团坐下,陆行语气轻松的话在空中流淌。
“而且我要是说自己童年不幸的话,那其他人只能算活在地狱了。”陆行真挚的叹了口气:“那不是一场悲痛的死别,他征询了我的意见,我们一致认为与其在病痛的折磨中痛苦挣扎,倒不如在彼此还记得对方最好的模样时结束。”
钟逸煜愣愣的问道:“但这很难不难过吧?”
陆行回味了下记忆里残留的浅淡情感,还没回答,余中乾一个胳膊肘过去,撞了下傻乎乎的钟逸煜,岔开话题道:“叔叔真洒脱。”
郑原灿也给了钟逸煜一个胳膊肘——哪有这么问的,那不是逼着陆行回忆伤心往事,非要他回答‘确实很难过’才肯罢休?
郑原灿继续岔开话题:“是啊是啊,听你这么一说,叔叔的风采跃然眼前,怪不得你这么出色,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端彦捂住钟逸煜的嘴,真挚道:“叔叔电话里那句吾家麒麟儿,处处都是骄傲和自豪。果然,哥你打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见这三人这么一通猛吹,陆行沉吟片刻,思绪跑偏了:“你们要想见一见他,也不是不行。”
现场安静了两秒,钟逸煜一下就从沙发上蹦跶了起来,结巴道:“这,这不合适吧?”
余中乾下意识的看向严pd,满脸都是谴责:“我们不好贸然打扰——严pd你这么安排就过了啊,哪有直接去人家墓地拍综艺的?”
严pd发现不仅余中乾满脸谴责,其他人脸上也都写满了‘不赞同’——连工作人员都露出了狐疑的表情,显然对严pd的节操产生了动摇。
严pd骤然生出一口黑锅冲天而降的冤枉感:“我怎么可能……我压根没安排这个!”
他说的十分真挚,众人半信半疑的将目光挪回陆行身上。
钟逸煜小心翼翼的问道:“哥,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总不会是真想带他们去墓地拜访长辈吧?
见他们这么反应,陆行有些哭笑不得:“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三言两语说不清。我打个电话。”
众人看着陆行给管家打了个电话后,陆行点开手机,在空中投影了一段视频。
视频里浮现出熟悉的脸,比陆行多了数十年的岁月沉淀,俨然是饱经风霜但未被时光击败的老帅哥,他穿着便装,一脚踩着木桩,一手拿着锯子,锯子轰鸣声中,风声、鸟叫声不绝于耳。
身后是郁郁葱葱的树林,阳光透过枝丫缝隙洒落在地面上,好似无数碎金,在他身上,晕染开一层金色光晕,就如同对方抬眼看来时的笑容一般,不见丝毫死亡逼近的阴霾,唯有爽朗与快活。
他看了眼镜头,边笑边道:“刚才说到哪了?哦,对了,万一你交到了好朋友的话,那我得跟他们说几句。”
他锯着木头,毫不避讳的提起了死亡:“如果我还活着的话,那我得替你把关。不过我那时已经死了,就没办法了,就算你找了一堆坏朋友,我也没法阻止你。所以,嘿,你们这些家伙听好了……”
他停下了锯木头,扛着锯子,眉飞色舞的道:“不要听大人的话,听你自己的心在说什么。年轻多好,一生只有一次,所以做你自己。这就是我,你们好朋友的爸爸,唯一想对你们说的。”
镜头抖动了下,似乎是要挪开了,他急忙道:“等会,我才刚铺垫完……”
视频里传来熟悉的声音,浅浅淡淡的,似乎没带任何情绪,平铺直诉:“你刚才说这就是唯一想对他们说的。”
“我真担心你以后的语文成绩,”他换了个姿势,拄着锯子道:“这叫铺垫,我真正要说的话在后头呢。”
镜头外的人不吭声了,对方捋起额头的散发,继续道:“别在意,我们继续,刚说到哪了?哦,年轻多好。那是铺垫,就像作文的第一段,用来引入主题,你们别当真,毕竟我完全不在乎你们的心到底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