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赘婿首辅 下(275)
柳树也想孩子不成,先给了几巴掌拍在肩头,小黑挨了打可高兴了,旁边严谨信见此面色都露出几分复杂,可能不知道小儿子这副模样随了谁吧。
有人高兴闹腾能理解,但高兴起来要嘴巴贱嗖嗖故意惹打挨,严谨信真的不理解。后来这事柳树知道了,一脸正经,斩钉截铁说:“那还能随谁,当然是随你了。”
严谨信皱眉能夹死苍蝇了,满脸写着拒绝。
怎么可能?
他怎么会是小黑的秉性?
柳树张嘴就是证据:“咱俩原先在村里的时候,你从府县回来,前头干了十来天的活,每天是苦大仇深的,后来我先撩你的,你每次回来光干活不找我,这咋要娃娃?你是不是在外头有了旁人?我得狠狠榨榨你。”
“那时候你干这档事的时候还浑身硬邦邦的,我以为你不乐意碰我,谁知道后来就天天晚上不落下,我那时候就知道一点,我狠狠抓你挠你哭着骂你的时候,你就时间长还特别高兴,我要是不挠你了,你还故意撞的我不成,非要我揍你。”
可柳树那时候软绵绵的都没啥力道了。
说完,柳树给了个严谨信‘这下懂了吧’的眼神,“还说小黑不随你。”
严谨信:……
咳了咳,是嗓子痒了些。
柳树哼道:“大白是随了你白天正经时候,小黑是跟着你贱嗖嗖那样,反正都随了你,我看就莹娘随了我,乖巧懂事利落能干模样还好……”把自己夸了个遍。
“……”严谨信不同小树较真讲道理,没法讲的。
儿媳妇那是郑家孩子,咋能随着小树性子长呢?尽说胡话。
后来温泉自是黎家一家子去的,黎照曦每天可开心了,在温泉庄子里头吃喝泡温泉听戏,下雪了骑着马带着汪汪去附近矮山头掏兔子洞,还去打猎,猎了不少花花绿绿尾巴的野鸡。
不过没吃,野鸡这肉太柴了。
顾兆说:“外头长得谁知道这些东西吃过什么,别有毒性了。”
吓得黎照曦都没敢给汪汪吃了,让庄子里的下人处理了,还说:“你们也别偷偷吃,万一这野鸡吃了什么毒物。”
庄子里下人听了面上应是,回头就脱了鸡毛煮了吃,这附近的山头哪里有什么野毒物?再说这野鸡,说是野的,其实都是附近大庄子里头的人故意放出去养的,好方便贵人去山头猎东西玩。
快乐的日子很短暂,第五日早上用了早饭,一家人就收拾车马回京了,不过个顶个的脸色红润,神清气爽,精神饱满。
年还是照往日那般过,黎家该放出去的年货早一个月就运出去了。
不管之前官场争执如何,时下人骨子里对年都是看重,顾阁老做了封笔仪式后,大历官场年假就开始了,甭管以前或是现在有什么烦心事、政事,一切都等过完年再说。
因此这个年过的痛快。
光武帝是年初一回来的,于是宫里又热闹起来,开始办宴会。等年一过完,小朝会第一天,雪花般的奏章就到了光武帝的龙案前,朝堂上更是大片大片官员联手要告顾阁老。
各种名头都有。
顾大人仪容不正的——这是顾兆私下穿的。顾阁老舌战群儒,“……大历哪条律例说了,官员私下衣着规制?还不许人老来俏吗?”
历无病坐在上头看着顾子清喷那些老家伙,简直是特别高兴,就差给顾子清鼓掌了。
骂的好,再骂痛快些,别以为他没在京,这些老东西就念叨他哥规矩、不成体统了。什么是规矩,他是皇帝,他哥是皇后,这天下是他们俩的,那他们就是规矩。
总不能为了这点小口舌把这些老臣子都杀了吧?
