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赘婿首辅 下(112)
不应该谦虚说哪里哪里吗?
顾大人来了聊天欲望,没停,还继续哔哔:“你知道陈家的小子吧?我说翡翠陈家,同我家福宝一个班的,个头略比我家福宝猛一些——”
“知道知道。”商贾点头捧着话。
黎周周眼底含笑,相公又要拉踩陈庆恩了、黄郎溪了,因为福宝下了学要一起踢球,回来说起来就夸了几句,说庆恩和郎溪是他朋友,庆恩字写得好又聪明,背书快,郎溪长得好看,球也踢的。
顾大人便雷达觉醒,就问陈庆恩踢球如何。
福宝说不及他,所以他才要教陈庆恩,他们是一个队伍的,可不能拉了分了,爹你还有事吗,没事我要回去写作业了,明天还要教庆恩踢球。
顾大人眯了眯眼,看着风风火火跑出去的黎照曦。
这陈庆恩球踢得臭,换旁人来就好了,怎么还要黎照曦教?有问题。顾大人扭头跟着黎老板碎碎念。黎周周好笑说:相公福宝才八岁,你别听风就是雨,他好不容易在官学交到朋友,你可别嚯嚯没了。
顾大人磨牙:……算了。
只是如今看,把陈庆恩黄郎溪这俩名字记住了。
“陈庆恩球踢得不如我家福宝。”
果然。黎老板眼底含笑,嘴上说:“庆恩学习好,以前时间都用来学习念书了,我们家福宝倒是经常跑跑跳跳的玩。”
算是给陈庆恩补了个面。
商贾不知道这其中还有小故事,反正夸就对了,等顾大人黎老板一走,背影都瞧不见了,这才风风火火的去扎堆找熟人掌柜聊天说话了。
“我刚遇到了顾大人和黎老板,俩人穿着一样。”
“我知道,刚也看见了,还看你和顾大人聊了两句,说啥了?”
“顾大人说蹴鞠赛,请我过去瞧热闹——”
还没说完,大家先笑话了,顾大人请你看?你谁啊。那商贾才不在意,摆摆手说:“爱信不信,反正到时候我去看看热闹,听说福宝小少爷踢得好,比陈家那孙子陈庆恩还要好。”
“哟,这可了不得,福宝小少爷压了男儿郎一头呢。”
有人便说:“男儿郎有什么了不得的?就是咱们昭州,如今家家户户女郎哥儿吃香,要是进了学校进了工厂,那更是香饽饽了,上到黎老板,下到福宝小少爷样样厉害。”
“确实如此。”
“蹴鞠赛什么时候?到时候我也瞧瞧热闹去,就是进不去了,远远看一眼也好。”
“具体不知道,刚听顾大人说月底左右。”
那也没多久了。
出了城门走了三里外,一处地势平台的草皮,这便是蹴鞠场了,旁边百米就是水泥大路,这会施工完了,是椭圆形操场,按照图纸所建,没什么区别。
水泥抹的平整,还用水浇洗了,是瓦蓝的天,碧绿的草坪,两头用木框编着的麻绳球门网,到时候中轴线用石粉画一道就成了。
“除了比赛,再搞个拉拉队吧?”顾兆想小孩子踢球体力总是不可能满场跑,既然要热闹,花样节目出几个,别干坐着。
黎周周:“什么拉拉队?相公说的花灯节跳舞那般?”
“也不拘着都是舞姬,要热闹活泼一些的舞,你看你们厂里工人跳不跳,或是学校官学同学来跳。”顾兆想了想,说:“要是厂里女工夫郎们不好意思,也别勉强,慢慢来,文化娱乐渗透得一点点。”
黎周周则说:“那出个奖吧,凡是来表演的,团体奖十两银子,先不拘名次,热闹起来,也不一定跳舞,敲锣打鼓舞龙舞狮的。”
反正这比赛便是热闹玩,鼓励大家踢球娱乐玩耍。
“我家周周现在就是不一样,厉害!”小顾大人拍马屁。
后来黎周周就安排下去了,说带薪去看蹴鞠比赛放一天假,但必须要去看,要是回家那就不带薪,算是请假。这点也是为了工人们好。
厂里多是成了家的女工夫郎,每月休三天假,这三天大多数人都是回家不歇着还得忙前忙后做家务,哪里是休息,照旧的忙。
可要是跟去看比赛,还是在厂里做工——两者都有银钱拿,那工人们肯定选前者了。
至于跳舞这事,虽是有十两银子吊着,可没人报名。
一是不会害臊嫌丢了人。二嘛总觉得跳舞就是扭来扭去的不正经,要真跳了,万一被传回村里,那名声可不得完了?