如今的历无病不是以前孑然一身的历无病了,他现在有家有口的,为了他哥不被当做祸国的妖孽骂,为了他儿子小柿子有个平平安安的国家管,历无病现在是忍着那些杀戮欲望的。
若是见过光明,感受过温暖,前路皆是奔头希望,没人会愿意回到无边的黑暗中。
有了牵挂,也有了需要忍让的软处。
所以顾子清在这个早朝舌战群臣后,光武帝先是挥手,让苟贵给顾阁老上茶润润嗓子,“……傻愣着干什么,子清说了这么些话,怕是早口干了。”
群臣:……
与顾子清对骂的此时心头血都要吐出来了!!!
谁还能没看明白,圣上就是站顾子清那边,怎么就是挑拨离间不成呢!
按理来说,顾子清手握重权,搁哪位皇帝身上早是忌惮了,就算之前没有,慢慢的添油加醋,事情多了,圣上总是要怀疑的,可当今圣上怎么就没有半丝怀疑顾兆野心呢。
他们却不知,人人稀罕的无尚皇权,在历无病眼底不过如此。
这早朝顾兆也骂痛快了,虽然是嗓子有些疼,但去年该发泄的情绪都骂完了,心里是爽了,于是就投入新的工作中。
新的一年,光武五年,从开朝骂仗开始,也预示了这一年是酣畅淋漓痛快的一年。
同年严谨信携柳树再度出京。
三月,圣驾再度前往丰州。
五月,戎州捷报,大将军孟见云擒获蕃国王,与林副将配合,逼退蕃国数十里。
六月,丰州大胜,光武帝直逼茴国王庭深处,传回京里的信没有细说,不过此消息一出,半月不到,隔壁蕃国上书,称愿意归顺大历。
顾兆猜想,应当是历无病做了什么,震慑的隔壁蕃国怕了。
茴国是被打下来的,蕃国是主动归顺的,之后的事情十分忙碌,要派兵过去驻守还要把旧部一些不安定因素除掉,也要安抚两处的百姓——
寻常百姓无辜。
既是战争结束,天下一统,那就要守住、稳住。
七月圣驾回朝,百官城外迎接,京中百姓夹道欢迎,跪地山呼万岁,热闹欢迎声震天,百姓脸上皆是喜极而泣,打了十多年的仗终于结束了。
始于康景末期,终于光武五年。
天下终于太平了。
之后就是论功行赏,光武帝尚武,是靠打仗赢来的天下,大历朝中武官狠狠露了一回脸,宝剑出鞘锋芒有人欣赏,该封的封该赏的赏。
论功行赏的大将纷纷回朝领赏。
这次战事中,除了光武帝外,锋芒最胜的当属戎州孟见云孟大将军了,听说天顺帝时期,戎州孟见云就归属了圣上,从中给圣上打配合,还几次救了圣驾,可算上从龙之功。
京里官员说起来,纷纷道:“如今更是不得了。”
“自是正一品不会错了。”
“我觉得怕是还要封爵,如今孟大将军已是二品武官了。”
“听说此子还很年轻,不过二十六七年岁。”
“可是有什么来头?”
“这就不知,戎州那边起来的,具体的没打听出来。”
京里戎州两地远,加上文武不同系,孟见云这名字京里文官听过,那时候没人敢打听太清楚,就怕被当奸细抓起来,只知道一些大家都知道的事,像是孟见云年轻、成家,具体出身倒是不知。
“急什么,等孟将军到了就知晓了。”这么年轻,既是娶了妻,再添几房妾室应该也不碍事的。
七月,戎州孟大将军带了一队人马回京,京中百姓夹道欢迎,扬着头要看看大将军模样,只见前头骑马穿着盔甲的,瞧着年岁不过二十多,模样清秀,当即是惊呼咋舌。
“这位就是孟将军吗?怎会如此年轻。”
“模样好是俊俏。”
另一人当即嘘了声,“你这人不怕死,我听说戎州孟大将军杀敌眼睛都不眨,砍人脑袋就跟砍瓜切菜般简单。”
“这么厉害?”
“不然怎么会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大将军,那都是在战场上砍杀敌人人头换来的功绩。”
这下没人敢说孟大将军模样了,怕被听去也砍杀了他们。
孟见云带人进城,直奔皇宫,从定门进,卸了刀剑武器。大总管苟贵亲自迎接,前面带路,说圣上听闻孟大将军到了,忙叮嘱奴才前来迎接,如今正在太极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