黎周周也没硬要求,就像相公说的慢慢来。
问起官学里,这里大部分都是富商少爷,或是家底殷实,有羡慕想挣个十两银子的,可豁不出面子,这跳舞都是舞姬女子,他们读书的,怎么能这般做?
倒是学校里的学生们,不拘性别,都是跃跃欲试,男郎也想掺和一脚,这可是十两银子,就是人多了,分也能分个半两几百文的,他攒下来了,以后进了官学,家里也能轻省一些。
学生们家里都不富裕,这挣了银钱,回头来年学费便交上了。
而且老师说了,那舞就和平日里他们上体育课跳的操差不多,只是更柔和有些美感,他们要是参加,那便请人来教,到时候体育课上练就成了。
这好啊。
当即是都报了名。
后来顾大人听了,便说:“百人以上的大型团体赛,我从我私房钱里再出十两银子。”
小朋友们第二年学费肯定能有了。
黎照曦上学,见同学们在体育课练习跳操舞,一听是他爹和阿爹说的,到时候比赛时还要表演用,顿时是吓得,跟着学校这边组团踢球的小伙伴说:“你们可得抓紧时间练球啦,比赛那么多人看着,可别丢脸了。”
“官学那边都抓紧踢球呢,我也教你们十天。”
黎照曦是个公平的人,他学校、官学都上了,自然是教也要两头都教,至于学校同学问官学那边进度,黎照曦说:“我可不能透露,不过我可以说,我踢得最好啦!”
然后便教学校同学踢球。
另一头,滁州梁进士家。
梁老师早半个月前到了家中,只等着接官服来信。他家虽是也姓梁,但爷爷那辈便是五服,到了他更不用提,只是梁家仁厚,许了他继续念官学。
后来入官场,自然是不好请正家关系了。
梁老师单名一个江字,他听顾大人说完后,把学校工作交接干净,忙完了便动身回家中。
他爷奶早已去世,父亲也走了,家中只有妻儿老母。
若是这次真如顾大人所说,那便接了亲人去昭州安顿。
“江儿怎么回来了?我听说昭州穷苦,自你走后,每日是操不完的心,你只带了个小厮,笨手粗脚的,哪里能照料你……”
母亲以为他受不得昭州苦,回来便不去了。梁江当即跟母亲解释了一通,“心中难安,劳母亲挂心了。不过昭州并不像母亲所想,那边如今也繁华热闹起来……”
梁江说了昭州现状,不免说起正事来,这次他回来等着朝廷调令。梁母一听略是不信,这江儿都退官多年了,怎么如今会有官做?而且还是从五品的。
那昭州的顾大人当真这么大本事?
“我也不知,不过在外许久,回来正好团聚团聚。”梁江话不敢说的满,怕希望落空。顾大人也没保证,他便放松了心态。
之后真的在家里安静等待,同时教一教孩儿习字读书。
有时候妻子送茶水点心给他,梁江看出妻子担忧,怕他希望落空,但不知为何,梁江这次半点都没有焦躁,他坦然一笑,同妻子说:“我自然也是想重回官场,但这次不急不躁,之前当官时,你也跟着我提心吊胆的为我操心,如今我倒还好。”
是的,这次心态不同了。
“相公在昭州两年多,耐心包容多了,对着大娘二郎也十分疼爱。”妻子道。以前相公对二郎严厉,并不怎么亲近孩子,孩子吓得多是不敢前去,如今回来不同,相公对大娘二郎都亲近柔和了。
梁江回想以前,说:“以前我对二郎严厉,是想他上进,对大娘忽视,那是想着女郎应有母亲教导,如今不同,不管男郎女郎,皆是我的孩子,自然是要一视同仁,读书明理启智……”